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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放手

凌西最终决定单独去找乔邃面谈。

他相信这个男人设下这个陷阱,真正想要对付的不是苏男,而是自己。另外他也不想让安啸涉入太深,毕竟这是乔家的家务事,尽管凌西表面并不承认自己是乔家人,但骨子里,仍然放不下这份割舍不去的血缘亲情。

俩人约在一个私家会馆的天井里,环境很美,也很安静,甚至能听到风吹落叶的沙沙声。凌西直切主题,“说吧,什么条件?”

“你身上还有什么东西,值得我感兴趣呢?”乔邃低头吹了吹手上的茶沫子。

“那你想怎么样?”

“顺其自然。”

“你真的想送苏男去坐牢?”凌西不敢置信,脱口而出,“你不是喜欢她吗?”

“你说得对。”乔邃点头承认。

“那你为什么还这么做?”

“因为你。”

“我?”

“对,因为有你在,她不可能心甘情愿留在我身边。”

凌西咬牙道,“卑鄙无耻。”

乔邃笑了笑,“现在这个社会,讲的是成王败寇。”

凌西怒极反笑,“不管你用什么阴谋诡计,苏男都不会爱上你。”

“这就是我的事了,”乔邃翘着二郎腿,“不过在她爱上我之前,希望你能配合一下,先消失一段时间。”

凌西心中一凛,“消失?”

“放心,我是合法公民,不会干杀人越货的事。”

“什么意思?”

“你跟她分手,立即回加拿大。”

“你作梦。”凌西怒不可遏。

“好吧,就当我作梦吧。”乔邃不以为然,站起了身,“你什么时候分手,离开中国,我就什么时候撤述。回去好好想想,不着急。”走了几步,又停下来,“噢,对了,友情提醒一下,如果这件事变成刑事案件,我即使想撤述,估计也无能为力了,你最好做出长期探监的准备,比如在这里买一套房,或者找一份工作,然后看着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红颜慢慢老去。”

凌西愤怒到了极点,冲上去拽紧对方的领口,挥拳相向,边打边骂,“你身上流的是乔家的血吗?怎么有你这么冷酷无情的人,你就是人渣,就是魔鬼,王八蛋。”

随着打斗,屋内的茶桌很快掀翻在地,弄出巨大声响。

屋外立即冲出几个人,带头的正是齐冠华。

众人一看立即愣了,纷纷上前制止,此时乔邃已被打倒在地,身上挨了好几拳,脸颊嘴角均已出血,狼狈不堪。齐冠华连忙扶起他,替他整理好衣服,而凌西早已被乔家的两个保镖紧紧制住,动弹不得。

乔邃疼得龇牙咧嘴,狠狠吐出一口血水,“乔子西,你有种。”

齐冠华一听这话,立即朝保镖使了使眼色,乔邃却摆了摆手,“不用,你们下去。”

“少爷?!”齐冠华惊呼。

“没事,皮肉伤,死不了,你去车里等我。”

俩人看着下属鱼贯而出。

乔邃舔了舔唇角的血,“好久没挨揍了,痛快。”

“你******欠揍。”

乔邃冷笑,“我这个人做事还算光明磊落,我抢了你的女人,这顿打我认了。作为补偿,甚至你手上的那些股权我会让财务按现在的市价购买,到时打你帐户上。不过,从此以后,你不准再在苏男面前出现,跟乔家也无任何瓜葛,否则,别怪我翻脸不认人。”说完弯腰从地下捡起一块湿毛巾,朝脸上胡乱抹了抹,扬长而去。

……

苏男作梦都没想到,凌西会在这个时候这种情况下跟自己提出分手。

“为什么?”

“对不起。”

“为什么?”

“对不起。”

“到底为什么?”

“对不起。”

多么无聊的对答,这个男人连个解释得理由都懒得给。

“你爱我吗?”

“对不起。”

“你走吧。”

“对不起。”

凌西前后总共说了六句话,一句分手,五句对不起,然后义无反顾地走出了苏男的视线。回到监狱,苏男透过密封的墙壁和层层栏杆,看着照射进来的几缕阳光,只觉得寒凉之气从脚尖漫延到心脏,那个晚上,她没有睡觉,房间里太冷,冷得睡不着。

几天之后,安啸来看她,看到苏男那双沉静如深潭的眼睛,一时没了安慰地勇气。

“谢谢你还记得我。”苏男的声音有些沙哑。

安啸见她脸色苍白,有些担心,“有人打你了?”

苏男摇头,半开玩笑道:“来到陌生的地方,有点不习惯,床太硬,睡不着。”

安啸沉默了,想着眼前这个既漂亮又坚强的女孩,有可能在冰冷寒窗中度过十来年,心里难受得要命,险些失态流下泪来。这两天,他很忙很忙。他去找凌西,才发现对方已经悄悄离开了中国。他跑去找乔邃,却在乔氏大厦里被保安阻挡入不了门,然后他又跑去乔家别墅蹲点,结果守了一天一夜却一无所获。

安啸不知道自己还能为这个女孩做什么?

“对不起。”

苏男现在听到这三个字都想吐。

“什么忙也帮不上。”

苏男摇头,“你和我非亲非故,能为我做这么多,已经感激不尽。”

“你还有什么亲人,需要我通知他们吗?”

“没有,我是孤儿。”

“朋友呢?”

“也没有,除了你。”苏男低下头去。

安啸哑口无言,不知如何回答。

“我会坐牢吗?”

“现在情况不明朗。”

“不要瞒我,我想听实话。”

安啸舔了舔嘴唇,艰难答道,“可能会。”

苏男愣了一下,喃喃自语,“我会判多久?三年?五年?”见安啸不回答,心下一沉,继续问道:“八年?十年?”

“那个玉镯市价估值是500万。”

“500万?!”苏男有些吃惊,晴姨留下的这个手镯竟然值这么多钱,随即想到另外一个问题,眼神黯淡下来,数量如此巨大的盗窃案,肯定判得不轻,“难道是二十年?”

安啸耷拉着脸袋,不敢看她,“可能是十年。”

“十年,”苏男突然笑了,“呵呵,十年。”

安啸见她脸色惨白,连忙劝道:“你放心,我会替你请最好的律师。”

“律师,有用吗?”苏男微笑地反问道。

这种笑在安啸眼里比哭还让人心痛,他突然想起母亲去世时自己连绵不断地悲伤和绝望,忍不住伸出双手,对着玻璃拍打道,“不要绝望,苏男,不要绝望,一定要挺住。”

“住手!”耳边突然传来狱警严厉的呵斥,俩人都吓了一跳。

“噢,对不起。”

“还有五分钟。”

“好的,好的。”

安啸重新看回苏男,忍住伤痛,“不要绝望,我一定会帮你。”

“没用的,”苏男仍然摇头,眼圈有些发红,这几天她疯狂的想念一个人,“他怎么样?”

“谁?噢,你是问凌西吗?”

苏男点点头。

“他已经回国了。”

话音一落,苏男的脸立即变得死灰。

安啸急忙改口道:“他肯定是去想办法了,走之前他还去找过乔邃。”

“真是这样?”

“应该是吧。”

苏男两眼直直盯着他,再次问道:“真是这样吗?”

安啸说不下去了,他不忍骗她,但更不敢告诉她实情。在听闻凌西悄悄回加拿大时,他就疑惑了,派人去乔氏集团内部打听,才知道凌西拿着自己的乔氏股权套现出了数亿元,如今身价今菲昔比,成为了炙手可热的钻石王老五。

苏男低下头去,过了半晌,轻轻呓语:“这样也好,挺好的。”

此后,无论安啸说什么,苏男再也没有开口,直到狱警把她带走。

晚上,靠着墙壁,苏男一遍一遍回忆着自己和凌西的点点滴滴,想着想着笑了,再想着想着又哭了,不停地笑,不停地哭。接下来的日子,她就在这样漫长的白天和永无止境的黑夜中孤独度过。一直睡不好,整夜失眠,偶尔累极了也会打个盹,睡得迷迷糊糊,不停地做梦。梦里只有两个人,有时是晴姨,有时是凌西。

睡境中,晴姨还是那么年轻漂亮,她伸出手轻轻摸了摸自己的小脸,很温暖很舒服,像天使一样。晴姨说,“从今以后,你就跟我姓,姓苏,好不好?”晴姨又说,“你是我见过的最坚强最勇敢的小女孩,胜过很多男孩,以后你就叫苏男。”晴姨还说,“小苏男,你再也不是瞎子了,你的眼睛很大很美,长大以后肯定是一个迷人的姑娘。”

苏男醒来后,大哭了一场,直到哭得再次沉沉睡去。

这次她梦见了凌西,他们俩站在游艇的甲板上,十指相扣紧紧依偎在一起,看着海面耀眼夺目色彩斑斓的火烧云。凌西说:“以后你不高兴的事,我都不去碰,我只想留在你身边。”凌西又说:“我们回去就结婚,定居温哥华。”凌西还说:“我们俩一起看着儿女慢慢长大,看着自己慢慢变老,这就是幸福!”

苏男醒来后,无声地笑了,笑得没心没肺。

两周后,安啸再次来看苏男。

这回他带来了一个意外的惊喜,乔邃同意私下和解。

苏男此时已经想清楚了一件事,她的亲情没了,她的爱情也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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