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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大使求学记

口述 沙祖康 整理 宗道一 朱礼盈 傅铮铮

沙祖康,江苏宜兴人,生于1947年,1965年考入南京大学外国语言文学系英语专业,1970年分配至外交部,1971年赴英国伦敦留学。现任常驻联合国日内瓦办事处及其他国际组织代表。

2002年以来担任第58、59、60届联合国人权会议中国代表团团长,并出席第55、56、57届世界卫生组织(WHO)大会(WHA),有力击败了西方国家的反华人权提案和涉台提案。人称“沙铁嘴”。

我妈一听,脸色就变了:“我怎么供得起一个大学生呢?”——我一急,就想起了伟大的党

在我高考之前,母亲烧香向祖宗祈祷,千万保佑啊,不要让孩子考上大学啊。我们家里实在太穷了,孩子要真考上,就没法过日子了。

考试那天早上,我就吃了一块老南瓜,母亲用宜兴陶罐装了几片南瓜,给我带去吃,然后给了我几毛钱当来回路费。临出家门的时候,还递给我一双新鞋,说,第一次进城嘛,穿个鞋子,别让人家看不起。

我哪舍得穿这鞋啊,就光着脚丫子,在身上绑一根稻草绳,把两只鞋子扎上去,手里提个陶罐,背个破书包,步行到宜兴一中考试。等考试完了这鞋都没敢穿。怕穿了,今后就没了。

我们村有四个高中生去考大学,全都考上了。张志忠考上了苏州师范学院,史宪甫考上了上海同济大学,还有一个姓蒋的考上了江苏的一个师范学院。我是考上了正宗的重点大学南京大学。当时,我妈一听,脸色就变了,一脸痛苦。“我怎么供得起一个大学生呢?”但是我父亲很高兴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他说:“小瘪三,还真行。”

痛苦和麻烦也随之而来了。入学通知书上说学费要九块钱,每个月伙食费要十三块五毛。还要自己带蚊帐、被子和一年四季的衣服。这下完了,全家六七个人就睡一张床,盖一条被子,你说到哪儿去弄条被子啊?所以,一接到通知,我母亲讲话就更粗鲁了:“毛主席,我们穷成这个样子,孩子上不起大学,要上毛主席自个去上吧。这个大学我们不上了!”完了以后,她把我的录取通知书给撕了。幸亏没撕碎,还能拼起来,所以我特庆幸。

当时确实是很困难。我一急,就想起了伟大的党。

那时候,我们的人民公社书记叫吴海清。他说:“老嫂子,你什么事,这么难过?”我母亲就说:“这个小瘪三不知道怎么搞的,给他蒙上个大学,要筹那么多钱,怎么办?”我们这个公社书记,自己是给地主当长工出身的,当书记以后,深感自己没有文化,所以积极地支持农村的孩子上学。他现在还活着呢!他说:嫂子啊,别着急,贫下中农的第一代大学生,我们出点力吧,说什么也要帮助他。结果,通过他的努力,我借到了第一个月的伙食费十三块五毛,书费九块,还有我的路费。我就这样上大学了。

夜里我冷得睡不着觉,就起来做俯卧撑——为了省钱就不吃菜啦,就买两分钱的酱油汤——老师讲到“为资产阶级大开绿灯”,我就问:“老师,什么叫绿灯?”

那时候我睡觉是绝对没有垫被的,我是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有一条被子。可南京最冷达到零下十一、十二度啊,夜里我冷得睡不着觉,就起来做俯卧撑,啪啪啪,做几个俯卧撑、仰卧起坐,打哑铃,热乎热乎地装进被子里,到天亮的时候几乎都是被冻醒的。后来,跟同宿舍里的同学熟了以后,晚上他们就把棉袄给我,喊一声,“小鬼,接住!”一件件棉袄就扔过来了。但你不能垫到下面去啊,只能盖在上面。第二天早上,他们起身全到我床上拿衣服。

到第二年,我有一点钱了,就花五毛钱买了一条草席。五毛钱对我来说,也是很重大的“政治决定”。第一年冬天,我是睡木板床的。

我每天早上起来跑步,跑了两年多,从南京大学过去的五台山体育场,跑上去再跑下来,完了以后再做俯卧撑、引体向上、爬竿,锻炼出一块块的肌肉。这样,我第一个学期就长了十一厘米,该发育了。十七岁,上大学还能“重生”呢!

起先,在食堂里排队买饭吃的时候,那个厨师看见我,说,哪家的孩子,瞎凑什么热闹啊?我说,我是大学生。他说,别胡闹。我那时候,小矮个,只有一米四十几,七十来斤,头发黄黄的,你说这哪像大学生啊,根本不像。一看就是个小学生,现在幼儿园的有些小孩都比我高了。过了一年以后,我就厉害了,谁还敢把我当小鬼啊?

那时我饭量特大,两碗饭都吃不饱。我现在的老婆,当年的同学,就吃二两,我是六七个馒头照样吃下去。吃完以后,冷水澡一洗,肚子又饿了。冬天我还洗冷水澡呢!我很能吃,没有油水。我为了省钱就不吃菜啦,就买两分钱的酱油汤。哗哗,葱花一放,几点油一飘,用酱油汤拌米饭吃下去。那时开始长身体了,个子“哗哗”就上来了。

我买了两本字典,英英辞典和英汉辞典,就是A dvanced Learner's Dictionary和English Chinese Dictionary,花了九块多钱,不到十块钱,都是自己从伙食费里省下来的。

我这人上大学的时候用脑也是玩命的。在大学里,就学生的总体水平来说,上海的比较好。因此上海来的学生有时候不自觉地就流露出骄傲自满的情绪,对农村里来的孩子不是很客气——穿着个破袍子,补起来的,背面还是花的,穷啊,成绩能好到哪里去?但是我在心里说:上海小瘪三,侬走着瞧,半年之内我不超过你,我就不姓沙!不就是26个字母吗,排来排去,有什么难的!我不服气,就把上海小瘪三统统比下去了。

我成绩很好,身体也不错。咱又不是笨的人,就是在农村里不用功了点,开发得比较晚了一点,红绿灯没见过。上毛主席的文选课的时候,老师讲到“为资产阶级大开绿灯”,我就问:“老师,什么叫绿灯?”老师给我讲了半天,城里十字路口,有红绿灯,红灯不能进,绿灯才能进,开绿灯就是放行,为资产阶级开路、放行。“那干嘛要红绿灯呢?”老师讲半天红绿灯,农村孩子还是不懂啊。那时候就那么孤陋寡闻,但是看书很用功,一看就懂。讲历史那是一套套的,什么书都看,红黄蓝白什么都看,但没看过红绿灯。

学英文,你还不能看英国人写的书,谁要看英文,就是不关心政治——背毛主席英文语录本,从第一条背到最后一条——上面在开批斗会,下面我就给他翻译过来

我上大学时成绩不错,但是很遗憾,才上了八个月,“文革”就开始了。那时候政治学习,整天要讲政治,《人民日报》社论一论突出政治,二论突出政治……给人的感觉就是学习成绩好的,肯定是“白专”,像我这样的人自然就成为“白专道路”的典型。幸好我家里成分好,世代贫下中农,所以政治上还抓不住我什么。但是那时候的学习气氛很不好,绝对不能看英文,谁要看英文,就是不关心政治。

怎么办啊?学英文,你还不能看英国人写的书。书店里有的就是《北京周报》翻译的文章,戚本禹的《爱国主义还是卖国主义?》,这是批判电影《清宫秘史》的。还有张春桥写的一些书,以及一些文件,像“五一六”《通知》啊,包括后来林彪的九大报告啊。那些东西我都背啊,通过中英文对照看。

那时候我看过两本英文书,一本是越南的《南方来信》,Andony Strong写的,那英文是比较好的。还有一本是澳大利亚的共产党人写的。这都是要自己花钱去买的,钱哪里来?伙食费里省下来的。《北京周报》要好多钱,每周都要订,因为这是我唯一能够得到的学习资料,书店都没有书了。

后来,我开始背毛主席英文语录本。在我的印象中,从第一条到最后一条,我都会背。有一句很难的英文,我到最后才明白:“We must see to it that …”这是非常难的。“共产党人务必什么什么。”这句英文非常漂亮,“We must see to it that…”翻译出来就是:“我们务必要,我们要确保要,我们要尽量努力使之成为……”这句话翻译很多,但是这个味道,英文味道重,它味道越重越懂。

我又自己考验自己:绝不用英汉字典查英文,全部得用英文查英文。整本毛主席语录全凭英文查英文查出来,完全是自学的,我基本上都记住。反正那时候就学习这些玩意。

这样做的好处是什么呢?我是学英文,但学的是《毛主席语录》,看的是革命的报刊《北京周报》啊。你总不能说我是“白专”吧?

所以我开始学英文是这样的:广播节目讲中文,我就翻英文,“老中青”、“三结合”、“革命领导班子”,那些词汇熟了。“组织部”、“当权派”,那些词汇特熟了。那时候要当翻译,我一出来就能当翻译,特灵啊,这些词我早就背得烂熟了。政治书又特别熟悉。当时我看了中苏边界的情况介绍,边界的词汇也就会了,什么国际法啊、主航道啊,全会了。这为我后来当翻译打下了很好的基础。

练口语呢,那时两个人进行英语对话是犯法,是犯错误的,那就自己对自己讲吧。晚上,我一个人到操场四百米的跑道转圈,在月光下,用英文把一天所经历的事说出来,包括见到的人,和谁的对话。还有批判大会,会上谁发言了。比如今天张春桥到南京大学发言,会上他讲了哪几点,我就用英文归纳出来,自己来复述。还包括在食堂里碰到什么事、吃了什么菜。哎哟,这个菜名不会,赶紧查字典。今天去打球,和谁打,打了几分,输了,这比分怎么讲。尽量把自己一天的活动用英文陈述出来。自己对自己讲,放开讲,就这样自个儿练。那时候也没有录音机啊,很苦的,就这么自学。

学英文,将来肯定要搞翻译,我那时也没什么伟大抱负,冀朝铸就是我崇拜的对象了。一进大学看纪录片,就是陈老总1962年出席第二次日内瓦会议,冀朝铸做翻译,他声音很洪亮。嗨,那时我就下决心要成为冀朝铸似的翻译,我就要当这样的翻译。于是我就偷偷摸摸地自己学上了。上面在开批斗会,下面我就给发言人做翻译,发言人讲什么我就翻译过来,翻不对的就拿出字典来看看。我的英文就是这么学出来的,学得还比较扎实,兴趣也有,但更主要是考虑将来的工作。

我们那时候学打字,没有打字机。就在一张纸上画个键盘,自己背,背了以后在肚子上打,躺在床上打。《为人民服务》、《纪念白求恩》啊,就是这么打出来的。

等到大学快毕业,1968年复课闹革命的时候,我已经可以给班里的同学上英文课了,给他们讲报纸文章啊。复课闹革命嘛,红卫兵要请人来上课。因为资产阶级反动权威全都被打倒了,不能用了,那就只好自己来教,那就是看谁学得好,谁就负责给学生上课。因为我是自己查字典查出来的,自己背出来的,所以我的学习体会很深刻,给大家讲课,他们特理解,课上得比老师都好。

有一位秘书就是这样,学了四年,成绩还不错,可是起草的英文恐怕得从头改到底——“三农问题”,我就翻作“farm、farmer、farming”,不是特地道吗?

学英文很痛苦啊。那时候学习英文都是“政治错误”啊。现在学习条件多好啊!我就不明白这些孩子们,整天让你学习,有录音带、录音机,还有课本,可是英文学得还是不行,最起码的东西都不行。

像我们这些人,正式上课就八个月,有谁教呀?都是自学的!英文最难的就是虚拟语态,那绝对都是自学的。我们的语法是非常严谨的,每一个动名词、副词概念解释都记得非常清楚,在什么场合下使用,都是自己硬记的。所以,写出来的文章绝对是规范的。

可是现在很多刚毕业的大学生,你说他不会吧,他也能讲,平时也挺溜,看看电影也能懂,但是一到文字上,特别是做非常严谨的法律文书、公文,就不太行了。文字的准确,法律、政治的敏感性,句子和一些副词的使用,我觉得比较差。尤其是对外交文书、正式场合用语这些方面,缺乏研究。可他胆子还贼大,感觉还特好。有一位秘书就是这样,学了四年,成绩还不错,可是起草的英文恐怕得从头改到底。他弄出来的东西,我一看就撕掉了。到现在,我还得自己审稿、定稿。

我们没什么条件,完全是“处理品”再“加工”的呀。但越是在刻苦的条件下就越是想学习。条件好了也容易松懈,就没这个精神了。我也不算是最好的,但至少英文对话、电视现场采访、任何地方发言,我都不用稿子的,全用英文。我现在看电视看到好的句子,还要背两句——哎,这个说法好,这个用法比较好。

比如“三农问题”,开始我也不知道怎么翻译的。那天记者招待会,我也听听“三农问题”是怎么讲的。翻译室翻出来的嘛,说是“agriculture issues(农业问题)”。那“三农”,农村、农民、农业怎么讲呢,很难翻。我就翻作“farm、farmer、farming”,“farm”不是农村吗?“farmer”不是农民吗?“farming”不是农业吗?这么翻译,不是特地道吗?

我和她很长时间没见面,碰面的时候,目露凶光——“你这个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怎么就不老实呢?自己不好好反省,还穿针引线当红娘。不对啊!”——我们俩解放军书包一背,红卫兵帽子一戴,军装一穿,皮鞋一套——啊,大学毕业了

那时候,我们同学之间,有所谓的“一帮一、一对红”,什么叫“一帮一、一对红”呢?从学习上讲,我们叫speaking pair,练口语的。我学习成绩还可以,是成绩比较好的学生之一。因为我的中学老师非常好,所以我的发音很准。我夫人刘谨凤是南京人,这个L和N分不清。她老是把“南京”念成“兰京”,把“南方”念成“兰方”。所以,组织上就安排我给她纠正一下发音,她呢,就在政治上帮助我,帮助我入团。组织上说,我这个学生就只知道学习,不关心政治。你说农村孩子关心什么政治啊?一进大学,老师问,你长大的理想是什么?我说,我的理想就是把Radio Beijing听懂,学好英文就行了,没什么其他的理想。

这样一来,我和她就有比较多的接触机会。她从小就是干部,小学里就开始当干部,中学在女中也一直是干部,大学也是,天生就是当官的料。我呢,天生就是搞学习的。她在大学里是宣传委员,负责帮助政治落后的学生。我觉得我这个人挺“红”的,她老觉得我是“白”的。所以那时候,我们没谈什么恋爱。

“文革”开始,学生分成两派。刘谨凤是“红总”的,我是“八二七”的。开始她是保守派,当干部的,看《人民日报》长大的,基本上都是保皇派嘛;像我这种人呢,是看武侠小说长大的,天生就造反。所以参加了“八二七”,还当了红卫兵小头目。这里的界限非常清楚,我夫人跟我是对立的。

尽管我们没有谈过恋爱,但是曾经“一帮一、一对红”,有很好的友谊基础啊。很长时间没见面,碰面的时候,目露凶光,两条路线是阶级斗争的对立,没有调和的余地。一个是革命路线,一个是错误路线,只有斗争,哪能投降呢?后来我发现简直就是瞎扯,是不对的。

当时我已经当上了我们外语系学生一派组织的头头了,负责去查1921年共产党成立以后所有国民党的报纸,一份一份查那些叛党声明,剪下来,审查那些老干部。就是那段时间,我把南京大学图书馆里的书翻了个遍。整天就看参考书,我有个特权,是领导啊。就是看书,偷书不算偷,拿回家就看呗,管他什么书。所以那些苏联的书乘机全看了,批判什么看什么,结果看了很多很多书。

我和夫人就是因为批斗才接近起来的。原来是对立派,后来就好了,界限就不是那么清楚了。后来我们反对“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我们南京大学外文系党总支书记叫蒋克,他给我们讲过课。现在八十四岁了。我们认为他是“走资派”,就把他关押了起来。关押以后,要派个红卫兵看守他啊,就派我夫人去了。

蒋克人挺好的,对刘谨凤说:“你觉得小沙怎么样?”“小沙挺好的。”“这小伙子挺有出息的,我给你介绍介绍。”他也给我通气,说:“你大学快毕业了,也该考虑考虑个人问题了……”我说:“我没空,你这个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怎么就不老实呢?你自己不好好反省,还穿针引线当红娘。这个不对啊!”但是我心里还是挺感激他的,觉得还不错,刘谨凤本来就挺好的。我后来说,可以考虑考虑,无非是大家见个面嘛。

那个时候不像现在。那时候谈恋爱,首先讲究历史清白,我们俩家庭出身没问题。至于个人表现嘛,大家在一起也都很清楚。我就跟她讲,行不行,一个星期之内答复我,我还要学习呢。结果人家同意了,就这么简单。没有任何你爱我、我爱你,没有那种表白,那时候都不好意思说。我也搞不清楚那时候我们有没有一起看过电影。

我们俩解放军书包一背,红卫兵帽子一戴,军装一穿,皮鞋一套——啊,大学毕业了。

(参加采访和整理的还有:徐苗、袁红、金筱、孙芳、郭凡凡、倪钰和朱娜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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