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张大山面露喜色,老实人询问,“大山,我们为撒子要到咧滴挖别人滴坟?”
张大山打开牛皮纸,里面是一封信,看字迹是父亲所写,张大山边读书信边为老实人解释。
“娘在临终前曾说过一段不符合常理的话,我确信那是娘为我留下的死亡信息!”
“大山,当你看到这封信时,估计我已经不在人世了!”
“而我记忆最深的就是赵家村这次捉迷藏,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娘哭!”
“在说正事前,爹要拜托你替爹向赵奶奶道个歉,就说是一个顽皮的孩子做了件顽皮的事吧!希望能得到她的原谅。”
“因此我敢确定,娘说这句话就是为了指引我到这来。”
“接下来的你要仔细看,牢牢记住每一个字,看完之后一定要把信烧掉。”
“虽然赵奶奶家人说在棺木中没看到任何东西,但是我相信就算母亲要藏东西也不会藏的那么明显,毕竟要是有人无意中打开棺木,不就很容易看到藏在里面的东西,所以我断定棺木里另有玄机。”
“抱歉!一直以来我和你爷爷都对你撒了谎。我们其实不是什么历史老师,也不是什么考古爱好者。我知道,一直以来你非常痛恨我,痛恨我抛妻弃子,痛恨我对你们娘儿俩不管不问。
虽然明白我所做的事是不能有家庭有子女的,但是我还是经受不住家庭的温暖以及子女欢笑的诱惑,同时也为我们这一脉的传承,我自私地娶了你娘,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张大山手颤抖着,“如你所知,随便动别人棺材是损阴德的,因此我想通过招魂方法,将赵奶奶执念招出来,让她同意我开棺找东西!”
“孩子,正如我一直对你所说。我们看到的历史,甚至是那些所谓的、已经被证实的历史,真是如此吗?
人们总说,历史是由胜利者撰写,没错!那些为胜利者撰写历史的人,忘记了作为一名历史人应有的责任,歪曲历史事实,让后人无法辨别历史真相。从远古时代以来,这样的事情就在一直不停地发生。
但并不是所有人甘心将历史的真相埋没在时间的沙漠中。有一群人,他们通过不断探索、发现、推敲,最终一点点挖掘出不曾被记载过的历史。他们被当权者记恨,因为他们总是无情揭露社会的伤疤。因此,他们的生命时刻受到威胁,而我和你爷爷就是其中一员。
孩子,你现在还有选择的余地!你若现在烧毁书信,可以安安静静地走完自己的一生,这是我所希望的。或者继续看下去,走上一条永远无法回头的路。”
“果然,我在棺木中找到这封对我来说无比重要的书信,里面隐藏着许多我未曾知晓的东西。”
“看来你还是选择了后者,这是你的意志,我尊重你的选择!我们这类人,在当权者眼中是逆贼,但我们对自己有着特别的称呼。
我们破除歪曲的历史,寻找并记录历史的真相,我们是中华历史的见证者与记录者,我们是记录华夏正史的——执笔人,这是属于我们的荣耀。
孩子,既然你已然选择这条道路,希望你能本着执笔人应有的追求真相、记录真相的精神,认真履行执笔人的职责!”
“执笔人!原来爹还有这样的身份!”
“纸币人?那斯撒子玩意儿?你不会又要搞么子幺蛾子吧?”老实人已经被张大山弄得有些神经质。
“是执笔人!放心吧,我们把坟填好后就走!”
老实人一听可以走,高兴地填土。张大山趁此将信看完,“孩子,如之前所说,我们执笔人一直生活在危险中。半年前,我发现你娘情绪有些不对劲,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打扰她。我和你爷爷外出探访结束时,发现有一股神秘力量在监视我们,本来你爷爷打死不让我回来。不过,一想到马上就可以看到你们娘儿俩,我还是断然拒绝他的建议。
我与你爷爷约定,他先到上海市定居下来,若我平安无事,就带你们娘儿俩去找他,顺便让你们见识下大城市的风景。若我遭遇不测,那他就自己平平安安地过一辈子。孩子,去找你爷爷吧!他会告诉你想知道的一切!”
第二日,张大山再次拜访赵奶奶家,从家里人那了解到赵奶奶的掉落地点。
“大山,不会斯又要刨坟吧!?”老实人担心道。虽然跟着张大山后,老实人的生活条件好了许多,但这生活质量却没同时提高,前几天张大山一惊一乍,现在更是刨别人坟,老实人后怕不已。
“刨!”张大山故意逗老实人。
“撒子!”老实人果然哀嚎。
“刨是要刨!不过刨的不是坟,而是赵奶奶蒙冤的真相!”老实人这才放下心,“你们咧些文化人,就斯喜欢玩咧些调调,直接唆清北不就行哒!”
仔细勘察,张大山希望从中找到点蛛丝马迹,虽然这条路很偏僻,除了赵奶奶上山采菜外,几乎不会有人路过,但毕竟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雨水的冲刷,烈日的暴晒早就让证据消失。
“大山,都找哒楞么久啦,不阔能有麻子东西哒!”老实人瘫坐到地上
“啊!”张大山听到老实人喊叫,立马跑过去,“怎么了?”
老实人无奈,“我咋就楞个倒霉咧,坐起(坐着)都能被觜(扎)!”
捡起注射器,张大山想到什么,将老实人的手拉过来查看,“还好,没有扎破皮。”面对老实人好奇的目光,张大山笑了笑,“好了,东西已经找到,走吧!”
在拿到注射器的那刻起,张大山就想到了用这根注射器的人应该不是什么好东西,这条路这么偏,要跑到这用注射器,正常人都知道是吸毒,而且吸毒的人对周围的情况肯定很熟悉,否则不会找到这。联想到赵奶奶留给自己“吾儿不孝”的信息,张大山确定,就是赵奶奶那个吸毒的儿子害死了她。
之前两次找到赵奶奶家人,他们对张大山有些不耐烦,没有获得想要的答案,张大山只得迂回寻找。
“王警官!我要报警,赵奶奶家的儿子抢我钱!”张大山利用已有信息,在片警前演了一出,果然,套出有用信息,“赵广财那个狗东西,又给老子惹事,你被抢了多少钱?”
“没,他没抢到,我就是过来报警的!”
“没抢到你报个什么警?”
“没抢到不是抢啊?”
“去去去!我现在忙得很!”
知道赵广财姓名后,张大山从村民处打听,不仅知道赵广财信息,还了解到一个令他震惊和愤怒的消息,其实村里人都知道赵奶奶是被他儿子赵广财害死的,但赵广财是个泼皮无赖,谁沾上谁就得倒大霉,更何况他们自己家里人都没说什么,他们这些外人又好说些什么。没有谁愿意揽下这惹祸上身的事,给一个已经入土的老太太伸冤。
张大山放弃调查。他明白,即使找到证据也不起任何作用,唯一的办法就是自己亲自动手。
是夜,赵广财抱着酒瓶昏昏沉沉地朝家走,自从杀害赵奶奶从中骗取大量保险金后,赵广财的黄赌毒就越发严重。虽然拥保险金金额巨大,但也架不住赵广财大把大把的花费,三年来,赵广财不仅花光赔偿金,更是欠下一屁股债。
“喝,好喝!我赵广财是谁啊?啊!?明天就翻本给你们看看,让你们瞧瞧什么叫真正的有钱人!小娘皮的,还敢跟我叫板!”赵广财走进房间,刚关上门,只听到“砰“的一声响!
“谁?是那个杂种敢扰了爷爷的清净!”
“砰砰砰!开门,赵广财你个王八犊子,快给老子开门!”门外的声音让赵广财的酒醒了一般。
“八哥,是您啊!怎么大晚上的跑到我这里来?”没理会赵广财,八哥身后的一众小弟涌入房间,一阵翻找后,一名小弟提着大袋塑料袋出来,“八哥,找到了!”
“啪!”八哥狠狠地甩了赵广财一巴掌,“妈了个巴子!好你个赵三手,居然敢偷到老子头上来!”
“八哥,您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啊!”
“不懂?既然你不懂,那我就让你懂!”八哥一脚将赵广财踢到地上,“给我废了他!”
“八哥,八哥啊!我真的不知道啊!八哥饶命啊!”任由赵广财呼喊,八哥就是不回应。
第二天,赵家村村民议论纷纷,“昨天的声音都听到了吧?真惨啦!”
“活该!有什么惨的,这赵三手手就没干净过,我早就说他迟早要出事!果不其然,居然敢黑黑道老大的毒品,真是不想活了。”
“我可是听说,手筋脚筋可全都挑破了,以后就是个废人了!”
“真是太好了,这畜生是罪有应得!”
看着银行卡上多出来的一万块,张大山高兴不已。县城中,张大山无意中撞见黑道火拼,心生一计。趁他们不注意将毒品顺出来,而后将毒品放到赵广财家中嫁祸于他,再利用自己知道毒品位置的信息,赚了一小笔咨询费,总算解决了张大山的财政问题。
“大山,你楞么做斯不斯太…”
张大山明白老实人意思,“老实人,那你觉得我该如何为赵奶奶报仇?你也看到了,人们都知道凶手是赵广财,可还是让他逍遥法外,正常的法律途径已然走不通。没办法,我只能出此下策。而且我这驱虎吞狼、一石二鸟的方法不仅为赵奶奶报了仇,还解决了财政问题,不是挺好吗?有时候,对待恶人不需要太多的仁慈。不是有句话说的很好吗?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老实人询问,“大山,我们现在要克哪滴啊?”
“上海!”张大山决定找到爷爷,将整件事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