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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周家父子

本来陈鸣还以为有人砸场子,没想到来人闯进来开口就叫爹,这是什么情况?

陈鸣朝门外望去,只见那边站着一个美男子,这美男子二十来岁,身着白衣,面目俊朗,皮肤白皙,似乎散发着莹莹玉色,腰间配着一柄古朴的剑,身上的气质也如那古朴的剑一样内敛、深邃。

那一脸的急色也没破坏掉他的美感,反而给了他丝丝人情味,似乎正是这份人情味才能继续将他留在人间。

俊得太惨绝人寰了,这个样子得让多少女子心花怒放,与他在一起的还怎么找老婆?

这绝对是陈鸣见过的最俊的一个人,这个美男子眼光一扫,很快就看到了坐在椅子上悠哉悠哉喝着茶水的老爷子,他眼神一亮,不知道又勾走了多少人的心了:“爹,你在这啊。”

那老爷子慢慢将碗放了下去:“遇事不能急。就是出来逛了一圈,没什么大不了的。”

过了这么一会,陈鸣也回过神来了,不过还是有几分惊艳,当下暗想抵抗秘诀,心中默念“伪娘”,精神果然一震,看向他的眼神也开始古怪了。

周瑾听了自家老爷子的话本来愤怒、焦急的心也静了下来。

周瑾,字怀玉,是周瑜的直系后人,从小就被寄予厚望,他也以周瑜为榜样,因而除了学了一肚子兵法韬略,他对于音律也极有研究。

他老爷子也就是坐着的那位,名叫周渊,字明德。周瑾是周渊人近中年才有的孩子,所以哪舍得真让他上战场,因而虽然周瑾懂很多兵法,但是真正的行军打仗却是从来没有接触过,反而是治政方面因为有周渊的关系学了不少。

周渊原本的官职是泰山郡五官掾,以他的能力和年龄而论,这是有点低了,不过谁让周家没落了呢。说来也怪,周家的气运似乎到周瑜这辈就用光了,之后的三辈子孙可说乏善可陈,而且出过几个纨绔子弟,将周瑜留下的不少人脉给败得差不多了,在一些士族眼中周家也早就不是什么士族了。

好在家中一些书籍还是留了下来,这给了后辈子孙上进的机会,不过浮浮沉沉的,职位低的看不上,觉得对不起祖上,高的又没什么人愿意请,毕竟没什么经验,又是没落的士族,因而进展总不大,到了周渊这一代,他觉得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因而从底层做起,慢慢地也受泰山郡太守看中,提拔为五官掾,只是当时他的年龄也不小了,而且刚有周瑾这个孩子,所以不再对官职孜孜以求,反而将心思沉淀下来,专心教导起周瑾,而五官掾虽然不是大官,但是一来比较清闲一些,二来郡中太守比较赏识,因而什么事情都可以插上一手,倒是一个教导孩儿的不错位置。

不过好景不长,这几年可说是天灾人祸,泰山郡太守上了好几道奏折,可惜朝廷好像一直没什么特别的反应,这让他很不爽,去年更是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就又上了一道奏折,犯颜直谏,直接将朝堂上下,从皇帝到尚书省、中书省、侍中寺、九卿,再到具体的一些州郡属官几乎喷了个遍,这样一来,他得罪的人可多了去了,这次诏书倒是来得很快,奏折发出去还没半个月就下来了,朝廷直接将他罢免,并令人将他带入京城候审。

新来的郡守不学无术,有传言他这官似乎是花钱买来的,反正周渊和周瑾是没看到他的可取之处,因而平时也就例行公事,从来不与他亲近,更不用说阿谀奉承、“慷慨解囊”了,再加上周渊的五官掾本来就没具体事务,能掌什么权完全就看郡守的,这样一来,郡守哪能忍得了他,直接将他开革了,将空出来的五官掾卖了个不错的价,将自己的损失补上不少。

周渊他们也没留恋,一句话都懒得跟他说,卷好铺盖就走,正好前一段时间徐观写信让周渊有空到他的书院看看,他们这才南下。

两人也就带了些银两上路,哪知其他郡根本跟他们泰山郡不太一样,泰山郡之前的郡守虽然人比较热血冲动,但是治政确实是把好手,再加上周渊等人相助,自然是井井有条,但是其他地方就不一样了,有好有坏,恶劣的地方盗匪横行,甚至村中精壮尽逃,只余一些年老的在那等死,遇到这种时候,周渊两人也会留下些口粮和银两,希望他们能渡过这一关。

到了鄞县时,他们的银两消耗殆尽,口粮也只剩下一两天,本来他们是想到一些士族、地主家去求助,后来看到县中召乡勇,一来有点技痒,二来也是不太想看其他士族、地主的脸色,这才报了名。

结果也不出意外,周瑾的剑术很是不错,深受刘县尉喜爱,因而留了下来。不过这几天他却过得不是很爽快。之前虽然也有人觊觎他的“美色”,但是总不会太明目张胆,都是偷偷摸摸瞄上一眼,或者温文尔雅地上来攀谈,哪像这些“泥腿子”这么放肆,眼神下流,嘴里还口花花,不时就调戏一下,这让本来只是来“拿一个月工资”的人如何受得了?!

不过他剑术了得,弄花几个流氓的脸后,这日子才好过了一点,今天他训练回来之后竟然发现自己老爷子被带走了,给弄到陈鸣这来了,他当下就气炸了,要知道周渊也是老胳膊老腿了,再加上这几个月四处奔波,遇上一些比较可怜的说不定还得饿上一两顿,这样的情况下,竟然还让周渊离了自己的旁边,这如何使得?

所以,他直接就冲回去找上刘县尉,问他要人,说实话,将周渊弄出去也不是刘县尉的主意,事实上他很看好周瑾,自然是不会想节外生枝的,只是他一想那老头走了也不错,再加上他对于周瑾表现出来的态度很不爽,所以没同意。

周瑾哪会在意一个“小小的县尉”,既然不同意,那就一拍两散,所以将这“脑满肠肥”的刘县尉大骂了一顿,直骂得刘县尉满脸猪肝色,全身青筋暴起。

事实上他在找上刘县尉之前对于周渊去了哪就有了猜测,之后在刘县尉这里得了验证之后,这才破口大骂,等到见了刘县尉似乎想拿兵器架上的长枪时,周瑾没给他发难的机会,当下就跑了,直让刘县尉将自己旁边的桌子给砸了。

到了地方之后,周瑾也没细看,直接就冲了进来,这才找到了悠闲自在的周渊。

周瑾定了定心,这才发现自己似乎是太急了点,也扫了一下旁边的人。一扫之下,果然大家都是一样的,只是旁边这位,他那是什么眼神?不是羡慕,不是嫉妒,不是猥琐,也不是下贱,他没见过,只是这种眼神让他总觉得怪怪的。

陈鸣若是知道周瑾心中的想法定然会吐槽一句:“这当然怪了,你是‘伪娘’本来就很怪,我用怪怪的眼神看你有什么好奇怪的。”

“咳咳,瑾儿,这是陈县尉。”

虽然不知道自己老爹是怎么坐在这里的,但是总是好事,所以当下行了个礼:“周瑾失礼了,陈县尉莫怪。”

陈鸣笑了笑:“不怪不怪,人之常情嘛,而且这是孝顺,不管朝廷还是咱们这里,那都是要受表扬的,再说我们也是一家人了,不用客气。”

周瑾一愕,仔细一想,这才看向自己老爹:“这是怎么回事?我们怎么成一家人了?”

反正一家人什么的不会是因为他,那自然就是因为“座上宾”的周渊了,只见周渊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陈鸣也不等周渊回答:“嗯,你爹答应教导一下舍弟舍妹,我们自然就是一家人了。”

“那好,既然我要教导令弟令妹,那自然是比你多了一辈,我有事,你是不是应该服其劳啊?”周渊对于陈鸣没有恶感,反而是在旁边看了一会儿,对他起了点好奇心,当然有好奇心不代表就应该吃亏,被占了便宜总得占回来才是。

“这得看情况,而且我现在有点事,这样,陈力,你陪着,”陈鸣直接将麻烦对给陈力,接着才对台下的众人说道,“没什么好看的,今天解散,明日我们开始正式训练,各贼曹史要做好工作。”

陈鸣请周渊教导陈瑜陈悦,这里面还是有点讲究的,教导可以是教蒙学,也可以是一些比较普通的老师,也可以是授业恩师,这些是不一样的。

到目前为止,陈鸣对于周渊还是比较满意的,不过却还需要再看看,这倒不是陈鸣看不上周渊的穷困,只是学业毕竟关系重大,对于一个人学识、性格等等的影响不小,在他心中这个老师需要学识渊博、教学水平高、人品靠得住、最好还能风趣一点,在他看来,有这些基本上就可以了,当然这事不是他可以决定的,他只有“举荐”的权利,没有最终的决定权,决定权在一家之主陈辰那里。若是授业恩师的话,陈辰他们可能还会再加上家世这个方面,好能借助它的力量,使陈悦能少走一些弯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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