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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赌场惊魂

走出赌场后,啸玉面露不满之色,问于少杰:“于公子,哦,不,现在应该叫你于姑娘吧。你刚才为什么要替我作主答应那老头?”

于少杰虽见啸玉不高兴,但仍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说道:“那老头向你挑战哩,如果我们不答应,会被他们看扁的。“

啸玉冷笑反问道:“我们?我和你是一路人吗?再说,看不看扁是我的事,关你什么事?”

于少杰转过身来,面对着啸玉,气愤的说道:“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不讲道理,如果我不帮你答应,你就会被他们看扁。我现在帮你答应了,他们就不敢看扁你。我这是为你好,帮了你的忙,你还怪我?”

于少杰的一番话,让啸玉哭笑不得,居然有这种强词夺理的人,现在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于少杰了,那就是“刁蛮”。

“你的意思是我还得感谢你?”啸玉盯着于少杰问。

于少杰得意的扬眉道:“谢我倒不用了,只是你不要再怪我就行了!”

啸玉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和她进行毫无意义的争论,便说道:“好,我不怪你了。那你能说说你为什么要女扮男装?”

于少杰撇了撇嘴,忸怩道:“人家第一次出远门到江南来,为了安全,所以只好女扮男装了。”

啸玉大感意外,追问道:“那你的名字?”

于少杰毫不遮掩的答道:“当然也是假的。其实我的真名叫……”她看了看周围,然后低声的说道:“我的真名叫于莹莹”

啸玉接着问道:“那你是哪里人?”

于莹莹又看了左右,轻声道:“我是京城的。”

“京城?”啸玉有些吃惊,声音也有些大了起来。

“你小声一点!”于莹莹迅速的向周围看了一下,赶紧叮嘱啸玉小声。

啸玉见于莹莹如此神秘和小心,不禁犯疑,问道:“你这是干什么?怕别人知道你吗?”

于莹莹苦笑了一下,道:“我父亲想把我许配给他手下的一位大将,我不同意,但父亲坚持要把我许配给那人,于是我只好从家里逃了出来。”

啸玉闻言更加吃惊,望着于莹莹,将信将疑的问道:“你父亲手下的大将?这么说,你父亲是朝庭中的重臣?”

于莹莹点头道:“我第一眼见到你,就觉得与你特有缘。我也就不瞒你了,我父亲是兵部尚书。”

啸玉惊道:“你父亲是兵部尚书于大人?”

于莹莹赶紧拉了一下啸玉:“你轻一点。要是让官府的人听到了,我可就惨了。”

啸玉不明就里,问道:“为什么?”

于莹莹道:“我这次逃出来,父亲一定很生气,他必定会让各地方州府协助抓我回去的。”

啸玉这才明白她为什么那么神秘和小心的原因了。

于莹莹碰了一下啸玉,说道:“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哩!”

啸玉不假思索的说道:“我叫啸玉!”

她心里想,如果这个于莹莹说的是假话,那她就是敌人派来的,既然是敌人派来的,那就一定会知道自己的名字。如果于莹莹说的是真的,那自己也没有必要瞒着她。

于莹莹见啸玉说出了自己的名字,很是高兴,说道:“我今年十六了,你呢?”

啸玉笑了,说道:“真巧,我也是十六。”

于莹莹上前双手抓住啸玉的双臂,笑问道:“你也是十六?”见啸玉点了点头,便继续说道:“我是十月初一生。”

啸玉轻笑道:“那我刚好比你大半岁,我是四月初一生。”

于莹莹见啸玉报出的日期要比自己大,双手一丢,小嘴一撅,道:“我还以为我要比你大,会是你姐姐哩。没想到你却成了我姐姐,真没劲。”

啸玉见她那模样,不禁笑了,这个于莹莹真有意思,看她那样子,也不像坏人,倒真像大户人家的刁蛮小姐。如果她说的是真的,那她倒真是一个可以结交的朋友。她的父亲兵部尚书于谦于大人,是一个清正廉洁刚正不阿的好官,在这乱世里,这样的好官实在是太少了。

于莹莹叹了一口气,下决心似的说道:“算了,你当姐姐就姐姐吧,谁叫我比你小半岁哩!以后我就叫你玉儿姐姐了!”

啸玉点头应允笑道:“好,那以后我就叫你莹莹妹妹?”

于莹莹娇笑道:“好,玉儿姐姐!”

啸玉也笑着回道:“莹莹妹妹!”

于莹莹看了看热闹的街道,指着前方道:“玉儿姐姐,那现在我们去逛逛街吧,刚才你赢了不少,我也在里面赢了几十两银子,我们去吃东西。”

啸玉笑着摇头道:“不了,姐姐我还有点事。要不你去逛街?”

于莹莹见啸玉说有事,脸上的笑容马上就黯了下来,问道:“姐姐,你有什么事吗?我一个人逛街没意思。”

啸玉看了看这个刚结识的妹妹,拉着她的手道:“要不,妹妹你跟着姐姐一块去办事吧,办完事后姐姐就陪妹妹逛街吃东西?”

于莹莹点头“嗯”的一声答应了。

啸玉带着于莹莹朝东门街奔去,在那里经过一番寻问,找到了吕忠强家。吕忠强家住在一个小巷子里,家里已经没有一件家具了,屋里空荡荡的。吕忠强正坐在床边给妻子喂药,弄得整个房间都是药味儿。

两人刚走进屋子里,吕忠强就认出了啸玉,激动得站了起来,说道:“姑娘,你怎么来了?你看我这家,你们进来也没有个坐的,真是惭愧得很!”

于莹莹进屋后,左右看了看,不由得惊道:“天啦,他们家什么都没有,怎么生活啊?”

啸玉朝她看了一眼,示意她闭嘴。于莹莹撇了撇嘴,倒也老实,不再言语了。

吕忠强的老婆在床上弱声问道:“忠强,快去隔壁借两根凳子来,让两位姑娘坐!”

吕忠强立即放下药碗,准备出去借凳子,啸玉拦住了他:“不用了,我们很快就走!”然后从怀里取出银票,抽出两张一百两的递给了吕忠强,说道:“这是二百两银票,你拿去好好过日子!”

吕忠强拿着银票,激动得双手抖动不已,连声答谢:“多谢姑娘,多谢姑娘!”他老婆在床上也激动得流泪谢道:“多谢两位!”

啸玉平静的说道:“不用谢我,是你对你妻子的那份不离不弃的爱心感动了老天,所以老天才让我来帮助你们的。”

从吕忠强家出来,于莹莹佩服得竖起大拇指称赞道:“姐姐,你真是菩萨心肠!”

啸玉面色凝重,道:“老百姓的日子过得很苦,我只是在尽自己的力量去帮他们!”

于莹莹收起笑容,点头道:“我从没见过这么贫穷的人家,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生活下去的?”

啸玉看了一眼于莹莹,道:“你生活在京城,又是朝廷重臣之家,当然不知道百姓的疾苦。你看这江陵的夜市,繁华热闹,好像这里的人们都过得很好似的。其实那是表面现象,许多的老百姓的生活都非常的艰苦。”

“大院高墙宅邸深,朱门子弟纵骑横。不知百姓黎民苦,醉色迷情日日笙。”于莹莹轻念出一首诗来。

啸玉暗自赞许,不愧为大家闺秀,随口就可以吟出一首诗来。

“对了,姐姐,你住在哪家客栈?”于莹莹问道。

“宾朋天下客栈!”啸玉回答。

“哈哈!”于莹莹兴奋得跳了起来:“姐姐,你说我们俩怎么这么有缘啊?”

啸玉有些不解。

于莹莹见啸玉没有明白自己的意思,数着手指说道:“我们茶棚里第一次相遇,官道上又遇到,逛街第三次遇到,赌场里第四次遇到,现在连我们住的客栈都遇到一起了。”

啸玉这才明白过来,笑问道:“这么说,你也住在这家客栈?”

于莹莹得意道:“当然。”

啸玉笑了,还真是有缘哩。

第二日傍晚,楚侯赌坊。

啸玉和于莹莹应约来到赌场,在赌场打手的引路下,两人来到二楼,此时二楼已有许多衣着华丽身显富态的赌客在围着各种赌桌赌钱。

打手将啸玉和于莹莹带到了一张赌桌前,很客气的说道:“两位先请坐,稍候片刻,我们老板立马过来!”

两人坐下不久,昨晚见到的那位老者在四个黑衣大汉的簇拥下走了过来,不过今天那老者没有穿白袍,他穿的是一件灰色长袍。

啸玉见他走路那神态,便知这人武功了得,不过,在啸玉眼里,这人还算不上角色。

赌场老板微笑道:“两位姑娘真是守信之人,老夫佩服!”

于莹莹立即打断他的话,说道:“你让我们来赌,怎么个赌法?”

赌场老板看了一眼于莹莹,轻轻一笑,道:“姑娘真是爽快,不过,在赌之前,老夫还是先自我介绍一下吧。老夫易通天,是这赌坊老板。”

啸玉微微点头回礼道:“易老板!”

易通天问道:“敢问两位姑娘如何称呼?”

啸玉怕于莹莹口没遮拦,拉了一下欲回答的于莹莹,说道:“我们是两姐妹,姓梅。”

易通天轻轻一笑,刚才两人的小动作没能逃过他的眼睛,他当然知道啸玉说的不是真话。他指了指赌桌上的骰子和骰盅,然后坐了下来,对啸玉说道:“昨晚梅姑娘就是赌的这个,今晚咱们还是赌这个,怎么样?”

啸玉嘴角一翘,点头应道:“好,易老板说了就是!”

易通天朝赌桌边站着的男子点了一下头,那男子拿起骰子和骰盅放到了啸玉面前。易通天说道:“请梅姑娘检查一下这骰子和骰盅。”

于莹莹一把将骰子抓在手里,左看右看,又把骰盅拿起来,也是东看西看,嘟囔道:“这看什么呀看,骰子还是骰子,骰盅还是骰盅。”

啸玉轻笑着对易通天说道:“易老板,骰子和骰盅都没有问题。”

于莹莹在啸玉的示意下把骰子和骰盅交给了那男子,男子则把骰子和骰盅交给了易通天。

易通天点了点头,拿起骰盅朝桌上一扫,三颗骰子就进了骰盅。骰子在骰盅里不停地滚动着,易通天的右手潇洒的拿着骰盅挥动着。很快,易通天把骰盅一下盖到了赌桌上,手离开了骰盅。

啸玉将一张百两的银票放到“六”点上,然后微笑看着易通天。

易通天脸色微变,瞬间笑了起来,说道:“梅姑娘,二楼这张桌子下注最少是一千两。姑娘一百两怕是不够吧!”

啸玉轻笑道:“是吗?你的人没有告诉我。”

易通天赔笑道:“那实在抱歉,下人做事,定有不周之处,还请两位姑娘多多谅解!”

啸玉轻蔑一笑,拿出了九百两放了过去。

正在易通天伸手准备去揭骰盅的时候,啸玉喊道:“慢!”

易通天手收了回来,问道:“姑娘,有什么问题?”

啸玉冷笑道:“易老板,你去揭骰盅怕是不合适吧?要不,让我这个小妹来揭,怎么样?”

于莹莹见啸玉推荐她去揭骰盅,忙举手站起来道:“好,我去揭。”

易通天盯着啸玉冷笑道:“梅姑娘,你让你妹妹来揭,怕也不妥吧。”

于莹莹见易通天不同意自己,高兴的脸上顿时阴了下来,气呼呼道:“你不让我揭,难道让你的手下来揭呀?”

易通天自己摇的骰子,里面是什么他当然知道。里面的三颗骰子已经重叠在一起了,最上面一颗正面正好是六点。他现在有些后悔,后悔自己轻视了这位姑娘,没想到自己摇成这样她都能听出来,可见她的赌技不在自己之下。现在这骰盅当然不能让她们揭开,只要是自己一方的人揭开,都能让那骰子滚下来而变了点数。

此时,二楼的那些赌客都围了过来。

于莹莹向大家说道:“各位,这是赌场的老板,他和我姐姐约好了赌骰子,骰子是他摇的,为了公平起见,我们提出让我们揭开骰盅,他却不同意。大家说,这位易老板有没有道理?难道他想作弊吗?”

众赌客听了于莹莹的话,开始窃窃私语交谈起来。

啸玉冷冷看着易通天,说道:“既然这样,那我们就找个赌客来帮忙揭,如何?”

易通天见此情况,自己再不同意啸玉的提议,那可真得给人留下话柄了。有些不情愿的点头道:“好,就如姑娘所言。”

然后站了起来,右手竟向桌上拍去。

啸玉一见,知道易通天要耍花招。这一掌拍去,虽然在外人眼中就犹如手轻轻放到了桌上一般,但是掌中的力道会通过桌子使那骰盅里的骰子就会滚落下来,到时无论谁来揭开,自己都得输。

情急之下,啸玉将手中的一绽银子朝易通天面部射去,易通天的右手正待拍下,突见一东西朝自己面门击来,忙急退两步,右手朝上一抓,将银子抓在了手中。

易通天脸色一寒,喝道:“梅姑娘,你这是什么意思?”

啸玉见易通天竟然责问自己,不由心生怒火,站了起来,冷喝道:“易老板,你又是什么意思?”

易通天见自己的诡计被识破了,面上一红,喝道:“众目睽睽之下你出手伤人,还问老夫是什么意思?来呀,把她俩给我抓起来。”

啸玉怒喝道:“慢!”

一声怒喝让那些准备扑上来的打手们都站住了脚步。

啸玉指着易通天怒责道:“易通天,你以为你的这点把戏能骗过我?”

易通天冷哼道:“老夫耍什么把戏了?”

啸玉指着骰盅说道:“刚才你出手准备拍这赌桌,想让那骰盅里的骰子变点数。所以我才向你掷出银子逼你收手。现在你竟然又想让你手下来抓我们,你料到我们必然会反抗,然后你就可以趁乱换了点数。你这点把戏能骗过他们,却骗不了我。”

于莹莹经啸玉一说,才知道易通天的阴险,破口大骂道:“老匹夫,想不到你居然如此卑鄙!”

楼上众赌客也指指点点,声音虽然小,但可以肯定他们都相信了啸玉说的话。

易通天老脸通红,啸玉既然已经把话说明,那他此时更不可能让手下去抓他们了。他只好走一步不得不走的险棋,那就是同意啸玉的提议,让一位赌客来揭骰盅。

他想借助他们楚侯赌坊的威名和势力,让这些赌客不敢站出来揭骰盅。只要没人帮她们揭这骰盅,就好办了。如果是她们自己揭开的,他就可以矢口否认,说是她们在揭的时候做了手脚,然后就有借口把她们抓起来并好好的收拾收拾。

易通天冷哼一声,道:“老夫岂是你说的那种人?好,老夫就答应你,你去请一位客人来揭这骰盅。”然后朝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那些人心领神会,很快就从另一房间各自提了大刀长剑过来,并凶狠狠的盯着那些赌客。

于莹莹走到一赌客面前,正欲说话,那赌客忙向人群里退去。于莹莹骂道:“又不是让你去死,你躲什么躲?”

于莹莹口都没来得及开,那些赌客都纷纷躲开了。易通天见此情景,感觉胜券在握,不禁笑了。

啸玉也没想到会是这个样子,待看到这些打手手中的刀剑时,才算明白了是怎么回事。顿时气愤的说道:“易通天,你好卑鄙!”

“我来!”声音响起,整个二楼厅中所有人都惊住了,都朝那声音处看去。

一位青年公子从人群中站了出来。

他剑眉星目,气宇轩昂,往人前一站,竟有一股摄人之气魄。

于莹莹见有人站了出来,并且还是一位英俊帅气的青年公子,高兴的走过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道:“好,好男儿就是你这样的。”

啸玉朝那青年公子微微点头一笑,说道:“多谢公子!”

那青年公子也点头回礼道:“姑娘客气了,举手之劳不足为谢!”

易通天鼻孔里哼了一声,威胁道:“小子,你揭这盅可得好好揭啊,如果胆敢耍什么花招,老夫定叫你走不出这门。”

青年公子面上冷冷一笑,道:“这算是威胁吗?”

易通天见这青年公子竟不吃自己那一套,不由厉声道:“老夫这是提醒你,别枉送了自己性命。”

于莹莹指着易通天喝道:“喂,老匹夫,你是不是心虚了,害怕输给我们,所以才这样威胁他们,不让他们出来帮忙揭这骰盅?”

于莹莹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易通天也不好再阻止了,只好恨恨道:“好,那就让这位客人去揭吧!”

青年公子揭开骰盅,果然,三颗骰子叠在一起,最上面那颗正好是六点。

于莹莹见状,朝易通天叱道:“老匹夫,原来你知道自己摇的是六点,所以你才如此百般威胁阻挠别人去揭盅。真是好阴险!”

啸玉朝那青年公子点头致谢:“多谢公子!”然后对着易通天道:“易老板,这一局,我们赢了。”

易通天此时不得不承认对方赢了,冷着个脸朝手下道:“去给两位姑娘取一万五千两银票来。”然后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对啸玉说道:“姑娘请坐,咱们继续!”

啸玉正准备拒绝,于莹莹就已经抢先开口道:“不赌了,再赌你个老匹夫再继续耍赖”

易通天冷声道:“两位才玩了一局就准备走了么?”

啸玉接过话来说道:“难道你们赌场规定了只赌一局的不准走么?”

易通天道:“那倒没有。”

啸玉道:“那就好,我们今天晚上就只赌这一局,不想再赌了。”

于莹莹嘿嘿笑道:“不陪你个老匹夫咯!”

那些打手抽出刀来,准备得到命令后便拦住两人。

啸玉见状,冷笑道:“易老板,莫非楚侯赌坊真是赢得起输不起的地方么?”

易通天叹了一口气,挥了挥手,手下便收起了刀剑。他阴冷笑道:“好,两位请便,祝两位今晚睡个好觉,做个好梦!”

啸玉清点了赔付的一万五千两银票后,便朝那位青年公子说道:“这位公子,刚才真是多谢你了。为了表示对你的谢意,我们姐妹想请你现在去吃个饭,不知公子可否赏脸?”

青年公子当然知道啸玉的用意,刚才自己已经得罪了楚侯赌坊,如果自己再呆在这里,易通天一定不会放过自己。所以啸玉就用这样一个借口让他堂而皇之的离开这里。当下做出一副高兴的样子说道:“多谢姑娘美意,在下荣幸之至!”

说完三人离开了楚侯赌坊。

易通天向手下递了个眼色,那手下便带着两个人跟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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