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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宿敌

黑岩部落总人口三百余人,其中妇孺占去大半,能够参加战斗的汉子只有寥寥百人。

五年前,黑岩根本就不是部落,只能称之为一户人家!

那时只有一个医者,也就是现在的族长,带着两个徒弟落户于此,三人悬壶济世,方圆之外有病痛的人,皆会来这里免费诊断。

大荒危险重重,受伤的人都会来这里寻一副良药,药到病除……而失去亲人,失去家园的人,更是不计其数……

赤剢为人和善,没有家的人若是想留,他都一并收留,渐渐地,人越来越多,从而组成了黑岩。

黑岩与飓风的世仇究竟从何而来,众人不知,只是不知从何时开始,飓风便经常来进攻,来捣乱,也许这个宿敌的由来,只有族长一人知道吧?

众人有条不絮的撤离,有实力的人都聚集部落之外,守护部落。

地面在轻微抖动,洁白的雪都被震的一颤一颤,远处光秃秃的树叉不时有雪掉落,耳旁还有若隐若现马匹嘶鸣声传来,看来这次飓风又是倾巢出动了!

“看来这次飓风动作不小啊!”壮汉蹙眉,深感焦虑。

“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况且还有族长在!”有汉子对赤剢很是信服,言语间透露着钦佩。

“可恶的飓风狼崽子,真想杀他个片甲不留!”一个老汉牙齿咬的咔咔作响,对飓风恨到骨子里,因为他的老伴,在上次飓风的侵略中,不幸身亡。

近年来,飓风隔三差五便来进攻,搞的部落人心惶惶,睡不成眠。

既然有争斗,死伤肯定难免。

“真想杀到飓风去,一巴掌将之覆灭,见过不自量力的,没见过这么不自量力的。”一中年轻轻笑道,声音小到不可闻。

“师兄说笑了,凡尘世俗凡尘了,有因有果,因果循环,皆是有因有果,我们还是莫过于插足了。”

一个长袍青年缓缓走来,话语铿锵有力,而周围那么多大汉却似乎没有听到,依旧议论纷纷。

“无常,你倒是把师傅这套学的不错,可你不觉得这实在是烦躁吗?”

“没有啊,我还觉得挺有意思的!”许无常轻笑道。

两人平常交流,外人却不得而知,实在是令人感到惊奇。

“看我给他们制造点麻烦。”言莫轻笑,藏在袖中的手轻轻一挥。

“不可,师兄,不可造下杀孽!”

许无常大惊,连忙挥手阻挡。

二人便是赤剢的弟子——言莫与许无常。

喀嚓……轰隆……

远处的雪山中发出几道轻微细响,随之而来的便是山崩,雪球从山顶滑落沿途越滚越大,大地颤抖,轰隆作响,震耳欲聋。

“啊!山崩了!山崩了……”

“快跑啊!快跑啊!救命啊……”

……

山下的飓风队伍顿时陷入恐慌,整个场面混乱不堪,作鸟兽散,人人自危,向着四野迅速散去。

“不要乱!不要乱!蛊惑人心散布谣言者,斩!”

一个壮汉端坐高头大马之上,兽袍裹身,一把大斧横握在手,寒光闪烁,他整个人本就不怒自威,此刻面目狰狞,更是可怖。

整个场面顿时鸦雀无声,逃散的人听到这道大吼瞬间驻足,慢慢归拢队伍,哪怕即将被雪覆没,此刻也不吵不闹,等候着命令。

本以为这是一直纪律严明的队伍,只是他们眼神中的惊恐、挣扎等一系列反面情绪,让人得知他们有不得已的苦衷。

“很好,大家现在有秩序的散开,中间空出让雪球滚过,后面还有一层雪会滑落,大家尽量靠在一起,相互照应,找大树做掩护,不要让雪覆盖,造成伤亡。”

康午很满意现在的情况,就好像一切尽在掌握!他迅速说完,而后跨马闪入旁边的树林,独自避难去了。

众人再次散去,向着四野而逃……

他们所走是条小路,地势稍微低矮,山上的雪才会在滑落之后,形成雪球,直接沿着小路宣泄而下。

这是众人的认知,也是常人的思想,只会怪运气不好,而绝不会想到这是有人故意为之。

巨大的雪球偏离轨迹,向着丛林滚去,沿途树木咔嚓作响,直接折断,与雪球混为一体。

“啊……”

一个躲在树后面的中年不由失声大呼,瞳孔剧烈收缩,面容狰狞扭曲。

一个迅速滚落的巨大雪球占据了他整个眼眸,且已经到了近前,逃已经来不及了,下一刻、下一秒他就会死……他绝望的闭上了眼睛,等待下一个瞬间的到来……

砰。

死亡没有来临,却有一声轻响传出。

他睁开双目,大感惊奇,并不粗壮的树身居然抵挡住了疾驰而来的雪球!

“上天在眷顾我!上天在眷顾我!……”他喜极而泣,怀着惴惴不安的心,向着远方离去……

他离去后,雪球压断树身,继续滚落……

“师弟,不要阻我!”

“师兄,不可造下杀孽!”

“怎么回事?”康午大叫,脸色发白。

一个雪球像长了眼睛,一直跟在他的身后,他左右换位,雪球依旧不离不弃,更离奇的是——他丢弃马匹,独自往山上跑,雪球移形换位,居然也向山上追来!

康午慌了,这超出了常理,违背了常识,有大人物在暗中害他!

“前辈!不要!”康午心中着急,不知何时得罪如此人物,慌乱中急忙大喊:“晚辈不知何时得罪前辈,求前辈原谅,小的知错了!”

没有人回应,雪球依旧轰隆隆向着山上而去……

“前辈、前辈,不要!我错了,我不知道哪里得罪你了,求你放过我!”

如果飓风有人看到这一幕,一定会惊掉下巴!

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康午居然跪在地上,头磕的砰砰响,在祈求着谁的原谅!

世事难料,还真有一人——火恬,康午手下的一个爪牙,在不远处的大树后亲眼目睹了这一切!

康午没有逃了,他知道,若是真的得罪了那样的人物,他断然是没有活路的!

疾驰的雪球向着跪地求饶的康午汹涌而去……

康午闭上眼睛继续磕头求饶,他不是没有想过继续逃,可若是逃的掉,能不逃吗?

雪球汹涌而来,眼见就要撞上康午,可突然高高跃起,是的,就像有一个跷板,雪球在一端,而另一端就像有重物从空而降,致使雪球跃起飞出!

雪球飞过康午头顶,砰的一声,重重落地,四分五裂!

呼呼……康午瘫坐在地,大口大口喘着气,他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不过他知道,这里不能待了。

他迅速奔下山,跨上骏马:“驾!驾!驾!”

“撤!撤!撤!全部给我撤……”康午沿途嘶吼,马不停蹄,声音越来越小,他独自先行往部落而去。

飓风众人虽摸不着头脑,可康午这个领袖的都跑了,只得无功而返,纷纷向着部落而去。

“师弟!你……哼!”言莫怒极,大袖一甩,转身离去。

远处的山巅轰隆作响,雪崩彻底宣泄而下,而飓风众人,都在亡命奔逃,却没有死伤。

许无常摇头轻笑,师兄性子较急,这倒也符合师兄作风。

两人之间的行为,外人不得知,众人小声议论,这飓风来势汹汹,怎么片刻之间就退了?

众人对远处的情况并不知情,从声音分辨应该是发生了雪崩,而飓风似乎受到阻拦,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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