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没猜错他应该……应该就是……”只见小野兔吞吞吐吐。
霁尘眉头一紧,不禁不耐烦地道:“到底是什么人?别婆婆妈妈的。”
“圣者!甚至是圣者之上的人物!”小野兔都快叫了起来。
“哼,区区圣者,怎能承载我烟灭的名号!”只听得那神秘的声音里透露出无限的鄙夷。
“烟灭?莫非是十二圣使中的魂飞烟灭?”小野兔硕大的兔眼里显现出无比的畏惧。
“哼,我屈尊于此这么多年了,总算还有人识得我的名号。”那森冷的声音里透露出一股傲然之气,“不错,我便是那十二人中的第三圣使,魂飞是圣皇给予的称谓。”
“可惜,想不到最后魂飞的人却是我自己,哎,事实难测。”一声叹息,像似回忆着悠久的历史,飘荡在时光的暗流里不能自拔。
“那又为何你会出现在我父王的藏书阁里?”霁尘听着小野兔和他的谈话,心里暗想此人来头很大,而此人并无害他之意,况且方才他出言道出三言所在之山,是敌是友一探便知。
“哼,这事说来就生气。不过我与你父亲有约在先,你只需知道我会助你得到九言真诀。至于之后是敌是友嘛,全凭造化使然。”
霁尘眉头一蹙,此刻霁尘心里的父王似乎变得陌生非常。昔日里教他诗书,陪他胡服骑射,十分怜爱他的父王,此时却是遮掩起了神秘的面纱般,深不可测。
“可是,圣使,以你的能为,又怎会受凡人钳制?”小野兔不解道。
“我说过了,这件事,我不想去提及。此时的我,比你好不到哪里去。你虽为残灵,但尚可寄居于兔体。”
“而我的肉身早就被毁,现在只不过依靠圣皇当年所赐的灵魂庇佑苟活于世罢了。”那苍老的声音,就像迟暮般弥漫着古老而哀伤的气息。
烟灭的声影缓缓显现,一袭黑袍,苍老的面庞上皱纹横生。白发披散肩头,错乱却不凌乱。一缕白须直挂胸前,干瘪的手指就像一根根枯老得枝丫。
霁尘望着眼前的老者,似乎很难联想起他是圣使,是凌驾于人之上的存在。
然而霁尘的目光一下子便被他中指上所戴的一个暗金色的戒指所吸引。那戒指,不知是用何种金属锻造,那暗金色竟能散发出神圣的气息。
那老者看着霁尘似乎对自己的戒指十分感兴趣,便淡淡一笑:“这便是我方才提到的灵魂庇佑。”
“嗯?原来它是一枚戒指啊。”霁尘和小野兔异口同声道。
“哈哈哈哈”爽朗的笑声似乎能映现出昔日这位圣使风华正茂时的豪迈。
“没错,它的确是一枚戒指,可它的能为可比我还大。要不是有它,想来圣堂十二圣使就要变成十一圣使了。”
“圣堂?”霁尘疑惑道。
“公子,这圣堂乃是圣皇所在之地,也是所有圣徒,圣者,圣使所朝拜之地。那片地域不在天地之间,它的起源无人知晓。可能只有圣皇知道把……”小野兔回答道。
“你懂的倒不少。”烟灭觉得这残灵似乎有点来头,可是却也没多少在意它,毕竟自己身为圣使,宇宙之间能让他臣服的没有几个。
小野兔没做声,她原先只是担心这烟灭对霁尘有害,后来得知这一切全在祁王掌控之中也渐渐放下心了,只不过祁王的能为倒是让小野兔心头一凛。
一介凡人如何能驱使一代圣使,实在是耐人寻味。
“既然你与我父亲约定,助我得到九言真诀……”只见霁尘顿了顿,嘴角微微一扬,“您与我父亲之约,想必必定会允诺。可如今我们正对着灵文苦思不解。不知道你能否窥得其间一二。”
“这小子的心思真是与他父亲一样,狡猾!”烟灭心里暗骂道
“这有何难?只不过此书是尘定神人所著,神与圣虽是同道,却也有不少隔阂。他所著之书必定暗有玄机,只怕此书我根本无法看得到。”
“什么?你是说,你无法看到?书就在这张茶几之上,莫非老先生你看不到?”霁尘瞪大了眼睛,一脸惊讶。
只见那老者未作声,两眼死死盯着那茶几,目光交汇之处却游离在灵文旁。烟灭果真无法看到灵文的存在,只见他走上前去,右手一探,却见那手神奇地透过了灵文。“茶几上确实是空无一物啊!”苍老的声音再度想起。
“什么!天下间竟有这等事,灵文明明在茶几之上,方才你的手却能透过灵文。”霁尘诧异道。
“如我所言,尘定大神必定不愿让此书流入圣堂吧。”只见烟灭收回了右手,眉头紧锁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可是若你连灵文这本书都看不到,又如何帮助我们得到九言真诀?”霁尘从一开始的欣喜直接飞流而下,跌入失望。
“哈哈,想不到你小子也有犯糊涂的一刻。我看不看得到又有何干?”那老者的狂笑让霁尘陷入迷雾。
“对呀!公子,烟灭圣使虽无法阅览灵文,却可以帮我们解答我们阅览时许多的疑惑。既然我们能够通读此书,那大可重抄一份。”小野兔轻柔的声音与那苍老的声音一比较显得格外甜美
“还是这兔子机灵。”那老者不禁打趣霁尘道。
霁尘倒也没理会,“小兔儿所言极是,只是人心难测。这位圣使知晓了九言真诀的藏处,很可能会杀了我们两然后独享这千古宝藏。”霁尘语意深远地道。
“哈哈哈哈”那狂放的笑声有一次回荡在这旷阔的藏书阁。“霁尘小儿,你实在太小看我,太小看圣使,也太小看尘定了把!”
“公子,你有所不知,九言真诀唯有尘定所传承之人能学。其余的人若是强学,后果只会是魂飞魄散,肉体与灵俱毁。”小野兔道。
“没错!”那苍老的声音应和道,“就算能学,我烟灭岂是浪得虚名。圣使之耀,烟灭之名,试问,我又怎会让自己的名誉受污。“
“哼,只怕你只是道貌岸然罢了。”霁尘不服道。
“你们俩别斗嘴了,眼前之事是尽快将灵文抄录,此事还需公子你亲笔抄录。”小野兔在一旁劝解。
“哼,不与小子一般见识。”长袖一拂,烟灭便又幻化成虚影,消失在空中。
“日后若是有需,我自会出来!”苍老的声音盘桓在空气里,许久才消散。
圣使,烟灭。此人究竟与父王有何种牵连,又何以至此,是敌是友,如今还真是无法明辨。霁尘心里暗想。
此时眼下,是一方墨台,霁尘的目光久久停留在这古书灵文之上,深邃的目光里隐藏了许多同龄人未能有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