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谁胜了？】
地榜比武决赛日。
清晨，一贯早起的林天洵冒着凛冽的秋风独自来到了飘渺山前峰，此时的飘渺峰上云烟缭绕，白雾茫茫，可视之处不过数丈。
林天洵手上拿着的并不是刻有青衣剑派标记的藏青色长剑，而是那个他一路上背着，一直没有打开来示人的蓝色布包。
忽然，远方一阵山风吹来，林天洵斜上方那团洁白的云气顿时被吹之一散，随之浮现的是那身着白衣与山中云雾化为一体的云梦瑶。
她长裙飘飘，柔软美丽的三千青丝不断不断被微风拂起，肤如凝脂美如画，宛如九天仙子坠入凡尘，冷艳而不可亵渎，竟让定力深厚的林天洵隐隐不能自拔。
或许是林天洵的步法较轻，或许是练功太过认真，在云雾中舞剑的云梦瑶竟没发现注视已久的林天洵。
第一次在月下瀑布是如此，这次在清晨山峰亦是如此，林天洵两次想要练功却皆被云梦瑶抢了先，缘分二字可谓妙哉。
林天洵没有出声，他不想打扰到云梦瑶练功，默默看了两眼后便转身离去。
一直目不斜视专心练功的云梦瑶突然停下了手中的长剑，她看着林天洵离去的背影，目光微动，不知道在思索些什么……
……
亥时，飘渺中峰已经人声鼎沸，除去已经离去的韩落雪和段毅弘二人，伊莲、剑痴、柳云修等人皆悉数到场，就连需要卧床静养数月的越胤也被几名蓬莱弟子用竹椅抬了过来，可见这地榜排名的决赛在众人的心中还是有着不轻的分量。
除了赤帝与凤仙的传人之战，最令众人关注的莫过于林天洵这个毫不起眼的武林新秀。
柳云修看着比武台上的云梦瑶，眼中充满了倾慕。
剑痴看着比武台上的林天洵，眼神中既有佩服，也有不甘。
伊莲看着比武台上的林天洵，想起了那晚二人的谈话，笑容中满是诡异。
“师傅，你说林师弟取胜的把握有多少？”袁仲池看着比武台上已经就位的林天洵，转头向莫君豪问道。
“为师也不知道。”莫君豪摇了摇头，意味深长的说道：“这两年天洵与我交手皆未使出全力，虽然他掩饰得很好，但我依然可以感觉得出来。而这个云梦瑶的实力则大大出乎了我的预料，她显然跟其他人不在一个层次上，再过几年，就算她登上天榜也说不一定。如要问天洵能不能取胜，就要看他还隐藏了多少的实力，或者说要看这云梦瑶到底还有没有隐藏实力！”
虽然袁仲池和莫君豪对云梦瑶都有一丝忌惮，但一旁的南宫俊逸可不这么想，只见他一脸轻松，似乎在他的眼里就没有林天洵战胜不了的对手。
“轰隆……”
一声巨大的响雷从天边传来，林天洵抬头望去，只见一片乌云正从远处飘来，看来多日以来的好天气在今日便要结束了。
面对任风雨来袭，我自岿然不动的云梦瑶，林天洵轻轻施了一礼，道：“云姑娘，请指教。”
云梦瑶的薄纱微动，还了一礼，轻道：“请林公子指教。”
言罢，林天洵率先动手，他一个箭步跃到了云梦瑶的身前，手中的冷剑在空中划出一道疾驰的锋芒。
而云梦瑶似乎根本没有后退的打算，只见她左脚后撤半步，两把长剑共同勾勒出两道绝妙的弧度迎向林天洵。
就在三把兵器即将碰撞的瞬间，林天洵手腕微抖，原本霸道横劈的利剑轨迹一变，朝着云梦瑶纤细柔软的腰部袭去。
左雾右虚，人强我缈。
看着林天洵这变化莫测的一剑，云梦瑶施展起了那虚幻的醉仙望月步。
面对别人云梦瑶或许可以用这奇妙的步法来脱身，但要知道，这林天洵可是也会醉仙望月步的！
林天洵见云梦瑶侧身闪去，他一个转身也施展出了这灵异的步法，紧跟云梦瑶的身影，并不给她脱离的机会。
虽然失了先机，虽然被林天洵压着打，但云梦瑶的脸上依旧云淡风轻。
攻势凶猛的林天洵骤然停住了身子，他看着神态轻盈的云梦瑶，皱眉道：“云姑娘是看不起在下吗？昨日那般凌厉的两仪剑法为何不施展出来？”
云梦瑶一挥雪袖，双剑立于身前，淡淡道：“如你所愿。”
再次出手的云梦瑶施展出了那精妙绝伦的正反两仪剑法，二人之间的形势瞬间逆转。可没过多久，林天洵似乎渐渐看破了云梦瑶的招式，愣是在那密不透风的剑雨里找出了几处弱点。
挡住了林天洵强力的肘击，云梦瑶轻道：“没想到你仅仅只看我使过一次，便悟透了这两仪剑法的剑意。在短短的交手中竟这么快就找到了它的弱点，这份天赋实在是令人佩服。”
林天洵见一肘不中，顺势转身刺出一剑，淡淡道：“任何进攻性武学都有其独特的意境，但追本溯源无非就是为了将对方击败，只要将自己与对手的身份互相，想想接下来他会怎样出招，明白了这一点的话，要去参透你的剑招便不难。”
云梦瑶双剑交叉，挡下了林天洵这一剑，随之轻轻一笑，道：“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林公子年纪轻轻便已经悟出了这个道理，着实难得。”
“没想到林师弟居然能将这三青剑术幻化至此，我真是自愧不如啊。”袁仲池看着比武台上见招拆招的林天洵，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感叹。
一旁的莫君豪闻言，习惯性的摸了摸胡须，笑了笑，说道：“别说是你了，就连练了这三青剑术数十年的为师，恐怕也是有所不及啊。”
话虽如此，可比武台上的林天洵已经将这套三青剑术配合他的醉仙望月步发挥到了极致，也才堪堪与那云梦瑶打了一个平手。
在双方的一阵对峙后，云梦瑶轻叹道：“没想到你的剑境已经达到了如此高度，昆仑山的传人尚且没能让我使出此招，林公子……小心！”
在二人身影分开后，云梦瑶淡泊宁静的眸子一眯，喃喃道：“太极生两仪，两仪衍四象……”
言罢，只见云梦瑶那脱手的两柄长剑竟如那剑痴的武学一样悬空浮了起来！
“这是……”
正当所有人的目光投向剑痴时，他只是微微摇了摇头，正色道：“这不是名剑九式！”
战台之上的林天洵也是微微一愣，暗道：难道这云梦瑶也像那剑痴一般懂御剑术？
可云梦瑶似乎并不打算给他过多的思考时间，只见那两柄秋水宝剑正以割裂虚空之势向他袭来。
林天洵抬手挡住了一剑，又闪身躲过了一剑。虽然表面上看着很轻松，但他的内心里却是十分的沉重，因为他发现这两柄飞剑并不是盲目的攻击，而是正在使用正反两仪剑法！
御剑居然还能使用剑法！！
虽然云梦瑶在御剑的数量上不及那剑痴，但就以速度、力量、招式而言都是远超那剑痴的！单单是这两柄会使用两仪剑法的飞剑便已经让林天洵颇为棘手了，更何况还有一个不知深底的云梦瑶。正当他思索着怎样近身打败这云梦瑶时，只见她竟自己主动冲了上来！
当云梦瑶冲到了他的身前时，微微愣神的林天洵这才反应过来，他一手持剑挡住头上的飞剑，一手化掌横在胸前打算接住云梦瑶那看似无力的一拳。
令人讶异的是，林天洵虽然抓住了云梦瑶的小手，但力道却并未褪去，只见其连同林天洵的手掌一齐狠狠地撞向了他的左肩，谁能到这只看似软弱无骨的柔荑竟然能够迸发出如此刚猛的气势。
林天洵冷哼了一声，眉宇间透露出了一丝痛苦，虽然他那一掌化去了云梦瑶几分力道，但这一拳还是结结实实的撞到了他的肩膀。
在上要面对一阴一阳的正反两仪剑，在下要应对拳法诡异的云梦瑶，更重要的是，在他处于被动以后，云梦瑶的攻势便连绵不绝似乎没有止境。
剑道刚烈，拳法阴柔，刚柔并济，相得益彰。
“难怪那****觉得力道不如她，原来她还会如此高深的拳法。”柳云修倾慕的看着云梦瑶，喃喃道。
“避实就虚，抱阴负阳，攻则连绵不绝，守则以静制动，没错，这是太极拳！”莫君豪惊叹道。
“太极？”丁墨平瞪大了眼，讶道：“太极拳已经失传了上百年，没想到她竟会……”
“我看还远不止如此。”莫君豪脸色渐渐地阴了下来，沉重道：“她方才说‘太极生两仪，两仪衍四象’，正反两仪剑法加上这太极拳也才不过三象而已，恐怕她还有一种武学没有使出来。”
“什么？”袁仲池不可思议道：“一心二用便已很难，这云梦瑶竟然能一心三用，一心四用？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一个太极推手将林天洵撞飞后，云梦瑶快速的伸出了纤纤十指，开始了一个繁琐令人眼花缭乱的结印，其中蕴含了无法想象巨大威力，但是一直被两把飞剑缠绕住的林天洵似乎根本就没有察觉到云梦瑶这个隐秘的动作。
“南么，三曼多伐折囉赧，悍！”
云梦瑶迅速的念出了一句密语后，只见她双手间红光乍现，一股巨大的真气骤然而生！
“不动明王印！她居然会龙虎山的九字真言！！”岳懿目光一凝，惊声道。
当林天洵察觉到危机已经为时已晚，云梦瑶在滔滔剑势的掩护下闪电般地击出了那蕾谋已久不动明王印，还未来得及脱身的林天洵终究还是被这蕴含巨大威力的不动明王印狠狠地击飞了。
林天洵起身后一抹嘴角的血迹，顿时觉得体内气血翻腾，犹如被疾驰的马车狠狠地撞上了一般，若不是早备有真气护体，只怕现在已经站不起来了。
云梦瑶一招刚落，一招又起，还不等林天洵站直身子，随之而至的云梦瑶双手再次结出了一系列的结印。
“臨！兵！鬥！者！”
由于要抵挡头上的飞剑，已无力闪躲的林天洵只好仍凭势不可挡的大金刚轮印打到他的身上，这次还未等他飞出去，只见云梦瑶左手化爪将林天洵的身子硬生生的往旁边一甩，卸掉了他身上的冲击力后，凶猛的外狮子印和内狮子印随后而至，再次狠狠地击中了林天洵的胸口！
云梦瑶的攻势到此并未结束，眼看空中的那两把飞剑就要刺中还在地上滑翔的林天洵，就当众人都在为其捏一把冷汗的时候，只见云梦瑶雪袖一挥，那两柄疾驰飞剑骤然回头。
林天洵在地上滑出数丈之后终于停了下来，这一波行云流水的攻势让他几乎毫无招架之力。
丁墨平看着一气呵成的云梦瑶，叹道：“这云梦瑶如此年轻竟练成了如此多的武林绝学，颇有当年赤帝的风范，只可惜她是一名女子……。”
“我知道云梦瑶很强，只是没想到她居然这么强！林师弟输了也不丢人。”袁仲池看向林天洵的眼神中充满了佩服之意。
“怎么可能！”南宫俊逸看着自己一直崇拜的林师兄，大声喊道：“林师兄，站起来，快点打败她！”
莫君豪师徒二人听了南宫俊逸的话，不语，他们知道林天洵取胜的可能已经微乎其微。
连吐了几口鲜血后，林天洵再次踉踉跄跄的站了起来，他看着那身依旧遗世独立的白衣，眼中出现了几道血丝，随之诡笑了起来。
“哈哈，咳咳，哈哈哈哈……痛快，痛快！”
云梦瑶蛾眉微皱，因为林天洵虽然在笑，但笑声却异常阴冷，这种感觉让她感到很不舒服。
“再战！”
林天洵眼中杀气顿现，虽然刚才受了不轻的内伤，但似乎对他没有丝毫的影响，全身爆发出的惊人气势和浓浓的战意竟有越战越勇之势。
否极泰来的林天洵剑剑直逼云梦瑶，剑意由原先的防守保留变得凌厉无情，剑花如同海上风暴般席卷而来。
“你还有什么招式，快使出来，让我再兴奋一点，再兴奋一点，哈哈……”林天洵脸色狰狞，冷笑道。
面对林天洵如此杀戮凶狠的剑意，宁静致远的云梦瑶仍不为所动，只是她不明白为何林天洵的气息与先前变得大不相同。
云梦瑶轻叹了一声后，眼神一凛。
“皆！陣！列！前！”
用飞剑将林天洵逼退后，云梦瑶再次结印，外缚印、内缚印、智拳印、日轮印连续击出，但这次与先前不同，林天洵竟然全都一一接下了！
只见他持剑顶住了云梦瑶的一把两仪剑，另一只手抓住了云梦瑶的手腕，感受到从背后飞驰而来的另一把两仪剑，他嘴角一扬，顿时邪气凛然。
当那柄长剑快要刺中林天洵的左肩时，只见他身子微微一抖，“砰”的一声，那柄长剑撞到了林天洵背上的那个布包后被弹了出去，而那个布包也被这迅驰的一剑给削掉了一块，露出了一把宝石青色的剑柄。
说时迟，那时快，这一切仅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你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吗？”
看着云梦瑶淡泊的眸子，眼中泛着血丝的林天洵微微一愣。
只见云梦瑶用她那仅剩的左手快速结印。
“行！”
林天洵怎么都没想到这云梦瑶居然会单手结印！猝不及防的他被威力巨大的宝瓶印打了个正着。
“揽雀尾，提手上势……”
威力巨大的宝瓶印加上云梦瑶连续的太极拳，林天洵的身子再次飞了出去，这次竟连他手中的长剑也随之离去，在空中旋转了数圈后，掉落在了比武台下。
自古以来，兵器之中以剑为尊，以刀为王，对于一名高傲的剑者来说剑就是生命！在比武之中，弃剑就等于失败！
袁仲池看着单膝跪地，头发散乱的林天洵，忍不住喊道：“林师弟！”
莫君豪一把抓住了想要上前的袁仲池，随后微微摇了摇头。
到此为止了吗？
我败了吗？
这种程度的我能报仇吗？
对！我还要报仇，我还要报仇！
“哼哼哼……哈哈哈哈……”
云梦瑶再次听到了林天洵的邪笑，只是这次的笑声要更加的冰冷，更加的黑暗！
云梦瑶从缓缓抬头的林天洵的散发中看见了一双血红色的充满暴戾杀戮的眼神！这眼神中不含一丁点儿感情，就好像，好像是一双吃人野兽的眼睛！瞬间，一股无形未知的阴冷迅速扩展开来将她团团围住。
云梦瑶的眉宇间出现了前所未有的沉重，喃喃道：“怎么会这样……”
只见狂笑中的林天洵突然双指指天，他背后的布包瞬间四分五裂的炸了开来，一把宝石青色的长剑冲天而出，伴随着长剑而出的还有一股无比霸道的剑气，在场之人无不被这股巨大的剑气给震慑。
“太阿剑，是威道太阿剑！”
也不知道是谁第一个叫出口的，比武台之下瞬间沸腾了起来。
“真的是太阿剑！”丁墨平吃惊道：“莫老弟，十大神器之一的威道太阿剑怎会在你家天洵的手中？他跟剑圣是什么关系？”
“我……我不知道啊，我今天也是第一次见天洵将它拿出来，也从未听他说过关于剑圣的事情。”莫君豪脸上的惊讶之色并不比丁墨平的少。
“太阿剑！青衣剑派什么时候跟剑圣扯上了关系？”观战台之上的白胡子老头讶异道。
原本打算宣布比试结束的岳懿再一次的坐了下来，摇了摇头，笑道：“不管他们有什么关系，反正接下来的比试肯定会更精彩！”
林天洵凌空一跃，抓住了那柄傲气冲天的威道之剑太阿。
微风轻拂，他背手持剑而立，那一头随风散乱的黑发犹如泼墨画的绽放，神秘而迷人。
林天洵一甩手中的太阿剑，一股刺耳的啸叫声随之而来，只见他血目一睁，脸上挂着邪气的笑容，大声道。
“战！！！”
林天洵将太阿剑往云梦瑶身上一扔，脚下跨着大步朝她直直的冲了过去，被他踩过的地方皆是一阵地裂。
面对这随意扔出的一剑，云梦瑶并未动身，她头上的那两柄飞剑迅速的落了下来，替她挡住了林天洵的太阿剑，只是这两把秋水宝剑在抵挡太阿剑的时候皆发出了一阵颤抖，似乎是极其畏惧太阿剑上的剑气。
反弹回来的太阿剑重新落到了林天洵的手中，只见他目光一寒，冷冷道：“剑二十四。”
林天洵的双脚用力一蹬，整个身子在空中以极快的旋转速度钻向云梦瑶，跟着他同样钻向云梦瑶的太阿剑瞬间幻化出数十道剑影，铺天盖地的剑气将云梦瑶牢牢地锁在了原地，无处可逃的她只好重新拿起双剑，迎接林天洵这致命的一击。
顿时比武台上扬起了一片灰尘，众人只能看到那朦胧的灰尘中白光四起，只能听到兵器的碰撞声不断。
“破！”
随之林天洵的一声大吼，一股霸道的剑气顿时将比武台上的灰尘驱散，在这过程中还夹杂了两声清脆的金属断裂声。
当众人挥开扑面而来的灰尘后，发现云梦瑶的手上只剩下了两把剑柄，洁白的面纱上被鲜血染出了一朵艳丽的玫瑰。
但林天洵似乎并不想怜香惜玉，只见他血红的眸子泛着黑光，持着太阿剑便刺向云梦瑶。
云梦瑶用袖口擦了一下嘴角的血迹，一身如雪的长衣第一次染上了杂色。
面对乘胜追击的林天洵，云梦瑶只能一退再退，当她快退到比武台的边缘时，伸手喊道。
“剑！”
站在底下观战的清语闻言，立马将她抱着的一把冰蓝色的长剑扔了上去，说道：“师姐，接剑！”
接剑后的云梦瑶挡开了林天洵这刺来的一剑，两把锋锐的兵器传出了一阵刺耳的尖锐碰撞声。
“是凤仙的湛卢剑！没想到这次地榜比武竟汇聚了十大神兵中的五把！”似乎是这届地榜比武中出现的惊喜太多了，岳懿看到这十大神兵中的仁道湛泸剑也只是微微侧目，并没有太多的惊讶。
“师傅，你有没有感觉到林师弟有一点不对劲？”袁仲池脸上挂着一丝担忧，对莫君豪问道。
从林天洵第一次诡笑开始，莫君豪的眉宇间就没有松弛过，他紧握的拳头有些微微颤抖，沉重道：“想不到为师帮他抑制了十年的煞气，终究……还是显现出来了。”
“煞气？”袁仲池闻声望向林天洵，脸上尽是惊愕。
虽然拿到了湛卢剑，但没有了双剑合璧的云梦瑶远远不是被煞气侵蚀的林天洵的对手，只能依靠那醉仙望月步边战边退。
在被林天洵一剑割掉了染血的袖口后，云梦瑶闪身跃到了一旁，她看了看自己的袖口，盯着林天洵血腥的眸子，轻声道：“虽然我不知道你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但你居然能将我逼至如此境界，接下来的这一剑就是决定胜负的一剑！”
脸上满是狰狞的林天洵似乎没有并没有把云梦瑶的话放在心上，依旧带着无数道剑气向她冲来。
最后一剑。
云梦瑶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清冷的秋眸绽放出了夺目的光彩。
“道法三千，大道轮回。”
这一剑，她犹如仙女般超凡脱俗，不带有人间烟火。
这一剑，他犹如恶鬼般索魂夺命，不带有人性情感。
两道身影伴随着红白两道璀璨的光芒迎面相撞，爆发出了一道令众人刺目的光芒后，二人擦肩而过。
待那道耀眼的光芒消失后，众人看着比武台上背身而立的二人，心中共同出现了一个疑问。
谁……胜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