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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附二蒙藏文史料译文选辑(8)

①吐蕃于唐代宗广德元年(公元763年)十月攻入长安,唐代宗逃往陕州,吐蕃军立广武王承宏为帝,不久即退出。此为吐蕃军东进到达最远处。后期藏文史籍据使者曾到五台山的记载,误以为吐蕃军曾攻占过五台山。

②甘、青一带某些藏族部落传说他们的祖先是吐蕃王朝派到甘青一带戍边,赞普命令他们,不接到要他们返回的命令不准回吐蕃。吐蕃王朝崩溃后,这些部落在甘青定居,被称为噶玛洛部落。

③按八思巴著作题记,八思巴于一二六四年夏天离开中都,动身回萨迦,这是八思巴一二四四年离萨迦后第一次返回,故知答失蛮奉命往吐蕃设立驿站当在一二六四年之前。

④按《元史》,一二八八年改总制院为宣政院,故此处所说宣政院应为总制院。

⑤丹底寺,在今青海省化隆寺回族自治县境内,公元八四三年吐蕃赞普朗达玛灭佛,僧人藏·饶赛、约·格琼、玛·释迦牟尼三人辗转逃到青海,先在平安县境内建玛藏寺(白马寺),后来又在化隆寺建丹底寺,收了一个名叫喇钦·贡巴饶色的弟子,在此形成一个佛教中心。十世纪晚期,西藏佛教复兴时,有“卫藏十人”来这里跟随贡巴饶色的再传弟子仲·意希坚赞出家,然后返回西藏佛教地方传法,对西藏佛教的复兴起了重大作用,这在西藏佛教史籍中称为佛教后弘期中的“下路弘法”,丹底寺亦因此受到西藏佛教各派僧人的重视。

⑥其当地在今西藏自治区索县境内,索县原属西藏自治区昌都地区,现划入黑河地区。

⑦夏克,其地在今西藏自治区黑河专区东部原藏北三十九族地区境内,该地又称夏曲卡,在怒江上游源头处,这里历来是从青海入藏的必经之地,清代驻藏大臣入藏,亦在此打尖休息。

⑧孜巴、夏颇、贡、官萨、甲哇等五个驿站地址不详,似应分布在藏北草地一线。

后藏四个大站,与《永乐大典》站赤条所记后藏的驿站基本相同。其中的达驿站当在今日喀则专区南木林县以东的达拉。春堆驿站当即《永乐大典》中的宋都思,似应在今日喀则县西南。仲达意为仲曲河谷,当由流经萨迦寺前的仲曲河而得名,故此站应为《永乐大典》中的撒思迦站。大约此站最初设在萨迦西北不远的仲达地方,后来在调整驿站时将站址移到萨迦。

⑨河州即今甘肃省临夏回族自治州临夏县。

⑩囊索亦译囊苏,为西藏佛教教主派往皈依于他的部落负责教务及征集布施的人,往往成为该部落的实权人物。

(11)拉哇是指居住在寺院附近,依附于佛教首领的居民。

——《汉藏史集》,达仓宗巴·班觉桑布著,陈庆英汉译本,西藏人民出版社1986年12月版第167~171页。

清查户口

吉祥!

从最初众生以地味为食的众敬王起,下传六代,在依止须弥山四洲的人主之时,有十善之法,众生幸福安乐。此王之后裔下传一百零七万代之时,到了调伏有情众生之斗诤时,有释迦能仁降生为净饭王之子,(213a)使得佛教教法的太阳升起,照亮人天七界。此后三千二百九十年之时,在北方蒙古地方,从大福德之源泉处,有成吉思汗皇帝作为大地之主宰而降生。由此人主传五帝,为转大力法轮之薛禅汗,他迎请文殊菩萨化现之萨迦法王八思巴,大弘佛法。由于此上师之功业,雪山环绕之吐蕃地方,不向皇帝之御库缴纳贡献、差税和兵役。由于他们从教法和俗世的享用两方面对雪域慈悲护持之力,从人主皇帝之宫廷(213b)到上师驻锡的萨迦寺之间,施主与福田的黄金道路上,来往使臣犹如从玛法木湖中流出的四条大河奔流入海一般,在此路上的各个村庄、城镇中的所有众生,对皇帝和上师崇敬和服事的情形,谁也不能全部道出。现在仅叙述其中之一。

为了安定乌斯藏及纳里速古鲁孙等地方,也为了使此转大力法轮皇帝之上师驻锡之具吉祥萨迦寺之下的各个万户为大皇帝效力,在皇帝迎请上师之后的十年,即阳土龙年①初,由朝廷派来的金字使臣阿衮与迷林二人,对俗民、土地(214a)以及冠以大蒙古之名的根本户数进行了清查,此年之后二十年,即火猪年②,由大衙署派来的和肃与乌努汗二人,与本钦宣努旺秋一起,按照大清查的规定,统计了户口。为使聪慧者喜乐,将此数字编成口诀,请记住此珍珠之串珠。

上部纳里速古鲁孙(即阿里三围),普兰是被雪山围绕,古格是被石山围绕,芒域是被河流围绕,这几处总算起来,有二千六百三十五户。在领主管辖下的在纳速里的人户,为六百七十六户。拉堆洛万户的户数,为一千零八十九户。(214b)拉维绛万户的户数,为二千二百五十户。属于教民(拉德)的户口附后。曲弥万户的户数为三千零三户。夏鲁万户的户数为三千八百九十二户。襄卓万户是后来才有的。羊卓万户比较特殊,据说它由十六个部分组成。下面谈属于教民的户口,芒卡和止钦两地,有一百二十户,藏巴地方有八十七户,博东日塞有七十七户,多比玛尔哇有一百二十五户,仲壠、热萨、卡什岗有七十五户,觉沃赤窝三十五户,热萨朗噶三十户,玛尔拉塘十户,以上共计六百零六户。还有直接为寺院干活的(215a)一百三十一户。此外,还有不属于教民、俗民的任何一个万户的,在如参木有三百六十户,嘉哇农牧民的一百五十户,塘察地方一百五十户,春堆地方一百四十户,在属于萨迦管辖的格如地方以及属于耕种土地的仆役,分散在拉堆洛及萨迦周围、果则、卓穷右方、当拉、乃达、木雅,共计三十户。在格如洛东有四十户,在察查阿赞有四十六户。共有三千六百三十户不属于万户府的人家。以上是藏地方、纳里速地方的情况。以下再讲乌斯地方的户口情况,请静听。(215b)止贡万户农牧民共三千六百三十户,蔡巴万户三千七百零二户,帕木竹巴万户有二千四百三十八户,雅桑万户有三千户,甲玛与嘉域两地共五千九百五十户,达壠万户有五百户。在桑耶普达有六十二户,在青浦有八户,属于拉巴管辖的人户,有六百大户。此外,还有由藏地方管辖的朱固岗地方的二百三十二户,喀热地方八十八户,热尊地方九十户,主巴二百二十五户,汤卜赤地方的一百五十户。(216a)以上是乌斯地方的户口。

当蒙古与萨迦派结为施主与上师的关系后,首次在乌斯藏清查土地户口,从上部纳里速古鲁孙到夏鲁万户的辖地以上,是由阿衮与迷林二人清查的。从这以下到止贡万户辖地以上,是由司徒阿什杰等清查的。清查的结果,纳里速古鲁孙与乌斯藏四如的户口共计三万六千四百五十三户。分开来说,纳里速及藏地方共有一万五千六百九十户,乌斯地方共有二万七百六十三户。此外,还有不属于藏地方和乌斯地方的羊卓万户的十六部分,计七百五十户。以上数字,(216b)是按照萨迦本钦、三路军民管户释迦桑布登记册得来的。

当阿衮和迷林在后藏地方,司徒阿什杰在乌斯地方清查户口之时,确定的各驿站的支应办法如下所述。

藏地方的人户再加纳里速地方的人户,支应四大大驿站,每站有一百人。其中,拉维绛和纳里速③的人户,支应萨迦大站。拉维洛万户还要支应玛尔拉塘地方的一个小站,纳里速的民户还要支应夏喀地方的一个小站、(217a)江仁(疑是昂仁之误)地方的一个小站、蚌兰地方的兵站。

玛法木地方的小站由普兰人支应,古格④南北两路的小站,由梅朵色如人支应管理。曲弥万户的三千零三户人家,支应达尔壠的大站,夏鲁万户的三千八百九十二户,再加甲若仓的人户中除去八百三十二户后剩下的三千零六十户,负责支应春堆大站。羊卓万户全部的十六个达果和甲若仓的二十八个达果,以及襄万户在江边的十一个达果,负责支应达克大站。在雅鲁藏布江河阴,有一个小站,由羊卓万户的人支应。以上是藏地方的情形。

乌斯地方的人户支应驿站的办法,原先与现在不一样,(217b)这里说的是原先的办法,止贡万户三千户人家支应果白驿站。嘉玉万户二千六百五十户人家,再加蔡巴万户轮值的三百五十户,共计三千户人家支应噶热驿站。

甲玛万户的二千六百五十户人家,加上蔡巴万户拨出的三百五十户,共计三千户人家支应索地方的驿站。帕竹万户的二千四百三十八户人家,加上被称为萨达的达壠万户的五百户人家、拉巴的六百户人家,支应孜巴驿站。朱固岗、喀热、主巴等地的民户以及扎玛塘地方的二百户、沃卡地方的四户(疑为四百户之误)和总称为拉达的人户,支应夏颇驿站。拉达以上的达壠万户的人户,被称为萨达,加在藏地方的人户中。雅桑万户的三千户人家支应贡地方的驿站。

以上驿站支应办法,是萨迦的朗钦、都元帅宣努衮根据文册写录的。

译者原著:

①此阳土龙年(戊辰)应为公元一二六八年。

②此火猪年(丁亥)应为公元一二八七年。

③这里的纳里速似用其本意,指直属于萨迦的人户,并非专指阿里地区。

④古格之辖地包括今西藏阿里专区的札达、噶尔两县和日土、革吉两县之一部。

——《汉藏史集》,达仓宗巴·班觉桑布着,陈庆英汉译本,西藏人民出版社1986年12月版第185~189页。

阿衮弥林来到乌思、藏,欲清查民户土地之数①。以户为计算单位。他若不属于万户、千户之农民及牧民,吐蕃上部之纳里速古鲁孙及南方各地面均不在清查之列。所清查者乌思、藏及其他万户所属户数如下:

拉堆南部(万户),一千九百九十户;

拉堆北部(万户),二千二百五十户;

出密万户,三千零三户;

沙鲁万户,三千八百九十二户。

其次则为绛卓、雅卓万户下设“雷卜”十六个,共计七百五十户。

乌思(前藏)民户数如下:

必里公(即止贡)合农民及牧民共计三千六百三十户;搽里八(即蔡巴)三千七百户;伯木古鲁巴(即帕竹)二千四百三十八户;牙里不藏思八(即亚桑巴)三千户;加麻瓦(和)札由瓦共五千九百户而各有其半;思答笼剌(即达垅)五百户;益以拉竹等处散居者千四百户。此为乌思藏清查户口之始。②

(译自《五世达赖喇嘛传》,拉萨版,20~21页。)

译者原注:

①元世祖忽必烈派官赴乌思、藏地方清查户口,事在前至元五年戊辰(1268年)。

②据八思巴1252年所写的两封书信,蒙哥在汗位时已派人到乌思藏清查户口,并由八思巴派人协助。

皇帝(忽必烈)谕曰:以吐蕃十三万户,委付于八思巴传授佛法的供奉。每万户,拉德①四千户,米德②六千户。其后八思巴第二次付(传)授佛法时,皇帝又以大白法螺为主,献吐蕃三地面。以吐蕃三地面作为一省,所有僧俗人民悉以供奉之。此三大地面自阿里三部至梭拉郊以上为佛法地面,自梭拉郊至玛曲枯巴以上为人之地面,自玛曲枯巴以下至迦却旦噶波之内为马之地面。户籍以六口之家为准,即夫妇二人,子女二人,奴婢二人,共六口,并须有马驴各一匹和牛羊若干头,以及可播一定数量种子(即十二蒙古克)之地。如此则为一小霍尔户,二十五小霍尔户为一大霍尔户,两大霍尔户为一马头,两马头为百户,百户十为千户长官,千户十为万户长官,万户十为一路,十路为一行省。元帝辖十一行省,西藏三地面虽不足一行省,但以其为八思巴住地且传教所在,故作为一省委付于八思巴。

(译自《萨迦世系史》,德格版,第九十页下。)

译者原注:

①拉德是属佛教寺院管辖的属民,寺院派出僧人掌管其租税诉讼差发等事务。近似于寺属庄园或部落。

②米德是属于世俗封建主管辖,但要向寺院承担一定的义务的属民。

——《西藏地方是中国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史料选辑),西藏人民出版社1986年8月版第76~78页。

行省(zhing)这个词的意思是:有六根柱子地面的房屋,夫妇二人,子女二人,男女仆役二人,共计六人,牲畜有马、驴各一,还有黄牛、山羊、绵羊等,有够下十二蒙古克种子的田地,是为一个“小户”(hordud chung)。这样的二十五家称为一个“大户”(dud chen)。两个大户称为一个“马头”(rta mgo),两个马头组成一个“百户”(brgya skor),十个百户组成一个“千户”(stong skor),十个千户组成一个“万户”(shri skor),十个万户组成一个“路”(klu),十个路称为一个“行省”(zhing)。蒙古的薛禅皇帝(忽必烈)治下有十一个行省。虽然吐蕃三区不足一个行省,因为是上师的住地和佛教弘扬之区,所以还是算作一个行省奉献。

——《萨迦世系史》90页(王氏“史略”54~5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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