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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孙志福感觉自己来到一座仙山上,那山苍翠墨绿,白烟飘绕,瑶池腾雾。圣母娘娘坐在莲花台上说:“孙志福,你来了,有何事求我呢?”他说:“娘娘收留我吧,给你的瑶池做一名养鱼工,我实实是不想回去了!”娘娘说:“你且回去,你的阳寿还长哩!”孙志福躺在一辆往日拉粪的架子车上,车上铺着床棉被,成栋拉车。车后跟着淑芬还有成梁。

孙志福再醒来时已躺在县城医院病床上,晶亮的药瓶吊在白屋顶上。孙志福不知道自己患的是啥病,尽管他自己背药箱行医捉鬼,医生也说不大清楚,只说他内脏患有“啥啥啥综合症”。做了各种仪器的检查拍片透视抽血化验,整日吃药打吊针,这一住就是半月天气,否则夺不回他的性命。成栋交付医院押金费用,他怀窝里揣着钱,把屋里的钱倾巢而出,那是卖鱼攒的钱,准备还贷款的钱,这一下全都花光了!那票子一日间哗啦啦一流,一日间哗啦啦一流,像洪水样你管不住抑不住!这在城里人来说几千元救一条命不算破费,可是对于孙志福就生不如死了!

孙志福昏迷说不出话,想离开医院也自己移不动身子,他咋还不死,他为啥要这样活着!娃子们来探望他,还有旁人来探望他,的确像是跟将要故去的人道别样。成梁和他媳妇白露来了,周家丫头和周家妈妈也来了,庄顶头的银镯媳妇和老扶光都来了。成栋还伏在大大耳边说,马姨姨给了三百元钱。志福眼角就控制不住滑下了泪湿。到后来志福能吐出一言半语的时候,他只说:“快离开这达,叫成栋拉车回屋。”

淑芬围坐在床铺边一只木凳上,这是一间摆着七八张床位住满病人和陪员的白颜色的房子。淑芬胳膊撑着床边,手托着她那疲惫不堪的脸腮说:“别想那些,娃大大,把病治好。钱有得使唤,庄顶头的两个娃各给了五百元,说让大大治病,成梁也给咱五百元,你放心吧。”

“我咋放心,我不能临了临了,给你和娃子一点都不剩下……”

淑芬一直陪在医院里,没回过屋,她不让娃子们替换她。晚上过夜,她就在床边的那一窄条儿地上,铺块被一卧。白天服侍志福吃喝、服药、输液,陪他低声儿说几句话。志福说麦都泡了,麦垛须摊开晒太阳。淑芬说娃在屋里,会照看。志福说河滩里还有许多事要做,园子淹了。淑芬说成栋会整治,你安心吧。

这日成栋终拉着车接他回屋,由川道拐进南山。还是那样,娃妈妈走累时也坐在车上。孙志福眼睛前这才涌浮出那场洪水,又迅即把它抹掉。车轮轱轳那样痛那样痛地轧过孙志福噩梦样的记忆。到了西山庄下,他让成栋停下,他下车,拄着根棍,在这岸边站立呆滞好久好久望那对岸,那曾经是鱼塘的地方,一点踪迹也见不到了。他想那里起码有些残坝子,有些淤积的砂石泥浆结板龟裂样,可是就连那些残迹想瞅一眼都瞅不见了,那里已变成一块三四亩大的滩地,犁务得平平展展。可以想见那是成栋牵着大青骡子,把那里犁务成这副“沧海桑田”样。

成栋上来搀扶他,“大大,回屋。”志福两眼颤颤涌泪,“你跟你妈妈先回吧,我去看看园子。”“那我陪大大去。”“不用,你照看你妈妈吧,她已经累垮了。”

孙志福步下河滩,朝上游滩尖嘴子走去。河滩又恢复往昔旧貌,石多水少,脚下嘎嘎吱吱地踩响碎石。在此后第二年,第三年,噢,还会有那些年么!这滩里再也没发过洪,只流着一泡尿样的细水,因为它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该摧的摧了,该毁的毁了,它还有啥必要再逞它那摧枯拉朽样、汹涌澎湃样、野马咆哮样的日天本事哩!或许孙志福能想像他在日后假如他还活着,他又像十数年前那样,掮把大锨,在这干涸的河滩这里铲几锨土,那里搬块石头,只是他老了,身体衰弱不堪,又从头开始“扛河滩”了!他拄着根棍正走,咦,当年他勘测的那口井呢?咋不见了!噢,也被洪淤填埋覆盖了,不留痕迹了。这时他一抬头,坡头柴门前立着他姨,他倏然间停脚拄棍,望他姨,他姨也望着他,有顷没有话,孙志福两眼就不知不觉流下两滴泪水。

“他大大,你回来了!”

“他姨姨,你咋知道我今天回来?”

她嘴唇笑了笑:“我连你啥时回来,都卜测不出么?”

他也呵呵笑着,“走,进园子。”

推开柴门,走进去。园子低处周边篱笆墙已不见了,但是田亩却整饬一新,犁得平展,田埂培得端直,果树一行行枝繁叶茂挂着甸甸的红红的苹果。那两间土屋还静立在土坡上方,安然无恙。打开门锁,户外光线一柱柱地充溢进屋内,飘浮着几丝儿闲置日久的尘埃。他请他姨窄炕上坐下,他也脊背倚墙坐在炕边上。

“孙药箱,还想跟我去‘捉鬼’不,这下可有闲暇了!”她笑着叹说。

他说:“当然想!等我略缓几日,就专一跟他姨去捉鬼,别的任何事都不干啦!”

“想开些,天灾嘛,没办法躲避。我来看看你。”

“谢谢他姨,递给栋娃那么多钱,让你破费!”

他不觉一伸膀,抓起她的手。她逗笑地说:“咋,这个时候啦,还想做那种事?”

他说:“是哩,他姨姨,只是我硬不起来啦!”

玉凤说:“你够硬的啦,那么大的洪水你都挺过来啦!”

他说:“噢,在洪中想到你哩……”

“好啦,把身体养好,闲了再一起喝几杯!”

阳光从东边射进碎窗。手一摸,炕热热烫烫的。套间屋内有轻微的响动,腾出几缕灶烟或是蒸气,淑芬从套间内走出来,“饭好了,我扶你坐起些,吃饭。”她端来热汤饭递在他手上,咸菜调料摆在炕边上。她也坐在旁边端只碗吃着,低声说:“他大,咋不想回屋里去歇?”志福应道:“苹果熟了,须看守着些。”园子里确实有些事要做,那被洪摧掉的篱笆墙须重新修复起来,好在它周边粗树密集,篱墙就是在这树干之间用些荆棘枝条编织起来,不多费力。志福觉着身子一走动轻飘飘的,虚弱弱的,使不上力气。淑芬照看在他身旁,看他做啥,跟他一起做,说:“你慢慢地试着做。”恍恍惚惚不觉到了晚上,一连数多日她都在园子里服侍他吃饭。晚饭后她把炕火填续填续,折身进屋来,见他已躺在炕上,便轻轻把屋门关闭,进套间屋洗了洗手脸走出来,便脱衣上炕,偎依在他旁边躺下了。志福静悄悄地想,以往多少个夜晚,他不是就巴望着这样么!

然而那时,这孤寂冷清的岛子,很少有什么人来,直到后来孙志福身体极差,常生病的时候也没有谁来。倒是有一个人们想也想不到的人有时来。他也有些伤残,腿瘸着,隔一段日子来转转,他就是薛老二的后人薛玉贵。志福跟这位残疾人联合会的主席凑在一起了,而且感情还挺投合,孙志福原本就是个“伤残”人哩,受薛瘸子的领导哩!志福走不动路了,便把自己的抚恤金存折交给薛玉贵,让他代为取款。他是一个常跑乡政府转达的人,顺道。志福把存折交给薛瘸子而不交给自己娃子成栋,是的,心里觉着有点藏躲啥样,因为他要尽可能地攒些钱,留给成檩。薛瘸子很高兴为孙家大大办这件事,把那抚恤金折子长期带在他身上,如今他穿件麻袋片样的西装,就揣在衣裡子兜内,倒也安全。遇到个啥人伙伙场合,他便掏出来展示一下,说:“孙志福都是我手下的人哩,我管着他的钱折子!”这就更炫耀了他那乡干部的身份。钱取回来,倒是一分不少地当面交给孙志福,如今这折子上的数额涨到一年六七百元,确实不少。志福便给他十元钱,作为报酬,有时备一瓶酒给他喝,他俩一起在这土屋内喝两口。这就到了洪灾之后,淑芬看他的身体平稳些了,离开园子之后,薛瘸子就又来了。在这屋内窄狭的地上一跛一跛地踱着步说:“这次取款,孙大大,不是我薛玉贵主席亲自出面,你的款子就取不出来了!”他说的是实情,自鱼塘垮后,信用社来人催促还贷,没得结果,就去和县民政局交涉,决定扣除孙志福的抚恤金,直到连本带息扣除干净为止。薛玉贵以“保护荣残军人利益”的名义,出具残联会证明,去找县民政局局长要求解除那种还贷措施,说:“人正生病,不能不顾人的死活哩!”并且佯打着康志应书记的旗号,一口一个“我们康书记说了”如何如何。康志应即将出任县委副书记,那话非常灵验,薛玉贵才把抚恤金取了回来。“咋样,孙家大大,我薛主席的本事还行吧?”孙志福忙说:“当然,他薛家哥哥有本事!”

也许志福在有生之年真的无力偿还那笔贷款了,他的娃子也将无力偿还它,他这场病已经带累了成梁、成栋连同庄顶头的扶正扶光花销不少,娃子们还要过日子。志福曾想把那匹大青骡子卖掉,攒凑一下,但很快他自己就摇头了,他不能给栋娃一点儿生活的光亮都不留下!孙志福只有赖账了,把它拖下去,拖成“死账”。让人们去说吧,这个赴朝鲜立过战功的大兵,是个赖账不偿的人哩!让信贷干部就去看孙志福身后遗留的那只红本儿“荣残证书”吧!想到这里,他脸颊挂了几滴耻泪。

这日成栋、他嫂白露、还有周家丫头都在园子里收苹果,志福坐在地埂上照看着。地头边苹果好大一堆,他们摘下来背篓盛着就先倒在这里,这么好的苹果咋就过时了,卖不上好价钱了哩。他一定要把这些老果树更换掉,换成新品种红富士,不知他还有没有时间,来得及不!

成栋爬在梯杆顶上。这“梯杆”就是一根圆木,两边错齿地安插登踩木档,这是志福制做的。音音姑娘怕梯杆滑落,在旁边扶着,仰脸瞅着。音音姑娘还没有过门,但快了,就这两天儿了。成栋从梯顶下来,俩人很亲热,一起搬梯移到另一棵树上。成栋眼睛炽热,瞅音音的身子那段,那儿更加惑人惶惶,给他的眼睛很大、很大的感觉。在大大住医院的时候,庄腰屋里只有音音姑娘看守着,喂骡子、喂猪。成栋从医院回来的那晚,屋里像鱼塘崩溃样地凄凉、气氛压抑、黑暗,俩人拥搂着,就再也抑不住地上炕睡了。睡得那么尽兴贪婪,那么过后不忘。

孙志福把栋娃唤进土屋,问:“麦磨了?猪杀了?酒买好了么?还有啥没准备停当的?”成栋说:“都准备好了,大大放心。”孙志福从怀里掏出三百元钱递给娃说:“去县城给音音和你自己买两套衣裳吧。把该请的人都早些请到。”成栋应声,正要出屋,大大又叫住他:“栋娃,把那苹果挑圆的大的拾一背篓,给你马姨姨送去。”成栋说:“嗯,我马上去。”

六十九

喜事前一天,莲花、成英就都赶到庄腰老院。还有一位老姐姐,成栋不很熟识,就是腊梅。

孙志福自然是拄着根棍从河滩回屋。他老眼潮漉漉的,好像丫头们回娘家屋是特为跟大大见一面的!是天意这样安排的。

他嫂白露里外张罗,负责厨灶,姐姐们一起搭手蒸馍馍炖猪肉配凉菜,借来那么多碗碟筷子刷刷洗洗;成梁成栋抬来许多桌凳,摆就在院内。孙志福就这时迈进院门,娃子们女儿们一片“大大,大大”呼叫声,志福望着莲花、成英点点头。缓缓走进堂屋,淑芬和那位老姐姐坐在炕沿边正说话,也一起立起身,老姐姐叫了声:“大大。”志福体弱气虚地招呼说:“噢,是他姐姐腊梅吧,快坐,我来瞅瞅都就绪了没有。”

到吃罢晚饭的时候娃子们还都在灯下忙碌,志福在那间北屋跟莲花坐了一阵,丫头问问大大的身体,志福说:“好着哩,你不要挂记。”丫头已不是那时的嫩秀模样了,露出眼角边的皱纹。丫头离开他身边有多久,正是他“扛河滩”有多久。大女婿陈永清已升任到省上某厅局工作,莲花多时住在省城,洛门屋里老人还都健在,她还须两头跑着照看。志福说,“你抽空去看看那位马姨,马姨就在这村上住着。”莲花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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