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不能穿这件,好不容易有机会让大家见见你,你怎么能穿成这样就去。”芍药嘟着嘴,伸手就去抓凤千宁身上的衣服。
“我一个被休过的人,穿什么样都不会有人在乎的,要不是父亲非要我去,我还不想去。”凤千宁躲开芍药的手,看了看自己的一身素白水仙裙,虽然有些穿旧了,不过还好,这样既不失礼数,也不娇艳抢眼,应该不会有什么人注意她才对。
芍药翻了个白眼,一手插腰一手指她道:“你穿成这样,指不定一会老爷就让你换。”
“他只怕忙得顾不上我,好了,你别瞎操心。”凤千宁一把拍掉芍药的手,转身往炕上坐去。
“大小姐!”门外,一道不淡不冷的声音响起。
芍药一震,这声音,是青娘,她怎么来了。
凤千宁也拧眉看向芍药,这个时候来做什么,不会真被芍药这个死丫头说中了吧。
“大小姐在吗?奴婢奉相爷之命给小姐送东西来。”青娘见里面没有回应,再次出声。
“在,在,在,青姨快请进。”芍药回过神来,飞奔了过去迎青娘。
凤千宁有些不自在的看了一眼门口,又看了一眼自己的衣裙,好像没有什么不妥当的吧。
青娘随着芍药进屋,便看到端坐在炕上的凤千宁,只见她一身半旧素色衣裙,一看就像个不得宠的大家小姐,青娘微微动了动眉,朝凤千宁微微一礼,“奴婢见过大小姐,”却是没有多的闲话,直接奔向主题,“老爷让奴婢服侍大小姐更衣,准备进宫。”
“让父亲与青姨费心了,我已经穿戴整齐,还劳青姨与父亲说一声。”凤千宁扯出一抹笑应对着。
青娘瞧了她一眼,再次一礼,特意将手中的一个盒子往前递了递,“这是相爷为大小姐准备的,相爷说了,府中几位小姐,只大小姐娘亲不在,所以让奴婢一定要尽心服侍。”
“奴婢代我家小姐,谢谢老爷,谢谢青姨!”芍药一看这样的,高兴的嘴都合不拢,忙上前答谢。
“芍药姑娘客气!”青娘只淡淡一句,不再看芍药,而是重新看向凤千宁。
芍药看着青娘这架势,想想刚才自家小姐的不配合,这一下有收拾她的人来了,哈哈……。
凤千宁瞪了一眼芍药这个吃里爬外的家伙,感受到青娘的线视,她不得不重新收回收视,笑看着青娘,“那就麻烦青姨了。”
“能服侍大小姐,是奴婢的福气,不辛苦!”青娘淡声说完,朝凤千宁做了一个请。
凤千宁脸上的笑瞬间消失,抿了抿唇,商量道:“青姨,其实我觉得我这一身很不错的,就、不用换了吧?”
“这是相爷为小姐准备的,就是怕小姐没有时间准备,所以早在一个月前,相爷就已经命奴婢备下了。”青娘只当听不懂她话中之意,再次将手中的东西递出。
“呵呵……,真是辛苦青姨了。”凤千宁已经笑不出来,直接站起拿了青娘手中的东西就进了屏风后。
“奴婢服侍小姐!”芍药乐呵呵的追了过去。
青娘则是安静站在那儿,一动不动。
当风千宁随着青娘,站在相府门口,等在门口的凤千敏与秦氏都是一震,其他人也都如痴如醉的看着门口的一幕。
青娘看到大家的眼神,嘴角微微上饶,慢慢移开,将凤千宁完整的呈现在大家面前,凤相看着眼前的女儿,微有些热泪盈眶之感。
只因这个女儿,与她生母太像,他的水云,是再也回不来了。
凤千宁看着大家的眼神,一个个先是如痴如醉,当然也有的想生吃了她,感受着众人各异的眼神,凤千宁凤眸一冷,扶着芍药一步一步向大家走去。
“这个贱人,谁给她准备的衣服。”秦氏压低声音问向一边的宋妈妈。
宋妈妈看着眼前的大小姐,玉雪容颜,清丽出尘,盈盈而立,如那欲羽化仙般,让人忘了人间艰苦。
这样的妆,素雅而清丽,一身水蓝色长裙,让人望而却步,宋妈妈看着,竟未听到秦氏的问话。
“你也被这小贱人迷了眼?”秦氏见宋妈妈的神色,脸色瞬间难看。
“奴婢,奴婢不是,奴婢只是一时、一时……”一时迷了眼,这样的话,她是断不敢说的。
“谁给她准备的衣服。”秦氏再次发问,脸上狠厉一闪而过。
“奴婢所猜不错,应该是青娘,上个月青娘不在书房服侍,大概就是为了这一件衣服吧。”宋妈妈将知道的禀报于秦氏。
“哼,老爷不是说那个青娘只侍候书房的笔墨吗,何时开始成了那个贱人的专用。”这个青娘,是相爷从外面带回来的,已经有十多年,自进府,青娘从不入内院,一整天除了相爷的书房就是自己的房间。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女人已经开始出入内院了。
秦氏打量着凤千宁身侧的青娘,记得自己见这个女人,哪一次都是客客气气的,为的就是希望她能在相爷面前,留下一个好印象。那样她主持中贵,才更加没有阻碍,可是今日为何这个女人会出现在这儿,出现在凤千宁的身边。
凤千宁走到众人面前,朝凤相与秦氏微微一礼,“父亲,母亲!”
“大姐姐!”凤千敏带着凤千蓝几个朝凤千宁微微一礼。
“千宁,到父亲身边来。”凤相朝凤千宁招了招手,脸上是慈父的笑。
“是!”凤千宁缓步莲莲,走到凤相面前,等着他有何吩咐。
凤相细细看了她一眼,满意的朝青娘道:“嗯,你的功劳!”
“相爷夸赞!”青娘随着凤千宁身后,对凤相一福身。
“进宫吧!千宁第一次进宫,只怕多有不妥,你就随在左右服侍吧。”凤相朝青娘淡声道。
“是,奴婢遵命!”青娘再次一福身。
秦氏一双眼睛几乎要瞪出来,手中的锦帕被揉搓成麻也不为所知。
凤千敏则是紧紧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拼命忍着从心口窜上来的气。她的好父亲,竟为那个贱人考虑至此,实在是太让她不服气。
明明这些年,陪在父亲身边的人是自己,可是这个乡下来的贱人,才来府中多久,就让父亲疼爱至此。凭什么,到底她凭了什么不但抢了自己的太子妃之位,还抢了自己在府中所有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