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是说我娘私通啊,谁看到了?”连妙彤冷笑地看着众人,“这大宅院里面,哪里没几个冤死鬼,可我就奇了怪了,这罪名竟然扣到了当家主母的头上,父亲您也听信那些下贱败类的胡诌,若是把母亲给就此打死了,以后还有谁能够如此支持着父亲以图大计呢?”
连妙彤展现轻笑,凛冽至极,“莫非父亲打算把那个生了怪物的魏姨娘给重新放出来,执掌整个相府么?父亲可别忘记了,太皇太后如今最烦这些事,尤其是出身低贱的那些欢场女子,来玷污她高贵的皇室甚至是臣子们的后院,这件事情您可要好好想清楚那……”
本来应该私房话,甚至是放进屋子里面偷偷说的,如今却被连妙彤给生生都吐了出来。
几句话把连城越的顾忌有厉害都摆了出来,连璧死死地咬着牙根,尽量让自己表现出一副和缓的神色,只是眼底深处,迸射出来的寒意,恨不得将眼前的这对母女凌迟。
“还不快将夫人扶回房间去!”
连妙彤眼看着父亲的面色有所松泄,紧跟着说道。
连城越有所松动地摆摆手,示意让人把赫连碧华给扶进主院中去。
聂梁天随之跟着进去,触到连城越责难的目光后,他反而洋洋得意起来。
眼看着母亲被婢子婆子们扶起来,送进了院中。她走向连璧,状似和蔼可亲地看着面前的弟弟,“璧弟真是好雅性,竟然有时间回来府中,来看母亲受到重惩,看来皇上那儿,璧弟是全部交待清楚了?改日还真是好好造访一下太皇太后,看看求她老人家后,能不能帮你谋个一官半职!”
她的话半真半假,掺合着威严与冷酷的威胁之意。
连璧的身份本身就无法露出真正身份,若然被连妙彤给曝露在阳光之下,哪里还有活路?
连璧听了这话之后立马就傻了,神色僵白地盯着这个姐姐,握紧的双拳吱吱作响,却依然迎来她得意张狂的笑。
一场纷扰的家族之争随着连城越想要息事宁人,而落下了帷幕。
连妙彤却不肯就此罢休,首先那些想要污蔑她母亲的人,个个都跑不了;其他,这次事情的背后主谋是哪个,她不相信父亲每天忙于朝政,会管理后院这些俗务。
她正在忙着处理擅后事宜时,聂梁天与连城越在书房之内秘密谈话已将近一个时辰了,待他出来后,连妙彤就得到消息,急忙赶来。
“怎样?”
“什么怎样?你是指,本座将要迎娶你的事情?”聂梁天笑颜冰寒,哪里还有之前半分温情的样子。
看到连妙彤面色粉然了下,聂梁天笑意更甚,“娶你不过是件小事,本座还在更重大的事情要办。”
“什么重大的事情?”
连妙彤赶忙问道。虽然对他如此轻视自己的言语甚为愤懑,可是自己的身子早已经付出,再为这件事情哀怨,根本不是她的风格。与聂梁天一样,她也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做,只不过她需要依附他人而行,她本身的力量太薄弱了。
“慕芸姿。”
聂梁天抿起唇瓣,夹杂着丝丝笑意盎然地说道。
“你想做什么?”一提到慕芸姿,连妙彤眼中骤然冰寒下来,如今宁王正赶往边境与罗象国对阵,留下一个小小的慕芸姿,确实是一件十分得手的事情,这个时候聂梁天无论做什么,连妙彤都觉得无往而不利。
但问题是,聂梁天想对慕芸姿做什么,他的目的是什么?
只见聂梁天一直以一种古怪地目光盯着自己,带着丝丝的希冀和失望之色,来回地徘徊不已。
“难道是……皇上?”
连妙彤突然回悟过来,深深地看着面前的人,回想之前在客栈里面他所说过的话,如今为皇帝所差遣的聂梁天,所为的每一件事情,恐怕都离不开皇帝的授意吧。
“皇上需要一样东西,这东西是个活人。这个活人需要慕芸姿亲自去扮演,妙彤最近你莫要去找慕芸姿的麻烦,本座要用她。一个完好的她,才可以为本座所用。待她以另一种面目回到宁王的身边,再加上本座的盅毒,相信这场戏,会分外精彩!”
他的话音落下,连妙彤就沉思起来,半晌后提醒道,“莫非你还能守株待兔不成?慕芸姿回到宁王府,那里面铜墙铁壁,你想抓住她,简直难如登天。”
聂梁天闻言,突然俯身,一把抄起了连妙彤柔软的细腰,不由分说将她抵在自己的胸前,魅暧无边地低喃,“所以,为夫需要娘子的鼎力相助。把慕芸姿,引出来!”
跟踪连妙彤的人,在查到一个高大俊美的男人与她同入客栈之后,便再没了回音。
蒙泉应命去查,却看到了客栈外面,满地的尸体。
拨开其中的一具,却是他派来的暗中来查探消息的人。再看死因,却是毒发致死。
蒙泉回去向慕芸姿一阵描述之后,便断定了这个与连妙彤一起私会的人,倒是跟聂梁天有几分相像。
聂梁天不是去了边境吗,他为什么又回来了?
慕芸姿很是不解,再加上皇帝要找她,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说了一通莫名其妙的话后,只觉得越来越像一场阴谋,在这之中,竟然将自己给陷了进去。
“王妃近来,还是少出门吧。”蒙泉劝道。
“嗯。”慕芸姿深以为同。不出去,那些人就拿她没办法了。只是她还不知道自己对皇帝到底有什么用处,肯定是做一些不可告人的事情,否则殷承尧早用正大光明的手段,把自己召进宫去了。
第二日,慕芸姿才刚刚梳洗完,用过了早膳,就听到王府外面有人求见。
蒙泉立即竖起了一根弦,连忙让人押起来,可当听说来人是连妙彤的时候,蒙泉不由地看向慕芸姿。
“让她进来吧。”
慕芸姿想了想,在昨日离开之前,连妙彤的话犹响在耳,她是真怕连妙彤这个疯子会拿母亲来行事。
“娘娘,连妙彤诡计多端,还是要小心呀!”
蒙泉很是不放心,不由地多说了一句。
这时候伊全来了,传了皇上的圣旨,说有要事相商,让他即刻进宫,与他一同进宫的,还有冯亦狂。
蒙泉惴惴,总觉得事情不简单,忙交待谦树把王妃守好,千万不得出府半步。
谦树十分忠诚地点头,果真不离慕芸姿半步。
连妙彤进府之后,蒙泉正好出府,两个人来了个擦肩而过。
“原来姐姐在家呢,怎么缩着脑袋不肯出府呢,莫非外面有豺狼虎豹?”
连妙彤进府一看到慕芸姿,就忍不住冷嘲热讽。
目光不着痕迹地将整个王府打量一遍,最后精准地定格在了里进院的小拱门处,再往里一点就是殷云沂的别苑居处,曾经她在这个王府的时候,所居的正是在这个别苑之内,每日醒来出门,都能看到那男人如神嫡一般,立在门口,静若处子,凝望着天空。
时隔日久,如今再回想起来,连妙彤只觉得心中酸楚,眼眶微微发红。
她最欣保留着的处子之身,却给了相反的人。她心心念念的男子,却另娶她人,怎教她不恨?
“外面小人太多,本妃不愿意出去,倒是你能来到我王府之中,还真是令人惊讶呢!”
慕芸姿丝毫不肯低头地回敬道。
连妙彤一听到她把这王府当成了她自己的了,顿时那股酸涩的感觉就变成了强烈的愤怒与嫉恨!
如果不是眼前这个女人,宁王焉能不要她?
如果不是她,自己焉会流落到帝都大街,在自己心上人大喜的日子,当众出丑,被抛弃在街头,出尽洋相?
如果不是她,自己怎么可能会落到聂梁天的手中,被他肆意玩弄,直到这个时候还要受到他的摆布与驱使?
连妙彤暗恨着咬着牙,气血上涌,几乎要将一口气吐到面前这个女人的脸上!
她所有痛苦的根源都是慕芸姿栽给她的,慕芸姿不死,她绝不肯善罢甘休!
慕芸姿看到她像是要把自己给吞掉的表情,心里面有些打鼓,她还从未被人这样恨过呢,是自己做得过份了呢,还是因为这个连妙彤气性太大了,半点芝麻绿豆的事情,都当成了仇深似海。
若非之前慕芸姿的死亡,又怎么会引来她这个现代灵魂?
曾经慕芸姿来到帝都救父,所经受的何止是那么一点坎坷,甚至是被他们宰相家的人给送进了宁王的手中,她还没有恨到像连妙彤这个地步呢,恨不得生啖其血一样。
“娘娘,凉亭备好了。”
这时候有小侍卫过来禀报道。
慕芸姿点点头,与连妙彤似笑非笑地一齐去了府中的八角凉亭之中。
两人落座,吃的茶还没半盏,连妙彤就量出了一样东西,只看到是一片细薄翠绿的竹叶,慕芸姿一怔,目光有刹那间的呆愣,这时候连妙彤娓娓道来,“母亲病了,需要你这个女儿床前尽孝。”
“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