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陆景文在一起的杨月澜突然脸色一变,晕倒了过去。陆景文看着瞬间崩溃倒下的杨月澜,有些愣神,但还是马上反应过来,掏出手机拨了一个号,吩咐了一句“把车开过来”就挂了。
然后,陆景文横抱起晕倒在地的杨月澜,走到马路边上。不出三分钟,一辆奥迪急速驶来,险险地停在陆景文所站的地方。
车上下来一个身穿黑色西服的人,对陆景文毕恭毕敬地“少爷,接下来要去哪里?”
陆景文慢悠悠地将面包递了出去一些,“先把面包拿着。”陆景文吩咐道。男子接过袋子,将其拎在手上。
陆景文在人群涌动中,依旧抱着杨月澜。真的,很熟悉的感觉,能够熟悉到让陆景文心痛!心痛了又能如何?又能如何?!他不熟悉她,她的名字也是刚刚才知晓。对于这样一个人,他又有什么资格去说,他好像见过她?
刹那间,陆景文脑海中闪过一些画面,使得陆景文头脑一震险些晕过去。陆景文的身子摇摇晃晃的,又抱着杨月澜,真的很危险!
陆景文甩了甩脑袋,看着怀中的杨月澜泛白的嘴唇,淡淡地说,“走吧,回家吧,我和她都需要休息一下了。”
“是,少爷。”男子应了一声,走到车前,拉开车门。
陆景文视线离开了杨月澜,落在车上,缓缓地走了过去,坐进车里。男子关上车门,坐到前座,将面包放到旁边,便开车离去了。
留下那人来人往的商店,人潮涌动,你是否还记得曾经的他?
不过,不论如何,人潮涌动之中,你还是可以不必记得我的……
陆家大宅里,陆景文将杨月澜放到客房的床上,脱去杨月澜的鞋子,把被子给杨月澜盖上后,就离去了。
离开了客房的陆景文回到了自己的卧室,坐在大床上的陆景文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事儿,“其实也不是多大点儿事儿,为什么自己当时会吼那个收银员了?”陆景文疑惑着。也对,平时的他是什么个性,他自己最清楚。但,今天,他却展现出两个极致,暴虐与温和。
陆景文想破脑袋,也想不出自己到底在哪里见过杨月澜,之前在商店前,脑海中闪过的画面也想不起来了。迟疑、疑惑之间,陆景文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睡梦中,陆景文梦到了什么?谁都不知道,但唯一知道的是,在这场梦中,陆景文那是冷汗连连,额头上的青筋暴起,大手死死地抓住被子的一角。枕头也被汗水浸湿。这场梦究竟有多可怕?能让陆景文怕成这样……
这一边,杨月澜已经醒了,本就没什么大碍,只是突如其来的画面刺激了她而已。杨月澜坐在床上,有些愣神,她记起了十二岁那年的些许记忆,她记起了那个男孩儿,记起了那两个人所说的话。
一切的一切早已超出掌控,而唯一能够做的,只是释然,放怀!因为没有必要,没有必要弄清楚那个男孩儿是谁,没有必要弄清楚那两人究竟是什么人,只消知道自己还活着,就够了。
杨月澜放怀了因为真的没有必要。杨月澜穿上鞋子,走出了房间,外面依旧空旷,硕大的灯饰倒挂着,几座沙发摆着,紫檀木的茶几透着紫檀香,有些熏人。
杨月澜皱着眉头,挥了挥手,到处逛着。直到走到一处开着门的房间,杨月澜才停下来,透着缝隙,杨月澜朝里面看了看,看到床上的人是之前在商店碰到的人,便推开门走了进去。
站在陆景文的身边,杨月澜很是疑惑陆景文的状态。杨月澜迟疑之间,伸手拭去陆景文脑门上的汗渍,却不料陆景文陡然伸手将杨月澜的手抓住,喃喃着“别,别,别抓我,别抓我。”
杨月澜听得这样的话,眼睛睁得更大,显得更加疑惑。
杨月澜挣开陆景文的手,将床头柜上的灯打了开,坐在床上,拍着陆景文,想让他醒过来。
拍了一阵后,陆景文醒了,灯的光刺的他眼睛有些疼。陆景文用手挡住自己的眼睛,大喝着“快把灯关上!”着急之中还透露着一丝害怕。
杨月澜连忙把台灯关了,陆景文这才把手放下,看到人是杨月澜之后,便笑着问“你醒了,怎么会跑过来?”说着的同时,陆景文也坐在了床沿。
杨月澜打着手语“谢谢你,我现在很好,我想回去。”
奈何屋中光线太弱,陆景文几乎没看清杨月澜的手势,而且说起来的话,陆景文也不是很懂手语。
“你还是先别打了,我们出去吧,你写纸条给我。”陆景文站起身说道。杨月澜也站起了身子,点了点头。
之后,陆景文早就走到了门口,杨月澜还在原地小心翼翼地走着。之前,杨月澜是直接冲过来的,丝毫没有管有没有东西之类的。如今再起身时,杨月澜感觉四周就是黑茫茫的,她根本不知道刚刚进来的路,她甚至不知道刚刚是怎么确定床上的人就是陆景文的!
杨月澜依旧在小心翼翼地走着,陆景文的眉头皱起。
陆景文从不知道自己在这样的黑暗的地方生活了这么久,以至于陆景文都麻木了,都忘了自己生活在怎么样的地方。杨月澜的到来似是打开了陆景文的心房,让他重新认识这个世界,这个家……
陆景文走了过来,一把拉住杨月澜的手,并同时说“走吧,我能带你出去。”
杨月澜也没有挣扎,只不过是不想罢了。因为她明白,陆景文是黑暗的孩子,而她自己是孤独的孩子。自从那个人离开后,她就真真正正成为了孤独的孩子!
黑暗与孤独本就相通,杨月澜对陆景文一点儿也不反感,或许还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只因他和她一样寂寞。
在没有人的夜里,在没人呵护的心里,每一个人都隐藏着孤独的种子!也许这一辈子都不会去理解,也许从一开始就理解的透透彻彻,人这一辈子,究竟谁是谁的谁?谁又抓着谁不放?这又有多少个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