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男人站在台上,彼此用阴郁的目光看着对方,谁也不肯后退一步。
酒吧里的人先是愣了一愣,然后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那不是Sun么?”全场就好像炸了锅,卡擦卡擦的闪光灯响个不停。
我终于知道,事态,已经完全无法收拾了。
可台上的他们,却旁若无人般对峙着,完全不理会周围的一切。
天啊,我都要急死了!
急急忙忙的冲上去,拉住泽绎的肩膀,有点乞求的意味:“泽绎我们出去说……”
可他一抖,就将我的手抖开了。我的手僵硬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许久许久,两人还是一句话都没有说。我恐惧的看着泽绎脸上每一个表情的变化,从愤怒,到阴郁,再到后面的平静,最后,他的唇角微微的弯起,眼里多了一抹嘲笑的色彩。
“小温,生日快乐。”他忽然回过头来,对我说了这句话后,便飞身下了舞台,挤出人群走向酒吧的门口。
无数的人跟着他,起着哄。
我一惊,也要跟着他走出去。不行,绝对不能让他一个人走,我要解释清楚,泽绎,不要走!
可是人群一波波的涌来,我刚迈出两步又被挤了回来,小小的个子完全不能像泽绎那般拨开这里的人。急得眼泪都出来了,可还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越走越远。
“让一让,让一让……”我努力的想挤出去,可现在还有哪个人会听我的,大家见我下来,都围成圈不断的向我涌来,围成了铜墙铁壁。
“请让一让……”我的声音里带了呜咽,泽绎,泽绎他已经走出去了,天啊,泽绎。
一双大手忽然抓住我,我含着眼泪回头看,是景泽绘,他也下了来,站到我的后面。
“泽绘,快去追泽绎,快去……”我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他一定能追上泽绎的,只有他能。
可景泽绘对我的话置若罔闻,只是用他的手将我包围着,免受旁边的人的拥挤。
“泽绘,快点去追泽绎啊!”我急得团团转。
他漆黑的眸子里,看不出什么情绪,我忽然间明白过来,他不可能帮我去追泽绎的。于是便想努力的掰开他的双手,要挤出去。
不管怎么样,我都要去找到泽绎。
他的手,像是铜墙铁壁一般,将我牢牢的控制住。不管我怎么使劲去掰,他就是不肯放手。
“你放手,你放手!”我死命的挣扎着,可是,我小小的力气,在他看来,完全不屑一击,竟如同雕塑一般,纹丝不动。
“你放开我!”我急了,也不顾一切的努力的打他的手,企图能挣脱开来。
他还是不动,只是牢牢的将我控制在他的怀里。
情急之下,我只能用嘴咬的,他的眉头皱了皱,大概是吃痛吧。就在他的手本能的回缩那一瞬间,我拼尽了全力跑出去,正在暗自高兴的时候,我忽然听到他在背后惊恐的喊声:“小温——”
是什么,让他那么恐惧?
但马上,我便明白了。
拥挤的人群,让我失去了平衡的能力,也不知道是谁绊倒了我,我就那么重重的往下扑去。周围,是无数拥挤上来的人群。
一切的发生,只不过是短短的一瞬间。
我背部朝天的倒在地上,第一次感觉,世界是那么的吵闹。
无数的声音,无数的身影,环绕在我的上方。
我看不见他们。
可忽然,我的身体被什么人挤了一下,接着,我的后背好像被重重的一击。
我刚想爬起来便又倒了下去,五脏六腑简直都要吐了出来。是脚!有人在涌上来的时候,踩了我一脚。
巨大的恐慌包围了我,那么多人,那么多人,我要站起来,可却无能为力。
好痛好痛……
又一脚踩到了我背上,我的胃部像是被重重的一击,发出了一声闷响。
咳咳……
人好多,呼吸都好困难……
就在我泪眼迷茫,神智疲惫的时候,一双大手将我拉起,还伴着他紧张的声音:“小温,小温你没事吧?”
我终于被从地上扶了起来,被他保护在用手臂创造出来的小小安全区里,头依靠着他的肩膀,想要告诉他,我没事,可还未开口,便觉得头部一阵晕眩,睡了过去。
在我晕倒前的一刻,唯一记住的,便是这个世界无数的喧嚣吵闹声。
迷迷糊糊的再一次醒来,我已经在医院。
洋洋在身边看着我,见到我醒来,激动的大喊:“医生,医生她醒了。”
景泽绘从旁边的椅子冲上来,见到我也是很是激动。他颤抖着手,要抚一下我的脸,可我却微微的避开了。
别过眼睛,不看他。
病房的窗帘拉得紧紧的,我忽然觉得透不过气来,泽绎呢?他在哪里?
泽绎……
我觉得我的头部又一下闷响。
一个医生推开门走了进来,我这才看到,门外站了好多好多的记者,他们在兴奋的拍照,拼了命想要挤进来。
莫大的恐惧包围了我,怪不得,他们要拉上窗帘。恐怕这些记者,已经占据了大半个走廊了吧。
那位医生为我检查了下,又对着景泽绘和洋洋说了些话,无非是好好休息之类的,便又出去了。开门那一瞬间,无数的闪光灯向我袭来,我皱了皱眉,但仅仅只是一瞬,门又被关上,我再一次被隔离在小小的室内。
享受着这虚假的宁静。
景泽绘倒了水端到我的唇边,虽然我很渴,可是,我还是不愿动唇。
不看他。
我希望他能明白我的意思。现在,我们之间,是越远越好。
我不会为了他,放弃泽绎。泽绎才是我的男朋友,他,不过是一场误会。
这场误会,该结束了。
反正现在事情已经闹大了,已经到了这种地步,我还有什么不敢说,不敢做的呢?
他愣了愣,眸子里一片的漆黑。停顿几秒后,他起身,将杯子递给洋洋。
洋洋小心翼翼的接过杯子,喂我喝了水。
“好点了么?身上有什么地方难受的?”
我微微的摇了摇头。
没有力气说话,感觉喉咙是生了锈的钢铁,无法出声。
景泽绘坐着一边的椅子上,默不作声的看着我。
洋洋躲到了阳台上,她巧妙的给我们俩留出一个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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