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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物尽其用

建木城,百草阁的密室。

“这就是你说的新丹药?”百草阁派来的秦长老坐在主位上,他拿起桌上的丹药闻了闻。

紧接着他嗤笑道:“不过是把清宁丹中的金蝉花改成灵蝉花而已,就这样的货色也敢拿出来显摆?你以为神农宝典会收录你这些狗屁不通的丹方?”

厉虎蛟额头上冷汗直流:“长老教训得是,是弟子利欲熏心。只是这个丹效很不错,我在病人身上试过,它的药效是清宁丹的十倍。”

秦长老闻言眼中精芒一闪,他不置可否道:“把你丹方拿来我看!”

听见这个要求,厉虎蛟猛然间一愣。秦长老这个要求非常无礼,近乎是在说把你家银行卡的密码告诉我,假如异界也有银行的话。

见厉虎蛟纹丝不动,秦长老冷哼一声:“怎么?害怕我夺了你的丹方?”他的话一出口,整个房间的温度都下降了好多度,厉虎蛟额间还未掉落的汗珠瞬间结冰。

“不是不是,”厉虎蛟赶紧从百宝囊中掏出一张丹方,他恭恭敬敬地将丹方双手送上:“丹方在这,请长老过目。”

秦长老接过丹方扫了一眼:“嗯,丹方看起来很合理。不过,”没见他有任何动作,整张丹方就在眨眼间化成一地粉末。

他看了看脸色苍白的厉虎蛟,这才慢悠悠说到:“虽然丹缘之前人人平等,但是丹方却是有德者而居之。”

“你不过是个连丹师都评不上的小弟子,实力不够天赋不足,试问又有何德何能登上神农宝典?贸然把你报上去,只会让百草阁沦为他派笑柄。笑我们百草阁无人,居然到了需要丹徒撑门面的地步。”

“这份福缘你无法消受,若是我真帮你报上去,不出三****必死于非命。我今天毁这份丹方断了你的念想,也是算是救了你一命。”

厉虎蛟无可奈何道:“长老说得是,弟子多谢秦长老的关怀,救命之恩没齿难忘。”

“你很不错”秦长老掏出一个小小的瓶子:“这里有一粒返华丹,算是补偿你的损失。”返华丹的价值大概是三千灵石的样子,喂普通人吃下去能够延寿七八年

厉虎蛟虽然心中不愿,他只得低头道:“弟子还有一事启禀长老,是关于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灵蝉花。”

“我来的时候就已经听说了,你做得很好。只是放出风声的时间不对,所以没有能够挑动神农和蛊冥的争斗。”秦长老漫不经心道:“这是我会帮你保密的。”

“弟子想说的不是这个,”厉虎蛟低下头,他补充道:“弟子有足够的证据证明,金蝉花变灵蝉花的秘法确有其事。”

“你说什么?”秦长老眼神一凛,他脸上不可抑止的现出贪婪的神色:“你且将证据拿来我看。如若属实,我必将为你请功。”

“事情还要从一年前的仙阶城说起,”厉虎蛟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和盘托出。

秦长老听完之后,他的脸色一反之前的冷酷。他和颜悦色道:“厉师侄,你做得很不错。现在交给你一个任务,替我联系神农派在建木城的主事长老,就说百草阁的秦风漠过几日将去拜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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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弟最近在忙些什么?”古成峰找到了灵田中忙碌的钟桓,看了看钟桓的满脸倦容,他忧心忡忡道:“这几****的脸色越发难看,是不是修炼过程遇到什么困难?”

钟桓摇摇头:“修炼没有问题,我就是没有睡好,一闭眼就做噩梦。”

最近钟桓不敢合眼,因为飞蛾一口气吞噬了十几枚蜂卵带来的害处爆发了。每天夜里休息的时候,他总是被一个又一个的噩梦惊醒。

噩梦不像是心魔幻境,心魔幻境之内只要钟桓坚守灵台的一点清明,他就不会被幻境所影响。

但是噩梦里的恐惧根本就是无厘头的,梦中的钟桓也无法守住灵台的清明,每次都被吓得够呛。连续几十天下来,钟桓越发无精打采的。

受到此事的拖累,钟桓连续数天的修炼都不见寸进。他现在非常疑惑一件事:不是说配合蛊毒修炼,青幽冥气的进度可以一日千里?为何我的进度反而慢得好像蜗牛爬?

古成峰眉头一下舒展开来:“大概是噬魂蛊的蛊毒入体,不要紧,吃一颗清宁丹就好了。”

“吃了,没有效果。不用担心,我过几天就没事了。”钟桓有些垂头丧气,他不敢说自己把师尊和师伯的嘱咐抛在脑后,导致噬魂蛊修炼出了岔子。

钟桓不想多谈这个,于是转移话题到:“师兄现在来找我,不知所为何事?”

“是这样的,师尊”古成峰刚说了一半,猛然间听见“轰”的一声巨响声传来。

两人都把头看向巨响发出的方向,古成峰一脸严肃:“不好,那是护山大阵启动的声音。有人在攻打本派的山门,我去看看是哪些不长眼的家伙到蛊冥派来撒野!”

说罢古成峰拿出骨笛催动秘法,一只黑羽大雕顿时从千尺的高空俯冲下来。自从灵蝉花培育成功之后,掌门大手一挥又给内门弟子配上了代步的灵禽。

跳上黑雕的背上,古成峰仍不忘嘱咐道:“师弟你在这待着,哪也别去。看到危险就赶紧躲起来,切记不可强出头知道吗?”

“你放心吧,”钟桓笑道:“我现在手无缚鸡之力,没兴趣见义勇为。”

蛊冥派的山门外,五只巨大的灵禽漂浮在高空之上,不时可见一道道的幽光从灵禽背上抛下。

蛋壳一样的护山大阵已经升起,疾如流星的幽光撞在蛊冥派的护山大阵之上,总能激起雷鸣般的爆炸声。每一次撞击都会撞得阵法光芒黯淡几分,只要完成撞击后,那缕幽光又会飞回释放者手中。

神农派的护法长老雷希音脚踏青鸾,他扭头向边上的百草阁秦长老笑道:“秦道友的百劫铜丹果真不同凡响,再有一时三刻,蛊冥派的大阵就要被攻破。原来丹药也可以炼成法器,我今日大开眼界。”

秦长老一脸风轻云淡:“雷道友客气了,百劫铜丹只是本派《碧火寒螭十二天罡成丹经》之中最不起眼的微末伎俩。”

听着秦长老的自谦,雷希音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霾。他在心中暗自分析道:“秦风漠的实力果然不能小觑,光是百劫铜丹就能打破护山大阵。更不要说他曾经在剑域求得一丝真剑剑意,并将其炼成的玄渊剑丹。”

想到此处雷希音大为后悔:早知秦风漠的实力如此强横,这一次攻打蛊冥派就该多带些人前来。如今技不如人让秦风漠当了主力,只怕有打下蛊冥派之后的收益,大半都要被秦风漠拿走。

“几位神农、百草的道友突然到访,按理说我本该倒履相迎。只不过几位一上来就不由分说攻打我护山大阵,不知所为何事?”黑蜈师的声音从十几里外的云层里遥遥传来。

双方都是修为不俗的高手,隔着十几里的距离亦能正常交流。听出黑蜈师在有意显露自己的功底,雷希音也不甘示弱道:“黑蜈老儿,我今日为何而来你心里有数!识相的话赶紧将我神农派的叛徒交出来。”

“笑话,我蛊冥派要你神农的叛徒何用?”黑蜈师一听便知几人是冲钟桓而来。他心里不免有些恼火:“都怪螟蛉师那个白痴行事不密,有个宝贝就要嚷得全派皆知。”

秦风漠此刻停止了攻击,他冷笑道:“既然蛊冥派的道友一意孤行,不肯交出钟桓。那就不要怪我不念四派同源之情。”

话音刚落,秦风漠右手掐了个法诀,只见他左手一扬,七八点金光从掌间飞出。

金光迎风散落,转眼就成漫天金沙。只听得秦风漠一声轻叱:“去!”铺天盖地的金沙一窝蜂地朝着十几里外的黑蜈师冲去。

“区区丹毒砂也敢拿出来现眼,你真是欺我蛊冥无人?”十几里的距离被金沙毒云眨眼跨过,黑蜈师不慌不忙抽出九韶七孔骨笛放在唇边。

随着怪异的骨笛声响起,一阵黑雾护住黑蜈师身周。

金沙乃是由炼丹失败的丹毒炼制,一经催发便带着难以遏制的丹毒火气。不仅如此,每一粒金沙都掺入了金精密铁,使其异常坚硬且锐利如刀。

然而遇上黑雾却是难有寸进,不仅如此秦风漠还隐隐感觉到黑雾在吞噬金沙。

护山大阵之内,古成峰匆匆赶到螟蛉师的身边:“师尊,外面是何人来犯?”

“你来这做什么?”螟蛉师看他一眼,随手从百宝囊里拿出一个盒子与一枚玉简:“拿着这个赶紧走。后山的阵法只有手持玉简的人才能打开。”

古成峰接过师尊递来的东西,他一时间愣住了:“师尊这是何意?”

“我们蛊冥派一向与人为善,从未得罪各方道友。今日居然还有人打上门来,所以为师推断,眼下的麻烦只怕没那么容易了结。”螟蛉师沉声道:“处理这种事情稍有不慎,就会化为灭派大祸。”

看着爱徒变得铁青的脸色,螟蛉师补充道:“蛊冥派本就是苟延残喘,不可能经受住这种大风大浪。拿着玉牌赶紧从后山走。”

古成峰想也没想,他断然拒绝道:“师尊,虽然弟子的实力微末,但弟子誓与蛊冥派共存亡。”

“愚昧!你没看见护山大阵已经抗不住了?此时不走更待何时?”螟蛉师怒道:“为师以前是怎么跟你说的,蛊冥派积弱难返,不合适与之共存亡。”

“只要山门还在,只要还有这么多师兄弟在,就算有一点小小的挫折算什么,蛊冥派的振兴依旧是指日可待。若是失了山门,我们就成了无根浮萍。复兴之日也就遥遥无期。”古成峰面对师尊的威逼,仍旧是毫不畏惧侃侃而谈。

螟蛉师抚须向四周笑道:“诸位师兄师弟,你们看我这徒儿如何?”

“此子心志坚定眼光不俗,正是本门所需的人才。”黑蜈师和蛊冥掌门的身形在附近显现,两人都是一脸欣慰的笑容:“螟蛉师弟这十几年的工夫没有白费。”

“黑蜈师伯你怎么在这?”古成峰结结巴巴道,他抬头看看天上:“既然古师伯在这,天上那个又是谁?”

“那是我的精魂蛊,用来吸引敌人的小把戏。”黑蜈师笑呵呵道:“那些人既然是冲钟桓而来,我也不能让他们这么容易就如愿以偿,不让他们付出一点代价,他们就不会明白蛊冥派的厉害。”

听着蛊冥派高层的计划,古成峰一脸敬意的点头:“原来如此,”话刚说了一半,他猛然抬头:“师尊,难不成你们想要放弃钟桓师弟?”

螟蛉师冷哼一声:“放弃他又如何?反正他对蛊冥派已经没有用处了。他修炼噬魂蛊失败,弄得自己蛊毒入体药石难医。我从未见过天分如此之差的弟子。”

“可是钟桓师弟入门之后一直尽职尽责从无懈怠。”古成峰有些不忍道:“就算他在修炼上的天赋不足。”话未说完他就被螟蛉师一句怒吼打断:“够了,收起你那点愚昧的良知。”

“百虫相噬,胜者为蛊。”黑蜈师悠悠道:“做为弟子蛊,钟桓已无胜算,徒留无益。把他交给那些人也算是废物利用。你师尊做得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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