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
上官礼刚走出举杯楼没多久,突然发现自己忘了扇子在房里,转身想抄小路回去拿,在一处小巷里听到了一个耳熟悉的声音,他转头一看,看到一个平凡无奇却很严肃的汉子在后面。
他转头看了看四周,小巷很窄,只有他们两人,他指着自己的鼻子道:“大叔你在叫我么?”
汉子愣了愣,严肃的脸上微有了笑容:“虽常鸿雁来往,却是多年未见,公子认不得宗柏了。”
上官礼一拍头,笑了:“宗叔?!——这个这个,名字已经嘴边,只差吐出来了!你怎么会在这里?我还一直以为你如铁树般种在府院里头,风吹不移呢。”
宗柏不解幽默,认真道:“公子,人非草木,岂能种于土中?”
上官礼倒吸一口气,恢复翩翩微笑:“宗叔怎么会来这里?难道是不放心芙姨跟雀丫头么?”
宗柏还是很严肃:“夫人与黄仕郎南下,老爷万分挂心,虽已有黄仕郎在侧,却仍多派了我们几个燕将随行。夫人外出,宗柏于家中亦是无事,便于后追上,但途中有事耽搁,故迟来了几日。宗柏知道公子亦在此处巡政,又恐衙中人多事杂,不好交代公子托办的事情,刚巧见公子绕过此巷,便先向来公子回报府中情况。”
宗柏定然没想到上官礼也会出现在镇上,礼衍身形长相非常相似,连他也认错并不奇怪。
上官礼知道宗柏错认他为上官衍,也不急于纠正,玩心大起,故作样子道:“宗叔有何事秘密于我说的?”
“一是上次公子交代我去查的那两个人,属下查过,并无任何线索。老爷交代,公子是朝堂中人,不要太过牵涉江湖逸事,自来朝堂与江湖各不相干,各有两处规矩,还是不要打破平衡的好。”
上官礼对上官衍追查的案子并不感兴趣,胡乱点了点头。
“二是公子描述的那个武器,这亦是江湖兵器,老爷不喜欢公子干涉太多。此案先暂时完结,交四相门去处理比较好。”
“那便由爹作主吧。”上官礼轻松道。
“三是公子上次问起的关于黄仕郎的事。”
“柔叔?”上官礼奇怪,上官衍打听黄善柔的事情干什么?
“黄仕郎是昆元八年的武选状元,本应安照我朝历来官品,武选状元最高官品只达四品,但黄仕郎很快升为三品仕郎,可带刀入行皇寝。朝主宠信有加,还赐婚当朝蓝田公主。但好景不长,蓝田公主为黄仕郎诞下一子后难产而死,黄仕郎无心理拜官入籍,欲归隐还乡。但朝主十分不舍,只说留职在京,可享侯俸之誉。黄仕郎与老爷也有些交情,蓝田公主死之时,两府经常来往,但自公主死后,黄仕郎几乎断绝了所有朝官关系,只在黄府弄儿为乐——”
“等一下——有件事情我一直觉得奇怪,爹素来少与官任之人打交道,为何会与柔叔有多年世交之情?柔叔是入婿驸马……难道是爹与蓝田公主有交情?”
宗柏沉首道:“公子,老爷素不喜人提起旧事,尤其是朝主继任大统之前的事——这些事情既然公子想听,那宗柏也只能说些自己知晓得,至于再深层的关系,宗柏不知道,也更不好猜测胡说。”
上官礼古怪地看着宗柏,他效忠上官府多年,可谓是上官府门中长老级的人物,竟会与上官衍有如此私交。
但宗柏却以为对方在责怪他的知有不言,叹气道:“过去的事情公子听过便罢,别再提起就好。黄仕郎现已解官闲赋,更不愿提及蓝田公主在世时的任何事情,触景生情。”
上官礼其实知道这些事,黄善柔与故去的黄夫人伉俪情深,以至于对黄为有如此恨铁不成刚——但上官衍却不知道。只是装模作样地感叹道:“哎,可怜的柔叔——想我当年对此事理问较少,旧事重提,唏嘘不矣啊。”
“最后那件事——还是一样的结果。”
什么事?这个闷声闷气的衍弟还有私事相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