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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梦起淮陵,势乱轻狂无疆

多年梦君却是荏苒,只怕白驹过隙,十载春秋如今作古,惟叹岁月不饶。

不见归人,十年已去。

而淮陵城,在这个梦开始的地方。

【帝国·江州·淮陵】

“还有没有上来挑战的,如果没有,那么秦英秦大侠便是淮陵,不,是江州第一剑客!”

如今,在淮陵城的中央,现今已是人头攒动,所有人都注视着中央擂台之上的紫衣男子,他叫秦英,三天前在此摆擂并放下豪言:“三天之内,若淮陵侠士无人败我,那秦某将取这淮陵第一剑客的虚荣,在淮陵城内任何人的佩剑秦某人想必都有品鉴一二的资格,还请淮陵侠士不吝赐教!”

语势极尽狂妄态状,初时很多人都是不屑一顾的轻笑,认为不过是外乡人的胡语,随即又忙碌自己的辛劳。可在三天之中,也确有不少热血清扬的年轻剑士上台打擂,但实在无人能胜。只因那剑客手段端得高超,一柄钢剑竟让他使得如千斤之杵般难挡,极少有人能在他的剑下撑过十个回合。日子嘀嗒走过,秦英的名头也越来越响,很多淮陵,甚至它方名士慕名前来比剑,竟无一人得手一招半式。眼看三天之约将至,已再无人打擂。

“还有没有!”又是一声。

“这个人好厉害。”

“是啊,连白公子的剑也不及他快。”

“唉,得罪了白家,武功再高,又怎么能在淮陵立足。”

“这三天之内淮陵城内来了不少江湖异客,像是在寻找什么,莫不会他们与这秦英是一伙的?”

“帝国境内似乎也来了不少外族之人,难道…”

“莫非真予此人淮陵第一剑客?”

“不服?你上去把他打下来啊。”

“就算是又如何,那他又有什么资格品点本少爷,我呸。”

“…”

“咚——”

“三日之约已满,我宣布——”擂台之上,鼓锣升起,侍从的声音充斥着不尽的高傲,“秦英大侠为江州第一剑…”

“人!”突兀出的声音与“剑”字完美的衔接在一起,构成了一个全新的名词,不大的声音却如同一个响亮的巴掌,狠狠甩在秦英的脸上,“江州第一贱人估计没人和你抢。”

“哈哈哈哈。”

“哈哈,好,说的有理。”

“不知是何方壮士,能否出来一见,哈哈哈哈。”

爆出一阵长笑之后,人群登时糟嚷不堪,他们似想知道是谁的高呵,不过更想的怕是看这三日里不可一世的“大侠”将如何收场,圆起自己的面子。

“谁啊!”不待主子发话,侍从便如屁股着火一般跳起大喝,反应之速,真是令人咂舌。“是那个不要脸的,敢不敢站出来比划比划,休要躲在下面,算什么本事!”

“嗖——”擂台之下飞来的一壶酒袋让这个护主的小丑以片刻休憩,聒噪的人群也顿时安静下来,不过转瞬却是一阵更大的喧嚣。

秦英平静地望着这一出的闹剧发生,手,却已放在剑鞘。他缓缓地站起,对着脚下的人群沉声道:“是谁?”

人群又静,并如分流一般,陡然间被割裂开,而那烂楼衣衫,便是将人潮分开的巨石。

“乞丐?”

“这人不要命了?”

“天啊,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啊。”

“好脏啊……”

唯独主人秦英没有说话,多年的阅历让他知晓,这样的人,要么是疯了,要么就是高手。可世上哪有那么多疯子,并且从掷物的手法上来看,显然,此人是后者。可他想要做什么?

面对未知的对手,最好的应对方法就是观察,冷静的观察。

“你叫我?”男子笑笑,洁白的牙齿让人无法想象这是一个乞丐。

“你打了我的人。”

“所以呢?”男子耸耸肩,双手一摊,一副满不在乎的神态。

破绽!机会!“所以……”剑动!“我会加倍打回来!”话音落,秦英的剑已携金刚之势劈向台下的男子,空中登时凝满了令人窒息的煞气。人们也全都摒住了呼吸,更有胆小者将手紧紧的按住了眼眶,不忍直视那似乎即将到来的血腥。

可男子笑了,笑得比刚才更加灿烂,就在秦英下剑的刹那,他微微转动了自己的脚跟,身子竟旋出了半个身位——

“嗵——”一脚,秦英便又再台上,不过,是躺在那带给他荣耀的台上…

看客们全都呆住了,没有人看清男子的动作,过程是那么的模糊,可结果却是那么的真切…

男子步伐轻快的踏上擂台,戏谑的看着倒地的剑客,双手环抱不语。

“为什么,你明明…唔!”

男子将前脚重重的踏在秦英的前胸之上,不停地碾动着,他低头看那嘴角溢血的剑客,如望笑柄:“你呀,我露出破绽就是引你出手。本以为呢,你会做的更好,看来,我还是高估你了。”

“你!”秦英张口欲骂,却无奈胸如闷石,喘息不得。

“哎,你什么你。你想过没有,假如你真得了人剑,就凭你们龙虎门那点底蕴,估计还没走出淮陵城,就被九大门派吞的渣也不剩。为他人做嫁衣不算,误了卿卿性命才是大事。这么看来,我还是你的救命恩人呐。”男子摇摇头,轻叹,“唉,你真是可怜,他们拿你当棋子使,你…”

“你到底是什么人!”能已如此口气指点九大门派,此人,绝非小可。

“杀手杀生多了,也就会想救救人咯,我呢,姓叶,随风而来兮随风而去…”

“叶随风,在东边闹够了又到这里来撒野么?”人群之中忽然转出了一个老道,身后背负的一把古剑使此人存或些许出尘之意。

“噫,看来我在东边名气不小嘛,老头,你武当的?”叶随风抱着双臂,上下打量这个突然出现的老道。

“武当人宗。”说话间,老道将袖袍一甩,似是要展现自己名门大派的威严。

“哼,人宗?叫人宗就以是那人剑你们的?开玩笑,那天剑是不是就要归贵派天道所有了?真有意思,看你这样子,也不像什么武当长老,要和我说话,叫太虚那老头来,什么名门大派,不也一样想争什么天下名剑,虚伪。”

“你!”老道很明显的动了真火,他脚圈出个半弧,连武人的客套也没有,直接抽剑向叶随风搠去。

“清风徐来?架势不错,可惜你打出来风就有点臭了。”叶随风嘴上虽说不断讽刺,可手上的动作却也不停,一通“双圈手”卷的那单剑无处着力,凭一肉掌生生将老道人剑震退四五步,且自身不动。底下人重何曾见过如此人物,顿时阵阵雷鸣贺声便涌入叶随风的耳孔之中。

老者见自己险些折在一个后背手里,心中斗狠,趁那厮面向人群无暇之际,将自己的速度提到了极致,惟求一击必杀。

“小心!”人群之中到底有人眼尖。

可是太快了,不及闪躲,叶随风只好匆忙矮身,情急之下将那倒地的秦英鞋物脱下。此时剑锋已过,他便顺势一扬手中物什——“啪”一记通红的鞋掌就这样印在老道脸上…

“嘿嘿,这就叫‘臭脚打老狗。’”

“你!”

“唉,又来了,你还想挨打?哎,刚才的那个小哥,别走啊!哎!喂!”叶随风正欲挖苦老道两句,却发现老道的目光已绕过了自己死死的盯着人群。有什么?忽然间他意识到了什么,于是他猛一回头——果然!所以…

“哎呦,你,快把你的臭脚拿开!”原来叶随风方才有些激动之间,脚下发力,可这就苦了还受缚于他的秦英咯。

“对不起啊。”叶随风满脸歉意,可脚却没有丝毫要动的迹象,“哎,小哥,留步啊!”

见少年还是没有反应,叶随风便将自己手中的鞋子扔了出去。

“你,混蛋!”见到自己的鞋子竟被仍将出去,秦英简直就要气昏过去。

“闭嘴。”秦英帮了他一把,于是,一切就又回归了沉寂。

……

那鞋子离少年已越来越近,在只有寸许之时…

“砰——”一声轻响。鞋,已在手中。

少年微微侧目,脸上不觉任何情绪:“叫我,何事?”

上面没有应答,可人群却再一次的分开,所有人都很好奇,也很想知道,这个看似平凡的少年究竟是什么来路,竟能得这样厉害的人物邀请。

少年的神情滞了一滞,但很快,他便做出了决定。那走向擂台的步伐沉稳而若现敏捷,有力且不失优雅,步法非凡,如同出尘。

少年背对着人群,轻声道:“二位找徐某,何事?”

“我等皆已武学为好,而所用的兵器又更是我们武人的第二性命,”老道拱拱手,看着叶随风不语,又道,“方才恰见少侠儒雅超群,想必所用之兵也非凡物,不知可否……予我们这等粗人一看,也算长长见识。”

少年眉头微皱,身子却早已背对道士:“某当告辞。”

可脚步未起,老道略一皱眉,袖袍又是一挥,人群之中便又出现六人挡住去路:“还请少侠现剑予我等一看。”

“你们,是要用强么?”

“少侠误会了,我们这群人不过是想长长见识而已,还请少侠成全。”

“哦?你们,是一伙的?”少年环顾身边越来越近的人影,对着那依旧踩着秦英的叶随风说道。

“呵,小哥,”叶随风环抱双臂,脚终于离开了秦英的胸膛…“这你可就冤枉了我了,我不过是…”

说话间,少年四周的空隙已越来越小,“还请少侠现剑予我等一看。”

“哼!”少年冷哼一声,不再理会众人,只自走向来时的道路。

“让,不让?”他对着那正直挡住他去路的人冷声道。

“我等只盼少侠现剑一看,别无他意。”不知怎的,面对这个似乎还半大的少年,他竟生出一丝寒意。可他,还是壮着胆子重复着那句不知所云的废话。

“答错了……”

杀气!此时道士脸色剧变,原来少年方才一直不动,却是在聚势!

气场将面前之人死死地定住,动弹不得。少年起手,托着那人的下巴,冷喝一声:“去!”一力之下,竟将其口中物什震为齑粉,人,也飞去那遥远的酒楼,自天,而降…

气势俞聚俞烈,似成摧天,而少年,便是那风暴之眼。

“动手,若他势成,我们都会死。”道士的语气中透着不尽的恐慌,自己招惹了怎样的一个煞星啊。

少年冷笑一声:“有趣,魑魅魍魉,小丑尔尔,何须聚势。但既然你们想看剑,何不以身先试剑势。”

忽然,少年只觉有人在背,是那个杀手!

叶随风迅速的移在少年身后,他对自己御风般的速度很是自信。确实,在他得手的瞬间,少年不觉。

手,刹那已按在剑鞘之上,叶随风希冀能在少年出剑之前将这神兵拔出,显然,他想活下去,可…

“你,做了一个很愚蠢的选择。”随着少年的转身,那捏着剑鞘的手也死死地遏住了杀手,不断的加劲,“我本不会与你动手。”

“噗——”杀手只觉自己如同一蓬稻草,凌荡在天地。最终倒在擂台之下,不省人事。

人群早已做鸟兽四散,秦英也被震醒,他颓倒地看着这发生的一切,感觉自己三天所做的一切就像是个笑话…

剑出!势,已如怒涛,拍打着每一个人的心魂…

“木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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