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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冒牌王子

汪智逐渐露出市侩冷酷的一面。他莫名其妙地总对光晴出言不逊。

“C嘛,指的是楚芝,她是我的女神,一个你永远比不上的女孩。”

“你一个读职中的人,智商能有多高?”

“你算是我勉为其难的选择。”

光晴快气疯了,明明是同一个人,为什么汪智在追人之初使用吴侬软语,之后却对人爱理不理,说话刻薄恶毒。终于,光晴不再发短信给汪智,虽未说绝交,“不再联系”便是无声的绝交。汪智像不曾发生不愉快,在情人节发短信给光晴。

“晴晴,祝你放假快乐。”

光晴见了,觉得好笑,回之。“你也是。”

汪智接着问。“那个,今天过得好吗?”

“当然好。”

“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你去追你的女神啊,没必要勉为其难。”

“我跟她过去没有,现在没有,将来更是没有。未来是属于我跟晴晴的。”

“那是你们之间的事,与我无关。”

“我晕!”

光晴关掉手机,眼泪落下,思念在疯长,她想星华。

“念君去我时,独愁常苦悲。想见君颜色,感结伤心脾。”翻出初中的日记本,记的全是他。自己何以沦落至此,被一个不及星华百分之一的刻薄男生视为勉为其难?

她从未爱过汪智,只是不甘心被看低。

这个世界到底是错了,她的精灵之翼被残酷折去,即使人品正直,人生已有难以洗去的污点。

汪智隔了几天,又发短信找光晴。光晴虽然讨厌他,却不忍在他高考将至时恶言伤人。她对他说:“等你高考后,我将给你答案。如果那时我已放下他,会好好跟你在一起。我手机要换号了,勿找。”

记忆里,她与汪智,在她初中时已经邂逅一次,只是汪智忘了而已。

第一次萍水相逢,汪智背着一个令人无法忽视的大提琴,拦住光晴,问路。由于那个大提琴,光晴对汪智有深刻印象。

后来,他们在网上相识,见面。他对她说:“YOUAREMYGODNESS!自从相知的那天,爱火燃烧我的身心。我将永远爱你。”

她最无法原谅他的一点便是:莫名其妙地对她热情,后来又莫名其妙地对她挖苦。她没欠他,不曾用过他一分钱,而他的恶言仿佛她欠了他很多。

太多的情话,被后来的冷言冷语给风化成虚情假意的浮雕。当她看穿他时,他比陌生人还陌生。

给他专心高考的信心,是她最后对他的慈悲。

几天后,汕头地区有出现小型地震,发生在晚上8点左右。光晴正躺在床上看书,突然觉得床在摇,她的第一反应是认为光麟在恶作剧。陶菲跑进光晴的房间拎走光晴:“地震啦!”

光晴急忙抓起手机,跟随众人跑出去。

几乎所有人跑了出来,有些人只穿着内衣,在冷风中瑟瑟发抖。

光晴发短信问了所有在汕头地区的朋友同学,确定众人没事,才松了一口气。她担心了很多朋友,却没想起汪智这个人。危机时刻考验感情,她对汪智的友情原来早已被汪智摧毁。

随着时间的推移,光晴与职中更多的女孩成为好朋友,还与同班三个女生组成一个小型四人帮,老大是常少花,老二是张金节,老三是袁丽珊,光晴排老幺。

她们四个女孩出双入对,由于金节喜欢音乐,性格诙谐,光晴与金节感情最好;丽珊对感情有自己的见解,光晴喜欢与她聊天。

与有些女孩接触久了,光晴觉得化妆有趣,买回一些彩妆,腮红、眼影一应俱全,虽然化了彩妆的光晴反而不如素颜可爱,但化妆有时像易容术,光晴喜欢看到不同的自己,每到周末要与朋友见面,她喜欢化上淡淡的彩妆。

有一次,光晴的同桌章育嘉看到光晴化了彩妆的样子,便尖酸地嘲讽光晴:“我还以为见到鬼了。”光晴不以为然,当作是育嘉在开玩笑。

不靠彩妆变好看的女孩,大概对彩妆的兴趣劲一过,那些彩妆就被永远打入冷宫。光晴偶尔会翻出那些彩妆,闻闻彩妆甜蜜的味道,然后再心满意足地收起来。

有时候,有些女朋友会暗中跟光晴较劲,与光晴约会时,会认真妆扮很久,不想风头让光晴抢了;见到光晴打扮得好看,会表情尖酸地说:“某个人比你好看。”

光晴听了心里有些不舒服,她暗想“我从没对谁自夸,她们对我出言刻薄,这是要闹哪样”。不过,为了与人和睦,她一笑而过,不予计较。

真正的美人是从小好看到大。很多人说,美女是高傲肤浅的,其实,有些从小被宠爱到大的美女反而比有些人善良大度,她们在万千宠爱的温柔氛围里长大,见得最多的是人性的温暖慈爱,心里会认定这个世界是温馨的。

因为身心清纯,光晴的眼神一直干净透亮,经过岁月的磨洗,她的骨子里多了灵气、帅气,越来越令人惊艳。无缘无故对她有敌意的女孩更增了不少。

同桌育嘉对光晴越来越咄咄逼人,有一次,光晴在写给育嘉的信中写道:“都怪我那时骄傲可恨,不懂给爱情留后路,以致现在不堪的格局。”

育嘉回信给光晴。“你凭什么骄傲?你有林徽因漂亮吗?你有林徽因有才吗?”

光晴愕然,她从未拿自己跟谁比较,为什么别人却爱用不善的态度拿她跟其他任何人作比较。被女性同伴背叛和出卖的次数不算少,可她永远没学乖,轻信下一个女友会是天使。

因为育嘉的那封信,光晴确信之前育嘉对自己种种刻薄的语言攻击是有恶意的。

光晴在心里已经不拿育嘉当知己,碍于是同桌,她没跟育嘉撕破脸。也许是希望自己以德报怨的行为能感动育嘉,光晴会自告奋勇帮育嘉把中药带回家煮(育嘉是寄宿生),会在育嘉心情不好时安慰她,会在过节时带食物给育嘉。

而育嘉,她的所作所为,连旁人都看出她对光晴不善。她在光晴被老师叫起来背诵时,眼睁睁看着光晴卡在当场,不出声提醒。

她有意把金节从光晴身边挖走,与金节和金节的八卦精朋友,三个人在自习课上讨论着班里的女孩谁漂亮,八卦精悄悄指了指坐在育嘉旁边的光晴,问育嘉:“那她怎样?”

育嘉冷眼瞥过光晴,嗤笑:“她?没魅力。”

八卦精追问:“怎么没魅力了?”

育嘉冷笑:“父母遗传的,我不知怎么分析她没魅力的原因。”

一些女孩发出畸形得意的笑声,育嘉的回答满足了有些女孩的鸵鸟心理。

光晴握紧拳头,怒火中烧。章育嘉怎么就扯到父母了,光晴不能容忍任何人对自己父母不敬。

终于,光晴不愿再“藏巧于拙”,她转头对育嘉说:“你有林徽因漂亮吗,你有林徽因有才吗,你有林徽因的魅力吗?你诋毁他人,减的是自己的魅力。”本来还想多说,一想起以后相处的日子还长,况且没必要使一个女孩下不来台,光晴不再说,她微笑,拍拍育嘉的肩膀,便继续埋头在书里。

不久,班里计划使用班费去烧烤,到农业科技园的烧烤园进行。

爱美如命的常少花坚持不参加:“不去,吃烧烤会长痘痘。”

光晴无奈,只好跟育嘉那边一组。班主任规定八人一组,育嘉凑到五个人,有另外两个被同学孤立的女同学许仪心和吴纯想加入,被育嘉坚持反对。育嘉甚至对班主任说:“我们组里的人说了,如果这两个人来我们组,我们全体不去。”

光晴不觉得许仪心与吴纯令人讨厌到不屑为伍,而班里的人的确不喜欢这两位。可能是仪心行事过于高调做作,毫不掩饰自满,才被有些人视为眼中钉。

因为这次烧烤会,光晴与沉默善感的秦少音第一次有了接触。

光晴与少音商量该买什么,合计多少钱,再除以8,得出每个成员该缴多少钱。集中大家交的材料费,放学后,光晴坐着少音的单车去各个地方采购。

因为这个开始,光晴与少音一触即发。不知不觉,众人已将明光晴与秦少音看成不可分割的存在。

光晴的学习成绩越来越不好,连她最擅长的英语也无法幸免于难。她对那些专业课没兴趣,上课睡觉,下课抄作业,晚上则忙着设计服装。这是她的最爱,可惜上服装设计中专班的学费颇高,且刚入行赚不了大钱,没人支持光晴的想法。

一转眼,中专班即将毕业,每个同学必须参加一场商务模拟谈判,四人一组,与另一组的同学对决。

光晴无语凝噎地抽到“卖方谈判”,秦少音则抽到“翻译”,组里还有两个负责“记录”的同学(最多同学期盼抽到这个,相当于酱油党)。

光晴认真做了准备,不求战胜对手,只求不出糗。

在排练中,光晴以压倒性的口才将对手杀得哑口无言,靠敏捷灵活的谈判思路完胜。对手里有一个叫丘琳平的女生是输不起的人,一直朝光晴翻白眼,目露凶光,到最后无话可说时,还荒唐地对自己组里的买方谈判谢婉嘉语无伦次:“我们别找他们买了!”

光晴暗笑。笑话!如果对手可以选,她还不想选择这种一旦输了就耍无赖的货色。即使你够强大,也不见得每次都能赢。连小小的比赛都输不起,以后怎么在社会上混。

问题来了,光晴在前一天没听清楚班主任的安排,她不知道第一次的谈判只是排练,班主任要求两组对垒的同学将排练时的对话写下来,过了二十分钟后,一个“资深”女教师会来旁听辅导,正式的模拟谈判才开始,那时只需完全照着排练时的对话再念一遍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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