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没有么？非得等到对抗者出现了，才下这个决断？等到那时，砝码也许就不止你一个了。”
“还会有第二个平衡者么？”我嘲笑的问道，这是不可能的，“星道上只有三颗闪耀和预备闪耀的星。”
“错。”长老来到窗前，又指了指外面。
“什么都没有，长老。我想你眼睛也不太好使了，是不是会看重影呢？”
“胡说！”长老厉声斥责。
“好吧，那请你自己来解释一下，你所谓的第二个平衡者在哪？”我耸了耸肩膀，等着他的解释。
“没有第二个平衡者……”
“我就说啊，所以不要总是判定别人——错！”
“听我说完。年轻人，不要这么性急，急躁不会带来任何收获。”长老又举起拐杖朝窗外指了指。
“还是什么都没有，长老，你该去找威廉看眼睛了。”我边向外看天，边对身边的长老说。
“胡说！”
“胡说！”我和长老异口同声，“下次能换个词来教训我么，我记得我上学院那会你就一直这么教训我，二十年了都没变。”
“我记得你上学院那会你就一直这么学我说话，二十年了也没变。”
我没想到长老会来这么一句，没办法，只有把话题转移回天上，“嗯……那个，你想让我看什么？”我指着外面胡乱的问着。
“一颗不发光的星星，”长老回到书桌，拿起上面凌乱文件中的一张纸，“长眠者，据说是除了你们三个以外掌握世界命运的第四人。”他将纸递给我，“长眠者，是不发光的御史。”
“预言之书里没有提到过有第四个人。”
“每个人看到的预言之书都是不同的，御史们看到的预言之书结局也会不一样，这些不一样的结局完全取自于你们每一个御史自己的决定。但是，有一个人可以看到世界真实的结局，也就是预言之书的封底之言。那个人，就是长眠者。”
“他是谁？他又是站在谁一边的？”
“他可能是任何一个人，没有人知道他是谁，没有人见过他，甚至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是谁。他可能是布尔市的国王，也可能是个乞者。可能是血族的族长，也可能是审判席上的贪婪人。或者是死神界的院长，又或许是他们的精灵仆人。可能是天使界的见习者，也可能是被驱逐出天使院的堕落人。”长老看着我说，“只有看过预言之书的人，才清楚自己是谁，自己背负的使命是什么。只有看过预言之书，他才会觉醒，知道自己是御史之一。之所以长眠，是因为他是命运之神的备用棋子。”长老接着说，“他没有站在谁一边的说法，他可能是任何人的敌人，也可能是任何人的盟友。他是填补空白和缺憾的材料。”
“他什么时候才可以觉醒？”未知的人，未知的力量，未知的命运，身后有一种被人窥视的感觉，那是来自未知的恐惧。
“当你们之一死掉时。”长老直直的看着我，“他就会自动觉醒去填补那个空缺的位置。”
“这么说，他的威胁仅仅在于死后？”
“错！有人想提前让他觉醒，要知道，谁让他觉醒，他就是谁的追随者。”
“怎么找他？”
“没人知道方法，但是都在找。”长老坐下来，长时间的站立让他的腰在弯曲时发出了不自然的声响。“回来吧。”
“嗯？”
“回来吧，回到血族，和我们一起找长眠者，让他追随你。”
“……”
“回来吧，孩子。”长老拉起我搭在桌子边沿的手，“回家吧。”
觉得不快乐。
是因为追求的不是幸福。
而是比别人，幸福。
——佚名。
回家吧……回家吧，真的可以回家么？真的可以放弃布尔市国王的利用？真的可以放弃逃避的命运？真的可以像二十年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的回来么？
我们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放弃了布尔市的利用，还有血族的利用。放弃了逃避的命运，还有消亡的命运。而这二十年，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德普切尔地下室里的遗骸，爱丽克丝临死时的泪眼，米加杜鲁的回忆，死神长挟持的杰拉尔家族的所有人……这些是即使我封印了记忆，还是会折磨我的过去。
见习者应该快回来了才对，有死神长的镰刀，释放杰拉尔家族的所有人应该不是问题。刚才我已经趁死神长昏睡过去的时候，拿走了他的死神镰刀，然后吩咐见习者去布尔市我遭遇绑架的地方找刽子手了。要快点结束这里的谈话了，等放了杰拉尔的人，就要快些赶回去。
“我会考虑的。”我把手从长老的手底下抽出来，“谈谈爱丽克丝的任务，还有寻找长眠者的计划。如果可以，我想一个人完成寻找长眠者的事情。”
“你现在不愿意，我可以等你到你愿意了为止，不过我的时间倒是像不太多了的样子，我想趁我死去之前封你为血族院的长老。至于爱丽克丝的任务，就是去布尔市调查国王和死神界的交易。”
“那个条约？保护布尔市的那个条约？”
“那只是个表面的事情，是个样子，是个幌子。”院长翻着面前的泛黄的笔记本，“根据爱丽克丝的汇报，布尔市的国王和死神长有私底下的交易。国王允许死神长的妹妹安然无恙的住在布尔市，而做为回馈的东西就是你也参与了的拍卖会上的拍卖品——魔鬼之眼。你也知道国王想发动战争，但是以人类的能力还不足以对抗各族的灵力，所以只有依靠异界的物体，比如魔鬼之眼。”长老顿了顿，“还有，她查到复仇者就是死神院的死神长，而且死神长发现了长眠者的秘密，并且已经在开始寻找了。一旦他找到了长眠者，你对于他就不重要了。”
我拿起了长老的记事本，厚厚的一本，密密麻麻的记着各种各样的信息。“这不是你的本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