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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西线攻势(下)

伯朝拉市的市名源于伯朝拉铁路,伯朝拉铁路的名字源于伯朝拉煤田,而伯朝拉煤田的名字又来源于伯朝拉河,这么简单的命名方法让赵硕赞叹不已:“大家看到了吧?这个人口不足2万的小城市就是我们第221装甲团的目标。我们团是重型突击炮团,理所当然负责跟进火力支援,现在还有3个小时就要发动进攻,战术安排就不再多说了。最后强调一次,大家注意不要脱离两翼的友军掩护,一定要记住我们没有炮塔!”

经历了2年多的战火洗礼,赵硕已经从营长晋升为团长,还经历了两次大换装:第一次是他的侦查骑兵营换装36式中型坦克,第二次是他的坦克团改编为重型突击炮团。第一次换装赵硕是兴高采烈的,战马换坦克,那可是质的飞跃,除了对自己的那匹大黑马有些恋恋不舍外没什么遗憾的。第二次换装就有些不太情愿了,原先的坦克团是2个36式中型坦克营与一个39式重型坦克营混编,标准的进攻矛头,现在全团换装了39式重坦改装而来的39式重型突击炮。虽然火力大大增强,主战装备还挂上了“突击”二字,实际上却变成了一支以防御为主的部队。

刚刚换装那几天,赵硕团长一直在反思自己担任团长以来究竟哪里做的不好导致了首长认为这支部队已经不足以担任攻击主力。后来在和同僚的情报交换中才了解到同样换装重型突击炮的部队远不止他的团。在整个1942年中,几乎所有混编39式重坦的部队陆续换装39式重型突击炮。而那些全部装备39式重坦的坦克部队则都换上了新式重型坦克。

西伯利亚方面军倚仗空中优势和后方源源不断的增兵,对伯朝拉河与卡马河沿线的几十座城镇发起了全线进攻。****库塔只是一个小城,虽然它是伯朝拉铁路的终点站,但是在防风休的计划中并没有进一步向纵深扩展的计划,因此伯朝拉铁路的地位就显得不那重要了。西伯利亚方面军司令员刑天堞给前线指挥员的命令是夺取****库塔之后炸毁尽可能多的铁路,迟缓苏军增兵的速度即可。

进攻****库塔的主力是秦思学少将指挥的第71装甲师和赵硕中校指挥的221重突击炮团。秦思学曾经在第62集团军担任副军长,因为在登陆战中指挥失误而被解除军职调往政府机关工作。秦思学人缘不错,又是央行行长相柳鸿的女婿,在政府倒是混的不错。无奈此人军事才能并不突出,却特别向往手握兵权的感觉,偏偏西伯利亚方面军司令员刑天堞也是相柳鸿的女婿,和秦思学是连襟,刑天碟和国防部长刑天槊又是远亲,这才得以重新回到军队还获得了第71装甲师师长的位置,担任此次攻城战的指挥员。

在攻击****库塔的战斗中,第71装甲师全部投入了攻城战,赵硕的第221重型突击炮团则部署在城市外围的预设阵地阻拦苏军增援部队。守卫****库塔城的是苏军第14近卫机步师,还有近1万名武装平民的配合,他们的防守顽强而不失章法,秦思学很快就体会到了德军将领的痛苦。当苏军援兵抵达时,71装甲师已经在城内陷入苦战难以自拔。自攻入乌拉尔山以西的苏联国土以来,红军的抵抗意志已经一次又一次的加深了赵硕对于死战不退的理解。

苏军派来给****库塔解围的是由库罗奇金中将指挥的第24机械化军,这是一个按照1940年编制的满编军,总兵力超过4万人,装备有大约550辆坦克和200辆自行火炮。这支部队的压力几乎完全由赵硕的221重突击炮团团承担,战前他的团得到了3个步兵营、1个中型坦克营和1个火箭炮营的加强,即便如此总兵力也还不到7000人。

苏军由铁路运输开进,在距离****库塔还有60公里时停车集结。在赵硕急急忙忙的构筑防御阵地时,苏军为了争取时间放弃了休整,坦克从火车上开下来就立刻开始履带行军。库罗奇金的这个决定为苏军避免了重大损失:由于他们来的太快,赵硕没来得及部署足够的地雷。正在布雷的工兵部队被苏军先头部队发现,库罗奇金命令坦克部队继续前进,自行火炮和牵引火炮则停车开炮扫雷。面对苏军数百门重炮的火力覆盖,不仅初具规模的雷场被摧毁,正在布雷的百余名工兵也伤亡惨重。

在高倍望远镜中已经可以看到打头的数十辆IS-2M重型坦克,在它们的身后的两翼则是大约300辆T-34-76中型坦克。高速行进的坦克群掀起漫天的烟尘,遮蔽了后面的部队:2个分别装备SU-152和SU-122的自行火炮营。它们没有一直随着坦克群开进,在距离221团的阵地大约18公里处展开队形进行炮火支援,开上几炮就转移一次阵地躲避对面的火力反击。

排在苏军装甲集群的最后面是100多辆T-34-85中型坦克,他们在自行火炮停下来的同时左右分开向战场两侧高速行驶,按照库罗奇金的命令准备迂回到两翼发起攻击。1943年才投产的T-34-85还是首次出现在战场上。接到前线侦察兵的报告,赵硕忧心不已:面对来自两侧的攻击,没有炮塔的突击炮劣势尽显。

苏军在第一次进攻中就投入了大部分兵力,坦克部队展开的宽度足足超过221团防御阵地宽度一倍之多,即使SU-85不向两侧运动也足以形成交叉火力了。此刻库罗奇金手中还有1万人的预备队,坦克部队则只剩下1个混编了KV-1S和KV2的加强重坦克营和2个SU-85自行反坦克炮营。赵硕这次没有亲临前线,而是在一座半地下工事里指挥战斗。这里是整个防御阵地最坚固的一座工事,结构主体由厚达2米的钢筋混凝土构成,外面覆盖了大量厚度从45毫米到280毫米不等的钢板,这些钢板是从敌我双方被击毁的坦克上切割下来的。

在这座临时指挥所的前面是221团的防御阵地,后面就是71装甲师正在浴血奋战的****库塔城。

全团所有的突击炮和坦克都已进入阵位,突击炮都在一个个半圆形的大坑里静静等待着苏联战车进入射程。坦克因为有炮塔,只需要一个长方形的坑道就可以,而突击炮要实现全向射击必须转动车身,只能把把坑道做成圆形,土方工作量大增。时间紧迫,221团的防御阵地几乎没什么纵深,只有两道战线,第一道部署了所有的突击炮和坦克,第二道则是各种牵引式火炮和火箭炮。

比起数量上的劣势,最让赵硕担心的还是39式薄弱的侧面防护,39式车身正面拥有180毫米/45度倾斜的装甲,战斗室正面厚度增加到280毫米,同样有45度的倾角,就算苏联人用上稀少而珍贵的钨芯穿甲弹也难以击穿。为了给悬挂系统减负,战斗室侧面只有80毫米/15度内倾装甲,车身侧面上半部分不过90毫米垂直装甲,被负重轮和履带遮挡的下半部分仅有60毫米,普通钢芯弹都能轻易穿透。悬挂系统和动力系统一样没有改变,增重之后潜力已经被榨干,为了保护悬挂系统,越野速度被限制在每小时18公里以下。

为了给150毫米主炮留下足够的空间,战斗室容积比39式重坦的炮塔增大50%之多,再配以更厚的装甲和更沉重的主炮,39式突击炮战斗全重达到68吨,比39式重坦增加8吨。因为是战场应急制作,动力系统没有任何改变,因而转向更加迟钝。战车旋转360度需要整整20秒,39式重坦仅需要15秒,好在火炮左右射界比较大可以稍加弥补。

就在苏军刚刚开下火车时,九头鸟战斗轰炸机就和苏联的伊尔-2强击机和米格战斗机打成一团。赵硕他们只看到天空中不断就受伤的九头鸟返回和新的九头鸟出击,空战还在持续中。

苏军坦克越来越近了,赵硕已经从指挥所的潜望镜中甚至可以清晰的看到IS-2重型坦克那粗糙的表面。在弧形阵地的最前沿,那辆编号182的39式突击炮在3700米距离上开火,炮口制退器喷出的火焰瞬间引燃了披挂在炮管上的杂草。这次射击未能命中目标,紧接着另一辆突击炮开火,一辆IS-2被击中,但没有停止前进,看样子似乎没有被击穿。接下来又有十多辆39式突击炮开火,但是距离太远,又是运动目标,命中率很差,仅有一辆T-34坦克被击毁,一辆IS-2被打断履带抛锚。英勇的红军士兵没有弃车逃跑,停在原地不停开火还击,只有驾驶员钻出坦克在几名步兵帮助下艰难的抢修履带、更换受损的负重轮。

赵硕皱了皱眉,心里暗暗升起一股寒意:“这回IS-2似乎又变硬了?外形好像也变化了。”

因为开火暴露了位置,得到准确指引的苏军自行火炮一轮齐射让221团的阵地泥土飞溅、烟尘四起。好在工事坚固,即便是152毫米榴弹也没能造成多大损伤。只有一辆36式中坦不幸被一发122毫米榴弹灌顶,弹药被引爆,当场身首异处。

既然已经暴露,那也就不必再等敌人靠近了。所有的39式突击炮都开始朝预瞄的目标射击。在战前定下的战术中,当开火距离超过1800米时,突击炮以排为单位,由排长指定目标,尽量做到集火射击以保证命中率;1800米以内则自由开火。冲在最前方的IS-2重坦克群是优先打击对象,只要干掉他们,那么39式突击炮只要不把侧面漏出来,T-34是跟本打不穿他们的。36式中坦则转过炮塔,向那些正朝着两侧运动的的T-34-85坦克开火。面对涂装外形完全一样的敌军坦克,要准确指定目标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好在坦克群在推进中保持着基本相同的速度,相对位置基本不变。排长们往往在敌人距离还在4000米外就开始划分各自负责的区域,指定先后射击顺序。

面对150毫米重炮的集火射击,苏军虽然行进速度并未受到影响,但坦克损失却明显高了起来,重型坦克依旧在全速前进,T-34们则在高速推进的同时不停进行蛇形运动,并向前方开火。在这样远的距离上,又是运动中射击,根本没有准头可言。所以他们发射的既不是榴弹也不是穿甲弹,而是特制的发烟弹,一层白色的烟雾笼罩了坦克群前方1000米处,阻断了221团的集火射击。IS-2由于仅有备弹较少,没有装载发烟弹。

显然苏联人是有备而来,烟雾带虽宽却不厚,等坦克群冲过这1000米的距离,烟雾也已经散去大半。他们只需要几秒钟就能冲过烟雾带,根本不会影响驾驶和瞄准。这个战术成功的弥补了苏联坦克远射精度较低的缺陷,同时也消除了我军的远射优势。等冲到近处,苏军的数量优势就能充分发挥出来。赵硕随即下令全团换用高爆榴弹覆盖射击,虽然对坦克没什么效果,至少能多杀伤一些伴随的步兵和装甲汽车。

在狙击苏军冲锋的过程中,221团的装甲兵们明显感觉到这次苏军的矛头更加坚固了:敌人从3700米冲到1000米,几乎所有的IS-2都至少被命中了2发150毫米穿甲弹,但是仅有一辆被击毁,一辆被打断履带抛锚。

很不幸,赵硕又蒙对了,这次出现的IS-2重型坦克是新生产的型号,正面防御力更强。苏联人改进了炮盾的结构,采用了复杂的啮合方式取代了以往的螺栓固定,消除了IS-2炮盾没被击穿却被震落的毛病。同时炮盾厚度再次增加,达到250毫米。车身正面依旧是120毫米/60倾角,但不再设置观察口,并且用高质量的锻压钢板取代了质量低劣的铸造钢。从外表上看,IS-2依旧是铸造的,因为苏联人把整个首上铸造成了一个空腔,里面放入了一块巨大的轧制钢装甲。坦克重量增加到了56吨,装备了功率提升到750马力的B2柴油机,这种高增压柴油机能够及时研制成功多亏了逃亡到苏联的法国工程师。最初这种坦克叫IS-2U,后来进一步加强了车身装甲,改名字叫IS-4。

当敌人距离我军阵地已经不到500米时,剩余的二十多辆39式突击炮主动退出坑道,在第一和第二道防线之间的空地上围城了一个圆形。这个阵型成功弥补了突击炮没有炮塔的缺陷,又能保证始终将装甲最厚的正面朝向敌人。36式中坦则全部推入了第二道防线。其实第一和第二道防线之间相距不过3500米而已。。

由于悬挂系统负重能力有限,39式装备的150毫米炮身管长度仅有30倍口径,普通钢芯弹即便距离拉近到50米也无法穿透IS-2U的主装甲,除非运气好打中首下部分。钨芯弹质量不过关,不仅存速差而且精度低、数量少,在500米内才有较大概率正面击穿IS-2U。由于缺乏情报,对敌方坦克性能的错误估计导致大部分车组都在1500外就用光了仅有的几发钨芯穿甲弹。

面对39式的圆阵,IS-2们选择了正面压上,而T-34-76则开足马力向两侧高速迂回,前去和已经占据两翼把36式中坦打的狼狈不堪的T-34-85汇合。由于穿甲弹无效,炮手们纷纷换用了碎甲弹,这种炮弹依靠爆炸产生的冲击波破坏坦克内表面,两轮射击之后,有十几辆IS-2U被击中二丧尸战斗力。此时苏军装甲集群已经冲到近处,122毫米穿甲弹准确的命中39式炮盾左侧的观察口。在当面几辆突击炮被击毁后,剩余的39式陷入混乱。有些车辆想组成更小的圆阵继续抵抗;有些则想倒车后撤,以便得到位于第二道防线的牵引式反坦克炮的掩护;还有些想要发起反击。混乱的阵型加速了他们的失败,半小时后所有的39式重型突击炮都被摧毁。而苏军仅仅付出了20多辆IS-2重型坦克和50多辆T-34中坦克被击毁的代价。其中IS-2重型坦克都是被碎甲弹击中才丧失战斗力,这种损坏比较容易得到修复。

直到第二道防线也被突破,221团以所有重武器全毁,全团战斗减员超过50%为代价阻滞了苏军7个小时。库罗奇金的第24机械化军仅仅损失了四分之一的坦克,自行火炮和其他重武器的损失基微乎其微。

秦思学虽然没有再次出现大的指挥失误,但是苏联军民抵抗意志的坚强程度远超出他的想象,第71装甲师在****库塔争夺战中已经坚持了四天,损失颇重,士气低迷。面对潮水般涌入城内的第24机械化军,他只能选择暂时撤退。

IS-2U因为优异的表现得到斯大林的表扬,设计师们都获得了苏联人民英雄勋章。库罗奇金却要抵御西伯利亚方面军新派来的3个装甲师援兵。这三个师都是在吸取了此前3年战斗经验的基础上调整编制的产物,每个师都有2万多人,拥有2个坦克团和2个机械化步兵团,1个炮兵团和1个重型突击炮营,数量优势再次翻转。

第71装甲师和第221重突击炮团则后撤整补,之后被编入第3集团军,绕过****库塔,直取伯朝拉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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