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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疯狂的理由

故事人物:费丹,孙泽富,纪桂芝,厉凤。

自费丹六岁那年,她偷用母亲的香水时,她已经有爱美的女性意识。她对自己有种觉悟了的自信,虽她不是天生的美人胚子,但她的后天工夫做得比谁都认真勤奋。站在众女中,她依然有自信成为男生心目中的女神。

女性亲戚们总是嘲笑费丹:“家里没钱,还总浪费钱打扮,将来肯定是去做风尘女子的命。”

费丹并不介意被同性们恶意评价。她把自己的外表看得过重,在功课上并不用功。

在初一的军训上,她与孙泽富擦肩而过,两人心照不宣地视线相撞,因为军训,费丹被汗水浸湿的斜刘海贴在红扑扑的脸颊上,她的身上时不时会散发出蜜糖香水的气息,毫无美感的校服依然掩不住她凹凸有致的身材。费丹的魅力如同早熟的洛丽塔,在同龄女生中显得与众不同。

孙泽富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帅哥,然而他是富二代,拽拽地开着小车去上学,买东西时不看价格,这引得很多女朋友不招自来,孙泽富笑纳了女孩们的爱情,不拒绝也不负责,他对每个女友都说:“我真正有感觉的只是你,我跟其他女孩都是普通朋友,是她们缠着我不放的。”

在光晴的眼中,孙泽富这种男生不适合做男朋友,连做朋友都勉强。不过,有些女孩并不这么想。

在光晴那里吃了闭门羹的孙泽富,立马转移目标,转向光晴的同班同学纪桂芝。

纪桂芝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孙泽富,她自豪地坐上孙泽富的小车,到处宣称自己是孙泽富的女友,特意要与孙泽富佩戴情侣饰品,仿佛唯有做孙泽富的女友,她才能是皇后。

与纪桂芝同班的费丹心里不是滋味,自己也是孙泽富的女友,为什么孙泽富就没邀请过自己坐他的小车?

费丹问孙泽富为什么,孙泽富轻佻地托起费丹的下巴:“因为她跟我上床了,而你没有。”

费丹惊惶地后退几步,她对爱情的认识停留在牵手拥抱上,至于巫山云雨之事,那不是夫妻之间才能做的事情吗?

孙泽富又看了眼费丹美好的曲线,志在必得地笑了。费丹也想像个烈女,狠狠刮他一耳光后再冷艳离去,可她穷怕了,一旦习惯了孙泽富给的物质享受,她便放不下。

身边的损友怂恿费丹:“赌一把吧,你哪里比不过纪桂芝那种货色?兴许你献身后,孙泽富就升你当正牌女友。”

一天,赶着去办公室找老师的费丹不小心撞到纪桂芝,两人同时跌坐在地。纪桂芝瞟了费丹一眼,自己慢慢站起来,朝费丹伸出手。费丹以为桂芝要扶自己起来,便把手伸向桂芝。桂芝突然对费丹的小腹踢了几脚:“走路不长眼啊!还真以为本小姐要扶你?就凭你,也配与我平起平坐?呸。”

关于费丹与孙泽富的绯闻,纪桂芝早有耳闻。在孙泽富的花言巧语下,桂芝并不把费丹放在眼里。

费丹挣扎着站起来,纪桂芝的鞋跟细尖,她踢费丹的每一脚都如同刀子在刺入。

纪桂芝还想将费丹推倒在地继续施暴,费丹避到一边,眼见纪桂芝狰狞着脸要追过来,费丹强忍住小腹上的痛,拼命跑到有人的地方,纪桂芝才放弃追赶她。

恍惚间,费丹看到孙泽富与一群男生走来,费丹再也忍不住,直接扑到孙泽富的怀里大哭一场。孙泽富观察了周围男生错愕中夹杂了艳羡的神情,心中顿觉得意,便伸出手摩挲费丹的后背:“同学,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我送你去保健室吧!”

费丹被孙泽富横空抱起,她羞得把脸埋进孙泽富的肩膀,孙泽富身上有淡淡的木香,费丹闻久了也不觉得腻。

走到没有人的地方时,泽富笑着对费丹说:“你刚才的举动,我很意外,也很喜欢。做我的女人,就该经常给我制造浪漫的惊喜。”

费丹想起纪桂芝嚣张扭曲的脸,心中升起一股恨:“泽富,我还有更大的惊喜要给你,你先放我下来。”

泽富才刚放下费丹,费丹猛然环住泽富的脖子,踮着脚尖深吻泽富。泽富心领神会,用更深的吻回应费丹,两人忘情地接吻,不理预备铃已经在响。

光晴与明容恰好撞见这一幕,明容嗤之以鼻,拉着光晴跑开:“他们太放荡了吧。羞耻心没了就是不一样。”

费丹听到明容的讥讽,她不在乎。人生本是游戏一场,为何不玩你想玩的游戏,赌你想赌的局?没必要循规蹈矩!是谁创造的规矩,是谁制定的好女孩的标准?难道那些好女孩就一定有好结局?

她自知是无法靠知识改变命运,不是每个人都有读书的天分。费丹认为自己上进的方式只剩下嫁有钱人了。兴许,自己有能力使孙泽富浪子回头,她想试着成为他今生最后的女人。

也许明容说得对,羞耻心没了就是不一样。费丹开始常常不分场合地与泽富上演激情,他们甚至试过在拥挤的公车上站着接吻,被众人鄙夷了她也无所谓。名声是别人评的,物质是自己享受的。

在本该为学业而绞尽脑汁的学生时代,费丹背道而驰,她与孙泽富过着朱丽叶罗密欧般的亲密生活。

费丹选择了让自己的青春以烟火的方式去赌孙泽富对她的情义,也已有心理准备承担赌错人的后果。

在学校体检上,费丹被查出怀有身孕,众人哗然,费丹坦然。

她一直活得清醒,即使堕落了,也是清醒地在堕落。

费丹旁若无人地收拾了书包,第一时间离开学校。纪桂芝气红了眼,想打费丹打不到,直接拿另一个情敌厉凤出气。

被学校开除后,费丹顶着所有亲戚的讥笑,执意要生下孩子。

孙泽富咬牙切齿地警告费丹:“你到底想怎样,我不曾爱过你,你只是一个勉强算好玩的贱人。别以为靠一个孩子就能绑住我的一生。”

费丹冷笑:“原来你不过如此,一个活得像种猪的贱人。”

有时候,你选择与魔鬼共舞,并不是因为你爱上魔鬼,仅仅在于,你看上魔鬼的某些东西,并隐隐幻想,希望魔鬼能因你而不再魔鬼。

故事人物:白婷子汪绍恩。

某某中学的文艺表演上,五个女孩身穿统一的正红色汉服,优雅弹着古筝,最漂亮的白婷子坐在中间,一曲弹完,掌声雷动。尽管心中已经得意,为了矜持,白婷子用淡淡的微笑掩盖下去。她自知艳冠群芳,不过,面对赞誉时,她顶多淡淡一笑,谦虚地自嘲一番。

穿着汉服的白婷子走在回家的路上。邻家哥哥汪绍恩骑着单车经过白婷子时,停下来跟她打招呼。白婷子拼命抑制住自己狂乱的心跳,表面上不咸不淡地与汪绍恩聊天。

汪绍恩邀请白婷子坐自己的单车,白婷子迟疑了,往来的同学那么多,虽然她很想坐上,万一传出绯闻,她会受不了。于是她微笑婉拒了汪绍恩。

汪绍恩失望的表情凝固了两秒,随后散开。他拍拍白婷子的肩膀:“每次你都拒绝坐我的单车。我明白了,你这样的女孩不适合坐单车。”

白婷子慌了,汪绍恩误会了她。汪绍恩不待白婷子解释,又深情说道:“你今天的样子很好看。让我有种错觉,以为你是我的新娘子。”

在白婷子反应过来之前,汪绍恩已骑车走了。

白婷子对汪绍恩的情愫,或许是从儿时玩过家家时开始,或许是因为汪绍恩一次次对她的守护。大家见惯了汪绍恩守护白婷子,把他们视为金童玉女。

路边不知名的树已经开花,明艳的红色花瓣随风片片飘下,香气袭人。因为汪绍恩的那句话,白婷子深藏在心中的花朵恣情怒放。她不顾矜持,站在树下肆意跳起胡旋舞。

其他男同学见了亦为她痴迷:“美女修炼到她那个地步,才称得上是仙女。”

众人对白婷子的赞誉和期待,潜移默化中令白婷子不得不以淑女的标准去要求和束缚自己,她不敢做出淑女不能做的事情,万一一步走错,之前所有的光环可能不复存在。

所以,她不敢对汪绍恩说“我喜欢你”,这有违淑女的原则。

她以为他会默默守护她,直到她到了可以名正言顺谈恋爱的年龄。

然而,另一个女生小萱坐上了汪绍恩的单车。小萱是白婷子的古筝队队友,平日两人往来不少。

白婷子很想问汪绍恩“我是在哪一点输给她”,碍于形象,她假装问着玩:“你喜欢小萱哪一点?”

汪绍恩回答道:“她的浪漫和激情,令我意识到这个世界上还有更可爱的东西。可能完美的女神并不适合我,活泼、情绪化的凡人才适合用来爱。”

白婷子感觉到,自己的手和脚的力气被一股汹涌的黑暗引力抽走,她单纯的人生观惨遭摧毁。自古以来,书上规范的好女孩的标准,难道不是男人最梦寐以求的吗?既然她已把自己修炼成淑女,为何汪绍恩还是弃她而去?

众人都在流传小萱抢了白婷子的男朋友,白婷子当众为绍恩和小萱澄清:“我和绍恩一直只是朋友,他和小萱才是恋人。”

在没有汪绍恩陪伴的日子,白婷子假装无所谓。她微笑看着汪绍恩与小萱出双入对,沉默是一个女孩子最大的哭声。

一年后。

小萱突然约白婷子出来见面。

“我是故意的。”小萱直接对白婷子摊牌。见白婷子困惑的眼神,小萱笑靥如花地说:“我是故意抢走汪绍恩的,原本我只是想追着玩,没想到汪绍恩这么容易就移情别恋。”

白婷子怕自己会哭出来,转身想逃开,却被小萱的话给震住:“白婷子,你不觉得自己很失败?煞费苦心当第一,其实谁都不曾真心爱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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