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平他这个饭一干就是六年,在这六年的时间里,他的收获颇丰,在他本地的名气也大振。他不光是在经济上的收获,而且在经营管理上也积累了大量的经验与理论和实践。
六年的租赁合同以期满了,饭店里的硬件设施和设备,也都到了好重新换置的时候了。他眼下也正在做着打算,今后将如何发展,如果是继续在这里干,那还得要投入一笔钱对店里进行重新装修,而要投入这么多的钱是划算还是不划算呢?这是一个严肃的问题,决不能草草的决定。
国平他考虑了好长的时间,他根据本地的实际情况也做了认真的分析:虽说是个沿海开发开放城市,但只是一个县直筒子市,还不属于国家级的开放开发城市,此地的工业也滞后,没有正儿八经的拳头工业产品,商业界也是处于自己家的饭自己人吃的状态下,又没有大的交通输扭,经济市场相对的不发达。
再说本地的饭店市场也已经严重过剩,如果要继续在这里干的话,也不会再有大的发展,他反复的在思考着今后的打算。
自从国平他从部队上复员回来以后,直到现在,他回过头去看看这十年来走过的路,还算是风调雨顺的,也没有受到什么挫折;在刚刚踏上社会的时候,他只是想当一个小工人,成为工人阶级的一员就可以了,可是,正好延上了国家停止了招收正式工;再过了一年就是改革开放了,国家开始了大力提倡个体经济,他就去了外地学习了修表的手艺,本想着安安稳稳的就那样地生活一辈子,可是,经济市场的浪潮是越来越猛劲,把他的那颗平稳的心,给生生地激活了起来,所以他就买了汽车,这在本县城内是第一个“运输专业户”了,可那兴运之神总是那么的眷顾着他,使他在本年之内就成了“万元户”了,而且还远远的超出了这个数字,这是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中叶的时候,那是绝大多数人想都不敢的数字;紧接着他又开起了饭店,而且一干就是六年,到现在看来,他是名利双获了。
这段时间国平他一直呆在家里蹲着,有时间他就多看看书,学习一些新的知识,有时也到郊外去散散心,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去感受一下大自然地魅力,去用心地拥抱着它,这能使他身心的放松,也是一种很特别的享受;它还能使人联想到那许多许多,能激发出来智慧的火花。当然了,在这段日子里,国平他家里也总是会高朋满座的。
有一上午,正当国平在家里面看着书的时候,听见有人在敲门,他出去打开大门,只见有一个身穿橄榄绿色的邮递员,双腿跨在了一辆草绿色的二五零摩托车上,他见国平敞开了门,那人就问道:
“你是国平吗?”
“是的,我就是国平。”
“啊,这儿有你的一封挂号信,请签收。”
国平就在他那个纸夹子上签上了字后,他接过了那封挂号信,就边往屋子里走着,边看着那信封上发信人的地址,竟使他大惑不解。他来到了屋子里,坐在了沙发之上,紧锁着眉头,目不转睛的看着那个信封,此刻,他就好像是突然间丢了魂似的,木若呆鸡的发起楞来了。
“吱”的一声他的房门开了,“你在发什么楞呀?”
他猛地抬起了头,一看是他的老婆在说话。
“我没有发楞啊。”
“没发楞就好,刚才我听见有大摩托车的声音,是送信的吧?”
他老婆的这一句话提醒了他。
他把双手往上一抬,那封挂号信就落在了客桌上了。
“哟!这是哪里来的信?看把你给吓地,像个木偶人似的。”
“看你说了些什么,我哪里是害怕,倒是我想不出这是谁给我来的信。”
“我说,看你往日挺精神的,怎么说犯傻就犯傻了呢?”
“这么说,是你知道这信是谁的了吗?”
“嗨!拆开看看不就是知道了吗?”
“这要是私拆了别人的信件,那可是要犯法的呀!”
“这倒也是,不过这是邮递员送来的吗。”“嗨,算了,不愿管你的闲事了。好做饭了。”国平他老婆转身就去伙房做饭去了。
“一手漂亮的水笔字,充满了秀丽之气,看似好像是女人的字体,但是又不失挺立之俊,而钢劲之美。开华市松江路,这是谁的来信呢?开华市那可是举世闻名的大都会呀,可是我并没有这么一个朋友啊?……”他自言自语的在那里唠叨着。
过了一会儿,他站起了身来,在屋子里面渡着步,他又停了下来,喃喃自语的说:“还是拆开来看个究竟再说吧。”
他就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那封挂号信,他刚看了一下,就立马紧张了起来,那信中的台头,是令他怎么着也想象不到的。那信的开始写道。
国平哥你好!
一晃就是十六载,在过去的那十六年里,我有无数个日日夜夜,无日不在想着你,我常常的回想到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和那些无限美好的回忆,我追忆着那些少年的往事,是那么的甜蜜,每当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总是会有一种暖流涌遍了我的身心,而那种温暖是那么的美妙,是那么的浪漫,那幕幕的美好的往事,早已定格在了我的心里。
平哥,十六年已过去,我有很多很多的话想和你说,即是千言万语也不能了表我的心情,……
平歌,想必你已成家立业了,而身边一定会有一个小宝宝了吧?……
此刻,国平他那湿润的眼睛已经模糊了他的视线,看到了此处,他实在是已无有勇气再看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