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神跳到菜窖里这真成了笑话。
神儿是跳不了了,张大娘的腿,膝盖都摔破了,走路都成了跛子,虽然这一番折腾没有解决实质性的问题,但是顺子他爹还是抓了几只小鸡,送了点蘑菇干货啥的给张大娘带了回去。
本来就不大的村子,经过这一番折腾后,更是人人皆知,刚走出顺子家的大门,就被爷爷喊了过去。
我爷爷当时已经七十多岁,但还很精神,老“的确良”的褂子一直披着。打小就跟爷爷走的比较近,因为爷爷那里总有吃不尽的点心和听不完的故事。
我和小胖儿走到爷爷跟前儿,爷爷单过,三间土坯房,奶奶过世的早,屋里也没啥像样的家具,但是收拾的很整洁。
东北农村的土房普遍不高,坐北朝南,正值中午,阳光正好射在门沿前儿,爷爷一边晒着太阳一边问我俩道:“亮子,听说顺子昨天晚上是跟你俩一起回来的?都去哪儿玩去了?”。
当时也不知道爷爷为啥这样问,就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小胖儿在一旁憋不住,不时插句话补充一下。
爷爷听得表情越来越严肃,听到我们被困鬼打墙还笑着摸了摸我的头。
爷爷看了看天,正值中午,说了句“走、、、我们去吧、那嘎达儿看看”。
我和小胖儿也是放了学,闲的屁事没有,乐不得的就在前面带路。
下了一夜的雪,昨晚上的路眼早就被重新掩盖住了,阳光折射在雪面上,射得人眼生疼。
按着昨天的路线走,不大会儿就来到地方,只是因为下了一夜雪的缘故,洞口显得小了些。
爷爷找了根树枝,把坟头上的积雪扫了扫,这才看清,坟前还有一个倒着的石碑,只是因为年代久远的关系,石碑上的字已经看太不清了。
爷爷俯身看了看洞,顺手在洞口又掏了把土,捻了捻,放到鼻子上又闻了闻,围着大坟走了好几圈,这才停下来。
“亮子啊,你们估计是得罪这人了,唉、、、也该着这小子有一坎啊”。
听爷爷这么一说,我和小胖儿赶紧蹽了过来。
爷爷拔一把坟头上的草,叨唠道:“你看这草虚黄无力,根茎短小,且往外长,估摸着还是个绝户坟呢”。
听到这些,我有些疑惑,“爷爷,这和顺子有关系吗?”
爷爷叹了口气道:“这小子,眉门艮低,八字太弱,易招阴邪,这辈子注定不顺,要比别人多受苦才行啊”。
“行了,我们回去吧!!”。
当时还小,爷爷说的这些也听不懂,听说要回去,就喊着小胖儿起驾回宫。
爷爷回去不久后,就去了顺子家。
那个年代人们虽说已经步向开放,但对老一套还是深信不疑,谁家娶个媳妇,盖个房,垒个灶台呀,都请爷爷去给看看个日子,在我爷爷也有一定威望。
见爷爷进门,顺子他爹赶紧给让进屋,农村也没啥好招待的,抻出衣柜里的烟笸箩,用茶缸子倒上一缸子热水,推到爷爷面前。
“他侯家老爹,有啥事儿啊?”
爷爷看了看炕上躺着的顺子,顺子昨晚折腾到半夜,这才刚刚睡下,对着顺子他爹说道:“他李家侄子,顺儿的是我都听说了,有些事不知道说出来你们信不信”。
顺子他爹是个本分地道的老实人,对爷爷还是很尊敬的:“他侯家老爹,有事儿你直说,用不着客套”。
爷爷喝了口水,道:“前半晌,我和亮子他们也去哪儿看了,我估摸着是冲撞了人家,本来那坟的风水不错,可能是前两年咱们修村前儿那条水渠的缘故,给人家泄了气,才使得这坟渐渐凶了起来,顺子他们无意中塌了人家明堂,又用猎枪打了护坟的黄皮子,这才惹上的祸事”。
听爷爷这一通说,直给李家两口子听得目瞪口袋,想都想不到能横空遭来这等祸事。
赶忙又给爷爷满上一壶水,道:“他老爹,这事儿咱家也没遇上过,这可咋整啊?”。
爷爷笑了笑,道:“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咱们大人是帮不上忙,只能靠在这小子自己了”。
说完推断了一下时日,道:“三天后,日子不错,适合起坟”。
顺子他爹千恩万谢,执意要留老爷子喝口酒,爷爷笑了笑,摆手道:“该准备的东西,你们自己准备好,等事后在请我喝口酒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