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喜看到他笑了,这是她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地看到龙彦晟的笑脸。
她曾很多次幻想过这个有着绝世俊颜同样地也绝世的孤傲和寒冷的男人,当他笑了之后会是什么样子。
四喜无法描绘他整张脸上的神采,那笑脸落在这样的一张脸上仿佛是大阳神在绽放着光芒,带给人无比的温暖和美好。
他抚着自己性感的薄唇,笑着说:“连接吻都不会还敢夸口和一打的男人上过床?”
“你……”四喜气结,双颊涨得通红,“你这个……混蛋!”
龙彦晟脸上的笑意如潋滟着的春水一般渐渐扩散,他的笑充满得意和猖狂,仿佛是在宣布他的胜利和……心满意足。
四喜躬起身子用力地推他,用力地捶打着他结实的胸膛:“该死的!你会下地狱的!你会下地狱的!”
龙彦晟竟然毫不介意四喜的怒骂,任由她捶打,一边不紧不慢地说道:“我不怕下地狱!”
“你……”四喜停止了手上的动作。
她看着龙彦晟,那双眼睛,那双一直如凌厉的剑锋一般透着寒闪光芒的眼睛竟然有了……温柔。
四喜用力地眨了眨眼睛,再睁大眼睛细看。
没错,这个人是叫龙彦晟!是狂妄自大,阴狠毒辣,傲慢无礼,目空一切的龙彦晟!
他看不起自己,他侮辱自己,他将自己当作垃圾一样随意丢弃给日本人的,他怎么会对自己……温柔?
他拉起她,将她柔软的身子拥进怀里,她仰脸看他,像一头受惊了小野兽一样盯着他,觉得自己身上的根根汗毛都竖立起来。
“不要像一只小野猫一样防着我!”其实他不介意她做只小野猫,因为,他觉得自己是一个猎人。
他的声音将四喜的理智拉回现实!
他是谁?他是龙彦晟!他是自己的舅舅!
可是,他做了什么?自己刚刚……哦,不,现在正在做什么?
他吻了自己……而自己并没有反抗,他拥抱自己,自己这一刻还偎在他的怀里……
天哪!
四喜觉得自己的全身的汗毛是真的竖了起来,她还感觉到自己胃的抽搐,胃酸翻江倒海般的涌上口腔。
“呕……”四喜按着自己的胃直奔浴室。
“四喜,你怎么了?”龙彦晟紧跟而上。
四喜趴在洗漱台前干呕,浑身颤抖不已,脸色苍白。
龙彦晟见着四喜的模样吓了一跳,“你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
四喜抬起头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和龙彦晟,她看到他脸上的担忧,她的心忍不住,加快速度地跳动。
他是真的关心自己?还是……在玩弄一个和他同父异母所生的姐姐生的女儿?
他和雨晴不亲近,他从来不当她是他的姐姐,所以,雨晴生的女儿他也不会将她当作外甥女儿的……所以,他要戏弄自己玩弄自己!
他不顾亲情,不顾人伦,他拥吻她……
想到拥吻,又一阵反胃。
“呕……”
“四喜,你要不要紧?”他显然不知道四喜为什么反胃,“要不要请医生过来看看!”
“我想回房休息,可以么?”
她小脸苍白,干呕之后双眼通红的,她难得有这么楚楚可人的时候,龙彦晟的心为之收紧。
四喜推开她出了浴室,直奔房门,用力地拉开门锁,却见一于妙妙正站在门外。
“你来这里干什么?”于妙妙充满质疑,上下打量着四喜,“晟呢?”
“请你让一让!”于妙妙挡在房门正中,看样子不想就此让路。
她今晚真的是恨不得掐死四喜了,她自认自己的美貌在任何一个宴会上都是出尽风头,可是,今晚……她是真没想到四喜却成了整个宴会的主角。
更让她想不到的是,四喜这个一直被龙家上下看不起的女人生的女儿,不但住进了龙彦晟的居住的三楼,她还能进入他的房间!要知道她都不能擅自进入龙彦晟的房间的。刚刚她还在门前犹豫着要不要敲门,左思右想了一个自认为充足的理由才准备敲门,却没想到四喜一脸煞白地从他房间里出来。
“你告诉我!你来这里到底干什么?你凭什么进入晟的房间,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
“那你又是被谁允许来这里的?”
身后冰冷的声音响起,于妙妙识时住嘴并挪了挪自己的身体,借了一个空位让四喜可以走,四喜头也不回地奔向自己的房间。
“晟……”
于妙妙娇滴滴地喊了一声,小心翼翼地看了眼龙彦晟,见他的表情阴沉,于是脸上挂起了甜甜的笑。笑过之后又赶紧收住,低脸垂眉成四十五度角,轻微地咬着自己性感的红唇,流出妩媚却又无辜的神情,是让一般男人见了都会为之心软的不忍苛责的那种。
她细声细气,嗲得都快流出了蜜,开始自我忏悔:“晟,对不起嘛,我不应该在这里大吵大闹的!不过,是高寒让我来告诉你可以早点休息了,因为史密斯先生已经醉得像滩烂泥了,已经伺侯他睡下了。”
龙彦晟瞟了一眼于妙妙,淡淡地问道:“还有其他事情么?”
明显地在下逐客令,不过于妙妙像是有备而来,她撅起嘴:“啊呀,晟,人家陪了史密斯一个晚上,一直和他跳舞这会儿脚好痛,你让我坐下来休息一会嘛!”
她于妙妙就不相信龙彦晟这个正值好年华的血性男人能抵制得住她的柔情攻势,且不说她今晚穿得那套让男人喷血的礼服,她相信但凭她与生俱来的本事一定可以让龙彦晟开口留自己在他屋里过夜的。
说来,龙彦晟这块骨头是她所碰到的男人里最为难啃的一块了,她一直不明白自己在龙彦晟心里算是什么,她更不明白龙彦晟既然当时默认了自己住进龙家,可又为什么不让自己住进他的房里呢?
想到龙家还有景甜,外面还有无数巴巴等着龙彦晟“临幸”的女人,于妙妙觉得自己应该加快脚步,不能再畏首畏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