瑷瑾再次苏醒,发现自己已经从病房转移进一间公主房。我到底是谁?苏晴敲门进入。瑷瑾睁着空洞的大眼,看起来就像刚睡醒的孩子。而苏晴懂得,那是一种恐惧。生命是由记忆堆叠而成,失忆的可怕也就在于此。没有牵挂,留恋,目标,希望,没有面对未知生活的信心和热情。殷司刚才没有瞒她,宫峻来汇报的时候她就在旁边。
宫峻送来的资料只有半页纸,“根据她们的DNA,我只能查找到学校体检时的DNA库。医院没有任何就诊记录可查,学校登记信息没有监护人的内容。”宫峻很挫败。
殷司一幅意料之中的表情。“峻,什么人会来带杀伤性武器袭击山庄,又在无路可退时自杀,一直隐藏自己的身份?”
“杀手。”
“错了。”殷司一脸惋惜地摇头,“杀手有我们查不到的,但她们学校信息是真实的。”
宫峻恍然大悟,“大哥,需要找北门谈谈吗?”
“当然,不过我相信他很快就会来。”
苏晴看着殷司没有表情的侧脸,在工作上,他不是体贴的丈夫,更像令人震怖的撒旦。宫峻看气氛微妙,赶紧逃离办公室。
殷司转身拥住苏晴,“吓到了?”
苏晴心虚地低下头,“没听懂。”
对妻子的小性子殷司永远持放任自流的态度,开始讲起北门,语调就好像再讲一个古老的传奇故事,“北门芦江是个失败的杀手,他经过残酷的训练最后生存下来,被给予厚望,然而他没能完成任务,因为会被处死,带领他的分队背叛了组织,从此与杀手训练营为敌。”
苏晴勉强明白:“也就是说,这两个孩子也是失败的杀手喽?”
“不全是,我第一次见北门芦江是十几年前,现在的北门在打击各地的杀手训练营,解救的孩子由北门抚养,自行决定去留。”
苏晴有一点释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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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苏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瑷瑾。“你能不能告诉我我是谁?”这句话瑷瑾今天不知重复了多少遍。“你是我女儿。”瑷瑾只是摇头,孤寂的让人心疼。苏晴情不自禁地去抱她,“别难过,你还有爸爸妈妈哥哥,我们会更疼你。”
她说她是我妈妈,为什么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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珂珥的病越来越严重,何每天泡在病房忙活,瑷瑾的伤口愈合工作就电话指导苏晴。在苏晴眼里瑷瑾很孤僻,在何眼里他的病人简直不像人。瑷瑾和珂珥都很漂亮,洋娃娃类型,珂珥轮廓更深一些应该是俄罗斯血统吧,但每当何面对珂珥都感到阴风阵阵。珂珥太美,白皙得能看得到组织纤维,金发蓝眼,眉骨突出,目光深邃。珂珥从来没有笑过。
文森克总是抱怨殷司:“大哥,你这次太心软了,失忆的什么都想不起来就算了,不能说话的问不出来可以写嘛,就这么养着算什么!”
殷司把几乎趴伏在办公桌上的文森克当空气,专注手头工作,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上的数据变化。直到文森克即将火山喷发才不急不慢地合上电脑,开始——到休息间给苏晴打电话!!!文森克很愤怒,他想摔椅子、砸桌子、想掐断电话线??????问题是他只能干瞪眼,因为打电话的是他的冰山大哥,电话的另一头是他的腹黑大嫂。殷司不急不慢地和苏晴闲聊。
殷司:“孩子还好吗?”
苏晴:“挺乖的。”
殷司:“还是不说话?”苏晴:“没有,不过她好像一点也不怕我了,我抱她她也没躲。你知道吗,她会弹钢琴!”
殷司一头黑线:“明天焱回来,要不要跟他先说一下?”
苏晴:“我差点忘了,你说,小火会喜欢妹妹吗?”
殷司:“不知道。”
苏晴:“不是说‘知子莫若父’吗,你怎么会不了解你儿子?”
殷司:“别什么都推给我好吗!你不是也有一半。”
文森克在门边实在受不了这对夫妻档腻歪来腻歪去,强忍心中一万只奔腾的***,大喊一声:“大哥,开会了!!!”
另一头的苏晴当然听到了:“又是文森克对吧!让他给我过来!!”殷司一招手,文森克撒腿儿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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瑷瑾觉得这首曲子很熟悉,应该???是有歌词的,好像???和谁一起唱过。弹着弹着,就轻轻哼起来:
prideinyoureyes
为我改写下半生
眉目里找到我
失去的自信心
才明白被爱的
能活得这样勇敢
荣幸眼神能替我
云上旅行来点灯
seemefly
I'mproudtoflyuphigh
不因气压摇摆
只因有你拥戴
believemeIcanfly
Iamsinginginthesky
假使我算神话
因你创更愉快
prideinyoureyes
为我闪烁像最初
唯独你欣赏我
比我更多
埋头做愿你可
能为我骄傲更多
无论有谁嫌弃我
投入却无人可阻
seemefly
I'mproudtoflyuphigh
不因气压摇摆
只因有你拥戴
believemeIcanfly
Iamsinginginthesky
假使我算神话
因你创更愉快
我盼有一天将你抱入怀
昂然地对着宇宙说
是借着你的风
letmefly
I'mproudtoflyuphigh
不因气压摇摆
只因有你拥戴
believemeIcanfly
Iamsinginginthesky
假使我有奇迹
跟你创最愉快
我觉得光荣
因有你??????拥戴
瑷瑾很惊讶,什么时候记住的?更惊讶的是送来新鲜蛋糕的苏晴。
“宝贝,叫妈妈,叫我声妈妈好不好?”苏晴是真的很高兴。
瑷瑾愣了,不过还是叫了声:“妈妈?”
苏晴瞬间幸福感爆棚,打电话给殷司:“她叫我妈妈了,她叫我妈妈了!!”
殷司无奈地把话筒拿远了一点,对进来的何抱歉地抿抿嘴:“注意嗓子。”
“你晚上早点回来,我们一起吃饭。”殷司看了看钟,才三点。
十二年了,大嫂这脾气还真是一点没变。殷司无奈地挂了电话:“什么情况?”
何收起戏谑的表情:“自己打碎瓶子要割腕。”
“现在怎么样?”殷司保持镇定“静脉断了,没割到动脉。”
“盯住了。”
“大哥,她蘸着血在地板上写字,不过好像没写完。这是照片。”
“是光线不好还是你不会拍?”殷司看着手里小学拍摄水平的照片,“怎么是中文的?”
何维持淡定的表情,大哥,我是医生,不是摄影师。
殷司自顾自地念着:“瑷瑾,活着再……这应该是个‘再’。”
原来这世上还有大哥看不懂的东西,欧呵呵。“‘瑷瑾’应该是个人名,会不会是那个女孩?”
“先看好人。”殷司随手把照片放在桌上。
何欲言又止,殷司大大方方:“有话就说。”
何偷笑了下,“大哥,我觉得您最近很温柔啊!”
“半小时内回去把工作安排好,到二十四楼等我。”然后潇洒地离开了办公室。
何终于体会到什么叫自讨苦吃,二十四楼,拳击场。大哥,我一个医生,这样对我好吗?
三点半,何心不甘情不愿一脸幽怨地站在二十四楼电梯口,屋里传出大哥击打沙袋的声音,这就开始热身啦?何一步一退地挪到门口,迎面砸来一套练功服。“迟到三分钟,就不用热身了。”
“大哥,我错了。”何决定适当地示弱。
殷司对着沙袋一套漂亮的勾拳结束,“你哪错了?装什么,你当初和文森克势均力敌,现在连练手都不敢了?”
何认命地换好衣服,悲剧地承认自己和大哥不是一个等级。很久很久,每当何回忆起那地狱一小时总是一把辛酸一把泪。被大哥撂倒在地十五次,最让人受不了的是大哥在他第十五次倒地后一脸挑剔得看着他:“身材走样了不少啊。”然后一转身到旁边休息了,果汁水果什么的他也很想要啊,为什么没有人扶他一把,难道要他爬过去不成?躺在地上缓了十多分钟,何咬牙站起来走向躺椅。殷司在他就要成功到达时迅速起身,一记左勾拳擦着何鼻子飞过,何往后一躲,又是一个屁股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