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处理与日本的摩擦
台湾当局退居海岛后，与外界的关系便显得至关重要。台湾的海外伙伴，主要是美国，其次是日本。台湾与日本是美国全球战略中的两个重要环节，它们在美国支持下政治上共同“反共”，在经济上有一定的互相依存关系。1957年10月，******委派“国防会议”秘书长张群为其特使访问日本，在与日本首相岸信介会谈后发表了“中日合作共同声明”，声称要加强双方的友好及经济文化交流。【1】
经过几年平稳发展后，台湾与日本间的裂缝便显现出来。箝在台湾与日本之间的楔子是日本与中国大陆的贸易。日本急于从战败国的废墟中站立起来，中国大陆丰饶的资源及广阔的市场对它有极大的吸引力，因而它一方面与台湾保持政治关系，坚决反共，另一方面又对中国大陆的资源与市场垂涎欲滴。从1952年开始，即有日本的民间团体与大陆签订贸易协定，此后又有两次类似的贸易协定。台湾当局对此虽“在原则上根本反对”，但日本不断以“岛国狭小，需要国外市场”向台湾方面恳求，且保证贸易只停留在民间层次，采取与政治分开的“政经分离原则”。【2】台湾方面对日本利用中国的分裂状况两边图利的伎俩很是不满，但又怕态度过硬反而会把日本推到中国大陆一边，******只是说日本与大陆的贸易机会“极微”，规劝“日本经济之未来发展，实在于与自由亚洲及我忠实华侨合作，扩充其与东南亚地区之贸易”。【3】他对中日民间贸易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未采取实际的反对行动。
1958年3月5日，日本民间与中国政府“第四次贸易协定”在北京签字。与以往同类协定不同的是，双方贸易额有较大增加，且协定还附有一项“备忘录”，规定双方可以在对方的首都设立商务代表团，代表团可以享受“外交特权”，并得以悬挂本国国旗。台湾当局认为，这一协定已超出了纯粹贸易的范畴，违反了日本承诺的“政经分离”的原则，所以反应十分强烈。协定公布的次日，台湾“驻日大使”沈觐鼎便发表声明，要求日本政府出面制止协定的执行，不予批准。台日之间的“摩擦”由此而起。
******对中日“第四次贸易协定”的签订深感不安，他所关注的是“备忘录”中关于设立商务代表团及悬挂国旗的规定，“对悬旗一节较对贸易问题本身尤为关切”。【4】他担心一旦中国政府在东京设立机构，五星红旗在东京上空飘扬，会造成日本承认中华人民共和国的事实印象，这对台湾极为不利。他对日本官员说，当年大陆在同埃及建交之前，也是先由贸易代表团在开罗悬挂国旗，不久即正式建立外交关系的。【5】对日本这样的“重要友邦”，他更要防患于未然。在与日本交涉的整个过程中，******始终居幕后指挥，决定政策。在前台的“外交部长”叶公超则时常去蒋官邸“报告谈判经过”，请示方略。【6】
台湾“行政院”于3月13日开会，先由叶公超对日本民间与大陆“第四次贸易协定”的有关问题进行报告。叶指出，日本政府同意大陆在东京驻“商务代表”，并准其悬挂五星红旗，对台日关系的影响“已至相当严重之程度”。会议授权“外交部”“审度情形，采取必要措施”。【7】当晚，台湾“外交部”宣布，在日本政府给予满意答复以前，正在台北举行的台日贸易会议停止进行。一时间，台湾各机构及报刊舆论也是一片反日喧嚣。
日本政府仍坚持要批准“第四次贸易协定”，但为缓和台湾方面的激烈反对，就其与中国政府的贸易提出了五点解释，重申限制在民间层次、“政经分离”的原则。台湾当局对日本“见利忘义”的行径十分气愤。“外交部次长”沈昌焕3月18日在“立法院”宣布，对日本的所有解释都不能满意，为抗议日本政府的“模棱态度”，台湾当局决定对日本实行经济抵制，停止“与日本间一切商务合同的签订”，“将暂不向日本所有民间工厂及日本出口商订购货物”。【8】
台日关系陷入了僵局，濒临破裂的边缘。******为迫使对方让步，不断加重砝码，以“断交”相威胁，他称若日本政府允许中国政府贸易团在东京悬旗，台湾“决与日本断绝外交关系”。台湾甚至扬言着手寻找原以日本为主要市场的米、糖等出口产品的“代替市场”，表示破釜沉舟的决心。
3月30日，情况出现了转机。一度离台回国请示的日本“大使”堀内谦介由东京重返台北，并拜会了******，呈交日本首相岸信介给蒋的私人信件。堀内对日本的处境进行了解释，希望******“谅解”，蒋则再次申明台湾当局的“坚定立场”，指出日本与大陆间附有政治条件的贸易协定“如付之实施，关系重大，而其利害于日本本身及整个自由世界，亦必可拭目而待”。他还从“国际反共”的角度强调日台关系的重要性，希望争执“早日求得合理之解决”。【9】叶公超与堀内间为解决“摩擦”而进行的会谈正式开始，气氛也渐转缓和。
******在4月5日会见美联社记者莫林时，特地表明对日本民间与大陆“第四次贸易协定”的态度：“如果日本政府准许‘共匪’贸易代表团人员享受同等外交人员之待遇，或悬挂伪旗，即等于事实上承认‘共匪’，我政府决不能谅解，亦不能接受。”他同时指出，这次摩擦系由日方惹起，问题的解决也“全视日本政府之态度而定，应由日本政府采取主动”。【10】
日本与台湾，同为美国在亚洲的两颗棋子，它们之间的内讧自然会引起美国的不安。在台日交涉期间，美国驻台“大使”庄莱德多次从中斡旋，美国主管远东事务的助理国务卿劳莱森也介入此事，力图弥补双方的裂痕，对问题的解决起了不小作用。
叶公超与堀内谦介共谈判了11天，双方经过讨价还价，终于在4月10日达成“谅解”。台湾“外交部”发表的公报称，经过多次交涉，日本政府“保证尊重与中华民国之关系，且已声明无意予“共匪”驻日通商机构以官方地位或任何特权，更无意承认其悬旗之权利”。台湾当局从各方面的因素考虑，接受了这种保证。【11】实际上，台湾方面的“让步”也很大，等于公开承认了日本与中国大陆之间不附带政治条件的“民间贸易”的合法性。
“摩擦”解决后，台湾和日本的紧张关系逐渐缓和，双方因“外交”僵局而停顿的贸易于4月10日起全面恢复，台日贸易谈判也在4月15日复会。然而，箝在台湾和日本之间的楔子——日本与中国大陆的贸易依然存在并有扩大趋向，故日后仍不断发生矛盾。
二 与外国领导人商讨“国际反共”
刚解决了与日本的矛盾，******就接连在台北招待了两位来自亚洲国家的领导人：土耳其政府总理孟德斯和伊朗国王巴列维。国民党政权迁台后，一度成为“国际孤儿”，外交陷入窘境，与台湾维持“外交关系”的国家不多，到台北访问的外国元首或政府首脑更是寥若晨星。由于美国的支持，台湾成为国际资本主义阵营的一员，外交空间有所拓展，占据了联合国内的中国席位，与之建交的国家和地区也较中华人民共和国为多。如今接连来了两位外国领导人，真令******兴奋了一阵子。
近东国家土耳其此时正执行“亲美反苏”的外交政策，它加入了北大西洋公约组织，允许美国在本国设立导弹基地，还增派5000名官兵参加“联合国军”到朝鲜作战，被称为“站在亚洲反共斗争的最前线，成为自由阵营中最强烈的反共堡垒之一”。【12】
土耳其总理孟德斯是在访问日本、韩国后于1958年4月28日到达台北的。台湾接待孟德斯的目的有二：会商亚洲“反共问题”、商谈双方各方面的合作问题，尤以前者为甚。此时台湾经济不发达，困难较大，在与其他国家的交往中政治目的大于经济目的，而“反共”更是台湾对外关系的主要旗帜。
孟德斯一行抵达台北，受到******的热烈欢迎。******在与之会晤时，强调台、土联合共同反共反苏。******表示：“中土两国有深厚的传统友谊，不幸的是两国皆与俄帝为邻，而受到俄国的侵略。”“目前中土两国的处境相同，所遇的敌人也是一个共同敌人，所奋斗的目标也相同，因此两国之间自然结为盟邦。”【13】次日，******又在他的外地行邸与孟德斯“就反共一般情势以及加强中土两国友谊合作问题”广泛地交换意见。【14】
在为孟德斯举行的送行宴会上，******更是以“反共斗士”的姿态大谈“反共”问题：“现在的国际共产主义，尤其是俄帝与‘共匪’势力日趋嚣张，中土两国都与苏俄接壤，首当其冲，今天两国患难与共，对于民主自由的保卫，负起共同的责任。”他对一些西方国家对共产主义的“畏惧”、“妥协”表示了不满，声称要与共产党“斗争到底，不屈不挠”。他“希望孟德斯总理这次访问远东以后更可了解亚洲共产主义的威胁，使得中土两国今后可以共同负起责任，消灭亚洲共产主义，奠定自由民主的基础，使得我们共同一致反共抗俄的目的可以早日达成”。孟德斯对此表示响应。【15】
刚送走近东国家的政府首脑，******又迎来了一位中东国家的元首——伊朗国王巴列维。台湾邀请巴列维，主题也是“反共”，因为巴列维“富于战斗与反共的壮丽色彩”。【16】
巴列维5月14日到达台北，台湾为他准备了最隆重的欢迎仪式，派24架战斗机在空中为巴列维的座机迎驾并护送至松山机场。******及夫人宋美龄、“副总统”陈诚及“五院院长”、各“部会”首长及“三军”总司令均到松山机场欢迎。因巴列维下机时身穿元帅军服，******也特意穿上佩有五颗星的军礼服。欢迎仪式后，******与巴列维同登专车赴圆山饭店。沿途有数万台北市民夹道欢迎。
巴列维在台五天，******始终全程陪同。5月15日，******设“隆盛的国宴”欢迎巴列维，他在致词时称相信伊朗国王的访问“必能使中伊两国邦交益臻亲睦，而对于自由世界亦将有重大的贡献”。【17】
台湾接待外国来宾有一个保留节目：请来宾参观军事基地和军事演习，以显示其“反攻大陆”的实力和决心。巴列维也用一天时间观看了这一节目。
5月18日******与巴列维发表“联合声明”，称他们“曾就世界局势及有关两国共同利益之事项交换意见”，“伊朗国王与蒋总统佥信：中伊两国由于其在亚洲及中东所居之重要地位，对于保障此两地区和平与安全，自然负有重大之责任。两国元首均认为，亚洲及中东自由国家，必须加强团结，协力合作，以期更能确保各该国家之独立与自由”，两人“对于增进两国政治、经济及文化各方面之友好关系，表示深切愿望”，“两国将决心为其共同目标而密切合作”。【18】
此后，约旦国王侯赛因（台湾译为“胡笙”）于1959年3月访问台湾，******与他共商“制止国际共产侵略的威胁，确保本身的独立自主与生存”等问题。【19】南越“总统”吴廷艳于1960年1月也到了台北，******与他会谈时强调，台湾当局与南越政权面临着“共同敌人”——“国际共产邪恶势力”，“所以必须发挥互助合作的精神，从事坚强不懈的奋斗”。【20】同年5月，******在接待来访的菲律宾总统贾西亚时称，台湾与菲律宾“乃系遏制共党征服世界野心而维护亚洲民主自由的患难至友”。【21】
几年内，前往台湾访问的外国领导人较多，******迎来送往颇为忙碌。但去台的外国领导人主要是与台湾的国际处境相同，同为美国在各地的战略“小伙伴”。这些人除在“国际反共”、支持台湾“反攻大陆”等问题上与******达成共识之外，并无多少具体的经济、文化合作成果可言。巴列维访台时，对台湾所提“促进商业和文化交流的建议，兴趣不大”。他的助理甚至向台湾官员暗示，巴列维正当盛年，且离家已近一个星期，“希望能安排一些较轻松的节目”。【22】这也反映出此时台湾“外交”的一大特点：“政治外交”——以“反共”为最切要之务，不论其他。当然，孟德斯、巴列维等人的来访，在一定程度上抬高了台湾的“国际地位”，也增加了******的政治资本。
三 迎接艾森豪威尔访台
20世纪五六十年代，有过几位外国首脑或国家元首访问台湾，但没有哪一位领导人像美国总统艾森豪威尔那样行色匆匆，仅在台北逗留24小时，也没有哪一位外国领导人能像艾森豪威尔那样占尽风光，受到规格空前的接待。
美国是国民党政权能够立足台湾的支柱。正是美国的政治支持、经济援助和军事庇护，才使得台湾当局历经艰险而能自存及发展。美台双方关系中曾有过曲折，但自1953年艾森豪威尔出任美国总统后，采取了大力扶持台湾的政策，他在任的1953—1960年间，台美关系十分密切，被称为是双方关系的“蜜月时期”。尤其是1954年“美台共同防御条约”的签订，使台湾有了“安全保障”，而1958年“八二三”期间，美国军舰为国民党供应船只护航及美国政府协防金门、马祖的强硬立场，更使台湾当局感激。
1960年6月，艾森豪威尔在即将离任前夕，出访远东的菲律宾、日本、台湾和韩国（访问日本的计划因日本人民的大规模抗议活动而取消），他的随员包括儿子、儿媳、******负责远东事务的助理国务卿帕森斯、总统新闻秘书哈格森等。从行期及随员组成看，艾森豪威尔远东之行是卸任前的礼节性回访（菲、日、韩国领导人曾在其任内访美），没有多少实质意义。但台湾方面认为，一位在任美国总统的来访，对提高台湾的国际地位，显示台美间的特殊关系，都具有很强的象征意义。如《联合报》的社论称，艾森豪威尔抵台访问是台湾“在过去十年来最令人欢欣鼓舞的事件之一”。【23】
******专门接受美国国家广播公司记者采访时，谈到艾森豪威尔访台的意义：“艾森豪威尔总统这次来台访问，在时间上及价值上，都具有特殊意义。这不但因为美国是自由世界的领袖，或自中美建交170年来，艾森豪威尔是美国第一位现任总统来中国访问之故，当然这两重关系已够重大；但尤其重大的是他的访问，表明了中华民国在西太平洋及亚洲方面的重要性，并使中国人民了解了美国真正承认了台湾在世界战略上的重要性。因此，我相信，这次艾森豪威尔总统来台，将使美国对中华民国的政策更为坚定，并使中美两国在共同反共的目标上，亦更为合作。”【24】台湾当局精心组织了规模空前的欢迎活动，整个欢迎计划在半个月以前就开始实施，有些节目还多次彩排，以求万无一失，如“欢迎仪式”即根据天气变化做了晴天、小雨和大雨三种不同的安排。
6月16日，艾森豪威尔一行由菲律宾搭乘第七舰队的旗舰“圣保罗号”重巡洋舰前往台湾。为防止意外，美国第七舰队的全部船艇出动，全程护卫。台湾也派出“洛阳号”等12艘军舰组成“护卫舰队”（4艘驱逐舰、4艘护卫驱逐舰、4艘扫雷艇）直奔南中国海迎接艾森豪威尔的座舰，然后与第七舰队一起护航至台湾淡水港。
18日晨，艾森豪威尔到达淡水后，改乘H34型军用直升机抵台北松山机场。******和宋美龄、陈诚及“总统府”秘书长张群等台湾高级官员抵机场迎接。机场上举行了盛大的欢迎仪式，******热情地致欢迎词，说艾森豪威尔的访问“实为富有历史意义的一大盛事”。礼炮21响，24架军刀战斗机组成的编队飞过机场上空。在由机场至圆山饭店的途中，20多万市民夹道欢迎，台湾当局还安排了50万人参加的欢迎大会。******在会上对艾森豪威尔大力吹捧，称他“不但是一位当代大政治家和大军事家，而且是领导自由世界的一位伟大领袖和我们中华民国共同患难的忠实朋友”。【25】
当天下午，******与艾森豪威尔举行首次会谈，美方参加人员有助理国务卿帕森斯等，台方参加人员有宋美龄、陈诚、张群、沈昌焕（“外交部长”）等。双方“曾商讨整个世界局势，尤其是共党在远东所作的政治渗透和经济侵略所产生的影响”，两人还特别讨论了对金门的防卫问题。【26】
晚上，******为艾森豪威尔举行欢迎宴会，两人均在宴会上发表长篇讲话。******称艾氏访台“对于加强中美两国的友好关系，加强两国共同反抗国际共产侵略的合作，实具有历史性重大意义”。蒋还无视近代以来美国侵华史及美国与国民党政权间曾有过的摩擦，而大谈“中美友谊”，他说：
忆及中华民国成立前后，中国为列强觊觎，国势阽危，而美国本其正大崇高的立国精神与外交政策，非但从未如当时其他列强对我国要求或占领过一寸领土，而且在国际间屡为中国仗义执言。一九二二年的九国公约，以及一九三二年对伪满傀儡组织的“不承认主义”，均为美国对中国道义支持的明证。美国于国民政府在南京成立后，率先自动撤销其在华关税特权；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又首先倡导废除对华一切不平等条约。在中国抵御日本军阀侵略的八年艰苦抗战期间，美国除了在初期给予中国精神与物质援助外，继更与中国并肩作战，终于获得了共同胜利。
对1949年后美国给予台湾的各种支持援助，尤其是艾森豪威尔在任八年内对台湾的帮助，如签订“美台共同防御条约”、“八二三炮战”期间的援助等，******更是赞不绝口。自然，他不会放弃大谈“国际反共”陈词滥调的机会。【27】
******与艾森豪威尔的会谈共有两次，双方最后发表了“联合公报”，除表示“共同反共”外，******得到了美国的两项承诺：坚守“美台共同防御条约”，经济上予台湾以援助。其表述为：“两国总统经重申保证，两国政府决心继续在中美共同防御条约之下，坚强团结合作，共同抗御****在本地区之挑衅。两国总统对于****隔日炮轰残杀中国人民之强暴野蛮行径，同声谴责，并注及此种行径已使两国政府更须在面对暴力时继续维持警觉与坚定”；“此次会商，对于加速中华民国之经济发展，以增进中华民国人民繁荣富庶之重要，亦经加以研讨。蒋总统曾就中华民国政府为早日达成此一目标现正采行之步骤，加以阐述，并就美国政府对中华民国所提供之有价值之援助，表示中华民国政府与人民之谢忱。艾森豪威尔总统亦对于中华民国近年来在各方面所达致之进步，表示美国人民赞佩之忱，并保证美国将继续对中华民国提供援助”。【28】
20日一早，艾森豪威尔离台北赴汉城，行前他对台方的款待表示谢意，并明确表示：“本人要再度向贵国保证，美国政府与人民，对于贵国争取正义自由中的世界和平，此一共同努力中所承担之重要任务，必予毫不动摇的全力支持。”【29】
艾森豪威尔访台，表明了美国分裂中国的政策，必然遭到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的坚决反对。中国人民解放军福建前线司令部5月17日发表《告台、澎、金、马军民同胞书》（此文由******起草），声明“为了向美帝国主义示威”，将循“单日打炮”的惯例，在17日、19日照例打炮，迎送艾森豪威尔。【30】那两天，驻福建的解放军部队曾以猛烈炮火轰击金门等岛屿，共发射17.4万发炮弹，其猛烈密集的程度，甚至超过了“八二三炮战”时期。【31】
艾森豪威尔访台时任翻译、后出任台湾驻美“大使”的沈剑虹写道：“美国总统艾森豪威尔1960年访华之行，使中美关系达到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的高潮。”【32】
四 与法国断绝“外交关系”
进入1964年，台岛内外的人大多都注目台湾和日本间越来越僵持的关系，没想到打击会从另一个方面飞向台湾——由法国政府承认中华人民共和国而导致了台湾与法国的“断绝外交关系”，台湾在国际间失去了一个重要据点。
国民党政权退台后，在欧洲努力争取英、法、西德诸国支持。当时，西德尚忙于在战败的废墟上建设，无多大影响力。英国则因其在香港的利益需中国政府照顾，不愿太接近台湾。相比之下，法国算是与美国持相同立场，与台湾“维持外交关系最重要的欧洲国家”。【33】法国在台湾对外关系上的重要性在于：法国是联合国常任理事国之一，在联合国内有相当的影响力；非洲不少新兴独立国家原系法国殖民地，独立后仍受法国影响，这些国家正是台湾为保卫在联合国内的“中国代表权”而在国际上积极争取的对象。20世纪60年代后，法国总统戴高乐将军重新审视世界变化，采取了脱离美国羁绊的独立自主外交路线，正视中华人民共和国在东方的崛起及在国际事务中的作用，准备与之建立外交关系，几经接触，到1963年末，中法建交的各种条件均已成熟。
法国与中华人民共和国要建交的消息早在1963年末即传到台湾，但当局始终当作“谣传”而加以“辟谣”，宁信其无，不信其有。1964年1月中旬，台湾“外交部发言人”还宣称：台湾和法国间“关系素甚密切，双方在台北与巴黎经常保持接触，就有关问题交换意见”。台湾还新选了“驻法公使”，准备履任。【34】然而几天之后，法国将与中华人民共和国建立外交关系的消息就变成了不可更改的事实。戴高乐念及与******的旧情，在公布与中华人民共和国建交的公报之前，派曾在抗日战争期间担任他驻重庆代表的贝志高为特使，专程到台北向******通报法国承认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意向，“解释戴高乐采取此项步骤的理由”。******与贝志高会谈数次，他一再要求法国应延缓承认中华人民共和国，并托贝志高给戴高乐总统带回了亲笔信。【35】
台湾报章认为，法国与中华人民共和国建交，无疑是台湾“近十余年来在外交方面所遭逢的一次最严重的打击，其严重性实超过使中日关系趋于恶化的周鸿庆事件”。【36】当局对法国的决定几乎没有任何心理准备，曾想走“美国路线”，幻想由美国施加影响来让法国改变态度，一时间台美间各种接触频繁。然而，法国“独立外交”的理念甚坚，美国的劝阻无济于事。最后，美国反而派曾任中央情报局驻台北代表、与******个人私交甚笃的克莱恩飞到台北，劝阻台湾不要为了“面子”急于宣布与法国“断交”，要让法国承担“断交”的道义责任。【37】
1月23日，台湾官方第一次就中法建交表明态度，“行政院长”严家淦说坚决反对法国方面的决定，“希望戴高乐总统慎重考虑”。但当被询及台湾是否准备与法国维持类似和英国的关系，即在法国外交人员撤离台北改驻北京后，台湾仍与之维持领事级外交关系时，严家淦答道：“此为一假想的问题，本人不拟答复。”【38】台湾决策层在突如其来的打击面前一时无所适从。24日台湾正式向法国“提出严重抗议”，称法国承认中华人民共和国“将严重损害中华民国及所有自由国家的利益。对于法国本身为害尤巨。今法国政府竟不顾一切出此下策，其对整个世界必将遗患无穷，此事所导致之一切严重后果，法国政府应负全责”。【39】
1月27日，中法建交公报发表。台湾上上下下召开各种会议，商讨对策。******召见“外交部长”沈昌焕，听取有关报告。【40】台湾当局再次向法国提出“严重抗议”。除重复过去的言辞外，对人们普遍关心的台湾将采取何种实际行动却只字未提。依照台湾的“惯例”：一俟一国与中华人民共和国建交，台湾会立即宣布与该国“断交”。但鉴于法国的重要地位，且中法建交公报中，也未提及法国要与台湾“绝交”，故台湾当局犹存观望，有人主张“应在外交战线上斗争到底”，不要“轻易放弃阵地”而从法国撤退，希望能找到变通方法。台湾驻巴黎的“使馆人员”仍照常上班办公，无撤退的迹象。
2月10日，法国正式通知台湾，它即将与中国政府互派代办。台湾当局所有的希望全部破灭，“行政院”临时院会经详加讨论后，决定与法国“断绝外交关系”，由“外交部”发表声明，宣布“决定自2月10日起与法国政府断绝外交关系”。同时下令“驻法代办”高仕铭，“准备即日下旗闭馆返国”。【41】
既然无力挽回法国的态度，就得设法缩小这件事的影响力。中法建交后，台湾“外交部”和驻非洲19个国家的使节纷纷与所在国的元首或外长会晤，询问各国对台湾态度的变化。
台湾方面的所有行动均得到******批准，这是毫无疑问的。但不知是******更重视与日本的关系，还是知道事已无可为，在1964年出现的两个重要“外交事件”中，他对法国问题很少公开表态。直到3月4****才在接见日本记者时说：法国承认中华人民共和国“当然对我们有点不利，因为我们失去了一个朋友，但在国际情势上，也有有利的地方，因为由于中法断绝邦交而打破了国际间所谓‘********’的幻想，同时粉碎了国际间的这种阴谋”。他还表示，台湾在联合国内的地位不会因此而受影响。【42】稍后，他又对墨西哥记者称，在对法关系上，台湾“认为正义与邪恶绝无并存之余地，已基于中国历史传统‘汉贼不两立’的正义原则，正式和法国政府绝交”。【43】
5月间，******在回答美国记者所提“法国的行动对于中华民国的未来，以及远东其他国家将发生何种影响”的问题时说：“就整个自由世界反共的总形势来说，法国政府罔顾利害，一意孤行，贸然承认****伪政权，势将削弱西方反共阵营在亚非各地的声望，自然系一憾事；但对中华民国的前途则说不上任何影响，纵便它今后会在外交方面给我们增加一些困扰，我们自信必能加以克服。”美国记者又问，台湾是否会因法国之举而与东欧的波兰等共产党国家进行贸易，以示报复。******答复时说：“反共是中华民国的基本国策，自无与任何共产国家贸易之理。”【44】
事实上，法国与中华人民共和国建交对台湾的打击甚大。1964年2月，台湾与欧洲共同体“建交”的希望变成泡影（在此之前，台湾已与共同体六个成员国中除法国以外的五个有“同意协定”）。2月22日，原法属领地的刚果（布）共和国，紧随法国之后宣布与中华人民共和国建立外交关系。【45】台湾在非洲苦心经营的“外交防线”上也出现了新的缺口。
为了保住联合国的会籍，台湾开始“将注意力转向过去从未花心思的非洲地区”。20世纪60年代初期，台湾发现非洲国家对农业技术援助相当有兴趣，便着手制订以农业技术援助非洲的“先锋案”。此一计划得到美国的支持。台湾由“外交部”出面，召集有关部门共组“先锋案执行小组”，“以农业技术人员与农民为工具”，拉拢非洲各国，取得了一定成效。【46】
五 渡过台日关系的危机
法国在短时期内迅速地同中华人民共和国改善关系，台法关系风云突变，令台湾当局有些惊慌失措。台湾和日本之间的关系总是疙里疙瘩的，其伏笔即是日本与中国大陆间的关系。日本政府在与台湾保持正式“外交关系”的同时，也与中国大陆地区有经贸关系。中国政府为扩大与日本的联系，通过日本友人及友好团体，使经贸关系由“民间”逐步向“半官方”进而“官方”迈进，取得了很大成功。这使得台湾当局极为恼火，日台之间已出现过争执。到了1963年下半年，台日关系风波再起，直到演变成一场危机。
1958年的风波之后，日本曾向台湾保证，对中国大陆的贸易只在民间进行，政治绝对与经济分离——即所谓“政经分离原则”。台湾当局虽心怀不满，却又无力阻止。日本与中国大陆之间的贸易额逐年增长。1963年8月20日，日本池田勇人政府批准仓敷人造丝公司将一套价值2000万美元的维尼纶生产设备以政府贷款的方式售给中国大陆，由此而揭开了双方关系危机的序幕。
台湾当局闻讯，“骇异愤慨”，立即进行“交涉阻止”，新闻界也指责日本人是“无义”，是“以怨报德”，并将老账新账一块算，倾诉对日本“已经尽了最大的容忍能事”的苦楚，要求日本立即停止与中国大陆的贸易。台湾各界也时有反日集会，“立法院”主张以“壮士断臂”的精神，采取断然措施，与日本断绝一切经济往来。【47】而日本也不愿让步，9月14日池田勇人首相发表谈话，毫无更改决定的意思。台湾当局愈益愤慨。
接着又发生了火上浇油的事：池田勇人在9月18日会见美国《赫斯特报系》总编辑小赫斯特时坦率地谈了对台湾“反攻大陆”的看法，说他不认为台湾有“光复大陆”的希望，“我看不出三年到五年内，中国大陆上的****政权会发生任何改变”。【48】这个谈话发表于台湾声称“反攻即在眼前”、“光复大陆指日可待”之时，而且9月18日本身就是中国人刻骨铭心的日子，这一切加在一起，台湾当局的恼怒简直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台日关系“更形紧张”。
“行政院长”陈诚表示，对日本售化纤设备给大陆及池田的讲话“实出人意外，殊深遗憾”。他说：“我们没有什么对不起日本的地方，日本对不起我们的地方太多”，“虽然我们尽量忍耐，但忍耐有其限度”。【49】台湾当局召回了“驻日大使”张厉生，以示报复。
******在沉默了一段时间后，终于发言了。他9月22日也接见了小赫斯特，对池田勇人进行反击，******说：
追溯至九一八事变以前的二十世纪一九三○年代的初期，池田是在中国东北的一名低级官员。当时，日本军阀曾夸口说，他们只需要三师军队对付我们。他们说，他们在三星期内，“就可使中国屈服”。但是，那三星期变成一个更长的期间，变成一场自1931年一直进行到1945年的战争。池田像一九三○年代初期的一些日本人士一样，预言非其所长。池田对于我们在战争结束后，对其战败的人民所表现的以德报怨，宽大为怀的态度，似乎未有所悟。自战争结束以来，日本由于美国的慷慨援助，已获得一种可观的经济成就，显然的，那种成就已使日本产生虚骄的自负心理。
******对小赫斯特等人说，他们应该当面询问池田两个问题：【50】
第一个问题是：“当九一八事变时，你在何处与所作何事？”第二个问题是：“你们军方夸称将在三周内击败中国一节，不是真实的吗？还有，在那次行动中领导中国人民的不依然还是******吗？”这是池田原可从历史中获得的教训，但他并未领悟。
******这番极端激愤而又无可奈何的谈话，对池田有人身攻击的味道，有些失态。合众社在报道时称，蒋在指责池田时，“有时发出笑声”。
同日，******召见张厉生询问有关问题，台湾民众团体的抗议活动也有所升级，开展了“不买日本货，不用日本货”的抵制日货运动。10月，******在“国庆文告”中对各国（尤其是日本）与中国大陆的贸易横加责难，说那会“招来显而易见的无穷祸灾，无异于以自己国家与人民的前途为其一场赌注”。【51】
无巧不成书。正当台日间已吵得不可开交之际，偏偏又突发了新的难题。10月7日清晨，正在东京访问的“中国油压机考察团”成员周鸿庆走入与台湾“驻******”一墙之隔的苏联大使馆，被日本警方拘留。台湾方面为此大为鼓噪，指出周的目的是要“政治庇护”、“投奔自由”，要求日本将周鸿庆交给台湾。【52】日本政府经过研究，决定将周鸿庆遣返回大陆。台湾当局“向日本政府提出严正交涉，抗议并设法制止”。【53】为缓和台湾的反对情绪，日方将周鸿庆的遣返日程一再后移，并派外务省亚洲局局长后宫虎郎到台北说明情况。
至12月底，日本仍坚持遣周鸿庆回大陆。台湾“行政院”于12月28日召开临时会议，决定采取进一步行动抵制日本，通知“驻日公使”随时准备结束馆务返台。台日关系已走到“断交”的边缘。当晚，台湾发表“政府声明”称：“中日友好关系已因日本政府这种不友好的行为而受到重大损害，对今后可能产生的任何后果，日本政府应负完全责任。”【54】
次日，******主持召开国民党中常会临时会议，听取各项报告，支持“政府立场”。12月30日，******批准“驻日大使”张厉生辞职，并“召回驻日公使张伯谨和大使馆的其他重要官员”。台湾意在通过“在事实上已等于将中日外交业务停顿”的方法，来向日方施压。【55】
时间进入1964年，台日关系由“危急程度”走向“濒于破裂”，台湾又将两名“驻日参赞”召回。1月9日，周鸿庆被遣返大陆。尽管******对此“非常震惊”，并一再以“断然绝交”相威胁，但真事到临头，却不能不有所顾忌，再次让步。他说，台湾不致因周鸿庆案而与日本完全绝交，“但如果日本与****同意彼此互派永久性贸易代表团，中华民国政府即将断绝与日本的外交关系”。【56】尽管如此，台湾还是在经济方面采取了有限的报复行动。“行政院”于1月10日下令，“凡政府机构及公营事业机构，新向日本地区采购物品申请案，自令到之日起，应一律暂停申议”。【57】日本立即还以颜色，1月15日东京传出消息，日本将从1964年起停止购进台湾大米。
14日下午，十几名台湾青年冲入日本驻台北的“大使馆”，“把大使馆内的部分门窗玻璃敲碎，一部电话机掷在地上，守卫在该处的两名中国警员上前阻止时，制服在纷乱中被撕破”。日本“大使”木村四郎义向台湾“外交部”提出“口头抗议”。【58】台日关系跌入谷底。
台日之间的矛盾引起美国的关切。美国正卷入越南战场，在亚洲需要两个伙伴的“团结”，因此从中做了斡旋调解工作。
台湾当局虽对日本十分不满，但从其在国际上的处境及对抗大陆的基本考虑出发，并不敢将“绝交”之类的威胁付诸实施。日本也不愿失去在台利益。故经过一段时间的争执后，双方都在为弥补关系进行摸索。
日本决定派前首相吉田茂作为池田首相的特使访问台北，先改善双方的气氛，为实质性谈判铺路。86岁的吉田茂在任期间，曾主持与台湾签订“和平条约”，与******个人关系也较好，是台湾乐于接受的人选。2月23日，吉田茂携池田勇人致******的亲笔信在倾盆大雨中抵台北。翌日，******在台湾中部日月潭畔的涵碧楼与吉田茂举行会谈。吉田茂在台四天，与******晤谈五次，达成了以下三项协议：一、台日在政治上贯彻反共的政策；二、日本不以战略物资售予中国政府，以防中国政府的“进一步的侵略”；三、日本应尽快与韩国恢复外交关系，“使亚洲更趋稳定”。台湾方面认为其中最重要的是台日“一致采取反共政策”。【59】
吉田虽是以“私人身份”访台的，可他受到的接待却是最高级的。他27日返东京时携带了******给池田勇人的亲笔信。******在信中说，日本与台湾“均为自由世界的一员，彼此唇齿相依，利益相共”，吉田茂访台，“已奠定解决之有利基础”，他相信台日之间的矛盾将有“合理的解决”。台湾方面也通过各种渠道“谋求改善中日外交关系”，并在考虑新的“驻日大使”人选。【60】
3月4日，******接见日本记者，重提当年他对日本的“恩德”。他称，“在第二次大战期间和大战结束后，我始终没有忘怀日本的国民和皇室，我屡次在我的文告和声明中，表明中国希望和日本建立亲善关系，来奠定东亚的和平与繁荣。这是我的信念，以往如此，以后也如此”。【61】
日本外务省政务次官毛利松平也于3月间到台北接触协商，双方关系呈松动状态。毛利在台北感到了台“对日本的友好气氛”，台湾方面甚至“正在考虑及早派遣大使来日并恢复政府向日本采购产品”。******临时决定于3月12日接见毛利松平，“听取毛利松平对于恢复中日间正常关系的意见”。【62】谁知好景不长，毛利松平在台时，又传出日本政府将要把日本纺织会社的一套尼龙生产线售给中国大陆的消息。稍有松动的台日关系顿时又抽紧，毛利松平无功而返。
3月底，******对台湾高级官员讲话时曾解释说，台湾所以未在日本政府批准出售维尼龙设备及周鸿庆事件时与日本绝交，是为防止转向日本****并“被****”，“我们应该让日本了解，它为了与‘共匪’贸易要获取少量的利益，将使日本暴露在共党的****之前”。他为屡遭“外交”打击的官员打气说：要对前途有信心，相信前途是光明的。台湾有办法决定自己的命运，因为它“具有数量庞大为亚洲最坚强的军队”。【63】
让步又是由台湾方面先开始的。毛利松平在台时，曾要求台湾：一、尽快派“大使”；二、恢复向日本购买化肥。台湾方面也提出两条要求：一、日本应停止向中国大陆出售第二套尼龙生产设备；二、在日本外相大平正芳访台前，绝不向日派“大使”；但作为折中，可先派一名“公使”代理在东京的馆务。3月28日，原驻横滨总领事陈泽华即到东京履任。6月11日，******任命魏道明出任新的“驻日大使”，台日关系开始走向缓和。魏离台赴东京前，******亲自召见，“指示机宜”。【64】日本方面则宣布，外相大平正芳将于7月初访台。
大平访台标志着台日关系走向了正常。
7月4日，******接见大平正芳。大平向蒋保证，日本民间商人与中国大陆以纯贸易为基础的经济行为，“对日本政府坚决反共的态度并无影响”。【65】大平与台“外交部长”沈昌焕多次会谈，解决双方争端。
7月中旬，台湾行政院正式撤销了1月间发布的“政府机关”及公营事业停止向日本采购的命令，“经济部外人华侨投资审议委员会”对于日本人申请投资或技术合作案件，也同时恢复审议。【66】不久，“总统府”秘书长张群访问日本。日本政府宣布，对有关公司售给中国大陆的第二套价值2650万美元的人造纤维设备不再给予任何“官方协助”。【67】
台日关系再度恢复正常。但因中国大陆力量的增强及中国大陆与日本贸易额的扩大，台日之间的摩擦依然存在。
注释：
【1】薛化元：《台湾历史年表》（1945—1965），台湾业强出版社1993年版，第276页。
【2】《联合报》，1958年3月15日。
【3】《对苏伊士运河及日本之趋向等问题答问》，《蒋总统集》第2册，第2477页。
【4】《联合报》，1958年4月4日。
【5】《联合报》，1958年4月3日。
【6】《联合报》，1958年3月14日。
【7】《联合报》，1958年3月19日。
【8】《联合报》，1958年3月29日。
【9】《联合报》，1958年4月2日。
【10】《联合报》，1958年4月6日。
【11】《联合报》，1958年4月10日。
【12】《联合报》，1958年4月28日。
【13】《联合报》，1958年4月29日。
【14】《联合报》，1958年4月30日。
【15】《联合报》，1958年5月1日。
【16】《联合报》，1958年5月14日。
【17】《联合报》，1958年5月16日。
【18】《联合报》，1958年5月19日。
【19】《在款接约旦国王胡笙国宴中致词》，《蒋总统集》第2册，第2019页。
【20】《在款接越南总统吴廷艳国宴中致词》，《蒋总统集》第2册，第2033页。
【21】《在款接菲律宾总统贾西亚国宴中致词》，《蒋总统集》第2册，第2041页。
【22】沈剑虹：《使美八年纪要》，世界知识出版社1983年版，第30页。
【23】《联合报》，1960年6月18日。
【24】《美国总统艾森豪威尔访华意义》，《蒋总统集》第2册，第2512页。
【25】《联合报》，1960年6月19日。
【26】《联合报》，1960年6月20日。
【27】《在款接美国总统艾森豪威尔国宴中致词》，《蒋总统集》第2册，第2042页。
【28】《与美国总统艾森豪联合公报》，《蒋总统集》第2册，第2366页。
【29】《联合报》，1960年6月20日。
【30】叶飞：《炮击金门》，载《中国老年报》，1989年8月20日。
【31】《台湾问题大事记》，第142页。
【32】《使美八年纪要》，第30页。
【33】《联合报》，1964年1月24日。
【34】《联合报》，1964年1月14日。
【35】《联合报》，1964年1月26日。
【36】《联合报》，1964年1月24日。
【37】克莱恩：《我所认识的******》，台湾联经出版事业公司1990年版，第160页。
【38】《联合报》，1964年1月24日。
【39】《联合报》，1964年1月25日。
【40】《联合报》，1964年1月28日。
【41】《联合报》，1964年2月12日。
【42】《联合报》，1964年2月12日。
【43】《联合报》，1964年3月5日。
【44】《联合报》，1964年4月9日。
【45】《联合报》，1964年5月13日。
【46】王文隆：《外交下乡，农民出洋：中华民国农技援助非洲的实施和影响》，台北：政治大学历史系，2004年，第63页。
【47】《联合报》，1964年8月22日。
【48】《联合报》，1964年9月22日。
【49】《联合报》，1964年9月21日。
【50】《驳斥池田》，《蒋总统集》第2册，第2543页。
【51】《联合报》，1964年10月10日。
【52】《联合报》，1964年10月9日。
【53】《联合报》，1964年10月29日。
【54】《联合报》，1963年12月29日。
【55】《联合报》，1963年12月31日。
【56】《联合报》，1964年1月11日。
【57】《联合报》，1964年1月11日。
【58】《联合报》，1963年1月15日。
【59】《联合报》，1964年2月27日。
【60】《联合报》，1964年3月4日。
【61】《联合报》，1964年3月5日。
【62】《联合报》，1964年3月13日。
【63】《联合报》，1964年3月25日。
【64】《联合报》，1964年6月26日。
【65】《联合报》，1964年7月5日。
【66】《联合报》，1964年7月19日。
【67】《联合报》，1964年9月12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