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虚幻境之中,虽是白天,但满天紫藤花,将天空遮盖住,紫藤花随微风,花瓣不时飘下,十分美丽,但她并未停下脚步,继续前行着,这片紫藤花形成的树林深处。
只见,一个身穿紫白相间流仙裙,头带白纱斗笠的女子,正坐在树下石凳上,举起石桌上茶杯,坐着喝茶,虽然看不见她的脸,但见她举手投足之间透露出的高雅与不凡。
忽然,她放下手中的茶杯,侧目而去,见来人,一身紫色华服,雪白毛领,从袖延到腰带从发冠到纽扣无不精致异常,虽是男人,但容颜确比倾国倾城的女子更美,怀中抱着一名婴儿。
女子似有不愉,起身就要离开。
男子见她要离开,着急喊道;“世缘师妹。”
世缘虽头戴斗笠,但这“呵呵”的笑声,确并非是开心,更像是被人讽刺后的痛苦,笑道;“师妹?我不是罪人吗?不是迷惑王朝军人,被师门早已抛弃的罪人吗!怎么配当上你堂堂雪墨山庄枭逸,枭庄主的师妹。”
枭逸自知有愧,试探问道;“你还在问当年的事情怪我吗?!”
世缘如同被点中心上,尘封已久的伤,转身走近枭逸,看着他,指责道;“是,一千年前,你明明知道,明明看见,紫陌强暴了我,但你却假装不知道,看着我被追杀,确说为了天下,要我忍,你叫一个女子如何忍受这种事,还被周遭的人指为勾引王朝军人的********,那时候若不是有夕羽师姐,恐怕我是否还在世,都不知晓,你如今还会在意我这个师妹吗!”
一滴清泪从斗笠中滴落,男子听后明白,在说什么也无用,他忽然跪下,言道;“无论,你怎么怪我都可以,只求你能收留这个孩子。”
世缘一声苦笑,闷“哼”一声后,言道;“你还真是无药可救,走吧,我帮不了你。”说罢,恩世缘感觉枭逸实在太过惺惺作态,只想转身离开。
枭逸本不想告诉她,这个孩子的来历,确不想她因当年耿耿于怀至今,喊道;“难道你忘记了那个曾经为你清白,不惜以一已之力,屠杀半数了王朝军,也要杀死紫陌为你雪耻的人吗!她如今就在我的怀中。”
世缘如雷击身,本想一步回头的离开,却没有想到她还活着,她还记得,那天九黎城被黄帝大军攻破城门时,整个九黎城陷入火海之中。
苍茫火海之中,传来了无数的厮杀之声,一个又一个人的黑影被其他的黑影持刀砍死倒下,不时的传来伴随老少妇孺恐惧的求饶声道;“求求你不要杀我!”但那些持刀的黑影丝毫没有住手的意思,而一刀又一刀杀死了挡在他们面前的人,点燃着一处又一处的房屋。
本想救夕羽,确没有想到,她看见了一把长剑插入,夕羽的胸膛已死的她,躺在血泊之中,至今都无法忘记,悲从心来,眼泪止不住的流出。
恩世缘转念一想,也许这是他的托词,她再次转身,走近枭逸,质问道;“你没有骗我。”
枭逸看着世缘,坦言道;“只要你抱着她,感受她与生俱来的灵力,你就会明白,每个人都有特属自己的力量痕迹,这是骗不了人的。”
恩世缘接过枭逸怀中的婴儿,那一刻,她喜极而泣,激动道;“是她,是她。”从这个孩子身上散发出温暖人心的灵力。
枭逸见世缘如此珍爱这个孩子,放心不少,言道;“请你好好照顾她。”
恩世缘虽对枭逸还是冷眼相待,言道;“只要我活在这世上一刻,我必然不会让任何人,伤她一分一毫。”
十六年后,在这十六年期间,华夏王朝,虽依旧遭受着九幽恶气的折磨,但远不如在夏桀的统治之下的天下,夏桀穷奢极欲,无休止地征发百姓,强迫他们劳役,为他建筑宫殿,若有不服从者,便会惨遭暴虐被杀,以至于天下民不聊生,流寇四起,战火不断。
一声笛音,从幽静的山谷传来,追溯而去。
只见,一名少女座在一颗松树上,似白玉一般的双手抚着手中的长笛,她披着一袭轻纱般的白衣在柔和月光洗礼下如画,犹似身在烟中雾里,似真似幻,实非尘世中人,乌丝垂肩轻软光润,月光照在她脸上却无半点血色。清丽绝俗,仿佛不食人间烟火,实在是美极清极冷极,虽生于凡尘,但一瞥一笑,一举一动,甚至是一个回眸,无一不流露出仙子气息。
黑夜本是万物休息之时,但确因她的笛声,谷中生灵纷纷向她靠近,聆听着,就连天性胆小的萤火虫,也缓缓地飞出树林草丛!在她身旁边飞翔边旋转,拖出一道道长长的亮痕,翩翩起舞,摇曳生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