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信以绝对的优势连连升五级重返玉屏小学,轰动了整个玉屏小学,也在玉屏村造成了极大的轰动。这在玉屏小学的历史上是从来没有过的。
白老师做为的第一位老师,处境很是尴尬!刘信的巨大变化,是他做梦都没想到的,这令他感到深深地懊悔。更令他不能接受的是周围人对他的态度,那些令他不堪忍受的闲言碎语。
“这就是那白老师啊!水平真的很差劲,连咱村的神童能开除,真不愧是白老鼠啊,鼠目寸光!”
“唉!你们快来看啊,那就是开除神童的那位白老师,听说你们家李安还在他班吧!快点转班吧,要不孩子的前途可就没了。”
“什么白老师,我看是小白鼠吧!连神童都看不不出来,还配当老师?要我是他,早羞得钻地底下了。”
诸如此类的议论,充斥着整个玉屏小学,整个玉屏村。
有不少的家长,找到学校,要求换老师。迫于压力,学校不得不耐心地去做白老师的工作,调整了白老师的班主任工作,转为任课老师。
1978年12十一次三中全体会义后,国家开始实行对内改革、对外开放的政策。华夏国的对内改革首先从农村开始,安慧省虎阳县大岭村开始实行‘家庭土地承包制’,拉开了华夏国对内改革的大幕。
1986年华夏政务院发出《关于1986年农村工作的通知》,提出延长土地承包期一般应在10年以上。
玉屏村也把土地承包到户了,刘信家口粮田加上责任田共养种了12亩地,分到地之后,家里的农活儿比集体大伙儿一起下地时明显加重了许多,但生活条件也相应的有了很大的变化,年年都有余粮吃,吃不了的粮食可以粜出去,换点钱花。过去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时光一去不复返了!刘信哥儿俩没课的时候也经常被指派到地里去帮父母做些农活儿。
玉屏小学自前年起,为了使老师们更能安心的教学,也为方便中午不回家的教师安心工作,在玉屏村村委的建议下,特意设了一个小伙房,专供老师使用。小伙房在教师办公室的东侧,紧挨学校的东院墙。小伙房由本村的白老师负责管理。
在自习课时间,白老师经常抽调同学去给伙房打水、抬土、活煤泥儿。五年级的教室,紧挨着甬路,因为方便,所以经常有同学被叫去干活儿。而每次在教室外边都会先看到坐在中央第一排的刘信和白雪兵。因此干活儿的学生中经常会看到刘信和白雪兵的身影。
期中考试,刘信毫无争议的替代了张语然的位置,以绝对优势令张语然心服口服。因此张语然经常找刘信一起讨论问题,这令白学兵感到大为恼火。
自从和张语然上一年级开始,班里一直都是张语然第一,他第二。同时二人也是很好的学习伙伴儿,再加上他一直以来对张语然抱有一种朦胧的莫名的好感,所以他对这样的现状感到很是满足。自从刘信插班之后,这种平衡就被打破了,尤其令他伤心的是,张语然对刘信的那种态度、那笑容、那话语。都是他从来没有享受过的。这让他感到痛苦万分,对刘信更是恨之入骨。
这天上午自习课上,刘信正聚精会神地做着做着作业。那道熟悉而令人讨厌万分的声音又一次悠然的传入自己的耳中,“刘信、学兵,你俩人出来一下。”张语然小声道:“你俩别处去,小白肯定又是让你们干活儿的。你们已经干过很多次了,轮也也该轮到别人了。”刘信无奈苦笑一下,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径直走了出去。白学兵小声骂了两句什么,也跟着出去了。
“什--么----事啊,”二人有气无力,套路性的问道。
“去给伙房抬两桶水去,记得,速战速决,别影响上课!”白老师慢悠悠的说道,
二人慢悠悠地来到伙房,拿上水桶与木棒子就出了校门。边走白学兵还边嘟囔道:“什么白老师,******,纯粹是白老鼠,小白鼠!和你做同桌,还真是倒霉,这样下去,非得让小白给啃光才好。”
刘信也知道那白老师和自己不对眼,可又无可奈何,只得摇了摇头,很是无言!
抬水需要到离学校最近的农户家去抬,离学校大概有1000多米。伙房的水缸能盛三大桶水,俩人在白老师的催促下,跑了三趟才把水缸给灌满。累的二人是满头大汗。把水桶、木棒儿,向墙角一扔,一屁股坐在旁边的长凳上,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氧气。
“没煤泥了,快活点儿煤泥儿,”小白不知又从哪儿冒了出来,“记得,快点啊,别磨蹭!”抛下一句话后,小白就又走开了。
白学兵急了,但也不敢说话大声,怕被小白听到,小声骂道:“妈了个逼的,半夜鸡叫啊,跟周扒皮似,……。”忽而,又扭头对刘信说,“你先活煤泥儿,让我先喘口气,妈!,先给他们留个念儿。”说着从白净的裤兜里掏出一支圆珠笔,在长凳上刻画起来。
等刻画完毕,刘信也把煤泥儿活好了。
放学回家后,刘信感到有点儿累,吃过午饭,就躺在床上睡着了。等他醒来后,也就快上课了,匆匆抓起书包,急急忙忙就向学校赶去。
谁知刚到学校,刘信就被赵老师老师莫名其妙的叫到了校长办公室。进去一瞧,白学兵也在,马上就意识到,肯定是上午的事儿了,可发生什么事儿了,刘信仔细回忆一遍,也没什么事啊?
“学兵,这样吧,你先回班里去吧,”张校长把白学兵打发走后,看向刘信继续说:“刘信啊,当初,白老师开除你,是他不对,当然,做为校长,我的责任也不可推卸。你有点怨言也有情可原。可你作为一名学生,还是一名成绩不错的学生,你可不该随便在老师们吃饭坐的长凳胡写乱画呀,更不该写那些乱七鬼八的东西。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刘信一听这儿,就全明白了。肯定是这白学兵上午在长凳上写了什么不该写的东西,为逃避责任,把屎盆子扣到自己头上了。
刘信刚想解释,转念一想:
此事虽不是我做的,但我有能力帮他。虽然他求助的方式不为人齿,害人利己,但作为他的同学,我刘信义不容辞,只望他能吸取教训,有所改正,不要再有下次了,也不枉我刘信替你背一回黑锅。
一念至此,刘信断然回道,
“实在对不起啊,张校长,我也是一时糊涂,做错了事。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学校怎么处理我都行,可千万别再开除我。”刘信貌似着急的认着错。其实他知道开除自己,学校是万万舍不得的。
开除刘信,学校断然是舍不得的。可此事也不能不有个了断。张校长沉思片刻,有了主意,开口说道:“这样吧,你做两件事,这件事就可以揭过去:第一、把长凳上的字迹清除干净。第二、写份儿深刻的检查交上来,一定要深刻反省自己的错误。你能不能做到?”
刘信一听是这么个结果,欣然连声应道应道“能……能,我一定会深刻反省自己的错误的。一定会改正错误,重新做人的。”
“那好,你小子给我记好了,此事下不为例。”张校长冲他摆了摆手,刘信连连作揖,看着她那摸样,忍不住笑道,“滚!滚!你这个小兔崽子,滚回去做你该做的事去。”
刘信见状,赶忙溜了出去。先到教室拿了块橡皮,再赶到伙房,忍不住好奇去看那长凳上的字迹,只见上面歪歪扭扭的用圆珠笔,写着一首打油诗:
师傅压师娘,
师娘压床,
床压地
地动山摇。
看完后,刘信忍不住笑道,“白学兵这小子,真是太有才了!这也编得出来”
说着,张嘴往长凳上呸---呸--呸-呸,吐了几大口唾沫,再用衣袖擦了擦嘴,拿出橡皮用力擦了起来。一边边擦还边哼着刚学的小曲儿,
学习雷锋------好榜样,
忠于----革命,
忠于----党,
…………
伴随着小曲儿的节奏,刘信勤勤恳恳地替白学兵擦着屁股。
他在这儿唱着倒蛮自在的,班里可是炸开锅了。白学兵在班里大声的念着他那首歪诗,“师傅压…………”。念完后叫嚷道:”你们知道,这是谁写的吗?告诉你们,这是咱班的大才子----刘------信----写的。”
张语然撇了撇嘴,面带不屑,道:“白学兵,你少冤枉人家刘信,那玩意儿,人家肯定写不出,我看,倒是符合你的风格吧?”
“我冤枉他,你竟说我冤枉他,他现在刚从校长哪儿出来,被罚去小伙房,说不定正‘毁尸灭迹’呢!你还说我冤枉他,不信,不信你自己看去。当真,有几个不相信的同学去看了看,回来后就哑口无言了。
白学兵见此情景,更加忘乎所以,得意洋洋的问张语然:怎么样,没骗你们吧?”说完心里还暗自得意:“嘿嘿,刘信啊--刘信,这次,我看语然还理你不?”
可当他自信满满地看向看语然时,不由得有点失望,并没看到他想象中的愤怒的语然,或者是失望语然也好啊。不由地觉得心里空荡荡的,素然无味,默默地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
正在这时,刘信也清除完了白学兵留下来的字迹,慢悠悠地回到了教室,发觉班里的同学们都在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自己,刘信当然猜到是怎么回事儿,也没有为自己辩解什么,若无其事地回到自己的座位坐下来。开始写检查,开始深刻认识自己的‘错误’。
“那首诗真是你做的吗?”身后的张语然问出了大家的疑问,尽管大多数同学都已相信诗是刘信做的,可还是有好些同学不太确定。
“你信吗,”刘信看了看张语然说道,
“我不信。”张语然说:“可是……可是为什你认了这事儿?”
刘信打断她又说道:“你信,那就是我做的,你不信,那就不是我做的,这又有何区别呢。”
有跟白学兵关系不错的人就插嘴,“不是你,那你为什么去擦除那字儿。”
刘信站起身,扭头一指黑板,问那位同学,“黑板上的字,难道都是都是擦黑板的同学写的吗?”
众人无言以对。刘信也再次坐下,继续写他的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