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回堂内,给了保安一个示意手势,刚才灌书晴酒,出言不逊,毛手毛脚的那个人得到了惩罚。
竹姨从许鲆手中扶过书晴,然后奇怪地看着许鲆。
“易总,易总怎么没一起回来?”竹姨忍不住发问,眼光朝着许鲆身后张望。
“竹姨!你先扶她去休息。”许鲆把书晴交给竹姨。
然后又捱过头轻声地跟竹姨交代了一句:“易总回来之前,要寸步不移地守着她。”
竹姨摸不着头脑地点头,扶进书晴。
天下起了小雨,风特别小,只看到树叶的抖动,因为有雨丝打在树叶上。
许鲆把车停在千度对面,疯了一样冲进了雨里,一路上,雨有所加大,雨水淋湿了衣服,他浑然不管,脚下随他的脚步溅起残破的花朵,易绍戎的混账话一直在他耳旁萦回。
“易绍戎在哪里?叫他出来。”许鲆冲进千度拉住服务员喊道。
服务员弱弱地指了指酒吧角落的方向。
许鲆一眼望去,透着忽闪的彩光灯,只见易绍戎独坐在雅座上喝着酒,指尖夹着烟,那个妩媚妖娆的小女人已不知去向。
许鲆极力收了收为书晴打抱不平的怒气,穿过稀疏的人群来到他身旁,轻咳一声,让自己的语气恢复最平和的程度。
“现在酒醒了吧!快回家跟小晴陪不是,你知道你今天的话有多么恶劣,她有多伤心你知不知道。”
易绍戎举起酒杯仰头,他是想让在眼角抖动的液体流回泪导管。
“她伤心,你为什么不陪着她?你要把她的伤心治疗好知道吗?”当易绍戎说出这话时,他明白了什么叫忍痛割爱。
“我看你是还没醒,今天让我来打醒你。”许鲆的情绪还是受到了他的激化。
许鲆从沙发里拽出易绍戎,高举的拳手还是慢慢放了下来。
“你到底在想什么?”许鲆气得拿他没有办法。
“我想离婚,你最好劝她那个签字,我把她让给你,以后你一定要好好爱她,你……”易绍戎还是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说着他的话。
“当时是你千方百计地要她,现在她是你老婆了你就这般糟蹋她?你,你,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许鲆眯着眼,扯着高音断然喝止。
易绍戎不自然的笑笑,然后支着下巴,马上一个转身躲开许鲆质问的双眼。
“你废话真多,你非要知道为什么?好,我告诉你,我玩腻了,行了吧!”易绍戎闲事心里一咯噔,再一气呵成。
身已病,心已碎,留下的只有为自己的离开做妥善的准备,他仿佛一下子走进了一片昏暗的世界里,上天给他的厄运封堵了所有退路。
“我打醒你。”许鲆这次没能控制住,一个重力,把易绍戎摁回沙发。
易绍戎扭过头,许鲆以为他会还手,但没有,他竟颇有新鲜地瞅着他笑。
“你笑什么?”许鲆耐下性子。
“明明爱着她,为什么不敢承认?想必她也还没有忘记你。”虽然被勒得快透不过气儿,易绍戎依旧煞有其事地捏着以往话柄。
许鲆喘着粗气,受不了地瞄着他,大脑彻底被激怒。
随后,将易绍戎打到在地,一阵猛打猛锤,他实在咽不下这口气了,他必须要为书晴出气,给他点教训。
已是凌晨,泡吧的人陆陆续续结束了今晚的夜生活,三五成群的离开了,DJ关了震耳欲聋的音乐,墙角的打斗声加上玻璃着地的击碎声,显而闻之,保安一个个靠近,但都被易绍戎无力的手掌压退了,这是指示,也是命令,没有人敢上前劝架。
“你起来啊!你说你为什么要这样?”许鲆目光狠狠地逼着他。
“你就算打死我,我也不要她了,怎么样?”易绍戎在心里坚定着自己的意志,美眸回应他。
许鲆拽着他胸前的衬衫,两个衣扣在他用力过猛下脱落,他被易绍戎的再次宣讨僵化了脸,往他的腹部一拳,他想打醒易绍戎,看样子酒也没喝多少,为什么突然的会是这幅德行。
易绍戎咬着唇瓣,捏着手指,始终没有还手,不是他自暴自弃不想还手,实在是腹部的疼痛让他动弹不得,没有一丝余力去反击许鲆。
“好好照顾你们老板,明天我会过来带人。”许鲆被气昏了头,居然摆出喧宾夺主架势。
他把易绍戎推向几名保安,向门口走去。
“易总,易总,你醒醒,醒醒啊!”
“易总,易总……”
许鲆身后传来紧促的急呼,他伫足转身看着保安手臂里瘫软的易绍戎。
“绍戎,别装了,你哪有这么弱。”
“喂,怎么啦?你给我起来。”许鲆紧张起来,自己下手没有这么重啊!
“快打120。”
许鲆扶住的确昏厥的易绍戎,连忙让保安报急救。
书晴躲在墙角里默默地流泪,外面雨越来越大,竹姨不断地问这话,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可是书晴都哽噎的说不出话来,她劝自己不要伤心,易绍戎或许是酒后胡言,但就是牢牢的记住了他说了些什么胡言,似乎过了好久好久,仿佛一个世纪,她哭到累了,让竹姨下去休息。
竹姨应声起来,但突然想起许鲆叮嘱自己的话,要寸步不离的,马上又蹲了下来。
“小晴,我先扶你上床休息吧!”
书晴摇摇头,执意要竹姨先去休息,没有办法,竹姨下去看了看乐乐,又蹑手蹑脚折回楼上,担惊受怕地守在门外,像是时刻准备着书晴屋里随时会传出的异样声响。
书晴觉得自己越向海中,心中越恐慌,但看着易绍戎仍悠哉地往前走,书晴伸出双手,在他后面使劲地叫,但声音就像卡在喉咙里一样,嘴巴上有形却无声,伸出的手也够不着他,看着易绍戎的背影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书晴试图往前一大步,没想到脚一放下居然落了个空,海水肆虐地钻向她的耳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