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宁暖阳得意的扬着下颌,“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好。”陆子远由着她来,只要她是开心的,天堂地狱他也陪着闯。而且他相信,杜御庭很快就会来找暖暖。
深夜十一点,杜少踏进家门,首先看到的是满屋狼藉,一堆的碎片躺在地上。
“管家,这是怎么回事?”杜御庭大声吼着,不慎一脚踩上了碎片,“这是什么鬼东西?”他踉跄着差点摔倒在碎片里。
“少爷,这,这是少夫人砸的,她说不要我们扫掉。”管家小心翼翼的觎着杜御庭的脸色。
“她砸的。”杜御庭喃喃失声半晌,忽然笑道:“这还真像是她的风格?她人呢?”其实他想问的是,她还在生气没有。
“少夫人,少夫人和陆先生出去了。”管家战战兢兢的回答着,等待着自家少爷的勃然大怒。
“她和陆子远出去了。”杜御庭一字一句的咬着牙,心头燃气重重大火,却又无处发放。“气死我了,气死我了。”他气得不知如何是好,在房子里不停打转,“这是什么?”他伸手在墙边扯下一张已经被飞镖掷得稀烂的照片。
“这,这。”管家不敢说实话,又不敢不说话,索性脚底一抹油一溜烟儿的跑了。
“有点像我。”杜御庭仔仔细细端详着手中那张已经面目全非的照片,眉毛,鼻子,眼睛,果然是她,“宁暖阳,你。”他气得狠狠将手中的照片捏成团,半晌又想起了什么似的,赶紧小心的铺开。
十一点,十一点了她还没有回来,真是太不像话了。十一点出去也就算了,关键是和陆子远一起出去。
不行,他得叫她回来,以振夫纲。
杜御庭从口袋掏出手机,拨了这个在今天以前他每天都要打上个二三十遍的号码。
一阵等待的音乐后,电话终于接通。
“喂,你在哪里?赶紧给我回来。”杜御庭梗着脖子,一口气吼完这些话,只是显得有些底气不足。振夫纲,对他要强硬一点,“快点哦,不然我让管家把门关了,我再等你一个小时,不不,两个小时好了,不然三个小时怎么样?”
电话那头很吵,男男女女笑得正欢,“滚。”宁暖阳简简单单一个字,挂断了电话。
“你。”杜御庭瞪着电话,“气死我了!”猛捶着身下的沙发,她,她居然挂断他的电话。
不行,他不能这样纵容她。
再次拨通电话:“喂,你再不回来我就让管家把门关了,快说,你在哪里,我让司机去接你。”
“无聊!”这一次不再是一个字。
他就不信这个邪了,为什么他说话不算话啊。
再拨:“喂,最后问你一次,你在哪里,我开车去接你。”
“你去死!”电话再次被挂断。
杜御庭气得手都在发抖,却还是再次手贱的拨了电话:“快回来,我让人去买你爱吃的麻辣小龙虾,还有,之前那些事我就不追究了。”
“你做梦!”
杜大少非常郁闷的一个人蹲在门边,拿着手机,紧盯着门口,她不回来他就在这里等着。
“真的不原谅他啊!”陆子远拿着酒瓶,仰头灌了一口。
“不,绝不!”宁暖阳摇头,手中同样拿着一瓶酒。
地上,堆满了空酒瓶,他们两人背靠着背坐在地上上看着星星。
“那颗星星好亮哦!你去拿给我。”宁暖阳迷迷糊糊的推了推身后的陆子远,小脸通红,已经喝得差不多了。
“好啊,你要什么我都给你。”陆子远点头笑着,话语模糊,思绪却异常清醒着。
这样的对话,他们之间曾经有过。
“阿远哥哥,天上那颗星星好亮哦,你去拿给我啊!”脸上带着未脱的稚气,凌依依伸手指向天上那颗星星。
“好啊,你要什么我都给你。”陆子远笑着抚摸她的头,心里却计划着明天一定要给她一颗星星。
“阿远哥哥,你好好哦。”
“阿远,你好好哦!”宁暖阳满足的笑着,眼皮一阵阵的沉重着,“不想杜御庭那个混蛋,除了会惹我生气,什么都不会做?白痴!饭桶,王八蛋!”她说道气愤出,直接把手中的瓶子往楼下丢了下去。
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是杜宅的四楼,四楼是顶层露天花园,平时甚少有人来,宁暖阳和管家交代要出去后,却拉着陆子远来这里喝酒。
“小心砸到人!”陆子远好笑的看着她的举动。
“不管,就要砸到人,就要砸到人。”宁暖阳已经喝得完全是烂醉如泥,地上的空酒瓶有三分之二都是她制造出来的。
“杜御庭,你混蛋,你这个大混蛋!”她起身,挥舞着手臂,像个疯子一样大吼大叫着,还不停的从地上拿出空酒瓶往下丢着。
“你敢惹老娘生气,砸死你,你这个死混蛋,威胁我。”
“小心我告诉我哥,告诉我爸了,把你皮都给剥了。”
“我要把你丢下海喂鱼。”
胡言乱语了一堆话,地上的酒瓶也已经丢得七七八八了。
杜御庭站在院子里,不安的来回走动着,眼睛直直盯着门口的动静,不时的看着腕上的手表。
都已经十二点了,她还没有回来,真是太不像话了。等她回来,他一定要。
等她回来,他还是好好和她道歉吧!什么见鬼的夫纲都暂时丢在一边,可是,她怎么还没有回来。
“砰。”空中划过某物,似一颗流星,砸在了脚边。
是一只空酒瓶。
“砰。”
又是一只空酒瓶。
杜御庭仰头躲闪着。
“砰砰。”
“砰。”
杜御庭跳着脚躲闪着,不知道一下子从哪儿掉了这么多空酒瓶来,他似乎还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骂他。
不可能,他摇摇头,一定是他听错了,太想暖暖了,所以才会以为听到了她的声音。
还是再打她的电话,求饶吧。
电话里一直响着,却没有人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