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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梦的尽头

是暗…又是那一片黑暗…冰冷但却能安抚灵魂的黑暗……

对于这片黑暗,尼奥并不陌生,自己曾经多次因为伤害而被带入这片幽深的黑暗中沉睡。

漂流在这片幽静深沉的黑暗,感觉到一阵莫名的熟悉,可是又无法用语言表达出来。

一道威严深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又见面了…尼奥……」

尼奥转身回头一看,入目的是被数道黑曜之月环绕的黑芒球体,他正是曾经一度让自己在米德暴走的元凶——黑灭之曜。

冷静的发出疑问:「你到底是谁?」

他很清楚,眼前的家伙肯定知道有关自己身体的所有疑团。

「与这种无聊之问相比…怎样?吾给予的礼物喜欢吗?」

回想起差点用自己的双手杀死最重要的人,怒火无法压抑的爆发:「你知不知道我差点杀死了奈叶她们?」

黑灭之曜完全无视他的愤怒,继续说道:「亲情?友情?还是爱情?这些无聊的东西到底能为汝带来什么?」

无法理解,也无法认同他的理念:「至少她们为我带来了活下去希望!」

黑灭之曜像听到什么可笑的笑话似的,疯狂的大笑:「哈哈哈哈哈哈~~~~~~逃避!根本是在逃避!过去饱尝人类施予的痛苦,曾经历尽所有的悲伤,昔日看尽所有的丑恶,这样的汝应该比任何人都更加了解所谓的人类与世界!到底是看不见?还是闭目不看?这片被权力所统治的大地之下、篡改的历史洪流中被隐藏的悲伤!!」

「不同…根本就完全不同!这里不是古洛迪斯,奈叶、菲特、疾风、小琳、希格诺、维塔、夏玛露、扎斐拉、艾尔芙、尤诺、克洛诺、美由希姐姐、恭也哥哥、琳蒂阿姨、爸爸和妈妈,大家都非常善良,仅仅这样就足够了!」

「家人?朋友?该醒来了,再甜美的梦境也总会有清醒的一天!汝曾经最珍重的菲尔到底被谁所害?是人类!是该死的人类!!」

「给我闭嘴!」此刻,尼奥的脸色显得苍白无力:「不许你提起这个名字!你不配!!」

「终究还是人类,只要是人类就有欲望,只要有欲望就有斗争,斗争催化出新的悲剧和泪水,一切都是被诅咒的循环!汝到底在期待什么?梦的尽头是幻灭,幸福的尽头就是绝望!总有一天你所守护的人会背叛你!!」

尽管脸色苍白,但眼神却始终是坚定不移的决然:「我相信奈叶她们…也相信着关爱我的大家,不管最后结果怎样,我都决不会后悔!还有一点请你谨记,“安多巴黎”的骑士都是笨蛋,即使面对背叛和抛弃都始终选择效忠到底…而我…也是一个无药可救的笨蛋……」

终于,黑灭之曜失去了耐性,说话显得语无伦次:「我决不允许!活下去!你一定要活下去,为此就算是不择手段我也在所不惜!」

趁尼奥失神之际,黑灭之曜再次冲进他的身体。

「憎恨吧!杀戮吧!毁灭吧!解放最真实的你,坠入更深沉的黑暗!从此,吾与汝将站在众生的最顶之端!」

再次涌现…那股熟悉的感觉…那是岁月中所无法忘却的永恒……

对此世所有一切刻骨铭心的憎恨,无法压抑的杀戮与毁灭,对夺走自己所爱的怨恨……

想哭…想呐喊…想埋葬所有的一切……

身边的情景再度发生变化,一片无尽的火海取代了无尽的黑暗,无数的军队将自己包围在中间,太熟悉…所有的一切都太熟悉了……

封印的记忆完全再现…那场在古洛迪斯早已完结的战争…被称为“灭世之战”的黑暗之战……

尼奥全身都在不停的颤抖,他畏惧地低下头,看到的是胸前染满鲜血的少年,湛蓝的发色中夹杂了真红,此刻少年已经闭上眼永远沉睡下去。

无法言喻的蚀心之痛,汹涌的泪水夺目而出,遥无止尽的疯狂杀意占据所有思绪……

「不…不要…不是这样的…不要睡…不要啊啊啊啊啊啊~~~~~~~~~~~~」

一条条诧异的纹理从尼奥的胸口延伸出来,迅速蔓延至身体的每一处部位,一阵渗透灵魂的痛苦不断催化他的仇恨……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尼奥从床上惊醒,映入眼内的朴素简单的天花板,极端的刺激让他从梦魇中清醒过来。

从窗外吹进一阵冷风,渗透冷汗的睡衣在寒风的刺激下让他回过神,双眼紧紧盯住白皙的双手。

什么都没有,双手没有如梦魇中一样遍布黑曜战纹,可是残留在他灵魂深处那刻骨铭心的仇恨却是如此的真实……

「是…梦吗?」

可是灵魂依然还在颤抖,不是梦,刚才他进入了精神世界,黑灭之曜让他想起了一些讨厌的回忆。

尼奥视线转向床边的闹钟,现在的时间是午夜十二点,热闹的总队舍这一刻显得格外宁静。

此刻已经没有任何睡意,充满恶意的梦魇让他不敢再入睡,尼奥披上一件单薄的外衣步出房间。

机动六科总队舍宽阔寂静的天台上,一道白色身影靠坐在长椅上,这个人正是失去睡意的尼奥,现在的他正坐在长椅上仰望遍布星辰的夜空。

处于深夜时刻的米德市显得非常沉静,犹如一座被废弃无数岁月的死寂之城。

「我到底…是什么?」

无助的凝视自己纤细的双手,发出与自己外表年龄不符的沉重幽叹。

尼奥已经不止一次对自己问过这个问题,即使外表和人类一样,但实际却没有身为人应该有的一切。

将魔力汇聚于左手上,一道手掌大小小型黑色的黑曜之月魔法阵出现在他面前。

想起曾经在古洛迪斯时代创造出十二月魔法理论时,被所有魔导师称为“天才”、“天生的杀戮工具”,但在经历过古洛迪斯时代的“灭世之战”和初次进入米德世界时的失控事件后,他对自身产生了质疑,尽管不知道黑灭之曜的真实身份,但环绕在他身上的却是自己熟悉的黑曜之月魔法阵,不仅如此,尼奥可以感觉到,在他手下的黑曜之月远比自己使用得更加完全、更加强大。

直到刚才精神世界发生的刺激,才让尼奥肯定一件事,当年创立十二月魔法理论决不是什么偶然,更不是什么天赋,仿佛…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推动现在一切。

黑灭之曜是谁?到底有什么目的?为什么没有形体?为什么可以使用自己的十二月理论?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的精神世界?……

太多了…需要解答的疑团实在太多了……

如果想进一步深入的话就必须从自己的诞生——造神计划那里动手调查,其实在古洛迪斯时代尼奥就已经私下调查过,但遗憾的是在他作为唯一的成功品诞生后,除了当代的帝君外,所有与造神计划有所涉及的人或物一律全部灭口与销毁,让他的调查完全无从入手。

剩下唯一的依靠就是『命运解析』,当时的尼奥借助这项能力来调查造神计划的内幕,但最后得出来的结果却让他错愕很久,所有卡片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显示,这样的结果说明了一个问题,就是连命运都没记载这段历史,可是这种结果实在太荒谬了,记录了所有时空一切历史的命运居然唯独有这段历史忽略置之,仿佛…命运就像在畏惧什么……

隐藏在造神计划下的黑幕实在太多了,甚至多到连他自己也不敢想象。

举起右手,其余的十一月小型魔法阵一起出现在他面前。

「你们到底是谁……」

注视眼前散发出十二道美丽光辉的魔法阵,他再次发出沉重的幽叹。

充满敌意的梦境!难以言喻的辛酸!历史的背后到底隐藏了多少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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