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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十七集

杨慕初一大早就看到了那份报纸——荣家小公子荣初南京祭祖!阿初暗暗在心里佩服夏跃春办事效率的同时,也悄悄叫人送了一份报纸去和雅淑的房间,还特意亲自跑到楼下叫和雅淑起床,他一定要让她也看到这条消息!眼里看着阿次的同时,他一定要她心里时刻惦记着荣初,不然他忙活了这么些日子图什么呢?他要是再把她推回到阿次身边,他就是傻子加缺心眼!所以阿初特意不再端着阿次刻板的表情,虽然离得远些,看不那么真切,就让和雅淑以为她满眼看到的阿次是荣初的幻影好了,只要她坚定她爱的是荣初不是杨慕次就已经足够了!

中午约着和雅淑去吃午餐,因为这女人在阿初的概念中一向不算太聪明,总是被他牵着鼻子走,所以阿初不自觉就放松了下来,没再端着阿次的架子。或者说,多少他也有些故意的成分,想看看她是不是谁的甜言蜜语都吃,才好知道未来荣大少爷有多少的可能性,或者需要花费多少时间才能搞得定面前这个自命清高的和大小姐。

和雅淑的对话没有什么新意,仍旧是变着花样逼婚,唯一让阿初颇感意外的是,她居然连“同床”这样的话都说了出来,还话里话外透着想把阿次往床上拐!什么叫“你的女人你只把她当成洋画片来看吗”?洋画片都比你好看!阿初心里这个气啊。这女人勾引阿次,她居然明目张胆勾引阿次!

阿初喝着红酒,努力压制自己的脾气。他不能暴露!所以他笑,通常他越愤怒的时候笑的越灿烂。只是这女人还在各种拱火!先是嫌弃他喝酒,后又嫌弃他表情。阿初被气的已经满口胡话了,连曾经说过的甜言蜜语都又来了一次。好在他说完就反应了过来,加上雅淑一时陷入回忆迷茫中,这才给了他迅速调整的时间。阿初敛了脸上的笑容,端出了阿次惯用的生硬态度,也终于可以一舒心中闷气的吐了几句早就想说的大实话。“……你不就是想听那种无聊的浪漫话吗?……”只是阿初从不知道,真正的阿次在面对和雅淑的时候,即使受委屈或心中有气,也是不可能这么含讽带刺地挤兑她的。但因和雅淑心中有鬼,一心想着自己的目的,竟丝毫没有察觉面前的男人有什么不对。顶多,她也就认为自己是过于思念荣初了,才会处处看到他的影子!所以对于面前的人,她也就越发的刻薄起来。

而阿初可悲的发现,只要他挂着阿次的身份,这女人就肆无忌惮到面目可憎的地步,无论是争吵、愤怒还是沉默不理会,她全然不在乎阿次的态度或感受,就好像吃定了阿次一定不能拿她怎么样一样。阿初更气,却也知道多说无益,只能拿手中的刀叉撒气!

和雅淑当然还是不依不饶的,阿初却没想到他无意间为了解除尴尬气氛而蹦出的一句气话反而取悦了她。“……没见过夫妻吵架啊!”

看着和雅淑笨笨的藏不住内心的喜悦,阿初不禁一边好笑一边猜度,她到底是因为觉得逼婚就要成功了而高兴呢,还是仅仅是这女人本身就渴望一个爱情的承诺更甚于其他?

杨慕次这几天过的并不好受,身上的病痛是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只有他自己知道,但他并不愿意承认,那就是心里的焦灼,因为阿初的不在,也因为阿初在和雅淑的身边。

身上痛,每一次的银针排毒都像在他身上开启了一扇痛苦的闸门,丝丝缕缕的说不上是痛是辣的感觉顺着每一个毛孔蒸腾,全身皮肤胀痛的仿佛要再次被生生撕裂,筋脉却抽紧到仿佛要断裂的地步,血管胀痛,仿佛薄到随着每一次血液的奔流随时都有爆裂的危险。阿次知道,这是机体在进行深度排毒过程中的体表二中毒造成的,只是没有了大量毒素抑制神经的效果,这一切痛苦他都要清醒着生受。

心里痛,不,不应该说是痛,而是惶恐、失落,还有一丝丝的委屈。夏跃春为了怕他担心而耽误治疗,在他彻底清醒了之后,就告诉了他,他大哥为了给他争取七天的真空治疗期而去约了和雅淑。虽说阿次心里明白大哥是为了他,但是只要想到大哥对和雅淑的在乎,想到他们在风景宜人的山村度假、游玩、拥抱、亲吻,甚至……他心里总是被一阵阵的钝痛凌迟着。

而这种胡思乱想,在他接受排毒的过程中尤为明显。大概是因为身体太痛苦了,而他唯一想要索取的温暖和安慰又不在身边,所以他才特别的脆弱敏感,即使他不愿意承认。身上的痛阿次可以忍,心里的苦他也可以强迫自己努力遗忘,可是当他清醒着承受身体上和心灵上的双重折磨的时候,阿次居然一度懦弱到开口管夏跃春要吗啡!

夏跃春当然是不会给他的,莫说这种药品的剂量原就有着严格的规定,加上时局动荡药品紧张,就是这些问题都没有,光是看着一向强如钢铁般的人服软,也是一件他极为享乐的事。也许这就是做医生的怪癖,原本他们平时的娱乐就不多,更没有什么时间去放松游乐,仅有的爱好也不过就是在不过分的范围内欺负欺负病患了。如果这个病患平日里还是一个强势自制到几乎面瘫的人,那欺负起来就更有趣了!

阿次不在乎夏跃春拿他穷开心,但他介意夏跃春一再一再的在他面前提起他大哥。当夏跃春第一次提到这方子是他大哥开的的时候,阿次就已经准备忍了,虽然嘴里说着言不由衷的话,但心里到底是有一丝丝甜蜜和欣慰的,仿佛只要是他大哥给予的,他就什么都能忍也什么都甘愿忍,即使是这该死的疼!但夏跃春却一再提及阿初,言语中还不时透露出和他大哥的亲密。他们感情好很了不起吗?这看在阿次的眼里分明成了刺目的炫耀,对比得他此时的孤单、和他一直与阿初处不好的关系更形尴尬、萧索。尤其夏跃春对阿次并没有杜吕宁和荣华对他的那份私心与包容,于是抓住个阿次的语病就紧紧不放,非要在阿次面前剖析他的内心刷他的面子!杨慕次恨得咬牙切齿,也只剩下咬牙切齿的份儿了!

阿初跟踪和雅淑的时候,原本就没指着不被发现,她不就是故意引他出去的吗?不然干嘛偏偏赶着他每天出门吃早饭的点儿出门?但样子还是要做足的,只是阿初没想到,他还能有些意外收获,比如一个画本。阿初将东西藏妥了,这才继续跟踪。荒山、野坟、孤身女子,这和雅淑又唱的是哪一出?果然,才摆好戏台子,和雅淑就吆喝他粉墨登场了。“你出来吧,不是一直跟着我呢吗?”杨慕初面无表情的走出来,到底看看她又想玩什么花样?

结果居然无聊得又是逼婚?为了逼杨慕次娶她,这女人还真是花样百出、费尽心思啊!阿初当然不会同意,他是荣初的时候他不介意陪着这女人玩什么命中注定那一套,但当他顶着杨慕次的身份,他当然要把她推出去,不但推出去,他还间接提醒了和雅淑她应该心中另有所爱的事!

但和雅淑接下来的话却让阿初再一次确认并肯定了阿次对面前这个女子的在乎。珍惜她、尊重她,所以阿次不碰她,但在人前却为了她的虚荣给足了她颜面和低位,这种种的小心、维护,可见用心良苦,却被这女人反咬一口的说成了利用?阿初不自觉的开始为阿次辩护,却换来了女子的再一次逼婚!简直无可救药,阿初已经无话可说!

看着面前哭得伤心欲绝的女子,几番斟酌,阿初终是上前一步,将她揽进了自己的怀里,并说了几句可能会是阿次心里的话!

阿初感谢自己的一时心软,要不然他恐怕一辈子也不会知道阿次从前的那些辛酸过往。也不知道是不是黑夜容易让人脆弱,还是山里的冷风吹去了平日里的那些自制,或者其实这是另一种勾引的手段?总之,女子开始偎在他怀里回忆流年。

雅淑说她十二岁去了新加坡,阿初却可以想象,在得不到任何温暖体贴的那个家里,阿次失去了唯一的小小陪伴,将是如何的孤单难过,十几岁,他也不过就是个孩子。可等她再回来的时候,阿次却已经变成了一个习惯把所有的情绪都深埋在心的伟岸男子,那些年,他经历了什么,又是怎样孤独的度过的?阿初相信,对于陪伴了阿次几乎全部童年岁月的和雅淑在阿次心中一定是极重要的,从他后来对她的疼着宠着惯着的程度就能看出,但那时的阿次却头也不回的去了日本,足见当时他的心痛和不舍,于那时的阿次,大概还没有现在高深的定力和自制吧,所以才越是不舍越是不敢回头。

听着雅淑说着“爸爸妈妈”,阿初突然就理解了阿次对和雅淑的情感,那是一种同病相怜后的慰藉,那病便是自儿时起就经年累月沉淀的伤。阿初之所以懂,恰恰是因为那也是他的伤,一种叫做孤单、寂寞、缺爱、缺安全感的伤!阿次虽有父母,但父母不可能多疼惜他,从阿次对和雅淑有多好就能看出来,他越是疼惜和雅淑,越是说明他小的时候他的父母待他有多怠慢;而阿初更不用说,虽说有姐姐竭尽所能的护着疼着,但姐弟俩到底在荣家低位尴尬,自保尚且困难,何谈顾他?加上多年来姐姐一直装疯,想要护他周全更是难上加难;而和雅淑则更干脆了,连个名义上的父母都没有,只有依附杨家!

直到这一刻,阿初才多少对着怀中女子有了一点疼惜之情,不止为着她和他们同病相怜的身世遭遇,更多的是为着她曾带给阿次的那些小小温暖!哪怕她是万不得已,哪怕她是迫于别无他法,他也由衷的感谢她曾陪伴着阿次的那些年月。虽然不能说他不嫉妒,但阿初不敢想象,如果那些年连和雅淑这个小小的玩伴都没有,那阿次的童年将是怎样的萧索孤寂!他会不会也一到天黑就躲在被子里独自哭泣?会不会也怕到瑟瑟发抖却只能自己抱着自己安慰?

不过为了一个臆想,阿初心底的泪漫上来,好在他最终没有让它染湿了双眼,但却也脱口给了和雅淑一个承诺,“雅淑,我不会扔下你不管的,永远都不会。”阿初更坚定了之前的想法:他定会将她交到荣大少爷的手里!如果说之前这个决定只是为了荣少的私欲,那么现在,也有了他对和雅淑的一部分私心:让少爷好好疼惜她,这是他的责任!因为阿初知道,荣少爷才是那个对爱情矢志不渝、可以为爱情付出所有的人,而和雅淑一直以来求的其实也不过是这样一份爱恋。那种热烈的、饱满的、不顾一切的爱情莫说阿初现在自认还没有,就是有,恐怕也都给了那个叫杨慕次的小面瘫,哪还有余力分给别人一丝一毫?而为着和雅淑曾经的那一点点功劳,他愿意帮她寻一份完整的爱,而人选,显然现成的荣大少爷再合适不过了,郎情妾意,何其完美?!

当和雅淑再次说着宿命论的时候,阿初却已然认命了!不认又如何?只要一牵扯到那个叫杨慕次的小混蛋身上,他就只有任劳任怨、认命认栽了!这是他的宿命,他没的逃,也,不想逃!

到教堂去许愿或告解,这原不是阿初会做的事情,因为通常情况下他只信自己。但既然陪和雅淑进去了,对方又似乎颇虔诚的模样,阿初也不好不做做样子。更何况他在英国八年,早已经习惯了西方人的信仰,像什么餐前祷告、圣诞弥撒,他也都是驾轻就熟。阿初虽不信教,但懂得尊重他人,既然身已经进了这教堂,加上这里满是庄严祷告的人们,他又何妨入乡随俗,做做忏悔?只当求个内心平静吧!

阿初首先告解的便是对和雅淑的欺骗,谁让这是他眼前正发生的事情呢!远的一时他也想不起来,加上他原就不信教,自是没有非要往前倒的必要。“雅淑……我本不该向你隐瞒,但我必须保护阿次……”只是这一告解,自然就扯到了阿次身上,这一扯到阿次身上,阿初的整个心思就绕在阿次身上回不来了!“主啊,我真的是爱上他,已经难以自拔,没有他,我的生命将失去光彩,”阿初不能想象失去阿次的日子,他孤单了二十余载,终于寻到了自己的宿命,为着这个生来便应该和他紧密相连的人,他不惜任何代价!阿次你要快点好起来,我会用尽一切办法把你夺回我身边来的!“成全我吧,我会守护他一生一世。”阿初从没有这么虔诚的祷告过,至少之前没有,“成全我,上帝!”我可以不要爱情,也可以不要名誉地位,甚至可以不要伴侣、不要子嗣,但我要我的阿次!成全我!(这一段电视剧里的字幕打的是“她”,但是光听声音的话,“他”和“她”其实是一样的,所以这里六六就把这一段阿初内心独白的台词改成了对阿次的告白,而没有完全遵从原台词,只听声音不看字幕的话是不影响剧情的流畅和完整性的,请亲们无视这点小瑕疵吧!)

此时的阿初虽然知道自己对亲弟弟的那点暧昧心思,却也没突破自己血脉亲缘的心防,更没想过要阿次做自己的情人或伴侣。他只知道,早在娘胎里的时候,他们就是日日夜夜紧靠在一起的,后来成长过程中被迫分开了,那份孤独感才会来的比别人都强烈。他们应该是一家人!此时的阿初迫切想要的只是个家,而这个家里,必须有的家人则是阿次!其他的,他既没时间深思,也尚无机会体会。

出了教堂,阿初自然而然的和身边的女子闲聊起来。因着对和雅淑终于有了一定的好感,阿初再不似从前小心地处处算计,反而相处起来轻松不少。虽然嘴里还是没真话,不过他阿初满嘴胡话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在荣家的时候便是如此,只要自己舒心、旁人高兴,谁又在意他的话到底有几分实意呢!但他那句希望还原一切真相的话却是百分百真心实意的,只是没有人信罢了!当然,和雅淑嘴里也没有实话,但是阿初又何尝介意呢?这女子连身份都是假的!

吃饭的时候,阿初不禁端详着女子,想象着小的时候,她是如何陪伴在阿次身边的?不得不说,其实和雅淑在阿次面前,比在自己面前放肆却也放松的多,除了逼婚的时候,其他几乎每时每刻都是真实性情的她,反而是在自己面前,大概要维持一个完美的形象,有时候倒虚假做作的过分了。如果他没记错,杨家出事、他和阿次被迫分开的时候,他们也不过才周岁,那这和雅淑,是在阿次多大的时候就开始在他身边陪伴了呢?三岁?还是四岁?好嫉妒啊,那原本应该属于他们的二十年!

“你怎么不吃啊?光看着我干嘛?”和雅淑的问话打断了阿初的思绪。

“秀色可餐。”恭维哄女孩子的话阿初连脑子都不用过就出来了。

等到和雅淑问他为什么不抽烟的时候,阿初稍一思索,便说出了戒烟的话。没办法,他一个从来不碰烟的人,临时抱佛脚也学不会阿次那种老烟枪的架势,与其暴露,不如撒谎!更何况,他也没兴趣为了一次临时的乔装就拿自己的健康开玩笑。他相信以和雅淑对阿次怠慢的程度,她也是不会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不休的。不过几天时间,糊弄过去也就算了,就算之后阿次说一句试过戒不了或者又不想戒了,他想和雅淑也是不会追究的。

果不其然,没有两句,和雅淑便不再深究了,加上阿初的假意亲吻,和雅淑的注意力更是全被转移了。而阿初无疑是非常高兴的,这一次的亲吻是他故意试探的,在有了前一次试探的结果后,每见一次和雅淑把乔装成阿次的自己推出去,他都极为开心。阿初不禁怀疑自己这是什么恶劣习性?总是想要不断的证明阿次和这女子清清白白,而一旦证明就能偷偷开怀好长时间!是啊,阿次这小子连自己的未婚妻都没碰过,别的女人他就更不会碰了是不是?而这种想法一旦根植,阿初便固执的深信不疑了。

中午的时候,在山上吹了一夜冷风的两人相约各自去补眠,不过是不是真的睡了却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和雅淑利用这段时间联络到了日方监视她的人,要了一瓶特别的红酒;而阿初则是又跑了一趟山上,到他隐藏的地点刨出了那个画本,回来的时候,则正好得到了地下党方面给出的联络信号!好烂的伪装,好烂的暗号!阿初撇撇嘴角。什么夏氏商行?还“杨”帆号?恶心死了。不过明日即可返航还算是个好消息,终于可以回去看阿次了!阿次比他预想的恢复得还要快呢!阿初觉得自己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真是归心似箭啊!

傍晚的时候,阿初陪着雅淑做饭后散步,因为心情不错,所以也就格外的放松。言语不经意间聊到了自己身上,阿初不知道该怎么反应,或者说,他只能猜度阿次的反应,阿次那么在意雅淑,又说了二十几年爱她的话,对于自己的横插一刀,他应该多少是有些醋意的吧?!这么想着,也就这么说了。他也想看看和雅淑的反应,如果当真他们兄弟俩同时争抢起她,她会向着谁?但是从和雅淑接下来的邀约,阿初慢慢体会出一点味道来了,难道让他们兄弟为了争抢她而反目才是她一直以来的真正目的,或任务?

晚上进了和雅淑的房间,阿初才反应过不对劲来,仅仅是喝个酒的话,还不至于让这个女人哭。阿初是曾设想她今晚就是要勾引伪装成阿次的他的,但听着女子夹枪带棍的说话方式,又觉得不像。哪有人这样勾引人的?她和阿次的相处方式就是这样忽冷忽热、互相伤害吗?阿初又突然有点恨她,恨她把阿次的关爱、忍让当做筹码而肆意加害。所以阿初回的话半点也没客气,甚至有些咄咄逼人。“你做了什么事要怕我?还是你有什么我不知道的秘密?”可是听着和雅淑接下来的句句逼问,阿初却也突然明白了,原来和雅淑多多少少也是恨着阿次的,恨阿次的不肯调查、恨阿次的视而不见、恨阿次没发现她是日本间谍的事实!她,一直都是身不由己的吧?毕竟从小就没有父母关爱。所以说,她其实一直在等着阿次的救赎?!

阿初答无可答、辩无可辩,最关键的问题是,他不是阿次!所以也只能如和雅淑所说,陪她喝酒。

听到和雅淑那句“我不是天使”,阿初心里一沉,终于明白了这女人在阿次心里重要到何种地步!天使,这种带着孩子般梦幻天真的话语,是儿时的阿次曾对雅淑说过的吧,或者,其实一直以来她都是他的救赎,心灵的救赎?可是她是个骗子!她是日本间谍!她终究是会伤害阿次的!他才是要把阿次救出水深火热的那个人。可是……他也不是天使!他有私心、有私欲,他要利用阿次身边的一切和他一起报仇,而且,他还对阿次心怀不轨!

想到阿次,阿初的眼神有的发直。好想他!

大概是喝的太急了,这酒劲儿还真有点大。阿初回神,只来得及捕捉到和雅淑的后面一句话,什么工于心计的女人,顶着越来越昏沉的脑袋,阿初尽力安慰眼前的女子。阿初已经决定,她既然是阿次在意的女人,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伤她!

后面的事情,阿初其实已经记不清了,他的嘴下意识地在回话,可说的什么他自己根本就不知道,也似乎完全不受大脑控制,至于身体,好像也不是自己的了,等他好不容易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跟和雅淑翻滚在床上了。

“我在做什么?”这该死的是怎么回事?阿初昏沉的大脑已经让他没有余力思考,而女人还在他身上四处纠缠点火。身体很烫,叫嚣着想要什么,很少被药物侵染的身体或许很轻易的就投降了,可阿初坚定的意志却不是那么容易就妥协的!“不行。”一定有什么地方不对。有女子的声音一遍一遍在他耳边叫着“阿初”,对,他是阿初,他不是阿次。阿次?阿次!阿次不是女人。身体不依不饶的想要陷入温柔乡里,可阿初的整个灵魂都在呐喊“不!”

“不……不行……”她不是阿次,阿次,我的阿次,你在哪儿?

阿初心里一遍遍叫着阿次的名字,终于挥开了身边连面貌都已经认不清的身影,只是才起身没多久,就彻底的晕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是杨慕初先醒的,原本以着他的身体应该不会这么早醒的。阿初作为医生虽然成天和药品打交道,却绝少往自己身上用,越是学医反而越忌讳用药,所以他其实对药品的抗药性很弱,如果不是意志过于坚强,提醒着他一定要快些醒来,没准他还要睡上大半日的。

而和雅淑,由于受过专门的训练,加上她似乎一直以来就对各种药品有着不同寻常的免疫力,所以也很快就醒来了。

阿初也不过才刚刚转醒,尚未起身,眼睛扫了一圈确定昨晚没出什么他接受不了的状况,还不及安心,就见和雅淑似要醒来,于是果断闭起眼睛装睡。在他还没想好如何应对前,他不想面对她,他想她大概也不想直接这么面对他的!前因后果,他尚要琢磨琢磨。

雅淑醒来,过于慌乱,虽然衣服穿得还算整齐让她稍有放心,但毕竟昨夜后来的事情什么都记不清楚了,所以急于去洗手间确认整理自己,以至于阿初并没高明的装睡她也没有发现。

在雅淑离开后,阿初睁眼,既气愤这女人居然对倒在地上的“阿次”不闻不问,又安心于这给了他足够应对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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