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四季,四季的气候在我已无区别,那一年四季的温度因了你的出现而紊乱。相遇你时是在冬天,带来的却是阳春三月的温暖。分手在第二年的初秋,盛暑的热浪还在大地上肆虐,而我却心冷如冰、寒彻透骨。
那一年锈了不仅是你的琴,也断了我的琴弦。那一年我的琴碎了,从琴颈到琴面,破裂成碎片。
你走后,留下一串谜,我永远不知谜底,一如你来,一如你去。一年的光阴,留了一生的回忆,琴碎,梦碎,碎了的还有我的心。
红袖无缘
枫说:“眷,你让我心疼了。”
——题记
隔着玻璃,QOQO的橱窗里,冬装已经上市,大衣美得彻骨。
眷和枫的初遇在QO品牌店的那件大衣,眷提前预定的一款大衣,在试穿的时候,枫说:“这大衣就像是为你量身定做,没有一人能像你穿得出这一番风情。”
枫给远在大洋彼岸的芷欣看衣服,而眷和枫的相遇,一开始就已经注定了结局。
得闲,眷和枫约在一起吃顿饭,喝杯咖啡,枫是优秀的,眷在心里一直暗暗提醒自己他是有女朋友的,千万不能爱上他。
枫会说到芷,眷会说曾有的情感的结束,芷向来不会安于现状,当接到大洋彼岸的召唤,芷毅然推迟婚期,转眼一年过去,芷的电话和信件是越来越少,而枫还在原地守候。
听枫说起芷,看枫脸上偶尔露出的疲倦,眷默默地吸着摩尔烟,任轻烟袅袅,轻轻拍拍枫的手臂。
看似冷默,眷知道,自己是无力地爱上这个细心等候芷的男人。
枫对眷说:“如果没有芷,我会爱上眷。”
夭和眷是死党,两个人的个性却是迥然不同,一不小心就会陷入一段恋情,马上却又可以说byebye的夭,对眷却是宝贝如昔,看着眷的改变,夭极力怂恿眷一定要把枫吊到手。眷说那无疑是在玩火,一个人在他的心里根深蒂固地扎了根,想要拨掉,谈何容易!
夭说:“女人需要爱情的滋润,今天又如何预知明天的事?自己开心就好!”
冬天过去,春天转眼就到,枫却没有从寒冬里苏醒过来,一页大洋彼岸的信笺彻底让枫停留在深冬。
“枫,我们结束了,下个月我就和彼得结婚,我并不爱他,但他可以让我留在美国。”
五年的感情说变就变,枫在眷的面前,难过得就像小孩,眷把枫拥在怀里,传递咫尺的温暖。
这温暖一直穿越过春天的绿枝,枫和眷走在青山绿草间。
夭对眷说:“爱他就要抓住他。”眷唯有淡淡一笑,枫刚从QO专卖店停留下的错愕,眷又如何不知道,有些人并不会因时间的流逝而淡忘,比如芷,不管你如何用心去占有,她已经深入枫的骨髓。
枫和眷小心翼翼地找寻那条线,笑容悄悄地写在枫的脸上,满山秋叶黄时,他们已经牵手走在一起。
枫和眷依然走在QOQO专卖店。枫对眷说:“红袖飘飘,没有一个人能像你这样让人心动。你表面上很弱,本质却很强。而芷表面上很强,本质却是毫无主见。”
眷有丝不安。
枫查觉到了。轻轻地拥着眷,说我们结婚吧。
一切都这样向前,日子似乎充满着温情,结婚前夜的晚上,枫接到芷的电话,电话里满是芷的哭泣:“枫,彼得跑了,把所有的东西全卷了。我不知道怎么办?”
“芷,别哭,你好好在那里呆着,我明天一早就飞过来。”枫放下电话,望着眷。
“对不起,眷,我知道今生是欠你的,前世是我欠芷的,哪怕她有千般的不对,可我还是不能放下她。”
有些人一开始就注定了结局,是你的终究是你的,明明是在自己最美丽的时候遇上他,红尘缱绻里,你已经来迟。
眷一阵腹痛,她拨通夭的电话:“我要死去了。”说完,眷就晕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市中心的医院,夭在一边哭得就像是个泪人。“宫外孕,幸好来得及时,不然就再也见不到你。”眷把自己深裹在被子里,眼泪还是忍不住留下来,坚强难道也有错吗?不如死了得好。
眷的主治医师是磊,满脸的青纯,不复风尘的渗透反而显出了他的俊美,他小心翼翼地为眷检查。眷不经意间发现,每次磊来的时候,夭就会显得不自在。
身体慢慢地恢复,心已走失,却是覆水难收。
手机的铃声频频地响着。
枫:“我已经处理好芷的事情,我们准备回国了,眷,你还好吗?”眷回复:“我很好。”
枫:“眷,你让我心疼了,可芷那样的弱小,她需要我的呵护。”
一切都已经过去,什么也没有。
夭对眷说:“我喜欢上磊。这一次我是认真的,可他那么小,我要大他八岁。”
鱼儿离得开水
“我本来是一缸死水,是你这条鱼的进入,让我重新有了活力。鱼是活在水的心里的,你就是那条在我心里游来游去的鱼。你走了,就是将我的心掏空了。你见过没有鱼的鱼缸吗?没有鱼的鱼缸,即使有水也是一片死寂,只有鱼才是水的心脏才是水的灵魂。”赵小川一口气说完他那番鱼水理论,终于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他两眼虔诚地望着史玉芳,希望史玉芳能回心转意,重新做他鱼缸里那条活蹦乱跳、游来游去的鱼。
听完赵小川的一番鱼水理论,史玉芳两眼不禁一片潮湿。她情不自禁地伸出双臂一把将赵小川紧紧抱住,泣不成声地说:“小川,你放心,我再也不离开你了,我愿意永久做你鱼缸里那条鱼,鱼和水一辈子都不分离……”
赵小川也双手将史玉芳紧紧搂住,用滚烫的唇吻着史玉芳的樱桃小嘴。他的泪水和着玉芳的泪水在一起相互交织着相互缠绵着。赵小川边吻边喃喃自语:“谢谢你,玉芳!谢谢你这条可爱的鱼又失而复得,我爱你,鱼!”
这对相爱的鱼和水经过数番波折,终于如愿走进了婚姻的殿堂。回想起自己和赵小川的恋爱史,史玉芳既感甜蜜又心有余悸,她庆幸自己险些错过了和赵小川的一段美好姻缘。
史玉芳和赵小川的爱情之花,差点在含苞待放时就枯萎了,这在很大程度上受了她母亲江华姗的影响。
母亲江华姗出生在一个穷乡僻壤的小山村,自幼失去了父亲。不负重望的是,江华姗自小到大都如一株野菊花以坚强的毅力成长着,大学时遇到了史玉芳的父亲史伦柱。史伦柱出生在一个高级干部家庭,但他和江华姗没有让地位的悬殊阻挡他们爱情的脚步,毅然而决然地极早成了围城中人。
大学毕业后,史伦柱就通过父母的关系网,很容易成为了县城机关一名干部,后来仕途一直青云直上,没几年就顺理成章地成为了一名局级领导干部。而江华姗由于出身卑微,一直不为史家父母所看好,他们只给她在一个科级单位安排了一个打字员的职务。令江华姗想不通的是,同是一所大学毕业的高材生,而且自己的毕业成绩比史伦柱好多了,为什么最后的结局竟有这么大的差别呢?后来她才知道,这是她的出身在作祟。但为了能和心上人相处在一起,她很心宽地没有计较工作职位问题,打字员就打字员吧。
可令江华姗不堪忍受的是,她和史伦柱结婚后却受尽了公婆的凌辱,完全没有把她当史家的媳妇看待,而是把她当作一个从乡下请来的保姆在使唤。自从江华姗进了史家大门,史家父母就主动辞退了原来请的保姆,家里什么事都要江华姗一个人干。做家务对江华姗来说不在话下,因为从小就操成了一把做家务的好手,而公婆对江华姗非打即骂的军阀作风和侮辱性的言辞,实则让她忍无可忍。她真想一死了之,但看在女儿玉芳和对丈夫爱情的分上,她几次走在自杀的崖边又情不自禁地折了回来。可就在史玉芳进入大学那年,因为丈夫史伦柱在外花巨资买了一套别墅包养起了“二奶”,江华姗认为再也没有活下去的必要,就将家中一瓶毒药径直灌了下去。虽然经过县医院医生的竭力抢救,还是没能挽回她的生命。
在江华姗临终前,她拉着史玉芳的手痛心疾首地说:“玉芳,妈就要丢下你走了。你不要怪妈狠心,妈真的没有办法再活下去。你也大了,但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将来找老公一定不要找比自己强的,再不要步妈的后尘。女人需要爱情,但更需要的是尊重,你千万要记住妈的话!妈最不放心的就是你,再没有什么别的值得妈牵挂的东西……”说完,江华姗的手耷拉着垂了下来,就再也没有醒来。
史玉芳扑在母亲的尸体上恸哭不已,她真想一头撞墙随母亲而去,但她想到母亲临终前的嘱托,她决定要像母亲一样,做一个坚强而独立的女人。
史玉芳大学毕业那年,她的父亲史伦柱因为贪污受贿和包养“二奶”最终落马成了阶下囚。无奈之下,她只好只身前往深圳自谋生路,去一家公司应聘。在那里,她有幸认识了赵小川。
赵小川年轻帅气,身材伟岸,高挑的鼻梁上经常架着一副深度眼镜,一看就是一个文弱书生的典范。而赵小川却是史玉芳应聘公司的老总。在史玉芳应聘那天,他就被史玉芳的才气和美丽深深吸引住了,他不但录用了史玉芳,还安排史玉芳担任一个重要部门的负责人。
经过史玉芳两年不懈努力,她很受赵总的赏识,不断得到提拔,两个人的心也不由自主地越走越近了。
在赵总生日那天,史玉芳特地到市场上买了一个美丽的金鱼缸送给了他。鱼缸里还有一条很可爱活蹦乱跳的小金鱼,在鱼缸里游得非常畅快。赵总得到史玉芳这份特殊的生日礼物,真是爱不释手,他预感这条金鱼将会给他枯燥干瘪的生活带来无限生机。他当时就决定将金鱼缸放在公司办公室里,好让这条鱼能随时陪伴在他左右。
史玉芳明白自己已经爱上了赵总,她也明白赵总对她也倾注了感情。但她一想到母亲一生的悲剧和母亲临终前对她的一再终告,她又不得不望而却步。赵总是个大老板,而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打工妹,地位的悬殊和父母当年何等相似,如果自己不压抑感情和赵总产生爱情,那百分之百将会踏上父母的老路。史玉芳不禁忧心忡忡,经常在美丽的外表下掩饰不住沉重的忧郁。
赵总看在眼里,痛在心里。他经常问史玉芳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史玉芳不是闪烁其辞,就是避而不答。
那天中午,史玉芳正在金鱼缸前用饲料喂金鱼。赵总悄然走近,突然抓住了她的手。史玉芳想把手从赵总的手中挣脱出来,但赵总却抓得更紧了。
“你怎么看待我,还有你自己?”史玉芳不禁脱口而出,试探性地向赵总问道。
赵总被史玉芳突如其来的问题一时弄得不知所措,他看了看她,又迅速看了看鱼缸,红着脸说:“你和我就像这鱼缸里的水和鱼。”
“那谁是水谁又是鱼呢?”史玉芳穷追不舍,单刀直入地问道。
“当然我是水,你是鱼啰!”赵总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史玉芳的脸上不禁掠过一层寒霜,眉头紧皱起来,无不沉闷地问:“为什么非得我是鱼呢?”
“那还用问?当然我是水,你是这水里游来游去的鱼。”赵总根本没有注意到史玉芳脸上情绪上的快速变化,仍是以老以实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