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15109000000007

第7章 迁户口

口述 胡先生 整理 曹晓波

1976年的9月20日,我走在哈尔滨的街上,寒风凛冽——能清楚地记得这个日子,是因为我去大连的那一天,正好开毛主席的追悼会。海轮开出上海港没多久,又返了回来。海上信号不好,看不成电视。那一天,这是整个国家最大的大事。

我也有自己的大事,在哈尔滨找一个能决定我命运的人。我想得简单,三个月,办好户口转移,回杭州过一个舒舒畅畅的春节。黑龙江军区大门口的警卫拨了电话,有人出来,带我到了一个办公室。他说周政委去北京了,问我是特意来的,还是顺路。我想了想,说是顺路。秘书留下了我的信,留下了给周政委的茶叶,一杯水都没让我喝。

哈尔滨城内朔风四起,我一下子掉进了冰缸,我是特地来找周政委的。七年了,鱼有鱼路,虾有虾缝,我下乡的依兰农村,大多数知青都返回了浙江。我的亲戚要我找省军区的周政委,先调到黑龙江地质队,通过关系再把户口转回杭州。不知道周政委什么时候回来,我只能先回依兰。我像一只反季的候鸟,人家冬天往南,我却回到了东北。杭州的九月暖如初夏,哈尔滨已经开始飘雪花了,我脚上的皮鞋,像是一双套鞋,挡不住地上的寒气。

在依兰县城的饭店,我叫了几个菜,要了一盅白酒。

窗外,饭馆的幌子在风中“啪啦啦”地飘,越看越像我的人生——什么时候才能安定下来啊?户口,对于当年的我,是一切都能够定下来的灵魂。离开杭州以后,我还没吃过一顿像样的饭。我是讲究吃的,同桌的一个人,不知道在等什么,瞪着眼把当我阔佬看。他也不怕陌生,拿起我放在桌上的眼镜,反反复复研究。

当年,这叫蛤蟆眼镜,在杭州的年轻人中也刚刚时兴,镜片上的商标都还在。这老兄放不落手,我看了戳啊。我说:“你要喜欢,拿去,送给你。”那人捏牢眼镜笑得合不拢嘴,他说:“兄弟是老浙?”他说他是赶马车的,又问我晚上住哪。我说:“没想好。”他说:“你要是不嫌弃,住到我家去,离县城不远。”

去就去吧,我这个人也是蛮要朋友的,就叫服务员再添一只酒杯。

那天晚上,在他家的热炕上,我讲了大冬天回来的原因。他一听乐了,说:“老弟你别愁,撞在枪口上了,你们公社的翟书记,和我铁了,每年我都要给他送煤去的,过几天,我和他讲一声。”

这种人我也是见多了,小酒盅一捏,把所有问题自己扛。第二天,我回到阔别四年的大队,这事就扔到了脑子后头。老乡们谁也弄不懂我大冷天回来干啥,大队支书姓刘,他说:“小胡,你回来干啥呢?知青那屋,炕也没整,墙也没糊,又没现存的柴禾,要冻坏人的。这么着,你要不嫌弃,睡大队部吧。吃,就上我家,大叔家有啥你吃啥。”

东北人的热情,没说的,那几天,老乡接二连三地叫我去吃饭,没人叫的日子,我都懒得起来。

记得下乡的第一年,也是这个季节,我勤快啊——

秋收以后就参加打场,大豆、谷子堆满了一场地,整天赶着毛驴拖碾子。那时候,都说知识青年大公无私,晚上在场地上看管粮食的,往往也是我们。有一天我看上半班,也就是九点来钟交接,我往村里走。这一天刮“大烟泡”——去过东北的人都知道,漫天盖地的风啊,呜呜的,卷着大雪。雪又干又硬,打在脸上,鞭子抽一样,火辣辣,走路都不敢睁大眼睛。

场地在村东,不到一里地,我顶着大烟泡往回走。后来越走越慌,十多分钟的路,我走了几十分钟,还没看见村子的影儿。鬼打墙了?我一下子想起了当年的“草原英雄小姐妹”——完了,我连连叫自己的名字,我告诉自己不能停,一停就要冻坏的。我仔细辨认了方向,继续走,走得筋疲力尽,两腿发软,身上都忘了寒冷。

这时我看见了一个草垛,秋天老乡打草时留下的,也顾不得死活了,背着风,钻了进去。我哪里敢睡觉哦,眼看着大烟泡呼呼地在地上滚,一直滚到东方发白。听到鸡叫,我腿都直不起来了。抬头一看,村子就在眼前!

整整七年过去了,其中的三年,我在浙江农村的社办企业里混。现在要想再回到做知青时的干劲,不可能了。有一天傍晚,我在炕上,支书老刘一进来就蛮激动地看着我,他说:“小陈,你和翟书记是什么关系?”我看着他的老脸,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老刘说:“翟书记打电话来,要你去一趟呢。”我这才想起那个赶马车的。那时候我有多呆都不晓得,我们这个大队离公社最远,十八里路,我等不到第二天了,赶紧上路。两只脚拖到公社,天都黑了。

翟书记还在开会,后来我才晓得,他以前是县委宣传部的干事,三十出头,来公社才两年。他问我:“回到大队想干点啥?”我说:“想迁户口。”他说:“迁啥户口?你看,不少知青在这里都干得好好的,回去干啥呢?好好干,入个党,提个干吧。迁户口,我还真没辙。”

我说:“入党不行啊,家里成分高了一点。”翟书记说:“那先找点事吧,人武部,怎么样?”

他拨了一个电话,来了一个人,他说:“邱部长,这是杭州知青小胡,你看有啥合适的,让他干起来。”

就这么简单,我就在公社留下了,吃食堂饭,住招待所。第二天起来,就去人武部。哪里晓得这姓邱的对我不冷不热,只打了个招呼:“喔,来了。”接下去,没下文了,也不说具体干啥。没招,只好在公社大院里瞎转。那时候,在公社混饭吃的杭州知青还有几个——广播站的、水电站的、学校的、给翟书记当通讯员的,还有民兵队的。到了年底,都拿着出公差的条子,回大队算工分,算得比种地的“全劳力”还要高。大家见了面都说,在这里混一天算一天。

我们大队还有一个杭州知青,也在民兵队。民兵队好像不归人武部管,有点公安的味道,专对付那些摘瓜偷粮、赌博、上别人老婆炕但够不上犯罪的“刁民”。民兵们晚上出去巡逻,专溜人家墙根,哪家窗帘没拉严实瞅哪家。东北人睡觉好光屁股裸身,头冲里,脚朝着窗户。还真逮着上别人老婆炕的汉子,抓回来,面朝着墙站立。老乡们称民兵是“虎×”,真的是六亲不认,想到打了,脱了裤子,光屁股摁在墩子上抽板子,嗷嗷直叫,白花花的屁股,一下子红不溜秋。后来还当真打死过一个。

我这个人心太软,干不了这一行,遇到这种事,我看都不忍心看,哪里有牌局我就钻哪里。邱部长常在翟书记面前说我,有事找不着,没事总在眼皮底下瞎晃悠。后来我才知道,这家伙一直以为我在翟书记身上下了工夫,见我屁都不给他朝贡一个,就把我晾起来了。

我又不想当官,你不要我干,我还不想干呢。有一次赌了一口气,我连招呼都没和翟书记打,回了生产大队。回到大队后,看见亲戚寄来的信,要我不要再去哈尔滨找周政委了,自从他到北京去开会,一直没回来过,据说他卷进了当时的政治漩涡,被押起来了。读完这信,我呆了半天,迁户口的这一条路,就这么死了?

闲着没事,我想四处走走,看看附近几个大队留着的杭州知青。那天我刚走出村口,正巧刘支书陪公社的干部沿村道走来。翟书记晃晃悠悠走在前面,他老远看见我了,说:“小胡啊,你怎么回来住了?”我说:“我不干了,老邱总让我待着,没我事啊。”

这一天,翟书记叫我和他一起回到了公社。下了车,他就把姓邱的叫来了,板着脸说:“邱部长,难道我们这么大一个公社,还容不下一个杭州知青?一个孩子,千里迢迢来我们这儿,也不容易啊。”老邱听了这一顿训,二话没说,第二天就叫我管“犯人”去了。

关“犯人”的院子离公社有两里多地,在一个路口,孤零零的两间房子。关在里面的都是一些莫名其妙的人,够不上蹲县里的大狱,又不是民兵队里的“虎×”打一顿就可以放走的。十几个“犯人”,大半是外地的盲流,戴着铐子。白天有人做饭,晚上由我负责带人守夜看管。去那以后,我的心压根儿也没放在那里,整天在公社里瞎混,有时也和翟书记打打牌,喝喝酒。翟书记和那些没文化的土干部不同,谈古说今,还蛮合得来。说实在,翟书记也因为我们这些老浙,吃到了不少杭州的东西,没我们,有些烟酒,他听都没听说过。

混的时间一长,公社的干部,只要好说,我多少也送他们一点杭州的东西。我这个人就是喜欢交朋友,这一辈子,成也成在朋友上,败也败在朋友上——公社有一个民政助理,我给他一瓶西凤酒,他高兴得不得了,说自己手上也没什么权,只管一点补助布票和粮票。抽屉一拉开,乖乖,都是整本的,全国通用,随我撕。我寄到杭州,要是卖钱,一次都能卖上好几十块。

日子长了,大家都混熟了。你要是一本正经地做人,人家都防着你,你活得越随便,越吃得开。我也成老油条了,天天去值班,谁受得了?我说人手不够,想找个帮手。翟书记说,找一个就找一个呗。我又找了一个杭州知青,也不用老邱付工资,他也吃不落得罪我。我找来这人叫老虎,家里也是没门没路,七年了,还在地里混,顶老实的,办事认真。有时候我陪翟书记打牌,深更半夜,也就不回去值班了,“监狱”交给了老虎,蛮放心。

有一天,陪书记连喝酒带打牌,又搞得很迟。我懒得去值班,在招待所里找了一个铺,刚摆平,迷迷糊糊就听到有人在敲窗玻璃。我眯眼一看,是老虎。我以为他要叫我去调班,假装睡熟,不响。哪里晓得他穷凶极恶地敲,开了门,他一进来就说:“不好了,不好了,犯人逃掉了。”我一听吓坏了,问逃了几个?他说:“一个。那家伙半夜叫肚皮疼,要拉屎,我给他开了铐子。”东北那地方,哪怕是冰天雪地,拉屎都要出门,也没厕所,房子的北面,除了墙根就是墙角。这家伙一去就不回了,黑灯瞎火荒郊野外,到哪里去找?

我说马上找交换台,交换台就是公社的电话总机,电话进出全靠这门机子。交换台有人值班,女的。我说:“马上通知各大队,派民兵守住路口,有一个反革命正在逃窜。”那个时候形势好像很紧张,战备抓得很紧。一到晚上,每个大队的电话,都连着大队部的喇叭,一个一个叫开了:“各大队请注意!各大队请注意!……”

翟书记的家属还在县城,他一个人也住公社招待所。我到他屋里,叫道:“翟书记!翟书记!”他很不情愿地张开眼睛,说:“怎么啦?”我说:“不好了,出事了。”他一个激灵起来,问出什么事了?我说:“犯人跑了!”哪里晓得他眼睛一闭,头往枕头上一倒,说:“跑就跑呗。”

这件事发生以后,我说啥也不干了。我说:“翟书记,我真的不想干了。”翟书记说:“你想干点啥?”我说:“我还是回大队。”“回去干啥呢?”他想了一想,说:“那你回去当副大队长吧,大队长要管生产,你干不了的。”第二天,我回到大队,支书老刘为此还开了一个干部会,会后又通过广播向全村宣布了我的职务。他说,小胡这次回来,是我们公社,也是县里在我们大队的办公室主任,这是我们大队的光荣。后来日子一长,村里的老乡都知道我了,官儿不大,级别不小,是上面来的干部。

我有时想想还是蛮得意的,有人说知识青年在广阔天地混得不好,依我看,还是没有跟领导和群众打成一片。打成一片,真的是吃香的,喝辣的。辣的是什么?就是白酒。那时候的人,活着的要求真的很低。有心计的,想往上挠的,后来不少都成了气候,当了大干部。像我这样不争气的太少了,满脑门子想的就是迁户口,回杭州。

其实我们这个大队一点都不穷,一马平川的田地,一眼望不到边,除了旱作物,还种水稻。出的单季大米,日照长,吃起来又香又软。据说八百多年前,金兀术打过长江,吃不惯南方的大米,专门派人从这里运。金兀术的出生地就在这附近,“演武基”这个地名,就是他从小练武的遗址。村子的北面是倭肯河,从东往西,十里河套。再往西,松花江,幽禁过“徽钦”两个皇帝的枯井,至今仍在江边。有时候我在河套边走,突然会想起这两个倒霉蛋,有家回不了,比比他们,自己的命也没好多少。

我到河套去的日子,往往是上面有干部来了。河套有渔晾子,就是打鱼人设下的芦苇篓子,这也算是倭肯河的一大特色。鱼晾子的鱼大半是给我留下的,鲜龙活跳,白水煮煮都鲜极了,一般的农民哪有闲钱吃。我一去,打鱼人准保会问,谁来了啊?是县里的还是公社的?从我回到大队,翟书记经常在这里召开公社的会议,有事没事总往我这里跑,后来他干脆“蹲点”了。县里的那些老领导、老同事,凡是想得出的现场会,都跑这里来开了。从县城来我们公社,这是第一个大队。村子不在公路边,下了官道还有一里多地的村道。哪怕喝得吆五喝六,不省人事,公社的人看不见,县里人的耳朵也传不到。

这大队除了位置的优势,还有自己的榨油厂,大豆现榨的,香。这豆油我也是随便拿,拿多少记一个账,年底折工分。供销社拿酒、拿糖也是记账。上面来的干部喝多了要住下,供销社还得拿被单。大米白面更方便,仓库钥匙就在我手上。队上杀个羊杀个猪,留多少肉也是我说了算,大冬天一放,能吃到来年开春。没肉的日子,上面来了人,我就挨家抓鸡抓鸭收鸡蛋,给钱?没有,夏天亚麻收割的时候算一次,再就是秋后算总账了。

当时的农民,大米白面豆油猪肉,放开肚皮吃,想都不敢想。我手上的肉、油,那一年春节,就是吃不光。要说当时的杭州,最吃香的“四个轮子一把刀,白衣战士红旗飘”,也不过如此。就是这样,我满脑门盘算的,还是户口。有时候我在村里走,后面就有娘儿们在嘀咕,好好一个孩子,“白瞎”了。“白瞎”就是糟蹋,地道的东北方言,她们可惜我,可是她们哪里知道,我根本就没留恋过这种生活。

几年前有个乡党委书记给朱镕基写信,说农民苦,负担太重。他只说了一层,人为的这一层其实更重。黑黝黝的土地,扔一把豆子都能长出一大片苗来,农民的日子却好不到哪里去。我肥啊,陪吃陪喝不算,哪一个干部想要一点什么,还得冲我说小话。

公社知青办的吴主任,要过年了就来找我,他说:“小胡啊,搞一点大米。”我才不理他——公社这么多干部,就这小子没少喝杭州知青的血。你知道赵国华怎么死的?就这小子害的,他嫌赵国华给他的香烟太差,当着面就扔地上了。国华在金华老家办好了户口迁移证明,他就卡着不放。赵国华也是想不通,回去了以后,没几天,上吊死了。

姓吴的去找翟书记,老翟打电话给我,他说:“小胡,给他扛一点算了。”扛一点是多少?起码五十斤。一到年底,翟书记还要我押着马车往县里送豆油送大米。几个局几个科哪儿都不能拉下。哪个局长家里缺饲料了,一个电话,赶紧得送。一马车的玉米,一头猪都能吃上一整年。不过送也有送的好处,农业局一个电话打来,要我去领拖拉机,大型的,手扶的,我给队里一共开回来两台。支书乐得闭不上嘴,这两台拖拉机,都不用大队掏一分钱。

支书老刘一高兴就瞎嚷嚷,大会上称我是“合江地区驻我们村的办事处主任”。这回搞大了,一个妇女主任,一个大队副支书,负责我的个人生活,轮流给我的屋子打扫卫生。妇女主任是个小媳妇儿,贼白,比我大一点,火热的炕上穿一件薄衫,胡哥胡哥地直撩我。我一脑门子想的就是户口,对女人的事,只要有一点兴趣,肯定前功尽弃。

老刘就不同,看见像样一点的女人,小眼睛都直了。村里的娘儿们,他看中了,有招,一声通知,男人就支去上水利工地了,几天不回。大冬天的,好差啊,在家里闲着也是闲着,男人乐呵呵地还要谢他,这娘儿就遭殃了。时间长了,也有明白的,可支书是村里的“大门闩”啊,谁敢得罪?支书老婆也不傻,老刘就推说在我这里打牌。“小胡啊,你刘叔昨儿晚上在你这旮打牌啊?”我说:“是的,是的,玩得很迟啊。”以前村里玩的牌都是手工做的,一手指宽,画上几万几筒。后来玩的是我带去的扑克牌,老刘玩上瘾倒是真的,但这家伙爱江山更爱女人。他常说:“小胡,留这里吧,啥不都是现成的?”

翟书记不回公社的时候,和我睡一铺炕。一喝酒话就多了,但不沾女人,他还想着往上升呢。五六十度的白酒,扯着扯着就喝大了。公社的通讯员赶来汇报工作,他睡着了,叫起来,眼睛还没睁开,嘴里在说:“说吧,说吧,我听着呢。”通讯员在念,他在被窝里又吱呼吱呼鼾上了。这通讯员也是杭州知青,后来翟书记调到县农业局,到老还是一个县局的官。这通讯员倒是做大了,当了省里的大官。

冬去春回,春去夏来,在东北,只有夏天才像真正的春天。一个冬天,夜长日短,和翟书记的交往,打牌唠嗑倒是占去了一半的时间。不过,迁户口的点子,翟书记也开始帮我想了,托人打听知青病退的门道,我也让家里想法子给我办理医疗证明。

松花江开冻了,大地返绿了,一年一度的杭州知青慰问团也来到了佳木斯。慰问团来这里还有一个任务,就是给身体不好的知青确诊病情,办理病退。消息传到我的耳朵,已经迟了。我赶紧找翟书记,他出面,医院给我出了证明,再到县知青办办理相关手续。这时候的县里,已不是一年前了,差不多的部门,我熟门熟路,只要嘴一开,什么事都能办。身体复查,可有可无。从大队到县里,一切水到渠成。一辆吉普车,把我的材料直接送到了佳木斯合江地区知青办。期间的经过,几乎没有什么好说的故事。

两个月后,当我接到杭州知青办寄来的准迁证时,一时间,几乎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但这一年里,我说,何尝不是功夫啊。

同类推荐
  • 怪作家:从席勒的烂苹果到奥康纳的甜牙

    怪作家:从席勒的烂苹果到奥康纳的甜牙

    普通读者也许满足于通过作品来了解伟大的作家,但对于狂热的文学爱好者,这远远不够。我们还必须进入他们的书房,了解这些作品是怎么写出来的:用的是铅笔、钢笔,还是打字机?坐着写、躺着写,还是站着写?每天写多少字?西莉亚·布鲁·约翰逊便是这样一位寻求与伟大作家“直接亲密”的爱好者。在这位“文学侦探”的调查研究下,我们得以知道那些名作诞生的细节,得以了解大作家们写作的怪癖和执迷:从席勒的烂苹果到奥康纳的甜牙,从雨果对自己的软禁到狄更斯像拉链撕开人群的疾走,从普鲁斯特的软木盾到纳博科夫的浴缸,从乔伊斯的外白衣到伍尔夫的紫墨水……
  • 恋歌十八拍:追忆古典诗词中的惆怅往事

    恋歌十八拍:追忆古典诗词中的惆怅往事

    古典诗词中,情诗最动人。恋爱往事中,入诗的多不堪。能写缠绵动人诗句的未必情深似海,看似轻薄的往往晚令人同情。文姜、息夫人、刘细君、蔡文姬、鱼玄机、朱淑真、仓央嘉措、苏曼殊……由古到今,才子佳人多为“情”为困。爱情在他们的诗中,在他们的生活中,在有关他们的一切往事里。
  • 少男少女文摘修订——名人小语

    少男少女文摘修订——名人小语

    《少男少女文摘丛书》汇集的是近年来写得最优美真切、生动感人的少男少女作品。这里有少男少女们初涉爱河的惊喜、迷惘、痛苦和走出“误区”挽手无怨的历程,有对五彩纷呈的世界特殊的感受和选择,有在升学压力之下压弯了腰的哀怨和对父辈们关于人生关于命运关于社会的认从与反叛。
  • 梦醒黄昏

    梦醒黄昏

    柳萌不仅“为他人作嫁衣裳”编辑出版了许多好文好书,自己也勤于写作,出版文集二十余种。柳萌的散文,其文风既不故作高深,也不忸怩作态,文字朴实无华,叙述行云流水,感情丰富多彩,读着就如同他平常谈话一样亲切自然。他文如其人,为文为人都是有情有义。《梦醒黄昏》收集了柳萌近年来的经典散文百余篇,分为远年回声、四十风情、心海波澜、文苑赏花、艺文情事、友谊链接四个部分。柳萌的散文,其文风既不故作高深,也不忸怩作态,文字朴实无华,叙述行云流水,感情丰富多彩,读着就如同他平常谈话一样亲切自然。
  • 在路上:第三条道路10周年作品集

    在路上:第三条道路10周年作品集

    该书入选的诗人有29位。其中女诗人4位:温皓然、林妖儿、申林、月亮。除了林妖儿,其余3位女诗人(温皓然、申林、月亮)的作品曾入选2007年的《穿旅游鞋的舞神们:第三条道路代表诗人作品集》一书。在另外25位诗人中,其中有14位诗人的作品曾人选2007年的《穿旅游鞋的舞神们:第三条道路代表诗人作品集》一书,他们是:朱赤、高梁、上帝的拇指、元谷、亦言、况璃、黄明仲、柳荫、雷火、詹海林、萧宽、孙汝春、王学仲、谯达摩。其余11位诗人是:胡顺猷、王鼎、方明、舒尼、戈多、霍俊明、嘉德、杯中酒、西北龙、喜欢奇迹的人(范漠雨)、姜慕水。
热门推荐
  • 清末鬼录传

    清末鬼录传

    主人公木雨,木云,胡莱,清末动乱,鬼怪出没,他们揭露当时的道术门派。第一章坟岗夜晚寒风呼啸,吹的本在江南地区的千秋镇,更加的寒冷了。只是在千秋镇不远处,依旧有些人忙碌着,他们正在办丧。对!就是在办丧事,几家寒风里的烛火栩栩如生,可是依旧诡异,所有的人都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包括哭泣声。此时一家,中堂内停放一具棺材,前方火盆内纸钱焚烧,旁边传来细弱蚊吟的哭泣,是一个女人头披白色丧巾,她知道自己的父亲是冤死,本是大哭诉苦带吟唱(死者家属吟唱死者一生经历,这是习俗),可是他的父亲是偷葬的,她不想她的哭声引来当地有心人,前去举报他家,半夜偷葬。
  • 公关经理教程

    公关经理教程

    “管理说”这类定义突出公共关系的管理性。比如,美国著名公共关系学者雷克斯·哈罗博士所提出的定义:“公共关系是一种独特的管理职能。它帮助一个组织建立并维持与公众之间双向的交流、理解、认可与合作;它参与处理各种问题与事件;它帮助管理者及时了解公众舆论,并对之作出反应;它明确并强调管理部门为公众利益服务的责任;它作为社会变化趋势的监视系统,帮助管理者及时掌握并有效地利用社会变化,使管理者与社会变动保持同步;它把健全的、正当的传播技能和研究方法作为主要的工具。”
  • 求道

    求道

    求道,就是求得那天地间的唯一真实之道!风少羽起点读者群63482040
  • 疯狂手镯

    疯狂手镯

    人生就像一个梦剧场,你永远不知道下一幕放映的是悲剧,还是喜剧!
  • 天行

    天行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
  • 红尘曲

    红尘曲

    话说,有那么几个人,机缘巧合全都死了……然后这几个死人凑到了一起,很奇妙的魂穿或身穿到了女尊的异度空间。如果可以重来一生,你会怎样?虽然所处的世界有些不同,甚至可以说成完全相反,又会怎样过?那些精彩的或者平淡的,慵懒的或者勤奋的,快乐的或者悲伤的人和事……不管怎样,请来看看这些的故事。
  • 追宠萌妻:绝色神偷不要跑

    追宠萌妻:绝色神偷不要跑

    你有没有爱过一个人,想要将他的名字铭刻在血肉里他是冷血无情的暗夜首席,她是闻名于世的神偷大盗,一朝不慎惨落他手。他将她推入地狱,她亦盗取他心。五年之后,他带着孩子找上门来,偏说她是孩子的妈妈,可她什么都不记得了,谁来救救她!孩子抱着她大腿哭的撕心裂肺,好吧,那她就勉为其难答应吧,顺便完成自己不可告人的秘密。
  • 灵兽变

    灵兽变

    一个从小就孤单的人,当他遇到了灵兽和朋友的时候,他永远不抛弃不放弃。当强大的敌人站在他面前时,他无畏,因为身后还有伙伴。当伙伴们一个个开始变得不在需要自己的时候,他也会一直默默的支持,因为那还是朋友。
  • 该死的你别跑

    该死的你别跑

    夏日的太阳挂在天上,行走在路上的行人却不慌不忙,像是感受不到它的温度一般。事实上,是我坐在咖啡厅里……我有神秘大佬,我可以浪
  • 修罗仙帝诀

    修罗仙帝诀

    林梦瑶来到了一异世大陆,看似很和蔼平静,但每处都暗藏玄机,还好有一群伙伴,即使都是异类,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