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火车站广场,熙熙攘攘,人流如潮。
一天下午,肥肥、瘦瘦、寒冬冬三人来到火车站广场,四处寻找敲诈寒冬冬的那两个人,小胡子和卷发俩个混混。也许事不凑巧,苦苦搜寻了半天,只见人潮涌动,不见要寻找之人的踪影。
第二次是在傍晚,同样是扑空。
第三次是在中午,狐狸终于露出了尾巴,终于发现敲诈寒冬冬的那两个人的身影。
在寒冬冬被敲诈的地方,见他们俩人正用同样的手法,对一位看上去有六十来岁的男性老者进行敲诈勒索。这位老者身材削瘦,头发凌乱,面色憔悴,身穿件陈旧的绿色制服,背上背着个鼓鼓的大帆布包,一看就知道是刚下火车的人,并且是坐长途的,又没睡好觉,眼圈奥黑,精神很疲惫。
老者是精明人,看着满地的瓷器碎片,同俩人争辩起来,不肯掏钱。见老者不肯就范,围观人又多,怕横生枝节,小胡子朝卷发使了个眼色,俩人分别拽住老者的左右手臂,说:“这里人多,不好说话,咱们到小巷子里面去好好谈。”
老者识破俩人的诡计,死活都不去,极力用脚底死死撑着地面,整个身体往后拽,奋力抵抗,怎奈瘦弱的躯体敌不过小胡子和卷发,脚板底在地上磨蹭出长长的滑动痕迹。
四周围观人群较多,或木然地站着,或双手环抱于胸前,或双手插在裤兜里,像个看客,事不关已,明哲保身,只是静静的站着看着,没有一个人出面相助,哪怕是轻微的一句公道话,都没人吭声,令人有些欣慰的是,看客的眼睛里流露出淡淡的同情老者的目光。
看见老年人也要被他们敲诈,寒冬冬真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一股豪情直冲头顶,快步分开人群,右手“啪”地搭在小胡子肩膀上,向扭头过来的小胡子大声说道:“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你还认得我不?”
见寒冬冬满面怒色,两只眼睛死死地盯着自己,好像是一只巨大的狮子正张开血盆大嘴,咧着长长的獠牙,要将自己一口吞下似的。小胡子知道麻烦来了,上下快速打量了寒冬冬,脸笑肉不笑摇了摇头,说:“我不认识你,你是那股道上的朋友。”
“你当然不认识我,可我认识你。你们这帮狗崽子,整天在这里为非作歹,坑蒙拐骗,敲诈老百姓,不知道有多少人上你们当,受你们骗。”
寒冬冬越说越气愤,用左手食指指着自己的脑袋说,“你看清楚了,我叫寒冬冬,就在这广场上被你敲诈勒索过的。因为你作恶的事太多了,被你敲诈的人太多了,你当然不认识我,但你化成灰我也认识你。今天,你碰见我,算是老天有眼,要让你睁大眼睛,好好认识我是那个。”说完,还没等小胡子说话,反手“啪”的一声,小胡子脸上重重地挨了一巴掌,被打得晕头转向,嘴边渗出点点鲜血。
见到有人来搅局,同伙又被打,卷发恼羞成怒,松开老者手膀,朝寒冬冬一拳打过来。但还没等他贴近寒冬冬,只听扑通一声,卷发被肥肥一扫膛腿狠狠地掀翻在地,重重地摔在硬硬的地上,痛得“妈呀”哇哇直叫。
正欲翻身进行反抗时,背上被瘦瘦重重地用脚踩住压在地上。瘦瘦这时也是满腔怒火,不狠狠地教训一下心里不痛快,朝着卷发背上、屁股上用脚猛踩,嘴上不停地吼道:“我看你还敢去骗人……我看你还敢去骗人。”
卷发自知大势不妙,逃生要紧,赶紧不停地求爷爷告奶奶地求饶:“不敢了,下次再也不敢出来骗人了……”,并瞄准机会,在连挨瘦瘦几大脚后,连滚带爬,也不管同伴生死如何,瞄准机会翻身就是一趟,跑得比兔子还快。
剩下的小胡子就惨了,被寒冬冬和肥肥俩人架着双臂,拖到附近一条巷子里面,三人把小胡子围在中间,慢慢来揍。
“啪”的一声,寒冬冬又是一巴掌,扇得小胡子脸朝左转一百八十度,说道:“这一巴掌,是为我自己打的,居然敢骗老子的钱,害得老子露宿街头,你说该揍不该揍?”
小胡子那敢说不字:“该揍,该揍。”并哭丧着脸说:“大哥,小弟有眼不识泰山,你就大人有大量,饶了小弟这一次吧,我下次再也不敢了。”连忙从衣袋里掏出所有的钱欲递给寒冬冬,“不知这些钱够不够?”
寒冬冬没接他的钱,而是用手指着小胡子额头说:“要我饶了你,还得看我两位哥哥同不同意?”
小胡子正要向两人求饶,肩膀上又重重挨了肥肥一拳头,“我这一拳,我是为被你敲诈过的人讨个公道。”
小胡子被打得整个身子左右旋转,失去重心,摇摇欲倒,赶紧转向瘦瘦求饶:“当哥的,求你了,你就算了吧,不要再打了。”
“算了,没有这样便宜的事,”说完,瘦瘦一大脚朝小胡子屁股上蹬去,说道:“这一脚,是让你长个记性,让你记住害人者就是这样的下场。”
挨了一巴掌、一拳头、一大脚后,小胡子站立不稳,倒在地下,双手抱头,双腿卷曲,口里直呼“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求你们不要打了……再打就要出人命了。”极力摆出一幅痛苦状、求饶相。
看得出来,这小胡子非常有经验,挨打时不忘护着头部、胸部及下身,只要关键的部位护住,其它地方可以多挨几下是可以承受的。
正当三人你一言我一语教训小胡子时,在巷子进口处的那端有人在大声喊道:“快点过来,找到了,他们在这里。”
三人闻声望去,有四两摩托车朝巷子里冲过来,每车各载着两个手提棍棒或长长砍刀的年青人,喊话的正是小胡子的同伙卷发,其他人则挥舞着手中的武器,气势汹汹,大声叫喊着:“冲啊!给我追!别让他们跑了。”朝寒冬冬他们飞扑过来。显然这伙人是为自己同伙报仇而来。
肥肥见对方人多势众,手上持有棍棒和长长砍刀,眼看势头不对,朝瘦瘦和寒冬冬喊道:“快跑!”
肥肥在前,寒冬冬紧随,瘦瘦在后,三个人顺着巷子深处撒腿就跑。可让寒冬冬他们没有预料到的是,这巷子比较长,地势又比较平坦,两边又没有很好的去处,而顺着巷子跑,人是跑不过摩托车的。渐渐地,“轰轰”的摩托车声音离他们三人的距离越来越近,摩托车上的人狂吼乱叫,高喊:“站住!有种的给老子站住……。”大有非把他们三人撕碎而食才消心头的愤怒。
而恰在这时,江瘦瘦不小心腿绊倒石块跌倒在地,跌得不轻,胸部、脸部重重地摔在石块上,痛得直呼“妈呀!”下嘴巴撞破皮,浸出滴滴血迹。
寒冬冬见状,反身回去从地上拉起瘦瘦的手,继续住前跑。眼见摩托车快要追上了,寒冬冬顺手将街道边的一张板凳横在街道中间,只听“恍档”一声,冲在最前面的摩托车连人带车被板凳绊倒在地,摩托车的人也重重地摔在地上,疼痛的同时不忘大声直骂,并重新上车追赶寒冬冬他们。
寒冬冬三人拼命往前跑,跑完整个巷子的尽头,是一个丁字路口,前面是一堵六七米高的比较陡的土堆挡墙,左右两边是比较宽敞的街道。
肥肥环顾了四周形势,大声喊道:“上挡墙。”说完,三步并做一步,朝挡墙飞奔过去,借住惯性,飞身爬上的挡墙。
寒冬冬做作同样的动作,第二个上了挡墙。
瘦瘦功力较差,第一次冲刺,没有爬上去,摔了回来,退后几步再次冲刺,还是没有爬上来。
眼看对方摩托车就要赶到了,寒冬冬情急之下,跳下挡墙,双手托起江瘦瘦的屁股,使劲往上一送,肥肥在上面用手一拉,活生生地把江瘦瘦硬拽了上去。
江瘦瘦刚上去,寒冬冬退后几步,正准备提劲飞身上档墙。突然听见肥肥大声喊道:“冬冬,注意后面。”
话音未落,寒冬冬急速扭头一看,第一辆摩托车已经追到了面前,一个小崽正举起大棒使出吃奶的力气朝他头顶上劈来。寒冬冬眼疾手快,避闪开大棒,抬起一脚踹去,只听“轰隆”的一声,车上两个小崽连人带车跌倒在地下,痛得哇啦哇啦大叫。
寒冬冬右手捡起跌落在旁的大棒,在左掌手心里轻轻地拍了拍,看着跌倒在地、脸色惊恐的两个小崽,鼻孔傲慢的哼了几下,心想你们敢追打老子,这下看我如何好好地教训你们。举棒正欲打去,突然有人大喊道:“不要怕,他再牛逼,也只是一个人,咱们八个人,就不相信揍扁不了他。”随着“嘎吱”的刹车声,第二辆、第三辆、第四辆摩托车随即赶到。
寒冬冬一看形势急转直下,自己孤身一人,双拳难敌四掌,恶虎斗不过群狼,好汉不吃眼前亏,趁对方还没形成合围之势,得赶紧脱身。
时间紧迫,刻不容缓,再次翻越挡墙已经来不及了,寒冬冬就朝左边街道撒腿就跑。“轰轰”的摩托车声音和“快追,别让他跑了!”的阵阵恫吓声在其身后重新响起。
正当寒冬冬提着棍棒三蹿两跳、流星赶月似的大步奔跑时,突然听见旁边“嘎吱”的急刹车声,一辆黑色小轿车停了下来,车内有女生着急地大声喊道:“快,上车。”
见寒冬冬有些犹豫,女生迅速找开车门,不容寒冬冬多想,双手抓住寒冬冬左手臂将他拽了进去,然后汽车扬长而去,甩脱了摩托车的追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