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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风钻手

地底下的掘进,依仗的绝不是胡子之类的毛发,而是旋转不止的钻头。山石坚硬,遇上更坚硬的钻头,它依然变成了软的。有时候也能打出水来,打不出水来的时候,还需要加水润湿呢;不加水,猛旋的钻头噌噌地冒火星,一会儿就会败了钢火。金崮林家金矿矿长林定邦并不亲自抱着风钻打眼放炮,他也不常下矿井,他只要下了矿井,看旋转的钢钻打出水来,他就会觉得他的老婆真的老了。

老婆曾经多么年轻,害林定邦狂恋不止,像美国人一样能干,虽然他身上并没有揣着坚硬的金子。那时候他在打锣山国营金矿上班,抱了一架锐利的风钻,他白天在没有太阳的地方打出水来,到了黑夜,亮着灯,仍然能打得波涛汹涌。他当然不光是白班,或者夜班,金矿上倒班,他家里的班也跟着倒,白天黑夜都是一样。他是不知疲倦的风钻手,让大地发抖,两个儿子都不是足月出生。他学蜗牛,学乌龟,学没有出息的男人给女人双膝跪倒,免得伤及胎儿,小孩子还是受不了大地震一般的震动,提前降生了。他幸福至极,乐极生悲,在幸福的巅峰被人踹了一脚,朝着落不到底的深谷往下掉,像自家的饭桌上来了一只鸡,用臭嘴啄了一口——他怀疑他年轻的老婆跟一个孤老头子有染。

事情依然跟金子有关。林定邦在打锣山国营金矿挖金子,固然不能揣到自己的腰包里,国家却按月给他能像金子一样使人硬起来的钱,他能干,老婆也不示弱。老婆不像别人家的女人那样,需要到生产队的地里干活,她只需要到了年底,把他挣回来的工资交给生产队一小部分,就能买回一家人的口粮。她吃坐穿,养得白胖,经常嘎嘎发笑,她只在秋天生产队分地瓜的地里哭过,因为她不会推小车,不能把地瓜拿回家里。等到林定邦在打锣山矿井里干完了白班,亮起灯来,老婆已经擦干了眼泪,重新用水洗过,新鲜无比了。老婆用这样的姿态对付他,他乐此不疲,亢奋有加,有时候还会感到力不从心呢。他不能白天黑夜守在家里,随时迎接老婆嘎嘎的笑声。他不知道他不在家时,老婆笑给什么人听,于是他发现了,老婆隔着窗户,跟一个孤老头子说话。

他家的窗户后面临街,打开窗户,就会看见一个孤老头子坐在那里,孤老头子背倚着自家的屋墙,坐着小凳,小凳上垫了苞米皮编成的垫子,看他把自己打坐的小凳装备得如此舒服,就知道他准备长时间坐在那里。他果真如此。林定邦家的窗户自然会有关闭的时候,可是只要一打开,就会看见孤老头子坐在那里眨巴眼睛,脸上的肌肉按时抖动一下。他坐的小凳不够高,也许看不见林定邦家饭桌上吃的什么,可是他肯定能听见林定邦年轻的老婆嘎嘎的笑声,比笑声更让人坐不住的,是别的声音。孤老头子却稳坐如山,像他年纪轻轻死了老婆却不再娶一样,能够守住。林定邦倒不在乎他幸福的声音被别人听了去,他宽宏大量,愿意让人家分享他的精神幸福,他绝不捂着肚子假装挨饿,让人家可怜他,他吃饱了就大声地打嗝,谁听见他都不怕,可是他不允许年轻的老婆隔着窗户跟一个孤老头子说话,老婆从屋子里走出去,跟孤老头子说话,没有窗户隔着,他更不能容忍。

持久的战争就这样开始了,这是一场逮不住敌手的战争。仇恨的目标显然是孤老头子,单凭他隔着窗户跟你老婆说话,你却不能打他,要打他,你需要先把你老婆的嘴封住。老婆的嘴封不住,当然可恨,她是战争的对手,却不是真正的敌人,你刚刚在她身上擂了一拳,她就扑到你的怀里撒野,叫你打死她,你跟她扭着拉着翻着滚着,软硬交加铺金错玉,战争的性质很快就改变了,另一种战争的结果,是两个人都打得死去活来,战争的过程让人分不清对方到底是敌人还是同谋。尔后开始的新的一轮战争,也是重复上一轮的所有步骤,凶狠的程度是一样的。的确如此,林定邦越是嫉恨坐在窗户外面的孤老头子,他越是要像美国人一样拼命干,不管腰里揣的金子有没有美国人那样多。他明知老婆的肚子里没有胎儿了,不怕伤害,他也双膝跪倒,他采用这样的姿势,就是为了比孤老头子坐的小板凳更矮。他白天里不开窗户,不让孤老头子看见他大吃的饭桌,他大声地说脏话,故意让孤老头子听见,逼迫老婆叫出比黑夜里更大的声音,让孤老头子着急。老婆如果像要死了一样呼叫,他就更加高兴,他让老婆用这样的说话,隔着窗户告诉孤老头子:只有矿井里抱了风钻打眼的矿工,才能让女人叫出如此幸福的声音。他要把窗户牢牢关住,白天黑夜都不打开。老婆要想走出屋子,不隔窗户,直接跟孤老头子说话,他就把老婆的腿紧紧拴住,他扔掉了打锣山金矿的风钻,回到家里,当一名专职的炕上风钻手。这时候新的历史时期来到了。

某一个关了窗户的安静之夜,林定邦料定,孤老头子已经搬了小板凳回家了,他暂时解除了疑虑,准备放心睡觉,这时候新任老总安得林来找他。安得林要他重新抱起风钻,往地上戳窟窿,从金崮顶底下挖出金子来。安得林重视他在打锣山国营金矿的采金经验,要他当师傅带班。老婆已经脱了衣服躺下,把被头往脖子底下掖一掖,露出嘴来跟安得林说话。林定邦不愿意让别的男人看见老婆脱了衣服躺着的样子,盖了一层被子,女人的轮廓也很诱人,他让安得林有话到院子里去说。安得林腰里还没有揣上足够的金子,硬不起来,他忍受了林定邦让他站在院子里说话,看不清人的模样。夜色如黛,星光晦暗,林定邦问安得林为什么要淘金。安得林不说答案,只说,这个你是知道的。林定邦在黑暗中龇牙笑笑,说:

“自然是为了吃饭喽。”

安得林不予否认。

林定邦说:“那么你去找别人吧,我有饭吃。”

安得林说,挖出金子,是为了吃的饭更好。

林定邦把声音提高,不怕躺在家里的老婆听见:“那么老婆呢?”

安得林说:“挖出金子来,就能叫老婆更舒服。”

林定邦说,他的老婆已经够舒服了,他想的可不光是这个。

安得林说:“你想叫别人的老婆舒服也行。”他在黑暗中给林定邦展开光辉前景,说,“我们挖金子,就是要让金崮林家的男人像美国男人那么棒。”

林定邦并不佩服美国的男人,只要有一个孤老头子,搬了小板凳在他的窗户外面坐着,他就能打败天下男人无敌手。老总远大的目标打动不了他,他关心眼下的事情。他问安得林,他去金崮顶上抱了风钻打眼,撂下他老婆怎么办?安得林让他放心,矿井里的风钻,不用他白天黑夜抱着,只要他的力气用不完,他照样是家里的风钻手,公私可以兼顾。林定邦急了,说:

“谁能管住她隔着窗户,跟一个孤老头子说话?”

安得林一下子明白了。林定邦的老婆隔着窗户跟孤老头子说话,他没有听见,孤老头子一天到头坐在林定邦的窗户后面,却是金崮林家一道固定的风景,大家都看见的。他问林定邦,他的老婆要是跟孤老头子说话,不隔着窗户行不行?林定邦问他什么意思。安得林说:

“她要是跟孤老头子说话,不隔着窗户也不行,你给她把舌头割去;她要是跟老头子说话,不隔着窗户就行了,这个好办。”

林定邦问老总有什么办法。

安得林说:“好办极了,不准孤老头子坐到窗户外面就行啦。”

老总上任以来,第一次行施绝对权威,第二天,孤老头子就从林定邦的窗户后面消失了。早晨起来,孤老头子搬了小凳,还往原来的地方走,他往日安放小板凳的地方已经站了一个民兵,手里持了木棒。孤老头子刚刚把小板凳安下,民兵就用木棒把他的小板凳挑起来,远远地扔出去。孤老头子走过去,捡起小板凳,看看没有碎,想走到离民兵三四步远的地方安下,民兵再一次用木棒挑起他的小板凳,没有再摔到远处,挑到一个破门里丢下,破门里边,就是孤老头子家的院子。孤老头子跟在民兵后头,走到小板凳躺倒的地方,已经累得喘息不迭了,他就此坐到小板凳上,不再出来。民兵站到了原来的地方不动,林定邦的老婆打开窗户,看见民兵手持木棒站着,面目可憎,就没有跟他说话。民兵就一直站在那里,成为金崮林家治安队的原始种子,他叫郭才,后来当了治安主任。

君要臣死

郭才可不像林定邦那样,担心老婆跟一个孤老头子说话,只要他喝醉了酒,老婆能搂住他睡觉,老婆就是跟能干的美国男人说话,他也不在乎。他的父亲倒曾经像林定邦一样,不准许自己的女人跟别的男人随便说话。父亲当年用一条铁丝把女人拴住,铁丝从脚后跟穿过去,不用锥子扎眼,直接用铁丝扎透,原因就是女人在井上打水,一个过路的陌生男人要喝点水,叫了声“大嫂”,女人答应了。父亲担心陌生男人再叫两声大嫂,女人继续答应,那就超过了民谚规定的极限,三河俗语说“叫上三声大嫂脱不迭裤子了”,就是儆戒这种软心肠的善良女人。父亲用铁丝一端穿透女人的脚后跟,另一端系到门槛上,长度适中,女人能走到水缸跟前舀水,到灶上做饭。要去井上打水时,父亲就把系在门槛上的一端解开,握在手里,让女人挑了水桶走在前头,他跟在后头牵着铁丝,铁丝的中间部分在地上拖出一道带血的痕迹。女人走到井台跟前,不往井里放水桶,自己一头扎下去。郭才的父亲一看井台跟前没有了女人,赶紧把铁丝握紧,他手上的铁丝一下子变得很轻,听到扑通一声响,把铁丝拔上来,铁丝一端的扣子完好无损,带了几片腐肉,女人的脚后跟腐烂得担不起她自己的身体了。

郭才在没有母爱的家庭环境里长大,十分渴望女人的怀抱,成年后把老婆当成母亲对待。他嗜酒贪杯,经常喝醉,喝醉后需要老婆赶紧把他搂住睡觉,搂得晚了,他就会跑出去跟人打架。他睡在老婆的怀里就安静了,他把老婆的臂膀当枕头枕了,一只手捂住老婆的一只乳房,睡沉时,巨大的****从他少了一根指头的空隙漏出来,他也浑然不察,像人家的指缝里漏掉小石头一样,不加珍惜。他的一根指头被他自己砍掉,原因是他没有拿到大个头的西瓜。生产队分最后一次西瓜的时候,他还是个孩子,父亲拿回来的西瓜,还没有他十多年后娶到的老婆乳房大,这样的西瓜皮厚肉少,汁液不足,他一刀劈开,一星汁液飞溅到他的嘴边,他尝也不尝,拿了西瓜回去换大的,手上的菜刀没有放下。生产队的西瓜已经分完,生产队长看了他手持菜刀的样子,满心害怕,想给他大的也没有了。

他气得叫出野兽一样的声音,没有人知道他喊叫的是什么。他根本没有耐心长时间叫下去发泄气愤,他把一只手放到会计摊了账本的桌子上,一只手挥起菜刀,一刀剁下了自己的一根手指。生产队会计安得林把账本收起,放进抽屉里,用两根指头捏起郭才剁掉的手指还给他,叫他趁热安上,用胶布粘牢,等到胶布被汗水泡掉了,指头还掉不下来,就可以像好指头一样接着用。郭才不要自己剁掉的手指头,他把指头从安得林手上打掉,打掉手指的同时,手上的血也洒到地上,他紧跟着踏上一只脚去,像碾死树上掉下来的虫子,他连自己的骨头都碾烂了。

少了一根指头的手,照样能握成打人的拳头。睡觉时,宽大的指缝能漏掉老婆巨大的****,要打架,再大的棒子也漏不出去。郭才不练武功,凭力气和胆量跟人打架。论力气,也许他不是某些人的对手,可是谁都怕他敢拼命的劲头,他缺了一根指头,像一面招牌,比卖假货的广告货真价实,更让人信服。任用他当治安主任的时候,两委成员中,有人稍稍表示了一点犹豫,安得林就用那砍掉的指头做资本,说服大家,他说:

“能砍下自己的指头,就敢砍下别人的头。”

要想实现这个预言,安得林需要给治安主任更顺手的刀子才行。日本鬼子当年在打锣山对面的山头上修了炮楼,抢夺中国人的金子,他们用柳叶刀砍头,要是用刺刀,就把人刺死,不砍脑袋,刀不同,杀人的方式也就不一样了。金崮林家的夏天,不像日本鬼子占领时期那么凉爽,空气中有郁闷的玉米花香味。与金崮许家争夺金矿的战争已经取得决定性胜利,短暂的和平时期,郭才又一次喝醉了酒回家,老婆正在刷碗,就让他等一会儿,等她把碗刷完,把刷碗水泼掉,再搂着他睡觉。天气闷热,酒力发作,郭才需要赶快在老婆的怀抱里再蒸一会儿睡过去,才能安静。他急不可耐地走出去,遇上一个人,就跟人借钱。金崮林家淘金暴富,已经用上了新型厕所,治安主任郭才身为两委成员,挣二等工资,只在安得林一人之下,他可不缺钱花。他喝醉了酒,等不及老婆刷完碗再搂着他睡觉,走上大街,遇上一个人就跟人借钱,只不过是找个借口跟人打架罢了。对方果然说出了他不会缺钱花这样的话,他不等对方把不借的话说出来,先用五指齐全的手握成拳,一拳打去,再用少了一根指头的手握成拳,跟上一击。对方挣扎着,爬起来想要还手,他就掏出了刀子,刀子尖利,不像日本鬼子的柳叶刀,能砍下人的头来,像日本鬼子的刺刀,略见短小,他持刀直刺,向对方的身体连刺几刀,没有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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