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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因果

话分两头,斯缇克斯这边对秦牧的做法甚是不满,但是他们也不笨,根据一些战斗细节大致猜测出了秦牧的念修实力,加上塔尔塔罗斯高层对此很是重视,让他们自动放弃了这次拦截秦牧的任务。

不知不觉中秦牧少了一个大麻烦。

但是秦牧知道真正的暴风雨还没有真正来临。

18年前,秦牧为了摆脱无休止的诏狱的拷问,最终被皇帝算计到了,签了计都带来的山盟海誓,这山盟海誓可不是一般的麻烦,它的材质注定了它时刻被人间关注着。一旦签下信笺,那么必须完成,任何偷奸耍滑的行为都会被人间针对,严重点可能会死于天灾。

秦牧可不想在最后关头死在天灾人祸里面,他为了成神,已经默默放弃了太多。

皇者的确强大,但是再强大的皇者,他的力量也是可以用数值来表示的,这个数值只是无限接近无穷大罢了;他也会因为战斗时间过长而失去力气;他也会因为光阴河流冲刷而衰老;他也会……死。历史上最悲情的帝者红莲魔帝,不就是死于三十余位君者的算计么。

帝皇虽强,但还属于人的范畴。

但神不一样!

神不会死,神言出法随,神无所不能!

可惜的是,秦牧早年借助藏镜家族的秘法,向人间献祭了自我,虽然从此进阶势如破竹,任何壁垒都不堪一击,轻而易举的突破到了皇者,但是却也埋下了一个隐患。

他必须时时刻刻借助锚来固定暴躁不安的本我和超我。

锚是秦牧对他们的称呼,其他人类一般称呼他们为妻子,配偶,父母,兄弟姐妹,朋友……

在秦牧突破仙级之前,必须有巨额数量的锚作为支撑,才能镇压残暴的本我,本我源自人心极度扭曲黑暗的部分,酒色财气,七原罪便是由它诞生,它唆使自我去杀戮,破坏,毁灭一切美好的事物。

超我是人性道德的光辉,在仙阶之前,本我是大麻烦,曾经让秦牧头痛不已,没有自我的存在,它可以轻轻松松地压制住超我的存在,秦牧被它唆使干了很多蠢事,最后招来大麻烦也是正常,所以秦牧并不恨皇帝和他们。

但是物极必反,超我太过神圣,一旦它占上风,秦牧就不由自主地去做好事,严重的时候甚至会牺牲自己成就他人。之前夏侯禁前来求助便是如此,秦牧当时已经很多年没有找一根锚带在身边了,他一时不慎为超我趁虚而入,轻轻松松地掉进了陷阱。

在那之后,秦牧抓了傲狠回去,让傲狠成为了自己的锚,虽然这根锚的质量不怎么样,时时刻刻在想着逃跑,但是秦牧并不在意。

他有种预感,要想真正成为神,绝对要摆脱锚对心灵的限制。说不定在紧要关头他就要亲手杀掉锚。可惜,这些年他久居深山,过着半隐居的生活,现在他身上的锚已经寥寥无几了。所以与其杀掉自己心爱的人,还不如杀掉这条狗。

秦牧看了看灵魂,灵魂空间是公共场所,所有人间生物的灵魂终其一生都将飘荡在这片空旷无垠的白色大地上。就秦牧目前视线所能到达的范围,对于整个白之大地也不过是沧海一粟罢了。在秦牧看来,这片大地上充满了抽象派的物体,脆生生的黑色草须弯弯扭扭地朝着天空生长,一朵乌云在慢吞吞地不停翻滚着,复数脑袋的黑色动物在无聊地打着盹,。

而秦牧的灵魂是一轮时刻跃动不止的大火球,火球呈鲜艳的橘黄色。它的光辉时刻散发出惊人的念力气息,这些气息没有浪费,而是迅速液化成念力,顺着灵魂和物质世界的接口流进了脚趾头上念金戒指上,一丝丝的贮藏了起来。

秦牧今天特意查看灵魂并不是为了看念力液化速度,而是查看灵魂上的魂络情况,火球深处还是有一粒粒黑色的小点。根据三皇留下的典籍,念修要想成皇,便要将包裹灵魂的黑色魂络全部撕开,沟沟壑壑里面不能允许有一根遗漏,灵魂纯净无暇,一便是皇。

可以看出,秦牧这尊皇是走了捷径的,他借助自我的献祭,大大方方地避开了这个障碍,顺顺利利地成为了皇者,但是走捷径终究还是有风险的,他不能随便动用皇的力量,否则有可能从皇的境界掉下来。

“魂络小点又增加了三个。”

秦牧的脸色一下就黑了下来,魂络越多,他的念力越弱,一旦魂络到达一定数额,他就会空有皇的境界,发挥不出皇的力量。所以秦牧一般是不会动用念力战斗的。可惜在塔尔塔罗斯面前,这回不震慑住他们,下次他们派来就是王者或者君者,到时候可不是增加三个小点了。

只是,这下又不知道要花多少代价才能消除了。

傲狠看着秦牧面色忽明忽暗,小心地问道:“咱们现在怎么办?”

秦牧笑道:“我们在这待上到太阳出来,要是在这之前党项自己出来见我,我就既往不咎,否则我便烧了他的艺术品。”

秦牧心道:我哪知道怎么办?乱七八糟跳出一堆牛鬼蛇神,全是来寻老子晦气的。

老子十八年来就没出过门,也不晓得得罪哪路鬼神了。额,对了,皇帝的那封催命密诏还没完成!目前最重要的是弄清楚兽妖界有没有帝皇级别的高手,其他的之后再说。

……

在接下来的两个小时内,秦牧通过旁敲侧击,引经据典,口水都说干了,总算从这条狗的嘴里套出了一点可靠的消息。

兽妖界现在有一尊兽皇,不过已经很多年不问事了。

兽妖界寿元普遍高于人间,也就是说这尊兽皇很有可能没死。这下麻烦了,兽妖界还有皇者高手,哪怕是年老力衰的老皇,也不是秦牧这种打一架喘三口气的冒牌皇者所能抗衡的。

烦心事真多!

秦牧选择了暂时逃避,他跳到一根粗壮的横生枝桠上,闭目睡了起来。

……

清晨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照到了秦牧的眼皮上,秦牧睁开眼睛,发现傲狠不知什么时候也爬到一根树枝上睡了起来。夜晚就这么安宁的过去了,什么也没发生。

看来他们是打定主意让我去和兽妖们拼命了,算盘打得真好,可惜我可不打算这么老老实实的照办。

阳光洒落在这些血淋淋的巨人天使身上,刺鼻的血腥味还是这般浓郁,秦牧知道这是因为巨人的威慑太过强大,层次过低的细菌和蛆虫根本无法腐朽它们的躯体,造成它们的血液依旧很是新鲜的通红色。秦牧皱了皱眉头,心里甚是烦躁,倒计时是从自己拆开信封开始算起,也就是说秦牧还剩下一天多一点的时间。

经过昨天夜晚的连番战斗,秦牧感觉凉透的战血已经再次点燃了,他决定趁热打铁。他猛吸了一口气,朝天空吼道:“党项,我不管你在哪儿,立刻把人还给我!否则我每隔一分钟,就烧掉你一个艺术品!”

茂密的雨林里面没有任何回应,照说是盛夏,蚊虫蚁兽应该是成群结队地出没才对,早上的雨林热闹非凡才是常理,现在这幅寂静的模样,仿佛是雨林……死了。

秦牧可没有计时的好习惯,他径直地跳下了枝桠,落地之后快速地朝最近的巨人尸体走了过去。

他的手指已经因为血液的热度而赤红一片了,这种危险的红色还随着秦牧的走动而愈加鲜艳起来。

秦牧伸手就是一指朝面前这尊五十米高的女性巨人点去,指劲儿旋即带着声势浩大的火焰海啸朝巨人冲击而来,在熊熊烈火中,一道冷漠的声音透了出来:“昨天一晚上在陪着你们兜圈子,打打杀杀干了半天架。念都开了,就是希望你们自己乖乖把人还回来,之后收回那些不成熟的杀人装置。

你们倒好,不但把可以把人弄出了帝国,还存心让我和兽妖大战的心思,还真把我当成泥人来糊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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