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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人生放野

张浩呆呆的看着这些岁月的罪证,久久不能平静下来。暮然,他突然拿起手中的铁链疯狂的向柱子上砸去,用力的敲打着,直到手都敲麻了,直到那些字迹已经从刮痕之中隐去。张浩才放下了铁链,拿出一只烟,点上,淡然的吸了一口,说道:“这下子,你的存在被永久抹去了,郑直。”

是啊,一个人,活在这个世界上的证据到底是什么呢?是什么能够证明他曾经来到过,生命的延续是靠一代代人传递而成的,而一个还来不及拥有未来的人,他的存在,又该如何证明?

刚抽完一只烟,张浩的手机便响了,拿起来一看,并不是心里想着的那个人打来的。张浩接通了电话:“喂,二哥,什么时候回国的,怎么不在富士山多玩几天。”

电话那头的人道:“哈哈,老爷子下个星期七十大寿,我怎么敢忘记呢,这不是提前回来准备给他老人家过寿么。你什么时候过来北京,二哥好提前安排。”

张浩:“那就三天后吧,老大和老四什么时候回来。”

二哥:“快了,都比你先到。我这就帮你安排,自从老大去了北美,老四被家里人逼着出去留学,咱们几兄弟也是聚少离多啊,这次得好好玩玩。”

张浩:“那段放野人生的历史我是不想再回首了,想起来就是满满的幼稚。”

二哥:“你小子现在还学会装深沉了是吧,过来北京你还不玩疯啊,到时候看我怎么笑话你。”

张浩:“那就等着瞧吧,嘿嘿。”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该回家了。”张浩对自己说道,强迫自己不要再去想起那些年少轻狂犯下的错,那些后悔就埋葬在时间的裂缝中好了,不是不敢面对,而是面对的只是过去,也不能改变什么,仅此而已。

于此同时,电话那头的二哥打完点话,便回头头去,弯下腰,对着面前的人恭敬的道:“爷爷,这下子杨老贼的孩子们都通知到了,等国家的决定下来,爷爷便能实现心中的愿望了。”那个坐在太师椅上,面无表情,眼神凌厉的老人冷冽的道:“我要给那老友一个天大的惊喜,今天晚上我们的人都会到,你去代我好好安顿他们。“

二哥:”是的,爷爷,早就安排好了。“

义父:”去吧,我还要好好想想,”

二哥:“是。”说完便低着头退出去了。风雨欲来,首都,即将掀起惊天风暴。

虽然外面的世界仿佛千变万化似得,但是家的味道,还是记忆中的那一股。张浩回到家的时候,父亲正在泡脚,母亲跟着电视里面的歌曲哼哼唧唧的不知道唱些什么。

“我回来了。”张浩说道,然后坐在了沙发上。

“要洗澡就现在洗,不然等会我要洗。”父亲道,言语之中并没有透露出长年离家的游子回来看望老人的那种欣喜之情,是的,这就是父亲,还是如山一样的沉稳。

“哎呀,他才刚回家,让他休息会再洗,要不要吃个苹果。”母亲反驳道,这就是母亲,将孩子视为生命全部的母亲,永远这么的热情,言语里毫不避讳的偏袒着自己的孩子。

张浩:“不要,我吃饱了。”说完顿了一下,接着道:”我过几天要去北京一趟。“

母亲一愣,惊讶道:”才刚回来又要走?”

张浩:“没办法,大家都在北京,好多年没见了,而且要去帮长辈过生日,不得不去。”

父亲:“说来说去就是要钱,又准备拿多少。”

张浩:“谁说要钱了,我自己卡上有。只是通知你们一声,可能要去玩一个星期左右吧。”

父亲:“那你实习的事情怎么办?联系好了吗,就知道去玩。”

张浩:“已经联系好了,反正要月底才报道,来得及。”

父亲:“反正你自己看着办吧。”说完起身端起脚盆往浴室里走去。

这时母亲削好了一个苹果,递到张浩面前来,说道:“吃吧,都削好了。”

张浩翻了翻白眼:“我不是说吃不下么?你自己吃吧,累了,我去床上躺会儿。”

张浩走进房间,锁上门,便拿出手机,迅速的拨通号码给她打了过去,没几秒,电话便接通了,电话那头传来她慵懒的声音:“喂,你在干嘛?“

张浩:”刚回家,你们结束了么,到家了吗?”

澜澜:“早回家了,你怎么中途就走啦,霸子说你肚子痛去买药了,然后就没看见你人了。”

张浩:“是有点不舒服,不过不是肚子。”

澜澜:“那是哪里不舒服呢?”

张浩:“没什么,已经好了。”

澜澜:“哦,没事就好。”

气氛一时陷入了沉寂,好像没有了话题似得,仿佛经过生活的磨合,已经让两颗原本相依的心渐行渐远,再难找到交集了。

张浩踌躇了一会,还是问出了口:“几年没见,过的怎么样?”

澜澜:“就那样吧,说不上什么好不好的。”

张浩:“平安就好。”

澜澜:“恩,说的也是。”

张浩:“那就先这样吧,早点休息,我明天有空再打电话约你。”

澜澜:“好的,拜拜。”

刚挂断电话,门口便传来了母亲的声音:“张浩,该洗澡了,洗了再睡。”

张浩回道:“来了。”

原来,我是这么一个懦弱的人。张浩站在机场门口,不断的责问自己,为什么明明说好的要见面,结果却没有勇气再拿起电话,约她出来呢?明明有好多话想说,却因为找不到开头,猜不到结局,而放弃。

“是我太多愁善感了么?因为我总是在事前就想好了无数的情形与对策,结果算计到最后,发现原来已经失去了原有的悸动。”张浩对自己做了一个定论,那就是他一面对澜澜的事,就变成了一个心思极其敏感细腻的人,这样的人往往考虑的太多,然后便失去了对事情的乐趣,人生大半时间都在猜测与算计中度过,无趣且孤独。

就在张浩一个人站在门口纠结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的时候,突然一双玉手从背后伸来,蒙住了他的眼睛。

如梦令

萧雨皓

玉蝶飞舞,欲得而逐之,败气除花圃,悔之晚矣。

晚雨疲坠,一半回风也,心字已成灰,醒之冷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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