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CD再整行装,转身翻上马背正准备回营撤军,韩擒虎才带着大队人马赶到,麻叔谋紧随其后,韩擒虎看见只有宇文CD一人,便疑惑不解,问:“天宝将军!那伍云召何在?”
宇文CD淡然回身缓行,冷冷答道:“被汉室周仓救走了。”伴着话音,风扬起了将军的披衣,犹如仙界神将。
韩擒虎气得咬牙切齿:“就这样被他逃了?”突然他转过身看着麻叔谋,眼中凶光毕露,喝令到:“麻叔谋,本将令你务必查清是谁劫走了伍云召!勘查不清提头来见!”
麻叔谋位卑言轻的,况且他虽为宇文化及亲信,可天宝将军并不待见他,于是他也无奈,只得遵令:“是!”
CD路上并没有过多耽搁,直奔着营帐就跑了回来,回来就一头扎进帐子,撞见舒良月正哄着昊天,昊天好像特别喜欢良月,倚在良月怀里抱着良月亲个不停。
CD坐在良月身边,看着小家伙,伸出大手摸摸了昊天的小脸,问着:“汉室周仓的名堂是你搞出来的吧!”
良月听了一笑,低声道:“陀螺山救了伍云召,总不能让他们陷于危险之中吧,我就只能出此下策混淆视听了。”说着,她嘴角带笑努了努嘴。
可是突然,良月的笑容却消失不见,宇文CD不经意的一抬头,便看到了她这鲜有的为难表情,轻声问着:“怎么了?”他知道良月这是有了过不去的坎儿。
“少主!”良月声音似乎有些发涩,她轻轻一仰首,两股热泪便再也止不住顺着滑润的脸淌了下来,“良月无能!伍云召的夫人……她……为了能让夫君闯关无后顾之忧,便……便已决定殉身了!”说着,良月抱着昊天惭愧地跪在宇文CD面前,垂首落泪。
CD怎会责怪良月呢,便一把扶起她二人,安慰着她说:“李氏是难得的贞洁烈女,伍云召此生有她——幸甚!”说着,他第一次用自己的双手轻轻捧着舒良月的小脸,热泪盈眶深情看着眼前的人……
大军静静休整了一晚,宇文CD便通知韩擒虎和麻叔谋明日启程返京。
麻叔谋却并不甘心就这么走了,自己好不容易在军中培植的势力这次几乎损伤殆尽,十三员将领命丧伍云召手中,于是他映着篝火光亮对张大新说道:“大军撤离南阳关后,你务必给我查出周仓的事究竟何人所为!”
张大新跪地领命,声音决绝:“末将定不负将军所托!”说着,他余光扫过麻叔谋右手,只见麻叔谋右手拳头紧攥,想必愤恨难平。
可是隋军一撤,张大新也管不得许多,便自称南阳新侯,整日在府中花天酒地;他气恼初战南阳伍云召一招便将他打吐了血,所以李氏的后事他不仅百般阻挠,还不屑地冲着妇人可怜的尸身吐了口水发泄愤恨。
这天,他正搂着两个妞儿把玩着一串东珠,只听士兵来报:“侯爷,我们查到了,小杏林西有一座周仓庙,是附近朱家村修建的,属下已经把修建周仓庙的劳工们都抓来了,侯爷要怎么发落他们?”
“那群贱民!通通给我杀了,一个不用留!”张大新头都没抬,依旧不住地把玩着那串东珠,一把将右手边的小妞揽在怀里,色眯眯盯着她:“来,你给本侯戴上让我看看,是这串珠子白还是你的皮肤白!”说着,他便两把剥落了女子的衣衫,急不可耐地啃着伊人香颈。
只看那女子惺惺作态,假模假式地推了几下,艳笑着在张大新怀里扭着细腰,道:“侯爷,不要啊!你真坏!”
也就在张大新这个南阳新侯和女子调情的时候,十位曾经修缮小杏林西周仓庙的无辜民工便纷纷人头落地。
朱家村总共也就二十几个破落户,张大新手下在朱家村抓人的时候,竟然烧杀****,就连十岁的女童都没有放过,也就是这个十岁的女童在受尽百般凌辱后昏厥了过去,等她醒来才发现村中连个活物都没了。
她强忍着身上的痛楚,一步一步向着陀螺山跌跌撞撞而去;时至深夜,她好像已经再没了力气,看到汉子守卫的寨门,她笑着昏倒在地。
她只觉得脑子昏昏沉沉,身上好痛,当她拼尽全力睁开眼睛,却看见一个虬髯大汉守在身边,她弱弱问着:“这是……是哪里?你……你又是……又是谁?”
大汉笑了笑,双手插着腰,粗声回答到:“这是陀螺寨,我就是大堂主,我叫朱灿!”说着,朱灿坐在了床边。
“你姓朱?”女孩儿听着眼中闪着点点热泪,不由自主地握住了朱灿的手:“朱家村……村子里的人,都死了!”
朱灿一听这个消息,脸色猛地沉了下来,左脸抽搐着,眼中露出几分寒意,低吼着问:“谁干的!”
女孩儿不需对他隐瞒什么,便淌着两行热泪,哽咽地说着:“是南阳城现在的……新侯爷!说是要找……找假扮……假扮周仓的人。”
伍天锡刚进屋来,便听了这些,更是无法忍受,立刻拍案怒斥:“好不要脸的朝廷狗官!大哥,我们杀去南阳宰了狗官,从此与大隋决裂吧!”
朱灿听罢,同伍天锡一道,走出屋门,对月叩拜,指天立誓:“明日点兵战南阳、杀狗官!从此与大隋势不两立!”
誓言回荡在月夜下的庭院,声音悠悠散尽,清风忽地袭来,吹去了门楣上的旧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