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街道对面也有一个穿着蓝色毛衣的年轻人也在以同样的速度并行奔跑着。
小青年见后面的人死死紧追不放,眼见就要被追上时,突然纵身一跃,翻过街边栏杆,不顾生命安全穿过街道上众多穿梭的车流,奔向对面。
寒冬冬傻眼了,这种不要命的做法让他惊诧,让他止步,但让他更为惊诧的事发生了,小青年刚穿过街道,翻过对面街道栏杆时,就被一个守候在此的穿着蓝色毛衣的年轻人逮个正着,掀翻在地。
当寒冬冬穿过街道天桥来到对面时,眼前的事真是让他满脸惊喜不已,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穿着蓝色毛衣的年轻人正用脚踏住小青年的背脊骨梁上,双手环抱,脸露微笑,眼神得意地看着寒冬冬。
寒冬冬大喜过望,大声兴奋地喊道:“王海哥,是你啊!”
远在他乡,茫茫人海,在没有任何思想准备的情况下,突然见到自己急切想见的人,特别是在这样的场合,这样的氛围下,别提让人有多么的意外,有多么的高兴。常言说得好:“他乡遇故知”是人生三大喜事之一。兄弟俩人激情拥抱,哈哈地开怀大笑,开心得让周围的人有点搞不懂,真怀疑他俩是不是捡到了从天上掉下来的金无宝。就连被抢妇女向他俩连说了几声感谢的话,他俩皆物我两忘,充耳不闻,完全沉浸在喜悦中。
“谢谢俩位,感谢你们挺身相助,多谢了!”被抢妇女提高声音分贝才把他俩从兴奋中唤醒回来。
也许俩人都太兴奋了,忘记还有一名小偷的存在,致使小偷楸住机会翻身逃之夭夭。
俩人没有去追,也不想再去追,兄弟俩人能在此相逢,人生一大快事。此时是尽情享受兄弟情谊的时候,其它事都不重要,都可忽略不计,就像没发生一样,只是看见小偷逃跑时慌不择路,生怕后面再有追赶,不小心被路上石墩重重绊倒在地,痛苦得用手捂着额头还得继续跑,狼狈不堪,兄弟俩乐得开心地大笑。
此时,天空蔚蓝,太阳普照。
王海和寒冬冬找了家茶馆,沏上茶,相对而席,以茶代酒,畅谈兄弟情谊,各表俩人现在的生活状况。在谈到未来有何打算时,王海征求寒冬冬的意见道:“兄弟,我有个想法,不知道你同意不同意?”
“哥,有话你说,咱们虽然不是穿着连挡裤长大的,却是从穿开挡裤的时候就在一起了,从小到大,我一直都听你的,你的意见就是我的意见,没有什么同意不同意的。”寒冬冬说的是内心话,俩人从小玩到大,关系相当好,王海比他大些,许多事情都是王海拿主意。
“咱们到江城来,是想创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今天你我兄弟聚在一起了,就应该朝这方面去努力,去拼搏,”王海喝了口茶,继续说道,“我们都比较年轻,这就是我们宝贵的资本,趁咱们意气风发的时候,登高望远,放手一搏,即使是不成功,大不了推倒重来……。”
听王海这么一说,寒冬冬兴奋起来,出门闯荡,打拼天下,是他心中的梦想,在老家,他经常和王海俩人一起趟在草坪上,仰望天空,憧憬着如何去实现心中的梦想。今天,他们终于朝这个方面奋斗了,怎能让人不兴奋呢。没等王海把话说完,寒冬冬一拍大腿说道:“太好了,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咱们兄弟联手,没有做不到的事,也没有不敢做的事,就像在老家同别人打架一样,只要咱俩兄弟在,不管是对方有多少人,也不管对方有多强大,从来没有胆怯过,更没有打输过,方圆二三十里的地方,谁能与你我兄弟争锋。”
寒冬冬说得慷慨激昂,热血沸腾,王海比他冷静多了,笑了笑说:“你以为在外闯荡像打架一样啊,比力气大啊,”他用手指了指脑袋,说:“还得靠这个出主意,想办法。”
接着,王海说出了他的想法,他目前上班的这家企业,虽说工作清闲,收入稳定,但这种按部就班的生活方式不是他内心想要的。这种日子穷不了,也富不了,只能蹉跎岁月,虚度光阴,浪费青春。他一直寻找自己想做的事,喜欢做的事,换一种全新的生活方式。最近,一位朋友推荐他去从事蔬菜批发。
王海到市场上进行了多次调研,认为从事蔬菜批发是个不错的职业,只要把握市场运行规律,就会赚到钱,更重要的事能做自己想做的事,自己也有能力做这事。但考虑到自己独身一人,没有人帮忙,怕一个人拿不下来,迟迟下不了这个决心。今天遇见寒冬冬,这件事情就此定下来了。
次日中午,寒冬冬在餐厅门口等待着王海的到来,他是想通过王海之口来跟餐馆老板说他要辞职了,要离开餐馆了。
寒冬冬很重情义,餐馆老板对他太好了,知道现在餐馆里正缺人手之际,自己不忍心在这个时候说不干了,怕伤到餐馆老板的心。但兄弟俩约定的事铁定了要去做,这是他们共同的理想,也是他们共同追求的目标。因此,他辞职这事由王海跟餐馆老板委婉地提出来,他认为这样比较恰当些。
正当寒冬冬翘首以盼王海到来时,两辆面包车在餐厅门口嘎然停下,从车上走下七个人,脸色冷峻,面无表情,朝餐厅走了进来。
一个年纪在四十左右、身材微胖、满脸横肉、脸上架幅黑色眼镜的男子很傲慢地朝一位男服务员丢下一句话,说:“借用二楼餐厅谈笔生意。”语气没有商量余地,说完率人径直上了二楼。
服务员没有追问,也不敢问,凭他的经验判断,这群人来者不善,最好是少说话,否则会惹火烧身。
闻讯过来的餐馆老板见状,赶紧向来人递上香烟,吩咐服务员赶紧端茶送水,殷勤地招呼着,也没有问对方来者何事,但心中知道对方来者不善。经验丰富的餐馆老板见这群人腰间都藏有东西,很像是用来打人的凶器。
还没等老板仔细去琢磨这群人到此的目的,从楼下又上来了九个人,同样是脸色冷峻,面无表情,腰间也藏有凶器,带头的也是个四十来岁,身材也微胖,头光得发亮,没有戴黑色眼镜。
戴黑色眼镜男子向光头男子摆了个请坐的手势,俩人在一张餐桌两边相对而坐,自己带来的人在后面站成一排。看阵势,他们是在谈判,因餐馆老板和服务员被这伙人清理出场,赶到楼下,没有人知道他们在谈什么。
刚开始,楼上还没动静,可渐渐地,有声音吵起来,你说我不按规矩办事,我说你不守信用,声音越来越大,火气越来越浓。
听着楼上越来越大的争吵声,餐馆老板娘在楼下有点着急,不停地来回走动,像个虔诚的教徒,双手合掌放在胸口上,嘴里不停地祷告着:“求你们了,有话好好说啊,千万不要在我的店里打架,要打在外边去打。”
但她的祷告没有奏效,突听楼上传来“砰砰”两声摔杯子的声响,顿时楼上像炸开锅似的,怒骂声、厮打声响成一片。
显然,这两帮人因某事谈判谈崩了,最终是以拳脚来解决问题。在楼下的人听得出来,除了有棍棒打击到人身体上发出的“嘭嘭”声外,有桌椅板凳相互的撞击的“哐啷”声及断离时发出的“咔嚓”声,伴随着有人挨揍发出“哎哟”的痛苦声及奋力反击时发出“啊……啊……”的助威声,可以想象楼上场面打斗相当惨烈。
餐馆老板叫上寒冬冬准备上楼去看过究竟,当他俩的头刚露出二楼楼梯口时,突见一根板凳飞了过来,幸亏他俩头缩得比较快,否则后果无法想象,为了避免伤到自身,他俩只得赶紧撤退下来。
紧接着,他们看见戴黑色眼镜的男子和他的同伙从二楼冲了下来,看架式他们是人少寡不敌众,输得很惨,败下阵来。只见黑色眼镜男子的眼镜片被打掉了,头发凌乱,脸部青肿,他的几个同伙情况更惨些,头部、脸部挂了彩,鲜血直流,伤得不轻。
可更惨的是光头的男子一伙并没有放过他们,而是拿起桌椅板凳及自身携带的棍棒追打下来,个个满脸怒气正浓,得势不饶人,不给对方逃走的机会,非得把对方往死里弄才解心中的怨恨,两伙人又在一楼乱战起来。
此时,从门外冲进来七八个人,带头的冲着眼镜男大声喊道:“大哥,我们来了。”
眼镜男大骂道:“你******这个时候才来啊,老子都快被他们打死了,还不赶快给老子上,打趴这群龟儿子,给老子报仇啊。”
这下打斗更激烈了,屋里乱成一团。桌椅板凳四处乱飞,“咔嚓”声中面目全非,残缺不全,吧台上摆放的六七罐泡酒全都无一幸免,连吧台也是支离破碎。
看着泡酒满地流淌,满屋狼藉,心痛得餐馆老板娘大声地哀求道:“求你们别打了……求你们别打了……。”
可这样的哀求是不管用的,也是阻止不了这场打斗的,只得痛苦地抱头蹲下哭道:“这下怎么办啊?……这下怎么办啊?”
要不是她的男人手疾眼快,一手把她拽出门外,她定会把自己赔进去,被误伤着。
“你们快想办法啊?再打我们就要破产了……”她歇斯底里地大声对她的男人咆哮道。她说得不错,得赶紧想办法制止这两伙人再殴打下去,要不然会造成更大的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