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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掌柜说完再不理会陈烨,施施然地走回了柜台后去拨打着算盘算账。陈烨想起掌柜那狡黠的眼神,心中明白是着了道儿,不禁惟有苦笑,心中也不清楚到底是伙计没有将马绑好它自己跑了,还是给过路的人偷走了,只有自叹倒霉,往街上散漫的地乱走,打算再买一匹马或者雇一辆车。刚刚走出街口,一个蓬头垢面的老乞丐突然追了上来,拉了拉陈烨的衣襟,将陈烨拉到角落里,神秘地一笑道:“这位公子,如果你给老丐十个大洋打酒喝,老丐就告诉你马儿的下落。”

陈烨看了他一眼道:“老先生是什么意思?”

老乞丐伸出脏兮兮的手掌,手指上的指甲足有一寸长,甲缝里藏满了污垢,笑呵呵道:“只要公子给老丐十个大洋,公子就一切都明白了,老丐保证,公子的这十个大洋一定花得值得很。”

陈烨看着他褴褛的衣衫,脏兮兮的手掌,便从包袱里掏出十个大洋放到他的手心里。老乞丐小心奕奕地将大洋往怀内藏好,往饭店一指,小声道:“其实你的马儿走得不远,此刻应该还在饭店后院的马厩里。”

陈烨皱眉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老乞丐小声道:“刚才老丐在饭店的墙角边打了个盹儿,亲眼看到饭店里出来了一个伙计,偷偷把你的马儿从侧门拉进了后院,若果公子在那里找不到马儿,再回来问老丐讨还这十个银洋好了。”

陈烨听了老乞丐的话,如梦初醒,“老人家的意思是‘楼上楼’的伙计把在下的马儿偷了?”

老丐凑近陈烨耳边道:“若果不是今天老丐的酒瘾犯了,老丐还真不敢对公子你说。其实这样的事情已是无数次了,老丐一直在这附近行乞。这‘楼上楼’是什么玩意老丐心里清楚得看,明里是开店,其实暗地里专偷一些外地客人的马匹,外地客人不明就里,况且人生地不熟,吃了亏也无处诉说。”

陈烨心里一把火腾了起来,终于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他怒气冲冲地走回了饭店,也不去找掌柜论理,直接就从饭店的侧门走进了后面的院落里,院落里除了灶房和柴房并没有什么马厩,但院落后面却还有一道后门,后门用一把大锁锁上,门后隐约传来了青口马嘶鸣的声音。

陈烨直往后门走去,一脚踹开后门。灶房里有两个伙计急匆匆地走出来,边走边掳着袖子道:“什么人?你想干什么?”

陈烨道:“我要干什么?我倒想看看你们要干什么。”说完一步走出院落,只见门后是一条巷子,巷子是一条死巷,前方二三十丈处的出口用青砖围了起来,左右则是一排低矮的马厩,马鸣声正是从前方的一间围着栅栏的马厩内传出来的。

两名伙计急步向前,来到陈烨的身后,两人各抓着他的一条胳膊,用力往后一拖,看得出,这两名伙计都是有点功夫底子的,力量不弱,他们用的正是江湖人称“双龙出海”的招式,若是平常人,被他们这样一拖,然后凌空往地上一撞,非身受重伤不可。但他们不幸的是今天遇着的是陈烨,陈烨既早已看出他们的套路,自然有破解的招数,何况陈烨双臂的力量已经大到令人难以置信的地步,双臂被抓住的时候,陈烨身子向后一个倒翻,双肘往两名伙计的腹部撞去,腹部是人体最柔弱的地方,两名伙计被撞个正着,脸色顿时发青,捂着肚子蹲在地上起不来了。摆平了这两名伙计,陈烨直往那间围着栅栏的马厩走去,只见里面都圈着一些猪、羊、牛、骡等,当然也有马,但并没有见到那匹青口马。

陈烨觉得奇怪,刚刚还听到马鸣声,难道刹时就不见了踪影?正在这时候,后面传来了一声呼喝:“这位公子,刚才在下已经向公子解释明白,公子这是什么意思?”

陈烨回头一看,正是身穿灰布长衫,戴着老花眼镜的掌柜。陈烨盯着他冷冷道:“什么意思?你自己心里明白得很。”说完纵身一跃,跃上屋脊,只见屋后的大街上,一个伙夫打扮的人正骑着那匹青口马拍马而去。原来马厩后有一道隐蔽的小门,并且有专人负责看管,那人听到踢门的声音,知道情况不妙,便将刚刚偷来的青口马拉出去逃跑了。

陈烨铁青着脸道:“掌柜的,你有什么话说?看来在下今天非得把你这间饭馆砸了不可。”灰衣掌柜看着陈烨轻轻松松跃上丈余高的屋脊,并且一下子放翻两个伙计,已经倒吸了一口冷气,明白今天遇上了对手,但他这把年纪的人,见惯了风浪,面不改色地对着陈烨一拱手道:“这位公子且慢动怒,在下自然会给公子一个说法的。”

陈烨道:“你什么也不要说,我已经明白了。”

灰衣掌柜笑笑道:“公子明白了什么?即使公子明白了,世间万事都有商量的余地,公子可否下来说话?”

陈烨从屋脊上跃了下来,道:“好端端的一间饭馆,生意做得好好的。为什么要干这种勾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灰衣掌柜神情自若道:“这位公子,实不相瞒,在下乃桂系集团军刘荣师长座下的参谋,近来师部里的马儿紧张了一点,所以在下的确是干了些有违道义的事情,但在下答应公子,除了赔给公子一匹马儿之外,再按原价赠送公子五十银元的盘缠,公子可否将此事一笔勾销?”

陈烨看着灰衣掌柜道:“掌柜你可有儿子女儿没有?”

灰衣掌柜道:“这有何干系?”

陈烨道:“在下将掌柜的儿子拐了卖给别人,再随便找个人来赔给阁下,然后再给阁下一笔银子,阁下可否就此算了?”

灰衣掌柜面色微微一变,“正所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部队此际正在前线作战,物资短缺,公子难道就不能给在下一个面子?”

陈烨凛然一笑,“好一个堂而皇之的理由,国家兴亡,匹夫有责,道理原是不错,但参谋大人就可以用这个理由作为借口,为达目的而不择手段?”

灰衣掌柜道:“公子的意思是非要回原来的座骑不可?”

陈烨道:“正是。”

青衣掌柜道:“当然可以,但公子恐怕要等上一会儿,待在下派人将公子的座骑追回来还给公子,这样总可以了吧?”

陈烨道:“就给你半个时辰,如若不把我的马儿追回来,在下可就要砸店了。”说完,走进饭店后的院落里,端来一张椅子,平息怒气坐了下来。

一个时辰还不到,青口马就被追回来了,灰衣掌柜亲手将马的缰绳交还到陈烨的手上,又用一个布袋装了足有五十个银元给他,陈烨一手拨开装有银元的布袋,看也不看地上马离去。

刚走出街口不远,只见街上一群人正围作一团,纷纷摇头叹息。人群中倒伏着一个人,陈烨上前一看,正是刚才向自己通风报信的老乞丐,他已经死了,死得很惨。陈烨急忙向人打听这个老丐是怎么死的,很多人都不敢说,后来终于有一位胆大的挑夫告诉他,老丐就是被饭店里的伙计活活打死的,听说是偷了饭店里的银子,并且当场在他的身上搜出十个大洋来,一个老乞丐的身上怎会有这么多的银子?因此他就被饭店里的伙计活活打死了。

陈烨明白了,显然饭店里的伙计怀疑是这个老丐向自己告密,并且在他的身上搜出了银元,有了证据,便下手将老丐打死,还给这老丐加上莫须有的罪名。陈烨实在意料不到,就为了这区区十个大洋,老丐白送了性命,更令他想不到,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饭店里的伙计竟连这样的一个老人也不放过。一瞬间,陈烨有一种难以言状的悲痛,眼泪几乎夺眶而出,一位这么可怜的老人,在他风烛残年的最后岁月里,就为了几个酒钱,结果酒没有喝到还丢了性命。陈烨含着泪将老丐的尸体抬到马背上,决心要为这个可怜的老人送送这人生的最后一程。

陈烨牵着青口马将老丐的尸体直接拉进了饭店里,双手从马背上抬起老乞丐的遗体放到柜台上,只见老乞丐满身尘土,七窍流血,一件破烂的衣裳被撕得零零落落,前胸上又青又肿,布满伤痕,显然是活生生被欧打至死。

饭店内正在吃饭的食客猛然见到一个死人,吓了一跳,哪个还有胃口吃得下饭去?胆小的干脆连帐也不付了,一窝蜂地走出店堂,看也不敢再看,胆大的则留下来看热闹,饭店里刹时乱作一团。

灰衣掌柜正在拔打着算盘算账,突然看到老乞丐的尸体,也吃了一惊,抬起头望着陈烨,“公子,这是怎么一回事?公子的要求在下已经办到了,难道公子还不愿意放在下一马?”

陈烨怒道:“怎么回事?难道就因为他向在下报了信,你们就连这样一位风烛残年的老乞丐也不放过吗?竟然下得了这样的毒手?”

灰衣掌柜皱眉道:“他向阁下报了信?报了什么信?公子认为这个老丐是我们的人打死的?”

陈烨冷笑道:“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装聋作哑?”说完纵身拔地而起,一个凌空翻身飞起一脚,将饭店挂在门楣上的招牌踢下来,只听得“啪”的一声脆响,招牌落到地上的时候已经断为两截。饭店内外看热闹的人一片哄然,纷纷喝彩。

陈烨厉声道:“今天你不将打死他的人交出来,谁也别想走出这间屋子。”

掌柜的脸色又变了,但还是镇定得很,站起身道:“公子口口声声说这个人是我们打死的,是公子亲眼看见的?还是听别人说的?”

陈烨握紧拳头道:“听人说的,但我相信是真的。”

灰衣掌柜的脸色沉了下来,道:“道听途说的话公子也相信么?公子是听哪位说的?不妨让他站出来,只要这事真的是我的人干的,在下一定不会姑息就奸,任凭公子处置。否则公子可就别怪在下无礼了。”

掌柜说完,竟从柜台里拿出一把手枪,“啪”的一声放在柜台上。

陈烨心里在冷笑,别以为一把手枪就可以镇得住我了。

陈烨转头向外望去,人群中并没有那个挑夫的身影。想来那位挑夫恐怕将麻烦惹到自己的身上,早就走得不知所踪。

灰衣掌柜露出一丝得意的神色,他心里很清楚,在这小城里,没有几个敢跟他过不去的人,他干脆转头对一个跑腿的小伙计道:“刘发,去后面把所有的人都叫出来,让这位公子认人。”

小伙计应声去了,不一会儿,就从后面的伙房里走出了十多个人,就连被陈烨打伤的两个伙计都在内。灰衣掌柜吩咐他们在店堂里站成一列,只见这十几个人虽然都是伙夫打扮,但个个身材粗壮,太阳穴高高鼓起,一看便知都是练过内家功夫的人。灰衣掌柜的用意很明显,如果陈烨查不出凶手来,他也不是好惹的,只要看看这十几个人,即使你陈烨的武功再好,也休想会有好果子吃。

陈烨看着老乞丐前胸上的伤痕,显然是被练硬功夫一类的人打死的。但问题是即使明知凶手就在这一帮人之中,却也看不出到底是哪一个。陈烨的眼光从这帮人的脸上一一掠过,只见他们个个神情自若,好像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灰衣掌柜看着陈烨脸上的神情,神色中更是得意,道:“公子可查出来了没有?”

陈烨没有作声,又重新将这帮人打量了一遍,只见他们都紧握着拳头,有的手上还残留着菜渣或者油污,没有一个是干净的,看上去都像是没有打过人的样子。

就在陈烨正踌躇着的时候,想不到店外忽然有一个人被扔了进来,仰面朝天跌倒地上,在地上不停地打滚,想爬起来却又爬不起来,只见他也是“楼上楼”伙计的打扮,面上神情十分惊恐,想站起来却又跌了下去,原来他的一条腿已经被打断了。接着店外又走进来一个人,一个书生打扮的人,身材颀长,一身白衣胜雪,带着一顶相公帽,长发盘在帽子里,只见他明眸皓齿,光洁的脸庞十分秀气。他走进店里,店堂里就像忽然生出了光彩,他大眼睛环扫了店内一周。然后指指地上刚刚被他扔进来的那个伙计,淡然道:“掌柜的,人就是他打死的,你认真看看,这个人可是你店里的人?”

在饭店内外围观的人群顿时议论纷纷,指指点点。陈烨将那人一把提起来,按到桌子上,抓起他的手一看,只见十指粗短,形如蚕茧,节节指骨突起来。正是练过硬功夫的人才会有的特征。陈烨双手一下子捏在他的喉结上,怒喝道:“说,人是不是你打死的?”

这个伙计早被吓破了胆,全身不停地哆嗦着。只见那位书生打扮的年轻人对着众人拱手道:“在下稍早前就亲眼目睹这个伙计当街打人,在下还以为他真的是在教训小偷,所以没有理会。但偏偏刚才又让在下看到了这一幕,还看到他从饭店的后院越墙逃跑,在下便将他捉了回来。掌柜的,我想你不会不认识这个人吧?”

灰衣掌柜的脸色沉下来,想不到半路又杀出一个程咬金。他还没有说话,被陈烨按在桌上的这个伙计已经颤抖着大声向着灰衣掌柜呼叫求救道:“二当家,救命……,二当家,救,救命。”

灰衣掌柜走上前来,指着柜台上摆着的老乞丐,看着这名伙计道:“宁六,人真的是你打死的?”

伙计先是点头,然后又拼命地摇着头,他已经被吓糊涂了。灰衣掌柜什么也不说,目中露出凶光,忽然抓起柜台上的手枪,对着宁六的脑袋就是一枪。只听得“啪”的一声,这名被陈烨按在食桌上的伙计头颅即时垂了下来,子弹从左太阳穴穿入右太阳穴穿出,蹦出茶杯大的一个洞,箭一般射出一股鲜血,再也没有气息。灰衣掌柜随即拱起双手,向四周围观的人群转了一圈道:“各位父老乡亲,本店不幸出了一位恶徒,现在在下已亲手将他就地处决,从即日起,本店暂停营业,请各位多多原谅,就此散去吧!”说完他又转身对着陈烨道:“公子,你可满意了没有?”

陈烨冷笑着摇摇头道:“你以为人死了就什么都解决了吗?所有的事情都是由你这里而起,你不但要将这两个人好好地葬了,我还要你各赔尝他们的亲人一千个银元。”

灰衣掌柜铁青着脸,强装出淡然自若的神色,一口答应了下来道:“没有问题。”

陈烨道:“很好,阁下最好尽快去将此事办了,否则他日在下听到你没有好好地解决此事,一定不会放过你。”

灰衣掌柜的牙齿咬得格格作响,道:“公子贵姓?”

陈烨看着他脸上的表情,可以看出灰衣掌柜心中的怒火,但他还是毫不在乎地说道:“免贵姓李,李宝晴。”

掌柜吐出了积压着的一口气,连连点着头道:“好,好,在下记住了。”也不知道他的意思是记住了陈烨吩咐他做的事情,还是记住了陈烨这个人。

围观的人群逐渐散去,店里的伙计也开始整理起店堂来。陈烨转身对着白衣书生微微一笑,正待开口,忽然,陈烨从白衣书生大眼睛的瞳孔里看到背后的灰衣掌柜正举起了手枪,他还来不及开枪,一枚铜板已经扣在陈烨的手指里,陈烨回身的时候,铜板已激射而出,不偏不倚地洞穿了灰衣掌柜的手腕。手枪掉到地下,灰衣掌柜握着手腕弯着腰呻吟着,鲜血滴在地上,很快地下就殷红一片。

陈烨拾起地上的手枪,这是一把当年最常见的匣子枪,陈烨把他递到灰衣掌柜的面前。灰衣掌柜面如死灰。

秀峰隐士曾经教导陈烨不要杀人,所以陈烨不会杀人,但他早已将灰衣掌柜当作死人。陈烨一手抓着枪把,一手握着枪管,然后慢慢地用力,匣子枪弯作一团。掌柜的眼珠几乎都要掉下来了,他这才明白他今天碰到的是一个什么样的对手,陈烨把弯作一团的匣子枪往他面前一丢,提着他的衣领,一字一字地慢慢说道:“枪本无罪,但到了你这种人手里,它就有罪了。今天我扭的是枪,但若果你不按照我说的话去做,下次我扭的就是你的头。”

陈烨松开手,灰衣掌柜什么也说不出来,面色苍白颓然地跌坐地上。

陈烨站起来回过身,看得出白衣书生脸上的神色也十分惊讶!不用说,陈烨知道他在惊讶什么。掷铜板和扭匣子枪这两招无论是哪一招都足以让人感到惊讶,即使对方也是一位一等一的武功高手。陈烨当然知道白衣书生也是一位真人不露相的高手,就凭刚才他能够抓住打死老丐的凶手宁六,这一点已经很不简单。

陈烨走到他的面前,对着他拱手道:“在下李宝晴,不知兄台高姓大名?”

白衣书生脸上仍然带着惊讶的神色,拱手还礼道:“小弟苗晓男。”

陈烨道:“幸会,幸会,多亏苗兄出手相助,否则今天小弟还真的查不出这杀人凶手。”

苗晓男微微一笑,道:“哪里!哪里!举手之劳而已。凭李兄的功夫,相信没有李兄办不到的事情。”

陈烨看着他,心中涌起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苗晓男笑起来脸上竟有两个深深的酒窝,再看他纤长白净的手指,实在不像是一个学武之人,不禁说道:“苗兄十指纤纤,看起来弱不禁风,想不到却是真人不露相。”

苗晓男见到陈烨正在打量着他的手指,脸色微微一红,将十指拢进袖中,道:“花拳绣腿而已,李兄见笑了。”

陈烨提起包袱,两人并肩走出饭馆,陈烨牵起青口马,道:“不知苗兄意欲去往何方?”

苗晓男始终与陈烨保持着一定的距离,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小弟只是随便到处走走。”

陈烨道:“今天有缘与苗兄相会,正所谓英雄重英雄,小弟虽然难称英雄,但对苗兄实有惺惺相惜之感,今朝一别,不知何日再见,不如你我二人找个地方,痛饮几杯如何?”

苗晓男脸色更红了,吞吞吐吐道:“李兄言重了,只可惜……,只可惜小弟不会喝酒,否则真应当与李兄痛饮百杯。”

陈烨大大咧咧地用手往他肩膀上一拍,顺手搭在他的肩头,大步向前走出,道:“不会喝酒?不会喝酒还是男子汉吗?今天小弟交定了苗兄你这位朋友,这酒我们一定要喝。”

苗晓男呆了呆,张了张嘴,脸上露出困窘的神情,“对不起,李兄,这酒小弟真的不会喝,小弟还有点急事,就此别过。”说完拨开陈烨搭在他肩膀上的手,匆匆地向前走去。

陈烨一把拉住他的手,道:“小弟记得苗兄刚刚才说过,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只是随便到处走走,怎么现在又有急事在身了呢?”

苗晓男一时语塞,忽然一跺脚,道:“我说有事在身就是有事在身。”然后挣开陈烨拉着他的手,一拱手对陈烨道:“李兄,请恕小弟先走一步。”说完转身就走。

陈烨只觉得这个苗晓男着实有点古怪,看着他的背影渐渐走远,回过神大声对着他的背影道:“苗兄,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

苗晓男回过头,微微一笑,道:“后会有期。”

陈烨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远处的街角,苦笑着摇摇头,只觉得这个时代的人好像疑心都特别重,自己只是想交个朋友而已,有必要走得那么匆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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