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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撞南墙是最好的经验学习(2)

我和安德鲁的到来就好像是红十字救护人员到了战区一样。我们可以提供资金支持,唯一的条件是首先要买我们的天然气。米切尔毫不犹豫地站起身把手伸了过来,协议就此达成。我们都太需要彼此了。

看着Supershuttle的财务报表,我们越来越觉得自己就和邦迪创可贴一样。我们的总投资额达到700万美元,其中500万美元补贴以压缩天然气为燃料的200辆巴士,另外210万美元作为流动资金,可见当初的决定有些过于草率了,不过大家都铁了心了。

效果还不错。如今,Supershuttle已经有近1200辆巴士了,其中大部分都用上了天然气。当初借给他们买新车的钱几年后也将如数归还,因为到那个时候我们就要兑现当初收购梅沙燃料业务时答应要支付的210万美元的款项了。

清洁能源的起步时期

1995年天然气价格开始下跌,我们也开始面临债务上涨、股价猛跌的内忧外患局面。虽然对天然气燃料业务抱有很大信心,但是它毕竟不能立即产生效果帮助公司渡过难关。

1996年雷恩沃特注资之后,我曾多次试图向他们说明天然气燃料有着巨大的发展潜力,但是没有一个人听我的,也没有一个人感兴趣。我记忆里至少有两次曾坐下来耐心向雷恩沃特和赫什解释,均以失败告终。差不多过了一年,看他们干脆把这一摊撂在了一边,我对安德鲁说了一句话:“我们把这个业务买下来。”

交易以110万美元成交,内容包括3个加气站、一辆修理车以及一些维修工具,有了这些我们对未来的信心更足了。当然,随之而来还有Supershuttle公司那210万美元的应收账款。

最后,我们得到了210万美元,付出了110万美元。你也许认为布恩是空手套白狼,但我认为不是,我只是利用210万美元做了一点小文章。而且我还认识了米切尔,他是个值得信赖的人。

买下天然气燃料业务之后我们就把生产转移到了南加州,并且让安德鲁担任首席执行官。安德鲁还在新港海滩租了房子,把老婆、孩子都接到那里。从此,天然气燃料公司正式开张。成功的企业都是在不起眼的地方起家的,清洁能源公司就是其中一个。说清洁能源是小本生意一点都不为过。刚开始起家的时候安德鲁都是用自己家里的传真机收发传真的。寄信也是,先把信发到达拉斯办公室打印出来再寄出去。他第一个办公桌就是他家厨房里的餐桌,后来我们才有钱给他租了一个两间小屋组成的办公室。

很早以前我们就开始跟南加州天然气公司联系,公司董事长沃伦·米切尔还在1994年接任我在天然气汽车联盟的主席职位。当时南加州天然气公司有33座加气站,但是后来公共事业委员会决定不再允许他们把纳税人的钱投在天然气燃料方面,并且让公司在5年退出该业务。这就意味着沃伦必须为天然气燃料业务找到愿意接手的买家,于是我和安德鲁邀请沃伦和他的助手在达拉斯新月俱乐部共进晚餐,商讨收购计划。

我对沃伦说:“我们没有钱。”

他说:“不用出钱,先欠着,问题是我们马上就得脱手。”

饭后我们一行人出去散步,看安德鲁离得比较远了,我马上向沃伦挑明了:“你觉得这事能成吗?”

“布恩,我们有这么多年交情了,我就实话告诉你吧,如果我是你,我是不会这么做的,我觉得这事成不了。”

“那怎么跟安德鲁说?要是不做了,他就没事做了。”

“这个问题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可以告诉你的是,这笔交易不可行。这个行业意外情况太多,而且见效的时间太久了。”他说的都是真话。现在沃伦已经是清洁能源燃料公司的董事长了,到现在我们还常常想起他当时的忠告。以他的想法,他根本就不想让我们进入这个行业。

卷起地图,我把自己的计划卖给自己

1997年6月,我们买下了加州标准石油公司所有的加气站。又是一桩不错的买卖。总收购价是360万美元,我们没有筹集一分钱,款项是按季度支付的,利息为6%,5年付清。这个倒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我们获得了南加州天然气燃料特许经营权,一分钱不花就买断了市场。

加州标准石油公司的气站几乎都在亏损,一是因为它们是第一批气站,二是它们对我们实行的固定承租方式并没有充分理解。从地理分布来看,这些气站都是位于交通并不便利的地段,并且分布不均。虽然数量不少,不过十个也就顶一个用。

33家加气站我们关了15家。第一年在只有1997年一半数量加气站的情况下,一共卖出了相当于200万加仑汽油的天然气,第二年卖出了500万加仑,第三年卖出了750万加仑。到了2000年,我已经往里面贴了350万美元,都是我自己的钱。

那段时间我压力很大,出售部分业务也许是最好的选择。2000年的时候买下50%的业务要200万美元。不过在2001年6月,我以2100万美元的价格将业务的75%出售给了不列颠哥伦比亚天然气公司和西港公司。同年,公司名称正式更改为清洁能源燃料公司。

2002年12月,我们又向从科罗拉多公共服务公司分离出来的蓝色能源公司和得克萨斯州公用公司收购了天然气燃料业务,并在同一年进军液化天然气(LNG)市场。我们还去温哥华与BC天然气也就是现在的特拉森首席执行官约翰·里德见了面。约翰是个颇有风度的英国人,盛情邀请我到他们的董事会发表演讲。演讲的过程中我丝毫没有掩饰对天然气的信心,我坚信天然气的价格会一路飘红,我还建议大量买??天然气期货。我们可以赚很多钱,然后就可以把手上的合约卖掉补贴公司成本,10年前我和罗恩·巴萨特在梅沙时就是这么干的。约翰听了吓了一跳,把我们当成期货市场上的枪手了。他说:“我的天哪,布恩,我可干不出那种事!”2004年,清洁能源就是用这种方法赚了4000万美元。

与公共服务公司的交易催生了一个新股东Perseus—一家私人公司。2004年,我和Perseus再次为公司注资,但加拿大人却不肯。所以我的股份自然就增加了,不过加拿大人还有大约43%,我和Perseus分别22%和25%。另一方面,我和安德鲁也没有放弃向政府推广天然气燃料计划的工作。我感觉自己说得越多就越是自信。我们就在天然气发展的最前端,一个新的时代即将来临。这一次,我还想把它据为己有,把自己想出来的计划卖给自己,就像是经典故事《卷起地图》讲的那样。

20世纪50年代,中部有个叫巴克·约克的农场主。看到休、比尔·利特克、乔治·H·W·布什这些40年代来的人靠做石油生意发了财之后,他就想:我也可以呀,找个勘探员不就行了。找到勘探员之后他对他说:“那些家伙都靠这个发了财,我们也找一个大油田,然后卖给达拉斯的商人。画个图,多上点色,搞投资的人都喜欢看那个,就靠这个卖钱呢。再画上三四个“Χ”,都是他们喜欢看的。”

过了几个星期,年轻的勘探员拿着地图回来了,说:“约克先生,地图已经画好了,您要看一下吗?”

巴克·约克说:“不用啦。多上些颜色没有?”

“上了,好多呢。”

“好的,走,去达拉斯。”

第二天两人来到达拉斯,巴克·约克找来了很多人。整个介绍会都是勘探员一个人准备的,巴克也没有听过。听众们对计划非常感兴趣,连约克自己也被打动了。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松开领口袖口,恨不得爬到会议桌上问问题。一切进行得非常顺利,就在这时巴克请求中场休息,他说:“我要跟我的勘探员说两句。”

两个人从走廊逃走了。临走前巴克对勘探员说:“把地图收起来,告诉那些人计划已经卖出去了!”

巴克爱上了自己的计划,我也是,我成了另一个巴克·约克,他肯定很自豪。我爱上了自己的计划。我把清洁能源重新买了回来。

2005年基金业务的盈利有望突破10亿美元,天然气燃料业务继续好转。2001年我以2100万美元的价格把75%的天然气燃料业务卖了出去,2005年我用4300万美元从加拿大人手里买回了40%。如今我已经握有60%、市值达4亿美元的股份。

雷恩沃特夫妇,多谢你们了。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该是我的就是我的

2007年5月25日,清洁能源上市。

如今清洁能源的市场资本已达到6.25亿美元。

今天,全球已经有800万辆汽车使用天然气作为动力。15年前我们刚刚开始推广天然气汽车的时候,美国全国才有3万辆汽车使用天然气。清洁能源燃料公司的185座加气站每天为近15000辆汽车提供服务。目前,我们正以每年20~40座的速度建设新的气站。全国25%的公交车已经使用天然气,这一数字还在以每年25%的速度增长。美国20万辆垃圾车中仅有1%使用天然气,预计今后将以每年3%~4%的速度增长,这意味着2009年将有6000~8000辆垃圾车加入使用天然气的队伍,希望未来10年美国一半的垃圾车都能用上天然气。

我们在这行算得上是最资深的,触角已遍及美国11个州,并且已经拓展到加拿大和秘鲁,我们的团队是经验最丰富的。我们有自己的液化天然气厂,生产的天然气由60辆LNG油罐挂车运输。我们还在加州建设了首个液化天然气厂,2008年就可以投入生产了。加州一直是环保先行州,加州有行动,全美都会跟着动,因为潮流的风总是从西刮到东。

接下来的任务就是扩大业务规模,我想将目前的规模扩大两倍用不了几年时间,为此我们专门预备了1.2亿美元的资金。公司总部位于海豹滩,在6个州有7个办事处。员工135名,销售人员40名,其中包括皮肯斯燃料公司成立之后加盟的第一批员工吉姆·哈哲,他是我见到过的最优秀的销售之一。那天他对我说:“要是没有布恩·皮肯斯,就不会有天然气燃料。”

[枭雄智慧25]

儿子,虽然是去吃烤鸭,但是一定要自己带鸭子去。

这么多年一直听说中国经济持续强劲增长已经影响到国际能源市场,我早就想去亲自看一看,还想同时了解一下中国的天然气站是如何修建的。所以2007年夏天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去了这个能源需求大国。我的好友、美国洛杉矶监督员迈克尔·安东诺维奇与他美丽的妻子克里斯蒂娜为我们安排整个行程。

同行的还有我的妻子麦德琳、安德鲁·利特菲尔、杰·罗瑟以及CNBCSquawkBox节目主持人贝基·魁克。他将拍摄我们的整个行程,并在节目中播放,专题的名字就叫《皮肯斯历险记》。早晨6点,我们乘飞机从圣迭戈出发。

第二天晚上10点到达北京。刚一落地就被闷热的天气和严重的空气污染包围。北京的空气质量当时很不佳,我后来开玩笑说要是2008年奥运会在我们到的那天晚上开,100米比赛会变成接力赛的。

交通堵塞到晚上也很严重。北京市政府正准备尝试限行300万辆汽车改善空气质量。我们住的酒店为了响应全国节能行动温度一直维持在13摄氏度,连电梯都装上了感应器,有人的时候才开空调,免得浪费能源,这倒是个不错的点子。

第二天早上一醒来,我们看到的是一个濒临能源危机的国家,一个只见需求不见供应的国家。中国有13亿人,13亿人争空气、争水源、争空间、争燃料。接下来的10天每天都是各式各样的会议、演讲、官方的宴会和活动。我在美国商会发表了演讲,并与中海油和中石化的领导们会面。

中国的天然气燃料市场庞大,这一点从已经使用天然气的车辆统计数据中就可以看得出来:81257辆轻卡、36996辆公共汽车以及各类社会车辆82250辆。我们参观了北京公共交通局,他们使用天然气的公共汽车已经有4000辆。但是这些公共汽车的发动机都比较落后,效率低下。最后一场会议是在一家电力公司,很多高层领导说他们有一条天然气管道旁边建了33家天然气动力的工厂,确保生产出来的天然气马上派上用场。但是天然气的产量并没有预期那么高。

有位领导问我:“你能为我们提供天然气吗?”他们这么问已经说明问题很严重了。已经建好了厂房却没有天然气用,想知道我们有没有?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把液化天然气运过来。

请我吃烤鸭,但是我得自备鸭子。

我说:“问问俄罗斯和伊朗,它们有的是天然气。”不过看样子这个办法已经用过了。

要把天然气运到中国,唯一的方法就是通过邮轮运液化天然气,而且最好是从中东运。这又从另一方面说明我们美国人多么幸运,自己的国家就有很多天然气而且随时都可以用。

中国要实现这个目标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回头看看觉得很有意思,现在清洁能源燃料公司的规模已经是1996年我们离开时梅沙的两倍大了。理查德·雷恩沃特得到了梅沙,我得到了天然气燃料市场,这是一笔最好的交易。我从不陷害别人,我只是想比别人做得更好。我这个人就是这样,我常常以此衡量自己的表现。1996年我离开梅沙,那个别人就是理查德·雷恩沃特。1997~2007年间雷恩沃特以及从梅沙发展成的先锋石油一共赚了9亿美元。他们开局不顺,前三年赔了17亿美元。相比之下,BP资本开业时我只有一张办公桌、一部电话,只不过没有负债。但是从2000~2007年,BP资本赚了80亿美元,并且依然没有负债,这是最让人欣慰的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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