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是否定的,禹望是不可能加入爆破乐队的,一旦加入了爆破乐队成了主唱,就意味着禹望的肩头肩负了一份重大的责任,那样的话,他就要把音乐甚至乐队当成自己的主要职业了,这是不可能的。
音乐只是禹望的一个兴趣爱好而已,要让他将一辈子的主要精力耗费在这方面,他是不愿意的,若是以前他没准会答应,因为对于曾经流浪的禹望而言,能成为爆破乐队这样一支乐队的主唱和核心人物,已经算是一种奢侈,可现在不同,他不再是曾经那个贫困的禹望,而是成了一个狼妖。
狼妖的身份就决定了禹望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不可能加入爆破乐队,比起狼妖的野望,爆破乐队这个平台还是太小,容不下禹望这尊大佛,尽管现在的禹望还算不什么大佛,顶多只是一个小小的罗汉,可禹望坚信自己终究会成为大佛的。
因为这是属于他的故事,因为在这个故事里,他是一个神奇的狼妖。
有这个缘由,就足够了。
但面对这样的斯琴,禹望又实在不忍心完全拒绝,他得留一条退路,这条退路给斯琴,给爆破乐队,也可以说是给他自己的。
想通了这些,禹望对着斯琴说:“你应该知道,让我加入爆破乐队是不可能的。”
斯琴早就料到这个结果,已经做好了承受的心理准备,可当真听到禹望说出这样的拒绝,神情之中还是流露出难以掩饰的失落之色。
禹望随即说:“不过……”
斯琴面色一喜,认真谛听着。
禹望说:“不过,我确实很喜欢音乐,也很喜欢你们这支乐队,不妨告诉你,我对音乐也是有着野望的,嗯,我打算在未来的某一天出一张个人的音乐专辑,也就意味着,我以后肯定会站在更大的舞台上。”
斯琴的眼中闪烁着亮光,换做其他对禹望陌生的人,听到禹望说出这番话,难免会觉得禹望太过自傲和不现实,但斯琴不会这么觉得,尽管直到现在她对禹望都算不上多熟悉,但她相信禹望既然这么说了未来就一定会做到,因为禹望在这方面的才能绝对是十分突出的,更因为禹望的性格很坚强,不怕吃苦善于奋斗。
禹望说:“虽然让我加入你们的乐队不可能,但以后我们肯定会有合作的机会,如果以后我需要乐队的时候,我一定会率先想到爆破乐队,希望到了那时候你们不要拒绝才好,我真的很喜欢你们这支乐队,喜欢你们那种爆破的勇敢气质和疯狂的无限气势。”
斯琴点了点头,原本失落的神情中重新绽放出了笑容,这是一种洒脱的笑容。
斯琴能够理解禹望,对此没有抱怨,因为她深深觉得禹望的前途是无限的,一支小小的爆破乐队根本不足以纳入禹望,如果那样的话,那就是一种高攀了。
重要的是,斯琴发现禹望并非狠心之人,至少禹望留下了后路,而她相信以禹望的性格,既然这么说了,以后有机会一定会这么做,禹望没必要在这种事上撒谎敷衍,而且,如果禹望以后那张音乐专辑真的成功了,那么爆破乐队能跟禹望经常合作,也是能沾光的,没准就会因此而走红,这也是一条光明的路啊。
斯琴微笑着伸出了手。
禹望也伸出了手,微笑着跟斯琴握了握。
……
离开爆破酒吧,禹望回到了公寓,回到了彭小妍身边,感到了安宁和安详。
已经快要到夜里十二点钟了。
禹望刚刚打开公寓的门,彭小妍便走过来迎接他,这已经成了彭小妍养成的习惯,无论禹望什么时候回来,无论她在做什么,只要她没有睡着,都会迎接禹望。彭小妍的这个习惯给禹望带来了不少的温暖。
禹望看出彭小妍的神色有些异样,待他走进客厅,在沙发前的茶几上发现两样东西。
一样是日历,还有一样是彭小妍母亲方兰的一些照片。
彭小妍见禹望发现了日历和照片,娇嫩的脸蛋变得红润了起来。
禹望隐隐猜到了什么,当即走到茶几边,看了眼日历,日历正停留在当下所在的二月,而且,后天就是春节了,就要过年了,又看了眼方兰的那些照片,不由想到了彭小妍当初糟糕的家庭环境,想到了正在坐牢的方兰……
禹望坐在了沙发上,向彭小妍轻轻招招手,彭小妍低垂着头走到了他身边。
禹望一把将彭小妍抱起,放坐在了自己的双腿上,一边用脸摩擦着彭小妍粉嫩的脸蛋,一边柔声说:“想回安乐市过年吗?”
彭小妍内心一喜:“真的?你要回去吗?”
禹望见状,内心了然了,确定了自己的想法,后天就要过年了,彭小妍虽然一直没有提过年的事情,因为她在安乐市没有亲人了,但禹望知道,这个小妮子还是想回安乐市过年,或许是因为一种习惯,又或许是为了感受曾经的某些气息。
其实,禹望自己又何尝不是想要回家乡过年呢,尚海再大再繁华,到了过年的时候,反而不如小城市来得热闹了,因为这种时候,很多到大城市打工流浪的人都会回去了。
禹望表面不说,但他早已经准备好,准备带彭小妍回安乐市过年,在安乐市度过春节,哪怕到时会有些避无可避的伤感,却能更深入地感受到春节的气息,禹望一直都觉得,小城市的春节气息比大城市是要浓郁的,或许是因为大城市里的繁华和浮躁只适合经济的高速滚动和碾压,而不适合春节这种温情脉脉的节日。
禹望点了点头:“真的,明天我们就启程。”
彭小妍开心地紧紧抱了禹望一下,松开双臂的时候,神情又变得失落起来,口中尴尬地喃喃:“可是,可是我在安乐市已经没有家了,连亲人都没有了……
禹望伸出右手的食指,放在了彭小妍的双唇上,做出了一个嘘的动作:“有我在的地方,就有你的家,我不就是你的亲人吗?”
彭小妍感动地点了点头,重新抱紧了禹望。
……
后天,彭小妍跟着禹望一起回到了安乐市过春节。
当时来尚海的时候,禹望是包的出租车,如今则不必了,虽然他自己还没有买车,但他的身份已经今非昔比,非但成了闫峰山的贴身保镖,更是成了山斧第五舵的舵主,这样的职位,足以让禹望在斧头帮享受到专车的待遇,有着自己的专用司机,当然,在闫峰山面前的时候,禹望依然就是个贴身保镖。
在一辆斧头帮的车的护送下,禹望和彭小妍回到了安乐市,算起来禹望并未离开安乐市多久,无非只有几个月而已,几个月的时间,,他却在尚海市有了一定的成就,算是开了个很好的头儿,对于这样的成绩,哪怕禹望仍然会不太满足却还是足以值得骄傲的了。
无论如何,安乐市都是禹望的家乡,在这里过年,春节里才更有节日的味道,对彭小妍而言,也是这样的。
大年夜晚上,禹望带着彭小妍在自己老家吃的年夜饭,对于彭小妍的身份,家人难免好奇,禹望没有多说,只说是自己的一个朋友,其实也就意味着是女朋友,所幸家人对这块还算开放,并未因为彭小妍的年纪而苛责什么。事实上,禹望的家人如今对禹望的态度大为改观,重要原因便在于禹望确确实实能挣钱了,这次过年禹望又一次性给了二十万给家人。
初一早上,禹望特意带着彭小妍去了趟田野村的墓地,拜祭了死去的奶奶,早在奶奶在世时,禹望还很小的时候,奶奶就曾对禹望说过将来结婚生子的事情,很渴望禹望好好地给家族传宗接代。这次禹望带着彭小妍拜祭奶奶,就是想让奶奶九泉之下心有安慰。哪怕彭小妍不会是禹望这辈子唯一的女人,却绝对可以成为女人中的代表了。
离开了墓地,禹望紧接着带着彭小妍去了一趟彭小妍原先的家,也就是文雅花园对面小巷深处那个破陋的房子。
这是禹望主动提出的,事实上是因为禹望知道,彭小妍这次回来很想回到这个家里看一看,毕竟这里是她曾经住了多年的地方,哪怕她的父亲彭家强在这里给她留下了很多非常不好的记忆,母亲方兰还是给她铭刻了不少美好的回忆。
几个月无人打理了,原本就很破旧的房子,变得更加陈旧,充斥着一种荒芜,人走在其中,仿佛空气里充斥着逼人的凄凉。
彭小妍不禁靠在了禹望的怀里,心里想着,如果自己的生命里不是及时出现了身边的这个男人,那么自己现在的生活该是多么的糟糕啊。
三天年过完,禹望和彭小妍没有离开返回尚海。
禹望还特意带着彭小妍去了一趟监狱,探望了彭小妍的母亲方兰,虽然在彭小妍的作证下,方兰杀死彭家强的行为被认定为正当防卫,却还是被判处了好几年的牢狱之灾。
难得的探监时间,彭小妍跟方兰这对母女眼含热泪,隔着一面玻璃墙抓紧诉说着。
站在不远处观望的禹望,心里也很是难受,他深刻知道,哪怕他现在在尚海已经有了一些身份地位,还是不够。
他没有忘记当初对彭小妍许下的那个承诺,那便是早些将方兰从监狱里弄出来。
“快了,过不了多久我就可以兑现这个诺言的。”禹望在心里暗道,是一种对自己的叮嘱,也是一种对前途的勉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