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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莫斯科保卫战(5)

刘局长这才真的不敢吭气了,老老实实退到一边,听陟辉的部署。他脸色很难看,面子上当然挂不住,只是没敢真的退走。陟辉从下火车到赶到现场,一口水都没来得及喝,这时候也真火了,不再给刘局长留面子,保持着清晰的思路,有力地说:“市长,现在我建议采取这样四条处置措施:第一,由你组织地方党委政府,迅速疏散周边地域群众,避免处置过程中出现意外,给人民群众生命财产造成影响;第二,迅速在上风口就近开设应急指挥所,统一组织指挥处置行动;第三,组织宇航重工、煤化集团、武警消防支队和有关专家,编成专家组和公安人员参与的处置小分队,担负一线的处置任务;第四,根据专家要求,组织有关部门紧急就近调运干水泥和混凝土至现场备用!”乔副市长立即表示支持:“司令,就这么办,安监、环保、公安、消防、区委政府、宇航重工、煤化集团所有领导、专家和处置人员,都要坚决服从陟司令统一指挥,有不同意见的暂时保留,不服从统一指挥的当场撤职!”在一旁的刘局长也没什么可说的了,只有涨红着脸,沉默地表示服从。

九、

陟辉带领指挥部成员和刚赶到的军分区作战科李科长等人员,选择距离火场最近而又相对安全一些的上风头位置,开设了现场指挥所,把指挥部的各单位领导和专家分编出指挥组、专家组、警戒组、群工组、医疗救护组、环境监测组、物资供应组和生活保障组,按职责有序进行抢险。

废液罐中烈火熊熊,黑烟滚滚。时间渐近中午,气温更高,人们都担心发生更大的爆炸,紧张恐惧的情绪不时弥漫在人群中。军分区李增副政委等领导也都赶到了,看到司令员和政委都在第一线,李副政委立刻悄悄安排:“司令员、政委,要想消灭敌人,首先要保护好自己,再说这样的危险地段,你们两个主官都在前边,也不符合规定!”陟辉让王元退后:“政委,我是总指挥,必须留在这里,你和李副政委到后边去,给我们做好保障!”“那好吧,李科长、沈参谋留下,一定协助好司令员的工作,保护好首长安全!我们随时听候召唤!”王元政委和李副政委带着军分区一部分干部撤到后边去了。

废液池上面又有爆炸火团升起,抢险人员纷纷往后退。指挥部的工作人员也建议领导们撤到更远的位置指挥。但是领导们看到陟辉司令稳如泰山,以自己的勇气为大家做着榜样,也就相对沉住了一点气,但心里的畏惧还是有的,毕竟谁都没有经历过这种危险。作训科李科长和沈兵参谋一直保护在陟辉身边,他们都是三十岁刚出头的年轻干部,面对这种爆炸,心里不害怕也是不可能的。尤其最年轻的沈兵,这么近距离地看着爆炸火团骤然升起,脸色都有些变白,想躲,又不好意思。这些陟辉也注意到了,趁空对他俩微微一笑说:“小沈、小李,实话说,我也没多大胆量!但是这时候,我们军分区的人不能往后退啊,我们一退,大家都稳不住,谁也别想保住自己!”李科长也紧张地说:“司令,温度太高了!刚才我听专家也讲,谁都不敢说更大的爆炸会不会……司令,我们在这里,你还是退后面一点吧!”“那怎么行?”陟辉坚定不移,对他们微笑道,“小李,你们都看到了,天空这么蓝,大地这么美好,我们不能再后撤了!”李科长说:“司令,你打的这几次战役,都够惊心动魄的!”陟辉笑道:“此刻我们就是最后一道防线,别说了!”

陟辉一边亲自大声指挥一线的处置人员暂时撤后,不要再投入纯碱和石灰,一边又打电话向戈军长紧急求援,请特种旅立即送来二十套防化服和两箱防毒面具,保障现场处置人员防护需要。陟辉又召集消防支队和宇航重工、煤化集团的领导和处置人员开了一个短会,向他们提出具体要求:“我们的指挥方式要采取一线面对面指挥,指挥员直接指挥救援队长,救援队长直接指挥接卸作业手作业,一轮作业结束后,指挥员和专家直接进入处置现场查看作业效果,确定下一步的指挥方案!”所有的领导和工作人员此刻都汗流浃背,即使处在上风头,身上也都沾满黑尘,脚上鞋子分不清是皮的还是胶的。而陟辉这位曾经当过大军区作战部长的指挥员在这里亲自决策指挥,他的勇敢果断头脑清晰,不仅让所有现场的领导、专家们感觉心里踏实、勇气倍增,也感觉大开眼界,看到了这位有点秀才气的军事指挥员身上那最光彩夺目的一面。从很多地方领导的表情上就可以看得出来,他们也感到荣耀。市委路书记的紧急选将是正确的。慌乱的人镇定下来,胆怯的人也增加了勇气。现场秩序稳定,各方面的指挥和行动都有条不紊,速度加快,效率提高。各单位领导和专家们不仅都很快地适应了陟辉的指挥方式,甚至都有些绝对服从。有的单位的人向局长请示问题,局长马上就会下意识地问一句:“陟司令怎么说?司令说了没有?我们听司令的!”

水泥、沙石一下调运不到那么多,指挥部人员反馈到领导们这里。乔副市长和几个局长、主任正要打电话协调,脑子比较灵便的陟辉立刻提醒公安局杨局长:“老杨,交警可以在公路上设卡堵嘛!”

“是嘛,这时候还管啥!”杨局长也骤然明白过来,立即用手机给交警指挥中心下达命令,“你们立刻指挥全市交警在所有路口设卡,凡是看到运水泥和沙石的车辆,立即在运输途中就近转运,并在最近的施工工地加工混凝土,迅速送到灭火现场!”乔副市长也补充:“要采取一切措施,确保到达现场的道路通畅!”

陟辉命令:“把各单位紧急调来的二十八台各种工程机械合理编组,驾驶员和作业手统一编为几个班组,人歇车辆机械不歇,轮流作业,保证人身安全和盖压进度。”火场已在轮流盖压干水泥、混凝土和沙石。这些材料投入进去,没有再发生爆炸,火和烟也渐渐得到控制。陟辉一边观察现场处置进程,一边不断拨通防化103团许高工的电话,向他反馈处置情况和效果,征求进一步处置行动的意见,然后再与现场专家和领导们会商,慎重制订新的灭火步骤。他一再提醒大家:“我们的目的,就是要确保每一步处置都稳妥可靠、安全可行,不产生次生灾害!”

晚上七点钟以后,作业人员已经投入了几十吨干水泥、混凝土、干沙,废液缸烈焰的底气越来越小。陟辉打电话给许高工,反馈了情况。许高工指导说:“现在可以加入石灰,与其他材料一起实施最后盖压,效果更好!”

陟辉立即指挥处置人员,又渐次投入石灰。后勤保障组给指挥部送来的盒饭,一次次放到凉了也没有人顾上吃。大家这时候才觉得饿了,但也只能简单吃点食品,喝几口矿泉水,接着工作。操作人员还能轮流睡会儿觉,吃点饭,领导们即使困得不行了,也不敢合一下眼,更没有一个离开的。

从夜晚又奋战到黎明,从黎明坚持到中午,现场操作人员投入了近二百吨的干水泥、混凝土、干沙、石灰,废液火势被完全扑灭,存储罐被全部安全盖压封闭。从开始处置到五十个小时后,经过民兵、环保、环境监测人员处理、监测,周围八个村庄的空气和环境危害已经彻底消除,三万多名群众完全可以恢复正常生活。战斗结束,陟辉看到环保局刘局长还有点不快,虽然非常疲倦,还是特意召集指挥部成员们:“来来,我们开个会!”这些既疲倦又带有些许兴奋的领导们集中到陟辉身边,有的还开玩笑说:“司令是不是想在这难得的地点难得的时刻请我们这些的指挥部成员喝个酒了?”

陟辉还是带着几分威严和那种负责到底的执着,对这场扑火战斗的经验教训做了个简短总结:“战斗胜利结束了,我想讲这样几点:最主要的一点是这次事件的处理,让我们探索总结了处置化学突发事件的方法和经验,这是我们来之不易的宝贵财富,我希望各有关单位专家和领导倍加珍惜,也相信你们还会认真总结经验教训!我是指挥打仗的,现在打仗也应该是这样,一是必须及时准确地分析判明情况,二是必须善于应对新的情况,充分依靠有各方面知识的专家辅助决策。我们环保、监测以及消防等部门,都要根据新的情况,加强自身各方面建设和装备。这个建议我还要再向市委领导直接提一下。”

其他人都提了不少建议,气氛缓和了,陟辉见环保局刘局长还是没说话,便特意问:“老刘,你对我这个总指挥有什么意见,也抓紧提啊!”刘局长似乎没想到陟辉会再给他个机会,这才感动地说:“……陟司令,我应该主动向您做个检讨:在处置这个事件的关键时刻,大局意识不那么强!但最让我感动的是……刚才还以为你那么傲气,又打了胜仗,完事会扭头就走哩,没想到你这么平易近人!”陟辉谦虚地笑道:“刘局长,我也是一句话:这是调动所有力量为老百姓办事嘛!”

不久后,军区政治部张主任带领工作组到军分区调研工作,听了分区党委常委汇报陟辉司令员的两次精彩处置突发事件的事,张主任作为一名可以决定干部命运的高层首长,讲出了他的一个深刻感受:“现在看起来,不是任何人都可以当军分区司令的!”

而经过陟辉司令和军分区领导们的全力支持协调,山鼎公司签下的老营区连同附近地片共四十余亩地,已被市、区两级政府确定为重点城市综合体项目,建成侍王市第一个集中购物、餐饮、娱乐、健身、办公、住宅等所有业态,二十五万平方米规模,具有地标性意义的“金太阳国际广场”。山鼎引进国内百货排名第一的大商集团属下新玛特购物等实体,可解决五千人就业,建成后缴税一亿元,之后每年缴税三千万元,将成为在豫西北有影响力的侍王市第二商圈。其间温州、江苏的开发商来找过军分区,想再出高价搞下这块地,还有人通过一些关系和领导来找,说山鼎的老总们太年轻,干不了大事。陟辉听了大发脾气:“这块地我只认法律,只认原则,只认潘啸天一家公司的合同!”

当然也有人怀疑陟司令得了山鼎的好处,但一算账又否定了这种可能:潘啸天他们再讲政治也是商人,如果私下给了司令钱,他会给军分区再补那么多房子吗?司令员正是因为个人没有一点私利,才敢明着去市委、市政府为山鼎争利益。潘啸天老家在侍王的山区,从小生活在那里,看到陟司令员不光亲自指挥抢险,还带着官兵去山区送水抗旱,为老百姓打井,他对韩锋、卫栋他们讲:“司令员绝不是做做样子的那种人,他是真心为老百姓!”陟辉也顶着很大的压力,鼓励着潘啸天他们:“年轻人怎么了?年轻人有年轻人的好处!无知者无畏有时也不失为优点!你们现在名是已经有了,当然也要名利双收。只要你们不贪图小利,把这块地做好,项目开发下去,为全侍王市民和军民关系办了一件好事,钱也肯定会赚到的。这和做人的道理一样,只要能使周围大多数人得到他想要的,你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绝不能贪图自己的利益损害别人的利益。人要有一身正气,老天爷也能厚待你,上天是公平的。”

陟司令和王政委亲自参加老营区的拆迁动员,给大家做工作讲远景:“我们以旧房换新房,小房换大房,环境差房换环境好房,步梯房换电梯房,这是天大的好事!”一位老干部遗属讲:“以前领导到家里看看就走,陟司令春节来慰问,看到我天花板坏了,马上就让人来修。司令员心好,我们听司令的!”老营区所有住户一个月内完成了搬迁。金太阳广场要先建造一座三百多平方的办公和接待楼,各方面要求很紧,陟辉正在军区开会,潘啸天亲自带着人去向陟辉汇报。陟辉说:“这就是你们项目的第一仗,一定打下来,五十天必须搞起来!”

他们的律师还是不相信,要搞个预备方案。陟辉说:“如果让你攻山头,你会不会留预备方案?一定要拿下来,只要目标确定拿下来,就要坚定信心!”身材瘦小的潘啸天也像司令那样对自己人说:“山鼎从来就没有备案!”这座楼果然在五十天内全部搞好,接待市领导和军分区领导视察那天,潘啸天感动地讲:“这个项目在陟司令和王政委等军分区领导的关怀帮助下,一个奇迹接着一个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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