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一度的校辩论赛即将开始,少言所在的机械系从来都没有进入前四强,新来的系主任钱教授对此非常看重。钱教授因为在家排行老九,私下里少言他们都叫他九叔。九叔经过亲自挑选,重新组建了系辩论队。除了少言和李蕾其他四人全部是上一届的班底,队长吴浩,参加过三届辩论赛,用他的话说,什么样的惨败都让他给碰上了;副队长曹胜男,地地道道的川妹子,同样是三朝元老,据说作风颇为泼辣,所以虽有三分姿色,但目前还没有人敢追求;李蕾,也是一个地地道道的辣妹子。
九叔下了死命令要求今年必须拿到名次,而且还真的身先士卒,每晚必来指导练习,每天都要演练到半夜,于是就苦了少言他们几个。早春的夜很冷,每次半夜回到宿舍,总想能有一盆热水泡泡脚,不过少言知道,这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因为哥几个都没有打开水的习惯。胖子甚至至今都不知道学校的热水房的坐标。
这天晚上,外面下着小雨,少言像往常一样,在熄灯之后才回到宿舍,原本准备直接上床睡觉,不想无意间碰到了一个水瓶,感觉里面好象有水,心里一激动,赶紧用手一提,果然有,还不少呢,打开瓶盖,有热感,呵呵,好家伙。于是在黑暗中,凭着对宿舍坐标的熟悉,麻利的拿来脚盆,倒好水,迫不及待的将脚放进去,立即就感觉有点不对了,盆里的水感觉很滑,而且有渣子,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来,赶紧提起脚,借着手机显示屏微弱的光线,少言看见盆里的水是白的,预感在瞬间被证实了:是早晨吃剩下的豆浆。602宿舍历来有用水瓶打豆浆的传统。
于是,在那个春寒料峭的深夜,少言不得不咬着牙,用冰冷刺骨的冷水拼命的揉洗自己的脚。也算是对用豆浆洗脚这一奢侈行为的惩罚。
第二天,少言以不再帮写情书为由,威胁老大每天给其留足热水,这招还真有用,老大的追求行动正在节骨眼上,怕少言真的断他的口粮,每天倒也老老实实的给少言准备热水,并威胁其他兄弟说:“谁敢动少言的水瓶,我就和他没完”。知识的力量是多么的伟大啊!知识改变命运,一点没错,至少能保证能有热水洗脚。少言乐呵呵的想着。
最终的参赛名单在开赛的前一个星期定了下来,秦少言、吴浩、曹胜男、李蕾。一场场激烈的辩论摧残着少言的脑细胞,同时也摧残着少言的睡眠。但就在这种半睡半醒的状态下,情书的水平没有丝毫的折扣,因为少言总是不知不觉中把自己对那个神秘消失的MM眷念溶了进去。
老大不失时机的捧少言说:“李白醉酒诗百首,四爷半睡笔生花。”
“你可得努力啊,看把四爷累的,你要再不到手,就不要说我们认识你。”老三认真的说。
“有四爷的文笔,什么事情还搞不定?MM和我说,看不出机械系还有我这样的才子,比那文学社的水平高多了。”老大开心的说。
“到手后,把版权费给我。”少言有气无力的说。
“我说,你们也得抓紧啊,等四爷有目标了,想让他代写情书的机会都没了。”老大故意说。
少言一听话不对,赶紧顶回去:“男人因为孤独而优秀,我们宿舍就你一垃圾,兄弟们都在成全你呢。”
老大立即无语,老五似乎刚想开口,也生生的把话咽回去了。胖子则在上铺哈哈大笑。
老大突然恍然大悟的说:“对了,四爷,我昨天去看了中文系和计管系的辩论赛,那个三辩好像就是上次撞上你的那丫头。”
老五一拍床板:“话都不说清楚,到底哪个系的?”
“中文!”老大肯定的说。
“后天中文系还有一场的比赛,我们都去看看是不是那丫头”老大说。
“后天我去不了,那天是半决赛,两场辩论同时开赛,我们系在东礼堂,中文系和材料工程系在西礼堂。”少言说。
“我们帮你去。”几个声音同时说。
评委点评的时候,少言瞄了一眼台下,看见胖子他们在礼堂的入口处,估计中文那边已经结束了。少言略显疲惫,但还比较开心,还算顺利,这场赢下来就进决赛了,不知道那边是哪个系赢了。
一散场,胖子等人立刻挤了过来。
“四爷,千真万确啊,的确是那美眉。”老五急吼吼的说。
“呵呵,四爷,你和那丫头这有缘啊,会师决赛了。”老大打趣道,“整个一边倒,中文系非常厉害,那丫头的嘴也很厉害。”
“哦?那倒要好好会会。”少言狡黠的笑了,心中不禁有一种希冀、一种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