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月之络’没事吧？”第二天，卉在学校里见到小狼，发现他垂头丧气的，头上像是顶着一块乌云一样，不由得担心他是不是因为“宿月之络”受损，身体也相应地受了伤。想到那个害小狼至此的明哲，卉就莫名涌起一阵杀意。
小狼摇了摇头，没精打采地说：“‘宿月之络’经过一晚上，已经复原了。我的身体也没事。”
卉听他这样说，越发不明白到底出了什么事。她歪着头看着小狼，像看着一道难解的微积分题一样。
小狼狠狠地吸了一口气问：“你觉得，昨天心沅和那个男生接吻……是什么意思？100年了，人类之间的亲吻是不是……已经有别的含义了？”
卉冷笑一声：“原来你在烦恼这件事。我看你还是别自欺欺人了，你最清楚，这种嘴唇碰嘴唇的行为，就是在表示，对方是自己喜欢的人！”
如果小狼有尾巴和耳朵的话，一定都竖起来的，不过现在，他只是圆睁着双眼，好像看到一件非常不愿意相信的事一样，带着点不可置信，又带着点解脱的样子。“原来如此……果然还是那个意思啊……”一边说一边茫然地望向天空。
卉和他一样，把视线投向天空：“人类这种朝三暮四的习性，根本就是刻在骨子里的。别说心沅这样的，我还见过很多女孩满不在乎地脚踏几条船，还对嫉妒的男朋友说：‘你别不懂行情了，大家都是出来玩的呀。’小狼，你是玩不起的，别再陷进去了。”
小狼缓缓地摇摇头。“我不相信心沅是这样的人……”他又露出自嘲的笑容，“可能是我会错意了吧，心沅根本从一开始就喜欢那个叫明哲的男生，她对我……只是像朋友一样而已。是我自己搞错了，不是她。”
卉眼眸变了一下，她克制住想要冲口而出的话，深吸一口气，淡淡地问：“既然你知道心沅不喜欢你，那你变成人类后要怎么办？”
“我？我希望能以人类的身份，祝福心沅和她喜欢的男生终成……眷属，一生幸福。我想守护她一辈子，在她变老的时候，我也一起变老，在她死去的时候，我也能陪她一起……”
“你……真的那么决定了？”
“嗯！”
“那你，还要和心沅继续住在一起吗？”
小狼的眼眸略微黯淡：“如果可以的话，我当然希望能一直守在她身边。不过这样说不定会传出什么对心沅不好的谣言。我不能那么自私。为了能让心沅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我想……我要离开她。只要偷偷躲在角落里看着她就好了……”
“我……”卉张了张嘴，突然觉得自己太失态了，又敛了敛神色，装出不在意的样子说，“如果你有这样的想法，我可以帮你……”
“谢谢你了！卉！”小狼突然转过头，对她露出一个大大的灿烂笑容。
卉冷冷别过头去：“哼，我是你的导师嘛，收留无家可归的学生也是应该的。”脸，却不由得微微红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