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开学的时候总算是把小说截稿了,脑袋都大了不知道多少倍,不过再辛苦老娘也愿意,稿子越看越好,恨不得把U盘放在内衣里边儿,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这么好的脑子,阳光说一个月的时间到了,暑假的兼职也可以告一段落,剩下的时间当然都是我的了。
我们俩可是要经济独立的人,当然不是跟之晴和田野他俩似的去了趟香港不算,回来以后还天天出现在各种商场里,天天秀恩爱秀有钱,我们都恨不得组团把这俩货拉黑了。早上出门的时候阳光已经在楼下了,我们直奔银行办了一张卡,拾掇拾掇居然也有六万多,这让我们立马特别兴奋。
“看不出来,你丫还是一富婆啊?”阳光特惊讶地看着我,“我这又打工又攒钱的才两万块钱,你丫的居然有这么多?”
“那当然了!”
“得瑟那样吧!告儿你啊,老子以后一定超过你!”
“哈哈,阳哥加油!”
“嘿,谦虚你知道吗?”
“对了,你上次给我的卡,我没用过!”我把阳光上次给我的卡递给他,既然他都想着要经济独立了,我还拿着他家的卡,那多不合适啊?
“阳嫂,以后阳哥自己赚钱给你花,咱想怎么花就怎么花,连价钱都不带看的!”
“废话,那肯定的!”
我们俩身上的现金加起来不到三百,拿着六万六的卡在公交车站瞎得瑟,本来可以少存一点儿的,可怎么看着都觉着六万六特吉利,其实这时候的心情一点儿也不比血洗商场的时候糟,公交车上的人特多,老人小孩儿还有孕妇就把座儿占得差不多了,剩下一群身强体壮的人紧紧地拉着把手呲牙咧嘴、翘首仰望,其实不抓着什么也摔不倒,反正大家都贴在一块了,阳光在车上一句话都不说,表情跟准备上刑场似的,特纠结。其实对于他这种洁癖来说,不跳下车已经算是不错了,看着他一脸痛苦还攥着我的手的样子,心里突然挺温暖的。
特特打电话说要我们一块儿去酒吧见一个人,也不知道又出什么幺蛾子,不过想想也挺长时间没有去酒吧了,见什么人不重要,免费的酒水才是重点,于是立马一本正经的答应,阳光还欠欠的说身为股东确实应该去巡查一下工作,其实丫跟我一样就是对免费的鸡尾酒感兴趣。
到酒吧的时候田野和之晴早就已经到了,看来私家车跟公交是没有什么可比性,“阳哥、小诺姐,我是刘子轩,我生病的时候你们帮了不少忙,谢谢你们。”还没等坐下来那小帅哥就是一顿感谢,他居然还找到这儿来了,特特居然也没有发飙赶他走,看着他真诚的大眼睛一眨一眨地样子特庆幸当时手术那么成功,这孩子一看就是没有被任何东西污染过的,真不像是那俩人可以生出来的,我一直特不明白,特特她爸长成那样,怎么这儿子女儿就一个赛着一个的养眼呢,这不科学啊,还是说他的隐形基因都是极品呢。
我偷偷瞄了一眼特特,还是一副稳坐不动的老佛爷样儿,这次不只是她连其他人也一样没有什么反应,一个个地坐那儿跟看不见我们似的。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又迟到了,我们家那老爷子……”
“现在该谢的你也都谢完了,可以回去了吧?”特特一开口太子立马没声儿了,俩眼睛特惊恐地杵在门口儿察言观色,当然观的肯定是特特了。
“姐!”
刘子轩叫的那声儿姐特自然,好像他俩真的是从小就跟一块儿待着的亲人似的,特特怔了一下,马上强装着淡定,“以后你别再来这种地方了,赶紧回家吧!”
“姐,老爸他们要离开北京了,我真的不想就这么走了!”看着那个淡薄瘦弱和特特有着一样倔强的大男孩儿仰着头努力不让自己眼泪落下来的样子,我居然有一瞬间的心疼。
“那个,咱们去包间儿吧,有几瓶好酒。”毛毛冲我们使了使眼色,大家当然是见台阶就下,虽然我们都特喜欢看热闹抢沙发,可是这时候却是真的不想再待下去,和自己无关的那才叫热闹,自己不在乎的才可以坦然观赏,这个时候我们显然比当事人还紧张,所以一股脑的全都挤进了包间,还洋装着对那瓶所谓的好酒特感兴趣。
在沙发上躺着我们一块儿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昨儿晚上和之晴通话的时候她还说给我讲的只是九牛一毛,还有特别多有意思的事儿一定要当面讲才有意思,还说我就知道欺骗读者赚昧良心的钱,特鄙视我。可是今儿一见面谁也没心情讨论那些乱七八糟的香港趣事了。
太子一只问毛毛是什么情况,毛毛说就是特特她爸和那小三要离开这里了,逼近他们这么长时间一直都在深圳待着,所有的人脉也在那边儿,所以特特她弟就想在走之前让特特接受他这个弟弟,也不要一直怪他爸。
“没戏!”太子翻着白眼说,“特特什么性格,怎么可能会原谅那只是挂了个名的爹啊?”
“我也觉着没戏!”之晴和静前后附和。
田野想了半天说,“其实也不一定,那刘子轩其实挺懂事儿的!”
“我同意田野说的!”阳光若有所思的样子。
毛毛也觉着还是有希望的,就算是特特永远都不能原谅他爸,可是看上去她对刘子轩根本就一点儿也不排斥啊。
“最重要的是,这货一直都在说自己和他爸,压根就没提那小三儿妈!”
他们七嘴八舌的越说越激烈,我窝在沙发的角落盯着门口儿看,我特希望特特带着她弟进来,跟大家介绍说这是我弟,我也特希望从此以后每一个和家人团聚的日子有一个叫做刘子轩的人能够以亲人的身份陪在特特身边儿,可是没有。
直到我们出去的时候就只剩下特特一个人还有身边儿东倒西歪的瓶子,没有人知道是因为他们聊的时间太短还是特特喝的太快,没有人知道他俩聊了什么,也没有人知道特特心里是怎么想的,所以说千万不要祈祷和预测,因为生活永远都比想象要重口味的多。