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不曾奢望那漫目的烟花,能永不陨落。只是在心中期盼,上天能听到我一丝的渴求,让我轻触你那洁白衣袂的一抹良温。
当那后宫佳丽三千,你独饮一瓢,可还记得我曾抬手轻触你的青丝黑发?那一坛梨花陈酿,早已沉寂许久,你可还记得,我们曾约定生死白头。
我从不曾渴望那绵延万里的大好河山,却还是承你真情,得江山拱手相对。此时,我若说一声:“后悔”,可还来的及?
西凉萧帝二十五年末,帝都,大雪。
翌日,就是新年了。帝都素来繁华,在这样的日子里,不少的店家酒肆却也早早的收了摊铺回家与亲人团聚。除了少许必须谋生计的小摊铺除外,此刻还在街头叫卖。
西凉的皇宫素来比不得街市,到了时间,便会早些安歇。除却周围的寒风刮着树枝的声音,整个皇宫已然是冷寂一片。
蝶儿抬眼,一双清秀的眸子凝视着前方,宫灯缭绕的殿宇楼阁。
“皇上还在寻欢、作乐。可郡主,却应该是生死未卜。”
她的嘴角里溢出一抹苦笑。
自古君王多薄幸,她到底是不该奢望,郡主可以和自己的父皇,得到幸福?
脑中虽是如此想,她却依旧是继续费力的抬起那纯白的宫鞋,向前方迈去。那微用力的身子,在那纯白的雪地里印上一个个深陷的脚印。
“你是蝶儿?”眼前的男子,丰神俊朗,俊逸的眉目里带着一丝冷然,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素来微眯的一双凤眸淡淡的斜睨着蝶儿。
蝶儿咬着唇,有些费力的说着:“回……回皇上,奴……奴婢是蝶儿。求……求皇上救救郡主,求……”
蝶儿的声音愈发的微弱,话到最后的时候,已经让人有些听不清了。
萧逸轩微微的向前倾了倾身子,嘴角处依旧噙着一丝笑意,让人瞧不出情绪。
柳如烟有些微怒,想她烟贵妃宠冠后宫,却永远抵不上那个荡-妇。在这侍寝的当头,还被她的丫头给硬生生的打扰。而且,还是为了那小****而来。心下慌张与愤怒并存。只是,虽然心上不悦,面上也不敢表露出来。
轻轻的含着一丝笑意,轻轻地向身旁男子的怀里拢了拢,带了些许的撒娇:“皇上,月璟郡主素来身子康健,定不会有事,若是您此刻去看,倒显得皇上是认可了她勾-引国师的事实,唔……”
柳如烟话还未完,双唇已教身旁的男子给狠狠的掠上,未完的话,也已悉数被堵回口中。她的身子渐软,瘫软在男子的怀里辗转承欢。
蝶儿一双大大的眼,死命的盯着眼前浑然忘我拥吻的两个人。心,刹那哀寂。
眼里仿似噙了一丝湿意,却又强忍着不落下。心里一直在呢喃:“郡主,都是蝶儿的错。蝶儿不该觉得皇上能给你幸福。蝶儿应该让国师带你走,带你离开这个连鬼也不愿呆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