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吟半晌，狱谷寒还是侧过了身，让她走到了五人面前。
她笑容艳丽：“你们追我这么久，就为了我这双眼睛。”她笑得轻率，手逐渐抬起，“你们想要，好，我给你们！”手毫不犹豫地一使力，左眼顿时一片血红，“够了吗？要不要连这只眼睛一起？”她抬起手，又探向了另一只赤色的眼瞳。
“够了。”狱谷寒风雪般的声音几乎撼动了山谷，他快步上前抓住了她再度扬起的手，一使力已将血流不止的她牢牢锁在了怀中。下一瞬，他们便消失在了山谷，只留下为他所伤的五人。
又是北之圣宫，瑄雁湖。
他将她和衣放入了瑄雁湖中，没有迟疑地洗涤起她的伤口：“为什么要做这种无法挽回的事？”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他口中吐出的是漠然的问句，只有句末微微的轻颤泄露了他些许的情绪。
“这样子玷污圣湖真的没有关系吗？”景雪海却勾起了笑容，答非所问地讽刺，“你不是它的守护者吗？”
“你的眼睛很美。”狱谷寒也回避了他的问题，两人竟象是在自言自语。
月光一如往日，在湖面上洒下一片银白。
“你是在觉得遗憾，或者，是在关心我？”瑄雁湖水独有的治疗功效很快发挥了作用，血已止住，景雪海的美丽和平日无二——除了那只已无法取回的眼瞳。她看着仍为她擦拭着干涸血迹的狱谷寒，缓缓地问道。
狱谷寒收回了手，看向了一脸澄净笑意的她，没有立刻给她回答。他不知道令她对这问题如此执着的理由，但他确实从没想过回避这个问题，他只是自己也想不明白，或许，景雪海是对的。
“我想，”他顿了顿，最后点了点头，“都有。”除此，他无法解释在乍见她自取眼瞳那一刻心中顿起的波澜。
他终于说了。出乎意料地，景雪海竟收起了笑容——从未在她脸上消失过的笑容。
“你曾问过我我眼睛红色的原因……”
静谧的夜，连风都不在流动。
月光下，她缓缓说起了曾经回避过的问题：“就像他们所说的，我是邪子——神和妖强迫结合的产物，红色的眼睛正是不容于世的证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