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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五十三

人这种动物对地域特别敏感,百十里外就觉出换了块养人的水土。

成檩从睡梦里哭醒,把媳妇改换也吵醒。改换问:“你梦见啥了?”他不说。改换挺耸着两坨大奶子,去够炕头边那件背心,拾过来背心给他拭拭眼泪。

炕那边睡着个娃,这是个傻娃,头大身碎腿软,抱到医院去治过,而没治愈。成檩哭醒不是为这个娃,改换却以为他是为这个娃。改换把背心套上辫发毛烘烘的头脸,穿上身,嘴唇嘟嘟地又说已经说过好几回的话:“我重新给你生,生个囫囵的,好不?”“囫囵的”就是完整的没缺没病的。

这时曹寒寒在院内一声重重地咳嗽,透进天色蒙蒙亮的窗户。那“咳嗽”就是喊他俩该起了!改换笑笑地吐舌头,成檩一骨碌翻起炕。改换人长得略带傻相,而脑子却不傻,知道疼爱男人。早起吃饭她总说:“你多吃些,多喝些。”

成檩拉上一辆架子车,车上装着锨镢和背篓,改换跟他一起出院门。刚走到门上岳丈大大又喊叫:“瞅着那秧子,在帮边上刨挖!”成檩应声:“噢,知道。”知道岳丈不允许把洋芋挖砍成半啦子,要挖就挖“囫囵”。岳丈曹寒寒人厉害,嘴厉害,干活少不了吼斥成檩。唯有一件事他骂声少、做得多,就是为这傻娃儿跑医院治病,是岳父掏的钱。岳父怕人说他家大丫头生娃有毛病。岳父屋里穷拿不出钱,便把二丫头改莲早早地嫁了,收来三百元彩礼,全都花给了这个傻娃。曹寒寒不说嫁女,只说“卖”。“唉,把改莲卖掉了,把改莲卖掉了!”曹寒寒心疼得忍不住大骂成檩:“日你个妈妈,你做出的娃子都废着哩!把我的二丫头卖掉,给你那娃治病!”

成檩低下头,自不会争辩是谁的毛病。成檩不会觉着自己的女人不好,成檩不是那号人。成檩倒是心里暗暗地喜欢过改莲妹子,想过自己若能跟改莲成亲那该多好!成檩记起“上门”头一两年,夏麦秋耕,他跟那个眉眼水灵的妹儿在一起劳动,改莲嘴甜甜地叫他“姐夫”。成檩想,假如岳父只有一个女儿改莲,估计也会许给成檩。唉,命哩!所以后来改莲被“卖”,成檩心里更加痛惜,不会在意岳父骂人的话,相反他说:“妹子那么好,咋才卖了三百元,那么便宜!”岳父却说:“女人卖价越低越好,麦子长得越高越好!”成檩先没听懂,稍后明白,这屋还有两个碎兄弟都将要花钱买女人。

成檩拉着车去挖洋芋,那洋芋地子在坪下面,沟对面的坡上,去那里是朝着走马坞乡街的方向。改换依在车把旁走着,也就是跟他肩膀依近地走着,天底下的黄土山都一模一样,山坡、土路、沟壑,走着就是了,尽管成檩觉出这是异乡土地。

这挖洋芋的季节几近天冷,是把麦场打碾干净,秋种的地子都犁掉、种上之后,才腾出些空闲。太阳暖暖地照晒在沟坡的地子上,洋芋的茎茎蔓蔓已败落焦枯,土层下面埋着一窝窝甸甸厚实的洋芋疙瘩。洋芋是个贱东西,山坡沟洼任啥瘠薄地子种上都肯生长;洋芋又是农家的半份子口粮,顿顿吃它,杂面酸汤饭里拌上,吃不腻歪。挖洋芋的季节人力懒散,这沟坡地里只有成檩和他的女人,想挖就挖一阵,想歇就歇一阵。成檩觉着这算是顶轻松的活,一日挖个三两亩觉不出费力,而且身心舒服畅快。不像夏日割麦,噢,那个苦!曹家二十余亩地,耗去曹家所有的人手劳力,成檩难免伤腿又累得瘸跛起来,岳父斜眼剜剜骂道:“早知你腿有这毛病,我屋里就不要你!”而他的女人,总是倚在他身旁,连连挥砍镰刀,想替男人多割几把。

改换在他身旁挖洋芋,又惴惴不安地问他:“你梦见啥了么,是娃子?我重新给你生,生个囫囵的。”

也许智障或智力较低的人都这样重复说话,执著地说话,不重复执著嘴里就没别的词。成檩想自己也并非不智障,成檩天生不如莲花姐姐,也不如成英成梁姐弟们聪明。成檩依旧没回答,低头刨挖洋芋却望见庄腰、河滩、园子,和告别时孙志福的那双眼睛。

扑哧一镢头土窝窝翻开来,却把几疙瘩洋芋砍成了半啦子,露出白生生的内肉。改换笑嘻嘻地一吐舌头,说:“砍成半啦子喽!”成檩也笑笑,好在旁边没有岳父大大。

太阳已偏晌午,他俩坐在地头上吃些干粮,喝些带到地子里来的滚汤。女人把个柔柔的肩膀倚贴着他的肩膀,她像忘了刚才那话题,不再追问。但在稍后的年月,她确实给他生了个“囫囵”的女孩,再后,又给他生了个囫囫囵囵的男孩,这两个孩儿都长得没缺没病,非常心疼。

成檩抬头望着天底下一模一样的黄土山,远处蜿蜒的细细的山道,这时说:“我梦见,咱两个跟屋里另家了。”

“另家”这个词使人心热,也就是他俩单独成立一个家。改换圆圆的脸腮笑着,她也盼巴着,掐指数数自他“上门”已几个年头,还差多少年。女儿长大定是以男人的家为家,女儿总呆在娘家,那份“上门婿”的名声也同样负在她的肩上和心上,而且另家之前他俩的劳动不可能换取自己的积蓄。改换笑嘻嘻地问:“那你说,到另家的时候,咱是在这儿另辟个院,还是,还是走你屋里去?”

成檩虽然对那个“屋里”觉着茫然,但还是挺了挺胸脯说:“当然是回我屋去!”

女人爱听这样的话,女人听到这句话才会觉得有脸面,那时她就是个嫁出门的女人了。改换凝神一阵儿,又问:“你屋里,有你的地子、房子?”

成檩踌躇了会儿,说:“有,咋会没有!”

歇晌后又挖了一两亩,就开始往坡下转运洋芋,背篓盛着装到车上,须一趟趟往返拉车爬坡登坪,运回屋去。地子里的洋芋刨挖出多少就须当日拉回去多少。架子车前后装置挡板,洋芋疙瘩不会滚淌掉。上坡,女人在车尾推搡。跋上坪去,女人在车把旁协挽套绳。成檩驾着车把对她说:“你不要挣力,我能行。”

拉回屋卸掉,再去拉二趟走出村,远远地望见那条走马坞乡街的路,似会记起他跟着三丑初来的时候,即从那条路上走过来。夕阳照晒,瞅见个人影,迎面走来,成檩不禁一怔愣,脚步放慢,车子也停住了。改换问:“咋了,瞅见啥了?”他没吭声,车又缓缓朝前走。那个身影尚远,闪晃而瞅不很真,但是越瞅越觉着眼熟,像是,像是他的亲大大!那个头、身材和走势就越加清晰,像成檩在天水市街头流浪间所撞见的,那双大睁的惊愣的眼睛,那双在园子土屋道别时的眼睛。成檩不禁身子发抖,怦怦心跳,低下头去望自己拉车的两脚,脚面上的浮土,禁不住眼皮内蒙起泪水。他想这是梦哩,成檩没想过孙志福会来看望他,但或许想过。见面说啥嘛,说车把旁走着的是自己的女人,是自己用劳动换来的女人。亲大大走进曹家院,瞅见院门旁那间倒坐屋麦草顶子,屋内炕上有个患小儿麻痹症的软腿娃儿。成檩不堪设想那见面的场景!他拉着车与那个迎面来人走近的时候,夕阳光影一闪,成檩抬头,竟忽然一下流下眼泪,因为那个人根本不是孙志福。成檩说不上心跳心慌这半晌究竟是痛,还是庆幸不是他,只连忙抹掉脸颊泪水。那个人是三丑上门那户人家的大大,姓刘。成檩招呼:“刘大大,走乡街去了?”刘大大“嗯”地一应,也说声:“挖洋芋哩?”之后错身过去,他朝村庄走去。

晚上收工天色已黑,堂屋里吃喝分两摊儿,一摊在炕上,是岳父岳母和那两个碎兄弟;另一摊在屋这畔的地上,摆张矮桌,围坐着成檩、改换和那个软腿娃儿。屋内只有一盏油灯,放在那边炕桌上,那边亮,这畔暗,呼噜呼噜地吃喝着。曹家年年顿顿都是同样的饭,杂面酸汤饭,莫过给成檩捞得稠,岳母吩咐让捞稠些,做活的人,吃不饱没力气。不知在厨屋做饭时改换跟她妈妈说了些啥话,只听此时岳母说:“我看现在没啥农活了,让成檩带上改换走那边探视一回吧!他来咱屋日子久了没回去过,娃大大给他们几个车费盘缠。”

成檩很意外听见岳母说起这话,一想,肯定是改换后晌拉洋芋时细心察看到啥事,才会这么关心成檩哩!那边炕上岳父大大没吭声,其实成檩并不想回那边去探视哪个,在此后的这十余年间,成檩一次也没有回去过。岳父没吭声也许在琢磨心疼那车费盘缠,要花不少钱哩!岳父只说:“明天是大集,你拉上一车洋芋去卖掉。”

“噢,知道了。”成檩应声。成檩停了一会儿说:“妈妈,我不想回那边去,算了。回去没事干,往返白花车钱。”

屋内静静的,尤其这畔灯色暗暗的,只有呼噜呼噜的吃饭声。

五十四

在成栋十四五岁那年,成梁跟老的分家了。

分家是件恓惶事,家境差些的一分就垮了。农村里分家主要是分地子,成梁和媳妇娃子共计六亩多地,从大屋分出去,由此种地打粮吃喝都单另开。但是农耕地不允许用于建宅立院,成梁一时寻不到一块宅基地,所以仍住在老院内两三载,那间北屋分给了他,院门左手旁那间倒坐东屋也分给了他,做他小两口的厨屋。

牲口嘛,孙志福说把那匹骡子卖掉吧,换两头牛,分开。等牝牛生下牛犊,也留给成檩一头。但是成栋这年已经在屋里主事了,成栋不乐意,舍不得,说好容易置下了又卖掉,还是把骡子分成份,给哥嫂一份牲口钱。农民的屋里再有啥可分的哩,给成梁分了六百斤麦子几样家具,就再没别的了。孙志福说,河滩的园子不能分,那是我一锨锨“扛”出来的,我老了就留给你们的妈妈,她老了想丢给谁就丢给谁。至于鱼塘,现下尚背着贷款,将后就留给你们的大哥成檩吧!

此话一出,成梁成栋还有娃妈妈都愣了,半晌不出声。之后成栋说:“为啥留给他,建鱼塘时他在哪达,要丢给他就不要让大屋里背贷款!”

成栋的话把孙志福也说愣了。志福知道如果到他老死的时候还偿不了贷款,那么这屋里是没人替他偿还的!志福伤心地停了会说:“建鱼塘时,你们的大哥已经去‘上门’了,他没得过这屋的任何好处,若不是他在这屋做活劳动,你们几个都长不了这么大!”

孙志福想让娃妈妈有句话,可是她没话。

成梁愁他寻不到一块宅地,提着烟酒去找村上也没弄到手,村里倒是有人家有闲置的宅地或叫园地,很金贵,八分不足一亩即兑换二亩农地。成梁自是舍不得这样去兑换,可后来没办法,就兑换了。成梁兑换了之后找大大妈妈哭了一鼻子,央求把成檩的那二亩地先借给他使唤,等大哥回屋之后再归还他,否则他养活不了娃和媳妇!妈妈先就答应了,娃妈妈一应,孙志福也不好不依。

在兑换宅地之前,成栋也为哥嫂想办法打主意,成栋乌黑的眼珠盯瞅凝视院北角下方,院这角没院墙,跌下去即是新建的学校操场。成栋不吭不响地径自去找张建德,说:“张大大,当初你建校侵占了我家北坡,把那达陷成崖畔,总该赔偿些吧!”张建德愣神发笑,心说这个碎娃事情还多!“啥‘崖畔’,你家在上面,操场在下面,离着一截远!你大大都没吭声,你跑来说这理理道道,快滚吧!”之后成栋却在操场这角码起一垛麦草,那阵势很像“占地方”,又像临时借用。学校没太在意,农民嘛,临时占占公家的场地是常有的事,可是没过几日,成栋又在那角依照原先山坡走势拉起一堵矮墙,看是要“从长计议”了!校长把张建德找来当场察看,那堵矮墙隔开的恰是当初掘山坡取出的那块地儿。那矮墙也是临时摆码了几块坯子,像是护住些草垛,像是娃子耍闹游戏样,张建德笑了笑背手走了。不知跟孙家大汉咋说了,成栋却就此年年干这事,不是垛麦就是垛草,想把这块地占牢,给哥嫂做宅地。

成梁瞅视碎兄弟占的那块地也确像娃儿耍闹,占不牢实,另外它也太窄小,后来才另打主意。成梁分家两三年未建起新院,攒不足钱款,备不足檩椽门窗和砖瓦,他怨恨村上没给他划宅地,你给我连个落脚的窝都不给,我咋给你上缴皇粮税款哩!他一连“抗粮”两年。成梁之所以抗粮还有个原因,就是跟老的一个院内住着,害怕像建鱼塘那年样受大屋的“剥削”,那样他就这辈子也攒不足钱盖不起院了!而又不好眼瞅着老的缴不起皇粮自己这小家独自缴了,那么只好“抗粮”吧!

抗粮抗税是犯法的事,年年收缴粮款声势很大,驻村的乡干部和村干部十天半月间扯嗓高喊,遇到真敢抗粮的那就登门入户,就抄家拉东西,或用绳捆人。

这日庄腰老院一声厉吼:“孙成梁——!”成梁早已躲掉了,北屋只走出成梁媳妇强白露,腿边厮跟着个碎娃儿。媳妇说:“他在城里打工,没回来。”乡干部喝斥:“胡扯!他没回来,看他逃了和尚跑得了庙,把门打开!”强白露吓得浑身打战,公爹婆母这时都不在院内,只好把北屋、东边厨屋都打开,任人家搜抄。干部们带领数人,七手八脚从屋内搬出粮麻袋,一袋袋撇在院内,“全都扛走!”就这时,成栋手握一把铁锨堵在院门上。成栋这年比他哥还要高半头,身板宽厚结实,两眼瞪圆,像要拼命样:“把粮包放下,

我看你们谁能出得了这院门!”

吓得他嫂喊叫:“成栋!别胡闹,闪开路让人家走。”说时上来拉扯,被成栋一膀甩开。成栋说:“我哥没缴纳粮款总有个原因,你们抢走粮食我嫂和娃儿不饿死么?即使抓我哥也得有个手续,你们就这么擅闯民宅哩?”

干部们扛到肩上的粮麻袋又滑落下来,那位领头的乡干部还真没见过有谁敢这么逞强施威的,“抓你哥,看来你是个不怕抓的,来,把这个持器行凶的给我捆了!”

人们向前逼近,成栋把铁锨举起,恰这时孙志福迈进院门:“成栋——!狗日的胡整,把锨撇掉!”

孙志福吼斥着就在成栋脑瓜上掴了一巴掌,之后哈腰赔笑地迎向干部们:“噢,对不起,我在河滩里回屋迟了,成梁狗东西跟老的分家了,我管不住他,该罚就罚,该抓就抓!大家先进屋喝口茶吧,吃几口馍馍。”

孙志福毕竟是县人民代表,跟县委书记照过相,相片登在报纸上。此时老汉又让烟又捧茶,那位乡干部才说:“算啦,把成梁这两年的欠税折合的粮食,过过秤搬走,其余的给他留下。”

在人们过秤称粮的时候,成栋仍在说话:“这样可以,把秤称好,多拿走一粒粮我还是不依!我大大在朝鲜战场上流血的时候你们还在哪达哩!”

孙志福呵斥:“闭嘴!狗日的!”又转向人们赔笑:“唉,这狗日,这狗日……”干部们扛起成梁欠缴的粮走了,孙志福送出院门。

烈太阳下,成栋把余在院内的粮麻袋一袋袋扛进嫂子的厨屋,码摞整齐。他嫂跟着他走进东屋,他正在摆码,她就立在他身后,待兄弟转过身来,她不禁抬手摸了一把兄弟的胸脯衣襟,“噢哟——”一声低吁就软倒在他胸脯上。成栋脑瓜内吱——地一阵嘶鸣,远远地觉出一股根植于他的生命体内的啥力量,像很早就有它,只是嫂子这么一拥贴,把它引了出来!他缓缓地抬手,捧住嫂子的脸庞,低脸埋唇吻在她脸上嘴唇上,夏日衣裹单薄地拥贴着,嘴唇舌尖濡湿一片。他觉出她嘴内的呼气沫液,携着股饭味,这间东屋里的味,杂面酸饭味,嫂子吃饭时或许就了一瓣生蒜,那点儿蒜味很好闻,很舒服。成栋缓缓推开嫂子,一句话也没说,走出东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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